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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开,认真听听彼此的意见呢?”
那天夜里回到旅店后,邵言锐终于有时间好好地欣赏一番天窗外的星空。 满天繁星很漂亮,只不过被迫固定一个姿势看久了,也很累。 第二天他还是没能早起。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日出这一趟看来是没戏了。 邵言锐本想锤人,却发现罪魁祸首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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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缆车到达终点,徐泽也没有给出回答。
他只是揉了把青年的头发,然后抓着他的手走出厢门,迎接山顶漫天遍野的大雪。
山巅唯一的景点是一座小小的寺庙,寺庙前有一片广场,此时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连伫立其中的几棵常青松柏都连带着银装素裹起来。
邵言锐被眼前的雪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很快把两人刚才聊天的话题抛诸脑后,戴着手套蹲下身去堆雪人。
徐泽站在一旁给他挡风,点了根烟,心里想着青年的问题。
为什么呢?
——也许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仅剩的一点自尊吧。
出神间,邵言锐已经堆起两个几乎看不出原型的丑娃娃。
肩并着肩,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都是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圆头圆脑,看起来憨憨的。
徐泽打量了一番,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弯下腰,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插进了其中高壮一点的嘴里。
然后捡了两根带着枝丫的树枝,当做两个娃娃的手,戳进雪里,交错在一起。
邵言锐:“……”
一下感觉留不正经了起来。
徐泽加完道具,十分满意地打量了一下,然后掏出了手机“咔嚓”一声,给两个雪人留下了一张合影。
一旁站着几个小朋友在好奇的围观,邵言锐乜了徐泽一眼,把烟从雪人嘴里抽了出来。
“别教坏小朋友!”
烟还在烧,邵言锐张望着找着垃圾桶,结果手指一热,夹着的东西又被男人含在了嘴里。
“都湿了,还抽!”他皱眉。
“没事。”徐泽吸了一口,不甚在意。
“徐同志,你最近怎么回事?”
邵言锐眉头皱的更紧了,有点不高兴,“烟瘾这么重?”
“最后半根。”
徐泽晃了晃手指,讨好地冲邵言锐告饶。
邵言锐自己也抽烟,但瘾不大,一般只有心情烦躁或者工作压力过大的时候白抽两根。但眼前的人这段时间却好像上头了似的,每天烟不离手,现在还这副一点都舍不得扔的烟鬼模样。
让他不由得想到以前挤地下室时,那些不好的人和事。
邵言锐抿起嘴唇,伸手去摸男人的兜,打算把这人的存货都给没收了先。
结果只从徐泽兜里掏出空空荡荡,什么都没剩下的空烟盒。
“这就是老中医的养生之道?”
他气笑了,将烟盒一把拍在男人的胸膛上。
因为这件事,直到返程邵言锐都没给徐泽什么好脸色。
两人回到山城已经夜里九十点了,徐泽老老实实地当了一路的搬运工,将两人的行李都拖回了青年下榻的酒店。
他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等翻出衣物打算洗澡睡觉,却被邵言锐十分无情地赶出了房门。
关门前,邵言锐还颇为好心地把他的行李给塞了出来。
然后友情建议他可以去会所旁的小卖部,和他心爱的烟一块儿睡觉。
徐泽站在关上的房门门口,哭笑不得地抹了一把脸。
没想到,小猫仔这回的气性竟然这么大。
他有心想哄一哄人,可刚抬起手,手机就阴魂不散地响了。
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接起来听了两句之后,打算敲门的另一只手也放下了。
“知道了,我这会儿就过来。”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麻烦你先把人看着。”
徐泽心里挂着事,打算处理完再来哄自家对象,便匆匆走了。
却不知道此刻一门之隔的房间里,他以为还在生气的人一直偷偷透过猫眼在瞧他,正等着他来哄。
都说好事扎堆,到徐泽这儿,却是坏事上赶着趟了。
他一晚上基本没睡,第二天早上从医院出来后又遇见变天,瓢泼大雨说下就下,等进到会所时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哎哟,你这是刚从龙王庙里出来吗?”
兰姐赶忙扯了张干净毛巾,给他罩在头上,“一回来就被淋。”
徐泽苦笑,一边擦头一边道,“可能龙王看我不太顺眼。”
“没文化。”
兰姐磕着瓜子,给他科普,“龙王掌风雨,求啥得啥,老天看你顺眼才对!”
徐泽忽然想起下山前他和邵言锐去拜的山顶那座庙。
他也不太认得出里面供奉的是谁,却还是诚心奉了三炷香。
这两年他遇上庙总喜欢拜一拜,不管是哪路神佛,只希望能早点帮他找到他那失踪的爹,保佑他早点还完家里欠下的钱。
如今人倒是找到了,可本来都凑齐了的钱,却不够了。
也不知道这算顺眼还是不顺。
不过无所谓。
徐泽想,不管老天看他顺不顺眼,事情都得靠他自己解决。
“兰总今天来吗?”
他把身上淋的雨简单擦拭了一下,顺便问老板娘。
“鬼晓得!”兰姐翻了个白眼,“成天到晚不干正事,我出门的时候还在撅起屁股扯扑鼾嘞!”
“姐,你又乱说我坏话!”
外面雨声大,两人都没注意有车停在了门口,一个人撑伞走进来,满脸无奈地给自己正名,“我睡觉从来不打呼。”
这人赫然就是两人话语里提及的对象——这家按摩会所真正的老板,兰瑞生。
兰瑞生是个看起来很无害的男人。穿得西装革履的,样貌俊逸,常年脸上带笑,实则却是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
就说他们门口这一条街,虽然看上去各家店铺的老板都不一样,但其实背后收租的都是一家公司。而兰瑞生,恰好就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说起来,兰家姐弟的经历也挺传奇。
姐弟俩都是土生土长的山城人,母亲去得早,姐姐一个人拉扯弟弟长大。本来这事不稀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两人都继承了父母不知谁的好样貌,在三教九流混杂的底层街区就不是件安全的事了。
后来的事也很寻常了,姐姐被有权有势的大老板包养,而弟弟靠着姐姐的保护,考上大学,前途光明。
只不过转折在于,弟弟没有奔向光明,反而回到了这座城市,蛰伏着谋算着,把欺负过姐弟俩的人一个个清算了干净,自己也接手了‘姐夫’的产业,越做越大,成了新的大老板。
徐泽挺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