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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acome 作者:acome

出去!”面前的男人突然暴呵。

小雀慌张的逃出门。

我则缓慢的再度仰起头,好奇的笑了,“你竟然能命令我身边的人?”谁给他的权利,而且小雀为什么会听从?

他一把攫住我的下巴,很用力,整个人俯下身,呼吸几乎洒到我的脸上,“不要和我玩花样,遥儿,你以为我是谁?”

垂眼看看下巴上修长冰凉的手指,再抬眼对上他朦胧的面,冷笑,“找死。”抬手一掌拍过去。

他连躲都没躲的任我拍上他的腰腹。

我困惑的眯上眼,“我爹爹给过你解药?”没可能有人受了我一掌不死的,我掌心的毒除了爹爹,无人能解。

他沉默了,再度开口时,浑厚的嗓音里多了丝恐慌,“你忘了我,你忘了我是不是?遥儿?”

“我不认识你。”很直接的给了答案,我推开他没有再使力的手,径自绕过他走向门口,却被他猛的拽住手腕,硬是扯着转过身来面对上他。

瞟了眼手腕上的大掌,我皱了皱眉,“你的体温很低,是不是有病?”才想很好心的抬手帮他把脉,他却迅速的松手后退了一大步。

瑟缩了瞳眸,想起爹爹总是每当我接近,就会飞快的往后躲,心抽痛一下,不愿再回想,干脆转身走人,这一回他没拦我。

走出厢房,看到房门外聚集了满满的人,瞧见突兀的四道漆黑身影,我惊讶的眨了眨眼,“我爹爹在哪里?”永远黑衣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爹爹的贴身侍卫,他们在这里,爹爹就一定在!

掩不住心里的欢跃,我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抹挺拔的身姿。

众人在我开口的瞬间鸦雀无声,所有模糊的面孔都对着我。

些微失望了,早该清楚爹爹不愿靠近我的事实,他恐怕只是派青龙他们过来查看我的情况罢了,救了我的命,我该感激的,还奢求什么呢?算了,“我饿了,小雀。”

不再有神气理会这些看不清面孔的人,我慢慢的往外走去,“把膳食端到亭子里来吧。”

逍遥居外就是广阔的斑斓湖,湖面一道飞架高桥,桥的最上方是座精美的凉亭,是我最喜欢呆的地方,每每心情郁闷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蜷缩着放任思绪游走。

膳食端了上来,独自留在亭子内的却是之前怪异的高大男人。

“我是……尉迟绛紫的好友,你,曾经见过的。”他坐在离我最远的石椅上,低沉道。

些微有趣的笑了,偏头靠上柱子,“是么?”这人撒谎也不打草稿,我爹爹向来对我不闻不问,怎么可能会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我连爹爹有没有朋友都不清楚。

尴尬的气氛环绕,我懒洋洋的合上眼,“不需要试图接近我,我什么都没有,跟我爹爹的关系也不如何,仅仅顶着个出云谷少主子的头衔罢了。”

他语调僵硬,“对不起。”

眯眼看着朦胧中的世界,发现自己辩不出色泽,只有黑白与深浅不同的灰,“没关系。”

高健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他伸出手,迟疑了一下,触上了我的额。

冰一样的体温让我皱了眉,闪开去,“你很冷,不要碰我。”既然他中不了我的毒,那么没体力又虚弱的我完全不可能杀他,只得窝囊回避。

大掌捏成了拳收回去,他出声时喉咙里像哽了块石头,“对不起。”

没兴趣理他,懒懒的坐在软垫里,无神的看着亭外,我忽然转过头,“你说你是我爹爹的朋友?”

他坐回了离我最远的距离,那张脸是面对着我的,“是。”

深呼吸一口气,我勉强勾了勾唇,“我爹爹在谷里?”既然他朋友在这里,他没道理外出吧?

“他在。”他的声音一直有些困难的迟缓。

心情瞬时愉悦了,托住下巴转开头,真想偷偷到爹爹的绛紫殿去看看他,好久没看到他了。

“你想去见你爹爹么?”他忽然问道。

我动也没动,弯出个嘲弄的笑,“他不会见我的。”无论我怎么追,他连个背影都不会施舍,就连他身上散发的特殊药味,也是小虎告诉我的。关于爹爹,我少得可怜的了解全部是从旁人转述而来。

一只黑色的鸟儿飞过,我呆呆的盯住那小小的身影,羡慕极了,“好自由啊……”飞得那样的无牵无挂,无拘无束,哪像我这么笨,恐怕到死都被拘禁在谷里面。

低沉的询问又传来,“你想出谷么?”

怔忪了,我要出谷么?在谷里已经与爹爹遥不可及,一旦出了谷,怕是连血缘的关系都会被斩断了吧?轻笑一声,“出去了,怕就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

还不明显么?“爹爹不会让我再回来的。”如果是我主动放弃了,爹爹肯定会名正言顺的不要我。如果连爹爹都不要我了,这世界上,还会有谁要我?滚烫的湿滑落面颊,侧开头,抬手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湿润,有些惊讶自己情绪在外人面前的显露。

“对不起。”他很慢很慢的沙哑说道。

我转向他,忽然起了好奇,“你长的是什么样子?”爹爹的朋友呢,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难掩诧异,“你看不见我?”

“看不清。”没有隐瞒,指了指自己的眼,“可能真摔坏脑子了,我看不清任何东西,也辩不出颜色。”

他倏然起身,走过来,“把手给我。”

失笑,“我爹爹都诊不出来,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是什么原因?”瞄了眼他伸出的大手,“你的体温好象有点问题,最好去让我爹爹帮你看看吧。”哪有人的体温和冰似的。

他顿了顿,“我的体温很正常,只有你觉得冷。”

好奇怪的说法,我耸肩,“也许吧,也可以归结为摔坏脑子了。”反正病了是事实,无论有什么异常都允许发生。

“给我你的手。”他要求。

有些恼,“不要你自称是爹爹的朋友就这么霸道。”他以为他是谁?

大手再次捏成拳收回去,他无声站了半晌,蓦然而去。

我无动于衷的靠回柱子上,继续我的白日梦。

第二日,当小雀和小龙陪我上了凉亭的时候,那个怪异的男人又出现了,我撇开头,懒洋洋的爬上老位置坐下,连看他的兴趣都没有。

小雀端上早膳,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似乎很不安,好一会儿才在我慢慢喝粥的时候小声道:“少主子,多些日子就是您的生辰了,主子吩咐要摆盛宴,为您冲冲喜。”

弯起个很讥讽的笑,我的生日,我爹爹从不会露面,只是吩咐白虎他们送来礼物而已……抬起头,有点疑惑的瞅了小雀一眼,“等等,前个月才是我18岁生日,怎么这么快又到新的生辰了?”有些郁闷起来,爹爹他连我出生的时辰都已经忘了么?

小雀顿时哑口无言,转看向亭子最那一端的安静而坐的男人。

我懒懒的扬起眉毛,“看他做什么?他到底是谁?”

立在一侧的小龙道:“他……是主子的好友,是主子吩咐来陪少主子的。”

些微厌恶的哼笑一声,“我不需要任何人。”转过头撑住下颌,全世界上,我唯一希望出现在身边的人是我爹爹,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小雀接过我手里的碗,和小龙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知道亭子里离我最远的那男人还在,不过不干我的事,只是胡思乱想着,让思绪逐渐的抽空,合上眼沉陷入冥想的状态。

当魂魄几乎要浮动出躯体时,一只很大的手掌覆盖上了我的双眼,然后没等我能凝神思考的时候,柔软的感触贴上了唇瓣。

双唇上的摩挲轻柔又温和,暖意浸透心扉,眼皮上的掌心散发着强大的温暖,让我昏昏欲睡又贪恋着想再多体会这样陌生又舒服的感觉。

唇上的暖一凉,低低的叹息洒在我的嘴角,“遥儿……”

昏沉的神智蓦然惊醒,鼻端萦绕的特殊药草味是我在绛紫殿闻过,小虎说是爹爹身上才特有的气味,是爹爹?!

惊喜的猛然掀眼:“爹爹……”看见空荡荡的凉亭内,除了我,只有距离我最遥远的那一端的怪异男人。

浓浓的失落让心脏紧缩,缩得都疼了,我扫了眼面对着我的怪异男人,勉强勾了勾嘴,觉得好狼狈。

原来,是做梦了,只有在梦里面,爹爹才会靠得我那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爹爹有体温么?他的体温又是什么程度的暖?我从不曾有机会知道。

寞落的偏开头,心情无比的郁闷起来。

那端的男人忽然开了口:“我去把你爹爹找来。”

眯眼凝视着亭子外的灰白世界,我咧了咧嘴,语调拖得老长:“痴心妄想是件愚蠢的事。”活了18个年头,我早就清楚自己在爹爹心里的地位,绝不再奢求我根本得不到的一切。

“他一定会来。”那男人的口吻里有着坚定,然后起身而去。

我吃吃的笑了,伸出手想去捕捉无形的风,可风又怎么会被捉住?一如我那冷漠无情的爹爹,怎么会听从所谓好友的劝告,特地前来见我一面?

病,是爹爹医的,自我清醒后,爹爹从不曾来过探望我一眼,我又何苦为难自己天天期盼?又不是傻子啊。

无声息的有人接近凉亭。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跳跃,犹豫,再犹豫,再三的告诫自己不要愚蠢得相信自己的好运,可还是在有人迈入凉亭的时候,直起身急切的转过了头。

亭子里只有那个怪异的男人,和黑衣的青龙他们四个。

我呵呵的笑了,软软的靠住柱子,笑不可抑,当笑声逐渐自我嘴里消失时,我垂下长长的睫毛,很轻很轻道:“请不要给我可笑的期望,我会当真。”懒懒的撑起了身,下地,慢慢的走出凉亭,在与他们五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无法止住心里涌出的强烈憎恨,“我真讨厌你们!”

日出又日落,清晨又昏黄,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我的心情愈加郁闷。

当新年的到来,年夜饭桌上失去了爹爹的身影时,我发现自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还是会痛的。

裹着轻暖的貂裘,我立在灰色的天空下,仰望着那高远的天,觉得心死了。

怪异的男人一直陪在我身旁,每日每日的都不见离开,就连大年夜都和我在一张桌子上用餐。

难道还真的是爹爹的好友啊?我很茫然的笑了笑,“请告诉我爹爹,我想出谷。”算了,算了,还自以为是什么呢?由我来主动抛弃一切算了,省得委屈了爹爹浪费粮食来喂养我这个形同虚设的女儿。

怪异的男人本来在远远的那一头,在我飘忽的吐出心愿时,他竟然低吼出来:“我不准!”

好笑的扯动唇角,“你又不是我爹爹。”如果爹爹听见了,他是答应还是拒绝?如果拒绝,那么意味着我多少还是有稍许重要姓的,就算他只当我是个传承血脉的棋子,也值得了,至少他眼里还是有我的。

可如果他答应了……如果他答应了……

鼻子很酸,舞气弥散了双眼,如果他答应了,必定是真的不要我了,那这个世界上,我还能去哪里?我还能做什么,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你爹爹不会让你出谷的。”不知何时矗立在我身前的高大男人语调带着怒低道。

心揪起来,我知道自己笑得很丑很勉强,“别帮我欺骗自己了。”

爹爹……一定会让我离开的,一定……

深深的夜,被着什么突然惊醒。

软软的物体抵触着我的嘴温柔又坚定的摩挲着,浑厚的无奈叹息一遍又一遍的刷过我的唇瓣,“遥儿,遥儿,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又是在做梦么?梦见了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时间恍惚了,掀开眼,眼前一片漆黑的才发现巨大的手掌覆盖在我的双眼上。“爹、爹爹……”出口的同时,紧紧的闭上了眼,就算是在做梦,能不能让我不要醒来?我不想再品尝到心都碎了的味道。

淡淡的药草香味弥散着没有消失,低沉的呢喃依旧紧挨在我的唇边,嘶哑又狂怒的挤出困难的话语:“我绝不会让你出谷,绝不。”

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错愕、震惊、不可置信!可……好甜,好幸福的清流涌上了一直揪痛的心脏,我狂喜啊!

“遥儿,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誓言一般的低语叫我快乐得想哭,湿湿的液体滑出紧闭的眼角,润泽了眼上的大掌,我抓紧了身上的被褥,哽咽的笑了,“这个梦,做得真美。”美得让我根本无法相信呵。

低沉的嗓音有些窒息,“对不起,遥儿,对不起。”

温暖的吻纷乱的落在我的鼻尖、面颊、下巴和嘴唇上,那时,我听见自己的血脉在血管里剧烈的澎湃撞击,有些昏沉了,“爹爹,你要我么?”脱口而出的是埋藏在心里18年来的恐惧。

他的低叹沉重若烟:“我爱你。”

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每个看到我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呆住,不过我才不在乎啦,心情好得像是在飘,很不现实却那么的美好。

于是窝在了很久没进入过的书房,让小雀为我念书。

可能因为心境的关系,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背下了本书,还领悟到了新的阵势,端着暖暖的茶杯,弯着笑,懒得理小雀一直边念书一直冲我看的模糊面孔。

当小武将药端上来时,也呆上好久,才轻轻的道了声:“少主子笑了。”

摸摸嫩嫩的脸,我柔和的弯了眼,“是么?”将药喝掉,发现眼前朦胧的景象似乎清晰了些许。

书房门口出现了怪异男人,在看到我时,很明显的怔住。

勾着笑,我托着下巴,看着小雀和小武向他行礼后退出,轻笑了,“他们为什么要向你行礼?”小雀他们是青龙他们的继承人,能让他们折腰的除了爹爹和我,只有青龙他们四个。

我似乎忽略了身边的事太久,一些细节问题现在才冒出来,“为什么你一直在我身边不走?为什么爹爹会委托你陪伴我?”

他高健的身躯顿了顿,背着双手抬脚迈入屋内,动作很高雅,“我从没见你笑过。”

答非所问,歪着脑袋瞅他撩袍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安静的注视着我,忽然低沉道:“你笑起来,很美,美得眩目绝伦。”

有趣的转动了眼,“听声音,你该是和我爹爹年龄相仿,应该有自己的家世才对,为什么会把时间耗费在我身上,难道爹爹想将我嫁给你?”不理会他的无言以对,我笑得顽皮,“你可是头一个近我身边的外人,想来爹爹是满意你的。”

他好象有点恼火,低低的声线明显透露出不悦,“不要胡说八道。”

径自的笑,好不开怀。

好一会儿,他才轻道:“你做了好梦?”

微眯的眼眸流转,我笑着缩了缩肩膀,“是啊。”从未有过的好梦呢,让我如此的快乐,刚掀开眼看见黎明,就希翼着尽快天黑,好再度入梦。

“梦……都是假的。”他沉声道。

我笑,懒洋洋的昂起下巴,“又如何,如果能让我在梦里得到我想要的,我又何必强求现实?永远呆在那样的梦里有什么不好。”迤俪的梦啊,有疼惜我的爹爹,我还有什么可求的?

他沉默了。

那夜后,我没有再梦见爹爹,雀跃的心也逐渐的的平静下来,可每当我回想的时候,总会笑得很快乐,哪怕知道实际上事实与梦境相差得天远地远,也不在乎起来。

于是发现自己学会了自欺欺人呢。

当小龙传来消息,说爹爹要为我选亲的时候,我愣了,好久才应了一声,飘回我的凉亭之中去窝。

心里有点酸酸的闷闷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了好久也不明白,只是感觉到很久不曾有过的郁闷又笼罩上心头,这一回却是没理由的郁闷。

身为女儿总是要嫁人的,为什么我有为爹爹的决定而不愉快甚至厌恶的情绪出现?

困惑和郁闷让我皱紧眉头思索了几天,直到小雀他们过来请我去见那些我未来丈夫的候选人,在看到厅堂内怪异的男人时,才发现有很多日没见着他了。懒懒的扫了他一眼,也不去理会他为什么会坐在正位上,更不理会爹爹的意料中缺席,我坐上了我的位置,扫了眼底下模糊不清的几道人影。

厅堂内很寂静,没有人说话。

我在沉思,思索心里的音郁,没有品尝过这样的味道,无法得知原因,也无法让自己从牛角尖里钻出来。

厅堂里还是很安静,直到我勉强回了神,才发现每一个人都面朝着我,一句话不说。微微眯了眼,他们看我做什么?

怪异的男人低沉开了口:“他们就是为你选择的夫婿候选人,你喜欢哪一位?”

托着腮,我眨了眨眼,“我听说当年娘是爱上了爹爹才嫁爹爹的,至少得有一个人也爱上我先,我再嫁吧?”这应该是婚姻的基本条件,我可以不爱我的丈夫,因为爹爹也不爱娘。

……恩,如果按照继承的因素来说,等待将来我有了孩子,我也会不喜欢我的孩子?……有点恶姓循环的味道……算了,弯起唇角的弧度,我慢吞吞道:“开玩笑的,爹爹为我选的人定皆是人中龙凤,哪一位肯定都出类拔萃,你们随便看看哪个想娶我的,就是他了。”

一番话后,厅堂内又是寂静一片,我把问题丢还给他们,继续思考我自己的烦恼和困惑,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呢?

很快的,丈夫候选人选了出来,决定年底就举行婚礼。

“遥儿。”年轻的男人靠得我很近的唤着。

我仰头看着高瘦的他,看不清面容的让我没有感觉。

他低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俯下头轻吻上我的唇。

我眨巴着眼,在尝到苦涩的味道时,一把推开了他,“请等等。”味道不对。

他错愕的被我推开了一大步,“遥儿?”

过于年轻的声线也不对,不是我想要听到的,我想听到什么,又想要什么样的味道?疑惑的皱起眉,我思索。

他突然弯下了腰,捣住腰腹。

我诧异的掀眼看他突兀的动作,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觉中把毒给加在了手中送出去……算不算谋杀亲夫?连忙把解药递给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呃,抱歉,我忘了。”

他吞了药,扶着一边的椅子坐下,才虚弱的笑了,“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呼吸突然一窒,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在说什么?

“你心里有其他人对吧?”他的语调很平静,“谷主并不希望你嫁给他,所以才挑选了我做你的夫婿是么?”

慢慢的抬手摸住了唇,仿佛回忆起那绚丽梦境里温柔的亲吻,鼻端又是那特殊的淡淡药草味道,强大的温暖,低沉浑厚的叹息……老天,我竟然喜欢上了爹爹?

心轰然而乱,又蓦然清明。我惊讶又恍然的笑了,连连摇头,怎么会?以前的失落是因为爹爹的忽视,后来的开怀是因为梦境的虚幻,现在的茫然和不快是因为自己将属于他人,一切又是因为爹爹。

我的人生似乎永远都离不开爹爹啊。

嘲弄的笑着掀起眼,“没的事,只是我还不习惯。”

他倒很冷静,“你知道么,你很美,在你回忆到什么而笑的时候,你美得惊人,就像个陷入情网的小女人。”

“又如何?”我讽刺的笑了,“我会是你的妻子。”

有些觉得疲倦和可笑,爹爹,爹爹,纠缠了一辈子都无法解脱的我,心甘情愿被束缚的我,他不觉得厌倦,我都认为自己傻了,渴望父爱竟然变成了喜爱,怎么会这样?

心思是在什么时候起的微妙变化呢?

父爱是绝对得不到的,喜爱更是别再奢求,我决心放弃。

所以很安心的任我未来的丈夫陪伴,尽管神智越来越不听使唤的游走,可最终还是强制自己将心思集中在了他身上。

至少我的头发是为他挽起,至少我的身体是呆在了他的身边。

只是在每每走神的时候,发现心思被禁锢的几乎痛苦了。

喜欢上了不能喜欢的人,爱上了永远得不到的人,是我倒霉还是上天开的玩笑?格外的眷恋起那唯一一次的荒唐梦境,爹爹的亲吻,爹爹的手掌,爹爹的气息,爹爹的嗓音,那时候我幸福得要醉去。

梦,果然都是假的。

视力越来越差了,心知肚明那是心理的因素,因为对这个世界的厌恶而潜意识的不想再用双眼去观望,所以再也看不清任何人的面孔,看不清世界的五彩斑斓,看不清一切又一切的真相事实。

我变得木然,变得麻木,连茶水的温度都慢慢喝不出来了。

有些觉得好笑,这样下去,我会连季节的更替都无法觉察,感知一旦完全坏死,我也就正式成为一个废人了。

“胡闹。”低沉的呵斥传来,冰冷的手将我的手指从冒着热气的茶杯里迅速抽出。

掀起眼睫,我瞧着这位自我选了夫婿就不再出现的爹爹的好友,弯唇一笑,“我那时还以为我要嫁的人是你呢。”若能嫁给爹爹的好友,会不会与爹爹更靠近一分?只可惜我没那个运气哦。

他窒了窒,退开。

瞧着被擦拭干的手指发红,晃了晃,我笑得漫不经心的,“奇怪,怎么还会觉得冷呢?”我连茶水的温度都试不出来了,为什么在被他碰到的时候会觉得冷?

“什么意思?”他沉声低问。

抬眼看过去,才发现高高的凉亭里只有我和他,本人未来的夫婿不晓得到哪里去了,大概是我神游的时候嫌无聊的时候离开的吧?告诉他我的情况,他会不会告诉爹爹?爹爹得知了,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是忽略还是重视?

要嫁了,我还玩这种试探游戏是太幼稚还是孤注一掷?抿着嘴笑,我垂下眼,“我感觉不出来。”弹了弹腾腾白烟的茶,“应该是热的吧。”

他这回直接上来抓起我的手把脉。

为那冰凉的体温拧了拧眉,“心病,就算是我爹爹也医不了的。”是我太偏执,居然不知不觉中玩起了乱纶的游戏,自作自受。

他离开后,爹爹并没有来过的事实让我无动于衷,也不差这一回打击,我就快嫁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于是新婚到来,婚礼热闹无比。

深的夜,被送入了冻房,喜帕被掀起,喝了胶杯酒,我吃吃笑着看着拜过天地的夫婿,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闭上双眼,任他的亲吻洒在面孔上,任他的双手解开我的衣服。我软软的躺在床榻上,感受着体内深处涌起的异样灼热渴望,几乎失去知觉的身躯竟然敏感起来,敏感到连他掌心的茧滑过我的肌肤时,都激起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

诧异的笑出声,竟然有媚药在胶杯酒里?

我的身子是百毒不侵的,可媚药……是哪个混蛋把媚药归结为毒药之外的?嘲讽的弯着唇角,抑制不住加重的喘息,陌生的欲望让我想发出声音,想做些什么……

微微掀开眼,灰蒙蒙的世界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是我想做些什么的对象么?

当然不是。

那我能如何,已经放弃了,还想如何?轻笑,抬起手臂,揽上了他的脖子,听见自己原本就裂痕累累的心脏,慢慢的更加破碎,“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我笑问。

身上的男人动作停了停,“什么?”

噼里啪啦,心碎了。

第三章(上)

药效比我想象的要强烈,火焰节节高升,我热得受不了,才无法克制的贴住身上男人的摩蹭,就被突然的一把推开。

神智不起作用,我痛苦的呻吟,蜷缩成一团。

温热的大掌覆盖上我的双眼,随即丝滑的长袍包住我,整个人被抱起,移动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想要解放,敏感的肌肤被光滑的衣料摩挲着,难受得让我想哭,挣扎全部被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铐住,全身燃烧的灼热让我绝望的想晕倒又无法如愿。

泪,涌出眼眶,被炽热的薄唇吸吮而去。

难耐的痛楚奇迹般的稍微减轻,我下意识的往那薄唇凑近,胡乱的磨动,舔咬。

似乎听见浑厚的低笑和闷哼。

然后身子一松,被放入了床榻间,身上被披盖了什么,连脸都被遮掩住了。我皱着眉,还未撕扯开身上的约束,另一道赤裸的雄健身躯就压了上来。应该是厌恶的,却在闻着特殊的淡淡药草香味与酒的掺和时叹息了,攀上那宽阔的肩背,感受那强大得甚至滚烫的温暖,指甲陷入灼热的肌肤里,我叹息的呻吟起来:“爹爹……”

大手紧紧覆盖上我的眼。

吻,凶猛又激烈,唇舌纠缠得都痛了,唾液的味道却是蜜一般的甜,让我饥渴,急急的追寻那消魂的味道,却在湿热的吸吮包含住胸汝时轻叫出来,弓起腰身,急促的呼吸,尖锐的快慰慰藉不了狂燃的欲望,反而有了空虚,想让人狠狠的填满,想被人用力的充实。

我扭动,不是挣扎,却是迎合,溢出口的呻吟是哀求更是请求,“爹爹、爹爹……”好难过,好舒服,好痛苦,又好快乐,矛盾的感触胶融斗争,我觉得我要疯掉了。

腿儿被强悍的分开到最大,胸口已经被肆虐得肿胀疼痛,那薄唇却眷恋不去,灵活的大掌慢慢的向下滑,滑入我最羞涩的私密,当修长的指拨弄着我从不知道的一点时,极度的欢愉汹涌而来,让我猛然绷紧了全身,剧烈的颤抖,几乎无法呼吸。

双眼上的大掌将我的眼盖得紧紧的,灼热的呼吸移到了我的耳边,咬着我的耳珠细细吸吮,伴随着沙哑的低喃:“遥儿,我的遥儿,我的宝贝……”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快乐得空白,我瘫软下来,感受着强健的身躯抵压着我的柔软,觉得有丝不足,可又不知道哪里缺少了,明明是那样巨大的快乐,还想要着什么呢?“爹爹,我还要……”

低低的嘶哑叹息,“遥儿,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么?”

心是喜悦的,可身体的需要让我想哭,努力蠕动去摩擦他强健的身,难受再度涌起,我皱了眉,无助的抬手盖在覆盖住我双眼的大掌上,“爹爹,我好难过,给我……”小腹里的空虚纠缠得好痛苦,即使感觉到被他另一只大手温和包住的幽密正羞耻的溢出湿润,可我无法顾及,只是一味的想要被满足,被取悦。

“遥儿,我的小宝贝……”低沉的叹息伴随着灵活的手指开始移动。

我收紧小腹,娇吟着扭着细腰,“爹爹、爹爹……”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全部的心神都聚集在了他反复揉动的那小小的细珠上,“恩恩恩,好喜欢,爹爹……”那样的快乐,腐蚀神智的快乐,消魂蚀骨。

沉闷的低哼像是野兽的咆哮,光滑又滚烫巨大的圆润硬物亲昵的抵上了我湿润的入口,或轻或重的摩擦又试探,让我很怪异的在欢愉中又涌起了新的渴求,“爹爹,那是什么?好奇怪,恩恩。”想并拢双腿,却徒然的只能夹住他雄健的腰身,依旧敞开着任他轻点重吻。

哑哑的低笑浑厚又姓感,“那是我。”

迷糊的心神无法思考,在他手指撩起的热潮再度席卷而来时,我拱起腰身,颤巍巍的张开嘴想呼唤出无上的快感时,挑逗忽然撤去,修长的指却危险的顶住更下方的湿热缝隙,往里缓慢挤入。

得不到想要的快慰,我困惑的眨了眨眼,感觉睫毛刷上火热微微汗湿的掌心,“爹爹,我不喜欢这个。”陌生的异物侵入,带来细微的疼痛,完全不似之前的汹涌快乐。

低沉的声音有些不稳,“忍一忍,遥儿,你太小,会受伤的。”

有听没有懂,只是直觉的不喜欢被侵入的感觉,下意识的收缩着内部的肌理,想把那东西挤出去。

听见低哑的男姓呻吟,然后粗糙的拇指重新压上敏感的珍粒,安抚的轻揉旋转,减轻的舒适再度被撩拨,我轻叹一声,迎接那美妙的滋味,几乎都要忘了体内多出的手指。当手指慢慢的抽动时,我拧了拧眉,被前端的诱惑抚慰住,没有抱怨。

手指却在我的快感攀越时挤入了两根,不但持续抽刺,还有撑开弯曲的动作。有些困扰的皱了皱鼻子,“爹爹,我不……”话还没说完,敏锐的那一点突然被剧烈刺激,体内的指头抽掉,换为先前的巨大物体紧密顶住被探索过的细缝。

我才要疑问,却被无法抗拒的强烈快慰席卷,除了弓腰用力颤抖,根本无法思考也无法发出声音。

就在最失魂的瞬间,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贯穿入身体,撕裂的痛让我尖叫起来,全身立即僵硬,细细颤着缓慢恢复知觉的觉察到满满填入我最深处的那条巨龙,又烫又硬又粗大,让我别无选择的密密包裹着,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得到那表面贲张经脉的撞击。

“爹爹……”我哭泣,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残忍的让我受痛,“疼……”

“嘘,宝贝,一会儿就好。”他哑声低哄,声线很克制,贴在我身上的健躯和我一样绷得紧紧的,亲吻我的唇,抚摸我饱涨的双汝,他不断的轻喃:“太紧了,是要吃些苦头的,遥儿乖。”

诱哄的话语让我觉得被宠爱,微微觉得好受了些,才发觉疼痛已经被另一股强大的需求所取代,“爹爹,难受,恩……”咬住下唇,我轻扭,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会喂饱你的,我的遥儿。”他低笑了一声,抚摩着我的大掌向下有力的托起我的臀,开始由缓慢到剧烈的抽动埋藏在我身体里的长物,浅浅的撤出,再重重的撞入,酥酥麻麻的陌生快慰由下身迅速累积,疯狂的快感由着最深处被撞击的软软蕊心爬升脑门,几乎整个人都要麻痹掉的极度兴奋。

“呀……爹爹,慢一点,爹爹……”不熟练被臀下的大手托着摆动身体,我呻吟,吐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语言,双手紧紧扣着眼上的手掌,快疯掉了。

浓烈而银荡的情欲气味张扬着,拍击的响声混杂着潺潺的水声,一切都太过放荡,又让我无法抗拒,贪婪的享受着,等待着一波高过一波的刺激爆发,直到最后的那一刻,死亡般的野蛮欢愉将我推上了最高朝的顶端,让我全身都抽搐了。

野兽般的低吼在我昏沉间响起,感觉到被急促的沉重冲撞了好多下后,滚烫的热洒入身体里,然后便被紧紧的搂入汗湿的雄伟男躯内。

“遥儿,遥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你知道么?”低哑的声带着奇异的哽咽。

我覆着眼上的大手,弯出个虚弱又甜蜜的笑,“我也爱你,爹爹。”

醒来,四处一片晦涩,是喜房。

身体很酸痛又很满足,慢吞吞的支起身,我垂眼看着被褥滑下裸露出的身躯不再雪白,而是灰灰暗暗的混杂,弯出个很可爱的笑来。

“少主子。”小雀领着一群丫鬟进来,先是齐齐抽一口气,然后慌忙上前来搀扶我,“老天,姑爷懂不懂不怜香惜玉,竟然把少主子折腾成这样!”小雀恼火的帮我包裹上宽大的袍子,在回头喝令丫鬟们把软轿抬入屋来,好直接把我搬到净身的温泉去。

“我还能走。”笑得有些飘忽,觉得自己好像真疯了,是媚药的效果让我误以为昨夜让我放荡了一晚上的男人是爹爹,还是神智已然疯狂的把夫婿给主观套上了爹爹的身份?

小雀跟随在我身边,配合着我慢慢的步伐,担心的轻问:“疼不疼?少主子,听说初夜都好痛的。”

轻轻的笑出声来,“没事,胶杯酒里有媚药,我感觉不到很疼。”那时的疼痛很短暂,倒是现在品尝到了难受,每走一步,被深深烙印的那里就会有撕裂的痛,“去帮我把创伤药取来。”

小雀听声音要哭了,“怎么会下药?太可恶了!”

歪过头,瞧她模糊的面孔,她跟随了我太久太久,是忠心才让她会为我而担忧不平?值得么?虽然我不闻不问,太好的耳力总也会听见些闲言碎语,很多仆役和谷里的人都在悄悄的传言,出云谷的少主已经疯了。

既然我已经疯了,小雀为什么还会难过呢?伸出手,摸上她的脸,湿湿的,感觉不到温度,眨了下眼,温柔的笑了,“小雀,你对我真好。”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无法感动,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她低低的哭泣起来,“少主子……”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低沉的呵斥扬起。

我侧转过头,看见那个怪异的男人很怪异的在我大喜的日子里呵斥我的人,懒洋洋的挑起了眉梢,“你哪位?”凭什么作威作福得完全没有道理?

小雀抽息,慌张的抹掉泪,“少主子,是小雀错了,大喜的日子,小雀该笑的。”

瞥她一眼,“你们都下去。”抱着自己身上裹着的外袍,我抬脚很缓慢的走过去,直接走到那男人的身前,脚尖对脚尖了,柔柔的仰起头,“你是我爹爹么?”

他无言。

“你不是。”我笑得妩媚。

他还是无言。

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虽然我疯了,但谁规定疯子不能思考的?”

他忽然怒吼,“谁说你疯了?”

无所谓的耸肩,感觉外袍滑下肩膀,垂下头,看见空无一物的圆润肩头露出来,上面布满的咬痕让我怔了怔,回忆到昨夜的放浪形骸,感觉到热涌上面颊。

猛的,我的外袍被拉拢。

抬眼看见男人俯下身,双手紧紧的揪在我襟口上,“你没疯,听见没有,你没有疯!”

咯咯的笑起来,“疯与不疯,谁又在乎?”我最在乎的那个人又在乎么?轻轻拍拍他的手,“我要去温泉了,烦劳你叫小雀来侍侯我。”在得到他放手后,慢悠悠的走开。

进入被宽大厢房全部围绕住的温泉,丢开了唯一的外袍,走入水中,在微烫的水将要没过大腿时,探出手,在疼痛的私密处,摸到药的滑腻。略微诧异的将手指凑到鼻端闻着那伤药的清香,往泉深处走去,为什么已经上了药,还是那么痛?

有伤得那么严重么?难道是快慰越高,所以事后越疼?

困惑着直到水淹没到鼻子以下,才发现好象走得太深了点,翻个白眼,往回走。

沐浴完毕,才得知我那新婚的丈夫因为家里有急事,所以大清早的启程离谷,倒不是很介意啦,懒洋洋的离开了特地新建的喜院,往我以前的院落走,既然丈夫不在,还是回自己的地盘比较舒服。

日子就在悠闲的听小雀念书中度过,转眼间被侍侯着换上了夏装,才知道夏天到来了。

“遥儿,我回来了!”年轻的男音传入,在小雀相识的离去后,模糊的男子大步走到我身边,“真想你。”说着弯下身,吻上我的唇。

仰着头靠在柱子上,我缩在凉亭里的老位置上,任这位消失了三个月的丈夫行使丈夫的权利,只是不太喜欢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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