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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谁来了,他都不能放着御安不管!运足了力气把颤抖中的人连拉带扯的弄起来,强迫他坐在地上。掏出口袋里的盒子,用里面的朱砂围着哥哥画了一圈。朱砂辟邪,哥哥的三魂不纯,被朱砂围困中间痛苦不堪。苏御信狠心地咬咬牙,步罡踏斗,口念密咒
安魂罡对御安是好处多多,但是对御信却是危险重重。此步罡不能御敌,御安警告过的那个“他”也许已经在附近。但眼下,他无暇顾及,只能先安了哥哥的三魂,再做其他打算。随着一遍一遍的重复步罡,一遍一遍的诵念密咒,朱砂圈内的御安随之躁动了起来,一股不收他控制的力量抵抗着御信的法力。察觉到他无意识的抗拒,苏御信只好加快步罡和密咒的速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本来是明亮的屋内阴暗了下来,就像深夜里的郊外,阴冷晦暗。
隐约中,听闻一声声飘忽不定的呼唤“苏御信......苏御信......来啊......来啊......苏御信.......”
心魔!苏御信知道自己功力不够,又是在没有斋戒沐浴的情况下步罡踏斗,自然会引来心魔。稍有差池,他跟哥哥都没好结果。
那声音如魅似幻,一声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御信,来啊......看看我......御信,来啊......”
越发黑暗的房间里忽然嘭地一声!窗户玻璃碎落了一地,被狂风吹的哗哗啦啦。更甚的阴冷潮湿堪比地狱。苏御信下意识地瞥了窗户一眼,忽见一个温婉的女人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张开手臂......
心魔!心魔!坚持住,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哥,你也要跟我一起坚持下去,我们不能再分开,绝对不能。我不会让别人带走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窗口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掩着嘴窃笑。好像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刺耳声音,让苏家兄弟头疼欲裂。苏御信赶紧收回视线,专心为哥哥安魂。却不料......
“御信,你在干嘛?我在这里。不是说我是你的吗?来,到我这儿来。”
惊愕地看着那女人竟然变成了哥哥的摸样,淡雅的笑温柔的召唤,渴望的眼神。苏御信走了神,步罡断了,密咒停了,呆呆地看着“御安”。“御安”缓缓朝他走来,指尖碰到了他的肩膀,手掌抚在他的脸上。好像一条蛇缠了上去。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脸上,丝丝的吹着气,顺着他的耳朵吹进了脑子里。
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迫不得已诵出咒语。缠着他的“御安”却吃吃地笑了,“御安,我不是你的心魔。我是真实的,摸摸看。”惊愕之余,他的手已经被抓住摸上了“御安”的腰,柔韧的,纤瘦的腰。入了手,着魔似地搂紧,听声声渴求在传来:“御信,多抱抱,我冷。”
怎么回事?御安的肉身不是在二楼昏迷着吗?怎么起来了?苏御信低头看着,无法判断他是真是假。再转头看看地上的御安,这才发觉不对劲。为什么朱砂圈内的御安毫无动静了?
“滚开!”用力甩掉缠在身上的“御安”,苏御信大口喘着气,心跳如故。而那个被他推开的,却一脸的委屈。他狠狠地说:“我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真的是我。”这个御安再次靠近,依靠着床沿,抬起自己的左脚。没有鞋袜的脚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眨眼。慢慢的抬到御信膝盖上:“你看,脚上的伤口还在。”
果然在!那个小小的,被下过蛊的伤口。怔愣之余,那只脚继续抬高,落在了苏御信的股间,脚尖用力一踩。惊的苏御信满脸通红,万般不解地看着。
“御信,喜欢吗?”那人的声音透着诱惑的意味,撤了脚,起了身,黏在苏御信的身上。伸出舌尖来轻添他的下颚,“我喜欢你御信,你说,我是你的。”
苏御信脑子嗡嗡作响,忽略已久的**如惊涛骇浪般涌了上来。耳边一声紧着一声的“御信”叫着,苏御信猛地扣住了他的脑袋,发了疯一般地亲了下去。口中的唇柔软湿润,被咬住的时候,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苏御信吻的更加激烈,甚至把怀里的身子顶在了墙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身侧的镜子照出他急迫变换角度索吻的姿态。揉着肉感十足的屁股,扯着手里的腰带,咬着滑嫩的脖子,梦呓般地叫着:“哥,哥......”
从没了玻璃的窗口外面无声无息爬出来数不清的黑虫。汇集在朱砂圈外,啃食。不断有虫子死掉,不断有虫子再围上来啃食朱砂。很快,一圈朱砂被吃的干干净净,周围满是虫尸。窗外聚集了一群孤魂野鬼,一张张青嘘嘘的脸,残破的脸挤在一起,阴森地盯着屋子里交缠在一起的兄弟。一些还在往里爬的虫子,趴在这些脸上,啃食,咀嚼。这些脸毫无感觉,贪婪地盯着床上的兄弟。一个鬼已经被吃掉了眼睛,眼珠子吧嗒掉在地板上,立刻被一群蜂拥而来的虫子淹没,啃食干净。一个鬼被咬穿了腮骨,虫子在它的脑袋里来来回回爬过。
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打断了这些鬼的窥伺,同时,也让压住了“御安”的人猛地一个激灵!那是丁香的声音,惊恐的叫喊着:“御信,御信,快来救救我。”
他在干什么?苏御信的记忆也出现了空白,只记得有人叫他的名字,然后......吓!这是谁?为什么被他压在身下,解开了衣衫?甚至,他的手还在这人的裤子里?惊慌之余急忙把手车抽来,黑漆漆的手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去他妈的,全是虫子!
饶是苏御信这样的人,也吓的“啊”了一声。飞快地起身后退,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变了摸样——人形的虫子结合体!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火气冲天,一记五雷把虫子劈的连渣儿都不剩。那些孤魂野鬼吓的瞬间逃窜。苏御信反手一张符打在地上的三魂身上,正在企图往里钻的虫子纷纷掉了出来。再看哥哥的三魂身,已是千疮百孔。外面,丁香的惊叫,女警的枪声不绝于耳。他想狠狠心,不管那三个女孩的死活,但......
妈的,根本做不到!
扯了床上的被单把三魂身包住,抱起来冲出了地下室的房间。冲出房间的那一步,好像是一道命令让女人的尖叫声和枪声戛然而止!整个别墅都陷入了黑暗和阴森之中。他抱着三魂身上了一楼,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当务之急必须先把三魂身找个地方放好。他先上了二楼御安肉身的房间,将三魂身放在沙发上用符篆镇住。这才得以转身离开。
才下了一楼的楼梯,就见客厅里站着三个女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别墅内异常的安静,昏暗的光线下那些女人的身子看的不够真切。但苏御信明白,肯定有问题!他试着喊了丁香的名字,三个女人都转了身,苏御信彻底要疯了!三个都被鬼上身,丁香手里拎着菜刀,另外两个握着手枪......
苏御信被三个女人追的满别墅乱窜,两个是黄天祥的人,一个是孕妇,打又不能打,伤又伤不得。先驱鬼吧,那子弹真是贴着他脑皮一个劲儿的飞!他都纳闷,这俩丫头到底带了多少子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顶楼天台,终于暂时避开了三个女人。他匆匆忙忙开始画下阵法,先把三个女人困住再说。这阵法刚画完,三个手持武器的女人已经追来。
两个女警走在最前面,对着苏御信发出唧唧的阴笑,拿着枪的手摇摇晃晃的朝着苏御信。忽然,又调转了枪口顶在自己的脑袋上!本该是可爱的脸蛋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好像万分期待着爆头的那一瞬间。苏御信抄起一把椅子扔过去,两个女警躲都不躲,硬是挨了下来。好在,枪口也偏离了脑袋,子弹擦着她们的鬓角飞了出去。不等苏御信再出招,最后面的丁香挥舞着菜刀杀了过去!原本很美丽的脸上覆盖了一张狰狞的鬼面,苏御信的阴眼见到那鬼面几乎要兴奋的脱将出来,但手中的符篆威力太大,虽能杀了鬼面,打在丁香的身上那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了。他咬咬牙,只能收起符篆继续逃跑,带着丁香朝着刚刚画好的阵法那边去。
一个天台才有多少地方?苏御信被追的极其狼狈。身后的刀风呼啸而至,虽说只是菜刀,抡起来也是致命的!真要被砍上那么一下两下,估计他也不用再跑了。
就地一滚落在阵法中间,追来的丁香刚刚杀了个近身,忽然动弹不得!苏御信抬头一瞧,只见附在丁香身上的鬼面恼怒凶恶,朝着他龇牙咧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苏御信站起身来单手压在丁香的天灵盖上,念诵了咒语,手掌缓缓向上抬起,一股黑色的浓烟随之冒出了丁香的天灵盖。鬼面即除,母婴便可平安。岂料,一声枪响,苏御信只觉得手背一阵火燎燎的疼痛,猛地打了颤,本来已经快拉出来的鬼面又缩回去大半。苏御信扭头看着身后两个持枪的女警,恨的牙根只痒!反正丁香一时半会动不了,先解决了那俩丫头再说!
附身在女警身上的恶鬼似乎有些头脑,见同伴被困,它们自然不肯轻易靠近那个地方。只跟苏御信斗起了拳脚。两个女警都是受过训练的,那拳脚方面也比一般男人还强些,苏御信虽然不至于被伤到,但也非常狼狈。好在它们不开枪了,这也让苏御信感动的想哭。
身材略胖的女警在一个晃身的时候,苏御信看到了附在她身上的“东西”,一张女人的脸,半个穿着旗袍的肩膀,一双青白的手柔荑般地搂着女警的脖子。应该是个民国时期的女鬼,它披散着一半的头发,正对着苏御信大抛媚眼,只可惜配上青白的脸色,怎么看都让人惊悚。苏御信一拳挥上去:“去你妈的!”
女警虽然被他打了一个趔趄,但并没有影响下一次的攻击,剩下的那个女警也来凑热闹。这一回,苏御信觉得没必要怜香惜玉。
苏御信在天台上跟两个鬼上身的女警死拼,留在二楼房间里的一个肉身,一个三魂身毫无所知地继续昏迷着。窗户锁扣慢慢的自动打开,发出了微弱的吱嗰声,一半的窗被看不到的力量拉到一边,夜风吹进,撩起了半边的窗纱,飘飘浮浮。一双亮可照人的黑色皮鞋似无重量地落定在床边。从脚踝以上都是模糊的身影,大致看上去只能分辨出是个男人。男人的头部微微低垂,正对着床上苏御安的身子。仿佛被蒙上一层浓雾的手掌探出,缓缓的朝着苏御安摸过去。还差一点距离的时候,忽然从苏御安的额头上闪出一道精光,爆满了整个房间!等这精光弱了下去,模糊的男人已经站在稍远的墙根下,单手捂着胸口,不停的颤抖着。
男人似乎还不死心,这一次对苏御安的三魂身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