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生
可怕的寒气席卷,即使与壮汉相隔三十米,苏远也能感受得到。
他匍匐在地上,呆若木鸡。
冰雕中壮汉恐惧的表情清晰可见,盯着苏远似乎要诉说什么,恰恰是这样却更令他恐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远都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眼前。
那么的突然,那么猝不及防。
仿佛前一秒还在闲聊,后一秒却已阴阳两隔。
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苏远骤然起身:“源兽来了,大家快跑!”
听到喊声,不少没睡熟的老队员瞬间从帐篷中钻出,见到两只巨狼皆是面色大面。
“是寒霜巨狼,不可力敌,撤。”陈刚面目狰狞的大喊一声,想都没想就全力朝相反的方向跑。
在强大的源兽面前,人数根本构不成威胁,即使再多也只是送菜,顶多能让其撑的更饱而已。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在生死危机前都爆发了所有潜力。
苏远当然也不例外,因为发现的早,他跑在队伍最前列,脑海中除了跑之外唯一担心的只有方柔这个同学了。
回头一看,在左边的树林瞧见她的身影,而两只巨狼都没有追逐她的意思,也算稍微放下心来。
但巨狼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生物,其中较小的一只掀翻帐篷,将那些来不及逃命的人吞进肚中。
另一只追赶大部队,张嘴一吐,可怕的冻结之气席卷,所有碰处到的人都冻僵倒地,全身上下都是冰碴,浑身直颤,虽然没死但也只剩一口气了。
而巨狼却没有理会这些冰雕,它打的似乎是赶尽杀绝的念头,眼神闪烁着凶残与兴奋。
就像某些老辣的猎手,享受的不是猎物本身,而是捕猎的过程与剥夺生命的快感。
有些落在后面的人自知逃生无望,绝望的拿起刀,想着给巨狼造成一道伤口也好。
但被其周身环绕的寒气一冻便身子僵硬,轻而易举的被撕成了碎片。
苏远心急如焚,心里第一次涌现强烈的无力感。
和巨狼相比他就像一个可以肆意揉捏的布娃娃,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如天埑。
这就是源力的力量吗?夸张的离谱!
苏远暗暗发誓,能逃过这一次一定要竭尽全力成为源者,没有力量的日子实在是太难受了。
“坚持住,前面就是河了!”
陈刚很庆幸自己将露营地选在了河边,冰霜巨狼讨厌水流,因为这会让它寒气溢散,力量流失。所以只要跳进河里便能保全性命。
近了,就近了。
湍急的水声在耳边回荡,苏远已经看见奔腾不息的水流,而两者间的距离不过五十米。
“扑通。”
陈刚率先钻入水中,而苏远离河也只有一步之遥。
眼见煮熟的鸽子要飞,寒霜巨狼极为恼怒,奋力一吐,拳头大小的寒流光柱直刺而来。
虽然没有回头,苏远却以感受到冰冷的死亡之气,顿时亡魂皆冒,身子不由得一颤。
“该死的,就差一步而已,我怎能死在这种地方!”
苏远死死咬住下唇,甚至流下鲜血,但他全然不顾,一步跃开四五米,滞留在空中,脚下就是湍急的河水。
这时白光已经落下,虽然没有击中苏远的身体,但寒气扩散,将其笼罩在内。
苏远一僵,战斗服与头发瞬间染上一层寒霜,一瞬间仿佛来到西伯利亚最冷的苦寒之地,皮肤受冻,刺痛异常。
随后掉入河中,过了三四秒才勉强恢复行动能力,借住水流顺势往下流游去。
“嘶,好冷。”
他面色泛白,牙齿剧烈打颤,游了许久,艰难的浮到水面重重喘息。
看了眼身后,巨狼果真没有追来。但可危险并没有解除,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生火取暖,以他现在僵硬的身体游不了多远,要是被淹死那就贻笑大方了。
费力的游到岸边,苏远捂住臂膀重重剁了剁脚。
“啊嚏,啊嚏”
一连打了许多个喷嚏,苏远哆嗦着找来好几根干燥的树枝落叶,用打火机生火取暖,身体才恢复几分温度。
巨狼喷吐的寒流光柱不仅冰冷异常,能把人冻成冰雕。更恐怖的是只要稍稍沾染便冻入骨髓,从内而外溢散寒气,这甚至能说是一种寒毒。
靠在火堆旁,苏远所处的地方并不安全。
他躺在林子里,没有丝毫的掩体,旁边是显眼的火光,随时都可能引来变异兽的袭击。
苏远心里很清楚,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蜷缩成一团,只想睡觉恢复体力,却冷的根本无法做到。
就这么挨到清晨,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脸上,苏远睫毛轻颤,缓慢的爬了起来。
经过一个夜晚寒意驱散了许多,但他身体却并不舒服。
额头发烫脑袋眩晕,鼻子和喉咙皆是堵塞,他感冒发烧了。
而且又累又饿,迫切的需要肉食来消除寒冷和病痛。
可以他现在的状态一身实力发挥不了五成,遇见猛兽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得而知。
此地离露营地应该不远,明智的选择是找队友汇合,养好身体后下山最为妥当。
另外一点是苏远身上没有地图,很难找到回去的路,所以寻找队友是绝对有必要的。
虽然在路上有可能碰到寒霜巨狼,但这概率不高,他只能赌一把了。
“在北方。”
辨明方向,苏远找了根拐杖,朝露营地走去。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多少人存活下来。苏远估摸了下,恐怕不会超过五个。
初次进山就遇见源兽苏远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而且那两头巨狼在源兽中也绝对不是弱者,属于很强的一批,否则一群老队员又怎会毫无还手之力?
就是不知,那2000星元现在还拿不拿得到了,苏远心里忧心忡忡。
当初签订的协议好像是说进山就能拿钱吧,付出这么打代价,反正不能空手而归。
想到这里,苏远突然感觉脚踝一紧,有什么坚韧的长条状生物缠住了他。
“是蛇吗?”
苏远猛地低下头,看见的是一根长满尖刺的碧绿藤条,尖刺扎进血肉里,划拉开道道血痕,刺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