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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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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徵只来得及大略的给竹青看了看,碧玺就带着人来了,二人没有别的好收拾,轻装简行的就跟着走了。

本以为会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谁知道聿赍城在扬州盘口的老巢就在扬州城里!有琴徵看看那栋招摇的建筑和上面淋漓大字——明月楼。心道果然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上一次唐烟儿来这里与叶轩文见面时没有带她,她也是第一次来,打进门口开始就见一路奢华铺张,尽穷奢极欲之能事,饶是这位前官家小姐也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衬这聿赍城是要多有钱?

下意识的右手往后想要碰碰身边的人,以前在青阳山上时,她是大师姐竹青是小师妹,俩人走一块儿的时候必然是一前一后,她要是想跟竹青说话了,就伸手悄悄碰碰她,竹青就会凑上个小脑袋过来,经年积习难改,这么多年了,再次相聚在一起,那些往日的习惯就像枯木逢春一样蠢蠢欲动的冒出来。

她这一伸手却没有碰到人,有琴徵一皱眉回头看,就见竹青脸色发白靠在墙边。

“竹青?”她立刻停住脚回去,不由分说拖过她的手:“怎么回事?”出门前才为她诊过脉,那时都还好好的,除了气血虚弱没有大碍,此刻脉象却开始燥乱不定,再看竹青,苍白脸色中泛出不正常的酡红,眼底眼角也有浮红,嘴唇淡粉上蒙着层灰败的青。

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怎么了?”前面引路的碧玺回头看来,竹青连忙摆摆手:“没事。我之前受了点伤,现下伤口有点痛,无碍的。”她牵起嘴角对有琴徵笑了笑,坚定的重复:“没事。”

有琴徵怎么可能相信她没事?她是医者,不管竹青怎么说,都无法掩盖她身体反映出来的真实情况。可是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多说,只是点点头,拉起竹青。

温热润泽的内力贴着她的掌心传递过去,虽然完全无法缓解身体上的痛苦,却让竹青觉得很安慰。

能被她关心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她想流泪,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次,这样的时间还能有多久。

开始后悔了,以前总是为她的温柔吃醋,因为她对谁都这样好,以至于对自己的温柔也变得不明显。可是如今,哪怕是一视同仁的温柔也好,还想要多留恋一点。

她悄悄抬起手按住左边胸口,躁动的蛊虫在筋脉里四处乱窜,啃噬血肉,那种疼痛感直接从身体内部发生,没有任何转圜缓冲的余地。可是她还不能让人察觉,至少蛊虫这件事,她既然让唐烟儿保密了,就更不能让自己露出马脚。

碧玺将她们带进一间僻静的小院落里,院中只有两三个仆从,他站在门口告辞:“二位暂且休息吧,过两日巡察使就会回来了,届时……”他看了看两个人不太确定的说:“届时……应该也会将少主人带回来,二位先安心休养,到时我会告知二位。”

有琴徵谢过了碧玺,打发了几个仆从就将竹青扶进屋子里:“你出去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竹青面对有琴徵担忧焦虑的目光只能微笑:“我去了五道口,据唐烟儿所说,那里还是五道转运司,我之前潜入那里只探到了外围,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进去得更深一点,谁知很快就被发现了。”

“所以就受伤了?”有琴徵挑眉,竹青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是啊。”

“你骗我。”有琴徵低下头看着她:“竹竹,你觉得你骗得过我?”

竹青苦笑,不行啊,明知道这些家伙个个心思百转,智计千重,她哪里是对手?

有琴徵叹了一口气拉开她的衣服,回来的时候虽然看上去一身都是血,但其实伤得不重,出血的腹部创口和手臂上的伤都经处理过了,当时没有发现中毒,也没有特别的痕迹,只是很普通的剑伤而已,但是有琴徵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检查一次。

她拆开绷带,刮掉伤药,重新洗干净伤处。当然在这个过程里受苦的是竹青,疼得咬牙,冷汗直冒,哀哀道:“你能别折腾我了么?”

“行啊,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我难免要自己动手。”

竹青也叹了一口气,她向后仰躺着,衣服垮在臂弯处,在有琴徵面前□身体并不是没有过。应该说,因为医者的身份,不管是谁在有琴徵面前□身体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即便是唐烟儿,受了伤一样脱干净了给翻来拨去。

大家江湖上行走,受伤中毒是家常便饭,明知道只是很单纯的看看伤口,可是这样的场景和动作太过熟悉。仰躺着的自己,望着高高的屋梁,挂在身体上散乱的衣服,和……伏在她身上,目光专注的有琴徵。

略带凉意的手指在身体上移动,触碰轻柔,却又好像全无感情,该用力的地方一点都不会留情。长发偶尔滑落下来,流水一样从身体上淌过,她若低头仔细观察,气息拍打在皮肤上,嘴唇很近,就差一点点,就要吻上来了。

疼痛的时间过长就会变得麻木,竹青半眯起眼睛意识开始脱离,有琴徵活动时衣服的悉索摩擦声,光线被她遮挡和移动的变化,细微的声响和她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被迫变得清晰分明。

在她的意识游离中恍然好像看到了青阳山的春天,乍暖还寒的时节中抱着大大的扫帚跌跌撞撞的自己,和前面春光明媚处娇娆回首含笑看着她的女子。

“跟上来啊,小竹子。”她笑说,其他人就跟着一叠声的嬉笑起哄,自己红着脸小跑着过去,她宽大的袍袖抬起来,柔荑落在头上,温柔的抚摸。

“小猪小猪!”

“哎呀,小竹的话,听上去不就像小猪一样吗?对吧小猪?哈哈哈……”

是哪个恶劣的师姐已经记不得了,她只记得那人笑弯了的眼睛,满山的绿意都映在她眼里,她对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自己招招手:“也不错啊,猪猪?竹竹哈哈……”清越的笑声带着少有的飞扬意气,足以让傻傻的自己红透了耳朵,说不出任何反驳。

“竹竹,过来。”无数次被她这么叫着,眼里是狡黠的笑意,安然等待着自己局促不安的走过去,然后月白的袍袖一扬,将自己揽进怀里。

“竹竹好可爱……又脸红了?”已经成年的女子声音越发的清醇,甜美如酒一样让人沉溺。

她说:“竹竹,不热吗?”狡猾的在耳边落下浅吻,双手环抱着少女的腰肢,灵巧的手指已经解开了衣结:“真是容易害羞啊……自己脱好吗?”即使是问句,也与命令无异,自己完全无法反抗。

只要是她的话,她的意愿,就无法违背。

“毒入血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好遥远的声音,一样的清醇甘冽,不,比记忆里还要美好,就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女儿红和酒窖里秘藏多年的花雕的差别。

“竹青?竹竹?”别……别用那样的手碰我的身体,竹青想说,但是嘴巴黏在了一起,开不了口。

熟悉的手指在她身上滑动,她似乎坠入了更深的梦境。

有琴徵正疑惑这家伙睡着了吗?却看见那具布满伤痕的苍白身体开始从内而外的,渐渐染上粉色。

胸前小小的花蕾站立起来,半开娇艳的颜色。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竹青的身体,那模样已经许久不见,却一如记忆里别无二致。

熟悉进了骨子里。竹青脸上酡红逾重,整个身体都开始升温,有琴徵拍拍她的脸叫她:“竹竹?竹青!竹青!醒一醒!”

竹青不为所动,双眼紧闭,眼睑透出艳丽的桃色。有琴徵心知这是热性的毒入了血,流经全身自然会身体发热,之前看竹青忍得几位辛苦,想必痛所非常,可是她身上并没有大伤,那么此毒应该是能放大身体的感觉,加上竹青此时的沉睡。

她捷思如电,短短片刻已经在心中拟配出一贴方子,迅速翻出纸笔记下,草草改了几笔,想要拿出去叫人抓药,又看到竹青躺在床上光裸的身体,一把展开被子盖住她,这才出去。

竹青在梦里回到了有琴徵以前的居所,春日将尽的时候,暑气渐盛,还是日光明亮的白天,不知怎的她就躺在了有琴徵的床上。平日温文尔雅的女人按着她的两只手,牙齿轻轻厮磨着她的颈项,她全身热得像是被水煮过,汗水滑腻,发丝散乱,青涩的身体被温柔的入侵,一点一点,如同凌迟一样缓慢的撑开填满。

有琴徵做什么都是那么不急不缓的,连在床上也是。

她就喜欢看竹青急不可耐的皱着眉,闭着眼,抬起身子去寻她的手指。膝盖内侧磨蹭着她的腰,小动物一样细微的哼声从鼻腔里发出来,满脸涨红,在自己进入的一刻张开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起头迎合。

有琴徵把方子交给仆从,命她们煎好了送来,又翻出了才银针回去。

她很明白自己的能力,要用银针暂时压制竹青的毒并不是难事,可是揭开被子看到那樱花一样的人,她就好像被蛊惑一样,鬼使神差的把银针放回了针囊。

很美。连身体也泛着粉色,她的手摸上竹青的腰,狰狞的伤口下那具身体已经脱开了青涩,彻彻底底的成熟,好像一颗熟透的水果,剥开皮闻见诱人口水的香气。

食指大动,秀色可餐,欲罢……不能。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些可笑的形容词,明知那不是春毒,完全无须如此,只要给她降降温就好了,竹青也并不需要这样。

可是……就是鬼使神差,中了蛊一样。有琴徵就是双手捧着她平坦的腹部,拇指摩挲,禁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双唇最先接触到滚烫的皮肤,然后是舌尖,女子温暖的香气扑面而来把人埋没,舌尖划过些微起伏,落进肚脐里。

竹青怕痒一样缩了一下腹部,有琴徵犹如被激起了食欲的饕餮,又或者激起了好胜心的捕猎者,钳制住她的腰不让她逃,就这么顺着肚脐吻上去,舔舐那一条条伤疤,甚至是还未愈合的伤口。

又痛又痒的感觉刺激了竹青,如果毒性中本是不含催情的成分,那么此时她也被有琴徵挑起了□。

太久不曾与人亲近过的身体,却仿佛还记得她唯一的主人,那些久远的记忆随着有琴徵的动作复苏,慢慢的将身体唤醒。

竹青在梦中低低的叫她的字:“华筝……华筝……快一点……不,不要这么快……啊……”

那声音从齿缝中泄露出来,勾引一样撩拨着有琴徵的自制力。

“……华……筝……”细细软软的,全然信任又全然依赖,带着一点迷茫和无助,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有琴徵咬住下唇与自己的理智做着殊死搏斗,尽管非常明白此刻无论如何都不是做这种事的好时机,莫说她们情况并不安全,竹青还受了伤,单论竹青和她目前的关系,她就可以想象那死脑筋的孩子清醒后会如何愤怒。

似乎以前竹青就这样质疑过,她所痴迷的是否只是她的身体呢?大抵是因为自己只有那种时候才会稍微那么不理智一些吧,可是那时候的半大孩子大概也无法理解,她并非男子,如此的痴迷着另一个女子的身体,只有可能是那一个原因。

竹青微微抬起身子,胸前湿热的触感很多年不曾有了,她吸着气试图躲开:“华筝……”

“醒了吗?”嘴里的声音依旧月光一样清淡,但是没有给任何回答的机会,有琴徵直接吻了上去。

算了,反正都做到了这一步,就算现在停下也一样会被迁怒的,还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做下去好了。小心一点,不要伤到她,如果不是竹青中毒陷入半昏迷她可能也没有这个机会,强来不是不行,只是太累而已。而且以竹青的性子,一定会拼死反抗然后受伤的,还不如这样呢……趁人之危什么的,有什么不好?

竹青很快陷入缠绵的热吻里,脑子热成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了了,她抬手勾着有琴徵的脖子,急切的追逐她的唇舌。可是她越是急切有琴徵就越是闪躲,最后干脆推开她:“竹竹,你有伤,不要乱动。”一本正经的说完这话,她把竹青按下去令她身体放松的躺在床上。

竹青现下哪里还顾得了什么伤不伤的?她蹬腿把已经被扒下来的裤子直接踢飞,喘着粗气看着有琴徵,无形的挑衅,无声的邀约。

她满意的看到有琴徵眼中颜色渐深,变成一滩深不见底的水潭。

只要这样有琴徵就受不了了,她深知。然后想起,啊……对啊,梦里会在大白天的厮缠在有琴徵的床上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挑逗呢……嗯,有琴徵是不会做那种事的,她只是无法拒绝自己而已。

果然有琴徵头疼的啧了一声:“竹竹,你现在不适合这么做。”

竹青撇嘴模模糊糊的心想那你把我扒这么干净干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琴徵倾身抱住她,竹青口齿不清的抱怨:“怎么又变成我的错了……”可是拥抱她的人也已经是一样高热的体温,她也就忘了其他,专心的回抱她。

身体水一样软下去,所有的爱抚亲吻都如干柴加火一点点将她融化,直到久未经人造访的密径再次被打开,她皱起眉哼哼唧唧的抱着有琴徵的脖子,一叠声的叫她:“华筝……华筝……”

“嗯?”有琴徵一心二用的回应她,动作一点不见迟钝。

还想要再多一点,多少也不够添补三年的空白,这本应是时时刻刻伴在身边的人,却一别经年留下一片寂然空白的断层。

所以……如果能弥补,还想要更多,让我更多的拥抱你,看到你,亲吻你。心中生出一种急迫,好似时间所剩无几,生命仿佛就要在旦夕陨落,除了她,只有她,只能去拥抱她。

汗水或者别的液体,粘腻的将二人合为一体,充满了艳丽色彩感的靡靡味道沾染在身体上,竹青想要抬起身子,却立刻被压下去然后翻成侧卧,身后的人一边将她禁锢在怀里,用手指开启她的身体,一边淡定解释:“别……伤口会裂开。”

能说爱人是个大夫真烦吗?

“啊……华筝……华筝……”可惜她开口的内容与想象的天差地别,身体里积攒的快感越来越多,汗水不断的涌出,呼吸变得极尽全力,身体热到了极限,她绷直脚尖用力仰起头发出一声长吟,浑身颤抖着软□体。

沉溺在这柔情里,竹青还没缓过神就觉得身后的人离开了,衣物的悉索声,然后走回来。

她抬眼看到再次衣冠整齐的有琴徵,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裂开了。”除了微微气喘,声音低沉,一点也觉察不出这女人刚刚从床上下来。连额头上的薄汗都被抹去了,竹青懒懒的躺着,任由有琴徵为她重新上药。

“不吃白不吃,还真是你会做的事。”刚才是不是叫得太大声?嗓子稍微有点疼,声音也有些喑哑。竹青极尽讽刺之能事说道:“这么饥渴吗?该不会我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别人做过了吧?”

“竹竹。”那人不赞同的呵斥了一声,竹青粗鲁的说法和随意放纵的态度好像久经风尘一样,但是有琴徵知道不是那样。

竹青闭了嘴不说话了,她心想,装什么啊,我已经不干净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难保你知道以后会后悔抱了我呢?

有琴徵看她闹脾气,揉揉她的脑袋,温言道:“不要那样说,我当然……当然不会与别人……”说不下去了,竹青暗笑,当然了,官家小姐,瑶光殿的大师姐怎么说得出口‘做’这样的字眼呢?

有琴徵低下头为她裹好伤口,又拧了湿帕子过来为她擦拭身体。竹青就好像全无知觉一样躺着,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从刚才的火热降到了冰点,有琴徵叹口气,决定先低头,便说:“对不起。”

竹青横了她一眼,明显就毫无悔改愧疚之意,还说什么对不起?

“不必了,是我自己勾引你的,我当被狗咬一口就是,不用放在心上。”

她几乎觉得自己听见了有琴徵磨牙的声音,随后擦拭的布巾就恶意的蹭过了敏感之处,她浑身一抖夹紧双腿。

“竹竹,逞口舌之利不是聪明的做法。”有琴徵微笑道。

竹青忿忿然一把夺过布巾砸在她脸上:“你这个虚伪小人……”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抱我的啊?!为什么抱完以后就可以那么一脸云淡风轻?

有琴徵把布巾从脸上揭下来,放在水里洗干净,然后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脸。竹青瞪大了眼看着她,有琴徵最爱干净了,她可不会忘了那布巾刚刚还擦过她的……

“别气了,我道歉,刚刚一时没忍住。”她说,坐在床边,继续摸来摸去,竹青身体还敏感着,叫道:“你干嘛?”

“继续检查啊,之前没检查完,说来还是我不好……”指尖按到左胸处一个小小的凸起,在皮肤下面冒了一瞬,一按就立刻消失了。而与此同时竹青没忍住一声低呼,脸色瞬间煞白。

“那是什么?”有琴徵问。

竹青只顾摇头,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翻过身背对她。

“你不说我就自己剖开看。”有琴徵威胁道,竹青还是摇头,有琴徵爬起来正欲去取自己为人开膛破肚的小刀,门口连声叩门:“禀贵人,药煎好了。”

有琴徵扫了一眼竹青,帮她把背上一块露在外面的盖好,出去开门。

门外侍婢端着药跪在门口:“贵人,按您的吩咐,药在这里。另外,有人在楼门外求见‘竹叶青’,请问如何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好久终于艰辛的发出来了。

于是满满的一章都是h,我可不是故意的哟,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嘛……大概是因为唐烟儿久久推不倒姜黎的怨念吧?

于是……好寂寞,求长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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