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章二十九
时间辗转到了初十,席末从邻村乌山村一养殖鸡鸭的人家买了五十只鸭子,四十只放进了空间,十只就圈养在屋前。
在地上支起竹竿,用一张长丝网围成一个空地,十只嫩黄嫩黄的鸭子都放在了里面。江夜鸣可喜欢这些小可爱了,成天的围着丝网转圈,那些毛茸茸的小鸭子,江夜鸣一见着就想抓着放在手里把玩。
席末本来是不想让江夜鸣得逞的,这些小生命在寒冷的季节还是很精贵的,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江夜鸣见玩不着了,就用万分无辜的眼神幽怨的盯着席末,没几分钟席末就投降。“就这一只,不能再多了,鸭子养着是用来下蛋的,不是用来当宠物的。”席末轻轻的将嫩黄的小东西放进江夜鸣的手心,嘴里还故意粗声粗气的说着。
“嗯嗯,一只就够了,席末你对我最好了,我去给小鸭子玩水。”江夜鸣一双淡色的眸亮晶晶的盯着手里乱动的小鸭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讨好。
“玩水?你可别把它给冻死了,你就玩会儿,在这边上玩,等会儿觉得不好玩了,就放进去。”席末见江夜鸣捧着小鸭子就要去玩水,就出言阻止,小鸭子不冻死也得淹死,这小东西可不是它妈妈孵出来的,划水估计还真不会。
江夜鸣嘟嘴,有些不乐意,但是也不好忤逆席末,只得乖乖的捧着小鸭子蹲在地上,手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牵来的小青菜,将小青菜递到小鸭子的嘴边,“来,吃青菜。”
席末站在一边看着被小孩蹂躏的很无辜的小鸭子,心内无奈,当喂兔子呢。席末大概不知道,江夜鸣这样做,完全是因为看见他将青菜剁的粉碎拌米饭给小鸭子们吃才学他的。
想到了兔子,席末又联想到了美味的兔肉,这肉兔也应该养一些,到时候等猪肉羊肉牛肉鸡肉吃腻了还可以换换口味。
江夜鸣将小鸭子取名为席小伢子,一边轻声喊,还一边捏小鸭子软乎乎的扁嘴,可怜的小鸭子成了席末受罪的替罪羊。
席末承包的四亩地是队里靠山边方今明家的,他们一家都是在外面铝合金厂里上班,方今明的父亲方良旺听说如今都是厂里的一个生产间的组长了。去年腊月回来,队里的新闻除了是老席家的孙子带了城里媳妇回来,再就是方良旺家买了小轿车的事情,那车子可贵了,十来万呢。
这四亩地的地租总共是要八百斤稻子的,方良旺当时签字的时候还很阔气的拍着席末厚实的肩膀说:“席小伢子,这地就劳烦你种着,我们家几口人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过年了就回家几天也吃不了几个粮。我看也这八百斤稻子定是多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们直接上你家称米,吃多少算多少,不称稻子,免得我们碾米,你也不用给我们那么多稻子。”
一边的队长徐云海倒是觉得这样不错,哪知席末却态度坚决的拒绝,“方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八百斤就八百斤,到时候你们要是嫌碾米麻烦,我给你们碾好,按照一百斤稻子六十斤大米的法子来。到时候吃不完的稻子我就按照米厂的稻价折现给你们,一点也不会麻烦,八百斤稻子其实也不是很多。”
方良旺听席末这样说还以为这孩子很上道,其实他哪里知道席末是不想落人口实,等末世来了,这家人要是就这事生事,到时候还真怕是没完没了。
方良旺家的地前些年都是李四梅承包的,今年席大丰升职了,工资涨了,大儿子席宝春也不需要家里掏学费,女儿席宝秋就算是考上研了也是公费研究生,他们家爬起来了就不必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承包地种。这地一空下来,席末正好接手。
正月十五,元宵节。老屋里三个人估计算江夜鸣最开心,他把席末给他买的那些烟花全部都搬到了屋前的空地上,点了些,然后就快速的跑回屋里,仰头看着烟花鸣叫着冲上夜空,灿烂绽放。
席末在厨房洗碗刷锅,江夜鸣非得拉着他一起看,漫天烟火,不懂烂漫的席末看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点一点炸成黑灰,席末心里忧伤的很,赚钱不容易啊。
江夜鸣正月十七开学上课,元宵节的晚上,他老是缠着席末,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席末的欲念却没被撩□。江夜鸣没有达成目的,心里的委屈感瞬间就放大数倍,小身板缩在大木床的一角背对着席末,表示他生气了。
席末见江夜鸣这个样子,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沉默许久也只有轻轻的将小孩搂进怀中,力道大的似乎是想将他揉进骨子里。“你明天还要坐一天的长途,你还晕车,我不想你太累。”黑暗中席末的声音平淡却温馨。
“我想你,我一想到以后会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就想的不行。席末,我不去上学了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你养我吧,我很好养的。”
江夜鸣声线尾部扬上去,小手已经摸到了席末的腿间,整个人开始下滑,等席末反应过来,小孩已经用嘴包裹了他的火热。被窝里面的温度瞬间上升,席末的物事眨眼就膨胀,小孩被呛到,呜咽了一声,脆弱无比,袭击着席末吊起来的敏锐神经。
席末抿唇,一手提出被窝里面的江夜鸣,几下就将他剥的干干净净,进入都是强硬的。席末伸手摆正江夜鸣变形的脸,俯身在他耳边低沉的警告:“以后别这么撩拔我,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愿意,是我自愿的,只要你要,我就给,席末,呜呜,你轻点会死啊!”
黑暗里,席末的呼吸愈加的紊乱,强劲有力的手掰开江夜鸣抓进床单的手,一根一根分开攥紧的细瘦手指,穿□去,扣紧,摆动腰身,大刀阔斧的挺进。
江夜鸣被这般疯狂的力道顶弄的破碎,咬紧了唇,将声音全部都锁进了唇舌内,眼泪也是一下子就迸出迷醉的眼。
江夜鸣他看得见席末脸上的沉迷,迷乱中,他脑海里残存的意识又将他牵引到那种虚无的影像中,那里面的席末是虚弱的,苍白的,羸弱的。
那里全世界灰暗一片,他却能站在混杂的人群里远远就看见席末脸上温暖亲和的笑,那里饥民遍野,来自光明的席末却将手伸到他面前,他看见那手里有饱腹的大馒头。
记忆是残破的,江夜鸣能一点一滴的修补,也许那就是上一世,只是那一世的结局并不美好,那个叫席末的人死了,他一想到这,他就会想抱紧身上的人。
有些哀痛穿肠而过,深沉而又深邃。阳光总能浸透千疮百孔的灵魂,驱逐一般进扎每个卑微羸弱,解剖脓包,让病毒流放。对于江夜鸣我这样一直存活于孑孓之中,动如彳亍,沾上来自光明的席末你,就会瞬间膨胀爆破,所以我的爱人啊,原谅我泪流满面。
正月十六,席末起的老早,他给江夜鸣准备了小米粥,还备上了他自己腌制的萝卜干和雪菜。知道江夜鸣在车上肯定是没的吃的,席末还提前从队里养了土鸡的几家买了二十来个土鸡蛋,煮茶叶蛋让江夜鸣带去。
江夜鸣早上起来腿基本都是软着的,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席末看的直皱眉。江夜鸣洗刷好,坐在暖桶里等着席末喂食,他习惯席末这样伺候他了,坏毛病都是给惯出来的。吃过早餐已经是快六点,推开大门,外面还没有大亮,风刮的大。
气候在悄悄的转变,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察觉。
席末给江夜鸣戴好帽子,围好围巾,套上手套,发现小孩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他,席末捏了他嫩滑的脸:“这都快三月份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五一,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然后再过两个月就是暑假,暑假你天天呆在这里都没事。要是还不行,我随时都可以去海滨市看你,带好吃的给你。”
江夜鸣听后垂眼,他心里有种快要掀顶的不舍,不管不顾的抱住席末,期期艾艾的说:“可还是不行,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席末,你也去海滨市工作好不好?这样我们可以住一块,天天都在一起,席末我不想一个人去那里,席末。”
席末嘴唇贴着江夜鸣光洁的额头,轻声说:“哪有这样子的,我要照顾奶奶,还要种地,要养些鸡鸭,养猪和羊羔子,我还想养点兔子,这样你以后回来就有很多你喜欢吃的肉。你书还是要念的,我四月份去一次海滨市,去看你。不早了,八点的车子呢,我们走吧。”
在江夜鸣看不见的地方,席末的眼色变得暗沉。席末其实也很想回到海滨市,那里不管是做什么都有利于他囤积,而且还会和江夜鸣住在一块,只是……席末望了眼三角山,那里有人,拿着望远镜的人,还真是讨厌啊。
江夜鸣一路嘀嘀咕咕,要席末说话算数,还要席末把他的小鸭子养的肥肥的,要不然回来要席末好看。到了村口坐面包车,席末发现他的哥哥席宝根也在等车,他的母亲王来娣也在。王来娣细心的叮嘱着席宝根,基本的意思就是不要在学校饿肚子,和老师关系要处好,对女朋友要体贴点……这种母慈子孝的场面席末见过许多次,他已经选择性麻木无视。
席末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王来娣席宝根母子的注视,他们基本是真的没将席末放在眼里。江夜鸣面色怪异,半天才扯扯席末的衣角:“那个真的是你的妈妈?”
“嗯。”席末很淡的应声。
江夜鸣不屑:“这样的妈妈,有也等于没有,早脱离早解脱。”
“也许是我脑子不好,车来了,我们上车。”席末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王来娣从某方面来说也不是罪大恶极,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儿子的母亲罢了,他终究是多余的那个,要说谁欠谁,席末还是欠了她的养育之恩。到了汽车客运站,席末给江夜鸣买了车票,目送小孩坐上了驶向海滨市的汽车,看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
席末想起江夜鸣满脸哀怨,哎,赶紧努力筹建,囤积,除去障碍,然后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严打严打神马的最讨厌!!!!╮(╯▽╰)╭
评语神马的,收藏的妹子你们给点意见吧,*虽然很抽,但素……我还是各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