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 校会重逢臭流氓
梁孟琛结束了手头的事情着急忙慌的往家赶,陈敬轩一边冷嘲热讽一边优哉游哉的叼着颗棒棒糖紧紧跟在他身后,可着劲儿的拔老虎须。
“我说,你这次回去不会又是百花齐绽后宫满园吧。”
梁孟琛连瞅都不屑于瞅他一眼,“找抽呢是吧?”
陈敬轩才不怕他呢,继续吊儿郎当,“爷屁股痒了,要不你给爷揉揉?”
梁孟琛倒是不恼,好脾气的笑笑继续往前走,然而拐角的时候他一个扫堂腿,陈敬轩抓噢一声差点一个狗吃(和谐)屎。
“哎,你丫除了背后搞偷袭还会什么?”
梁孟琛回头笑觑了他一眼,“明天早上武校场见。”
这下他是怕了,“哎,别别别,我这要是缺胳臂少腿了,大把大把的花姑娘可不得心疼死?再说了,你妈要再给你找妞儿填充后宫这不还得等着爷我救场呢么。”
梁孟琛似笑非笑的眼神飞过去,“知道?”,一字一字的回他,“那——还——不——快——滚!”
某人识相,屁颠儿屁颠儿的撂了。
开了车就往高速走,家里却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只得加了速玩儿命往家赶。今儿是老爷子80大寿,父亲叔伯就不用说了,连他们这些小辈儿的也都是可劲儿往家奔。
说是现在全家就等他一个呢,以老爷子那脾气,情况可想而知的紧迫。
赶到门口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一个急刹车他拎着东西就往院子里窜。
门口的卫兵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满脸同情的提醒他:“保重。”
“真的就等我一个了?”
“连表少爷都来了。”
“什么?”梁孟琛一阵哭笑不得,“连林朗那万年冰缸都回来了?!我直接跪着进去得了。”也不敢太罗嗦,几个跨步就进了门。
还未进客厅,就听见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嗯,气氛目前还是比较和谐的。
梁孟琛风风火火的进门,冲到老爷子面前就是货真价实的一个下跪,可怜兮兮的说:“恭喜爷爷80大寿!”
屋子里瞬间静得连蚊子哼哼都能听得见。
“梁孟琛,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谁借你的胆子敢让全家人一起等你!”
这一声吼可谓振聋发聩,老爷子身子骨好的出奇,80高龄了却仍是中气十足,吼得梁孟琛是一阵接一阵的头晕目眩。
很明显,老爷子气得不轻,指着他鼻子的那只手上下左右的各种抖。
“爷爷,我是真的下了任务就玩儿命往家赶啊。”
“放屁!”老爷子才不理他的解释,“你真以为你爷爷我是老糊涂了是吧,我皮鞭呢?皮鞭呢?!”一个瞪眼,他冲着在他身后频频摇头叹息的林朗就是一声大喝,“看够了没有,还不去给老子拿过来!”
梁孟琛是谁,那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是要受皮肉之苦了,于是忙不迭给老爷子顺气儿,“爷爷!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这大喜的日子,您跟我置气实在是不值啊,要不这样,您要是想打我,明天,就明天!明天孙子脱了裤子到您书房蹲着去。”
“老爷子,您看这小子满脑门儿的汗,也不像是忽悠您,再说了,这么多人都等着您切蛋糕呢,跟他这儿闹腾个什么劲儿啊,想打他还不容易?下次。”林朗阴阳怪气的替梁孟琛求情,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是啊爸,琛子忙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就别跟他较真了。”二叔开始出来打圆场。
幺妹梁孟杰最爱做和事佬,立刻扑进爷爷怀里撒娇,“爷爷,您就饶了我三哥吧,他已经够快了,我这儿不也是刚到嘛。”
这么多人替他求情,老爷子脾气也差不多没了,面子却仍是得挂住,“今儿晚上罚你关禁闭,抄写孙子兵法50遍,一个字都不准错!更不准少!听见没?!”
梁孟琛一个立正站好,声音铿锵的回答:“是!”
宴席总算正式开始,一大家子人难得凑齐,于是摆了好几桌,热热闹闹的开始祝寿。老爷子那一桌坐的都是儿子媳妇和女儿女婿,周边几桌儿子孙子重孙子坐的更是杂七杂八。
梁孟琛故意坐在靠边的那一桌,右手边却好死不死的正挨着林朗那小子。
林朗扭身轻声问他:“今儿可真是齐啊?首长领导们看来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忙啊。”
“堂堂林氏老总都回来了,我们这些部队里吃闲饭的自然得乖乖候着。”
“呦呦呦,您这还得瑟上了?怎么,刚才那顿鞭子没吃上心里不舒坦了?”
梁孟琛哼哼的冷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托您的福。”
林朗一脸贱笑,“哪敢受了小梁少校的谢,这还不得折寿?”
梁孟琛斜睨他:“还没完了你。”
“怎么?几年没见,我这杀伤力竟然还见长了?连咱们大名鼎鼎的小梁少校都甘拜下风了不成?”
梁孟琛倒是笑起来,“比不了您,被个女人追得满世界跑。”
旁边人听得一阵大笑,林朗被揭疮疤,咬牙切齿的看向梁孟琛:“不想我把你的事情给抖出来,你就给我闭嘴!”
梁孟琛撇撇嘴,果然,这招儿真是屡试不爽。
说起这林朗,那可是a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却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然而熟悉他的人也知道,有一个女人苦苦追了他六年,结果却无疾而终,更是离开得无声无息。从那以后,他忽然似变了个人,不再夜夜笙歌,和尚大概都不如他清心寡欲。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仿佛是在等什么人。却也不像是离开的那女人,如果是她,他大可以直接寻了过去,想来不是,又或者,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等什么。
闹腾了近俩小时,总算轮到小辈儿们敬酒,梁孟琛坐的远,只得悲催的排在后面。未防老爷子突然翻脸,他偷偷给林朗一个眼神,两人一起端着杯子,一通胡诌八扯之后深呼口气坐回自己的位子。
有惊无险!
“来来来,大家举杯敬老太爷。”大伯站起来,领导就是领导,那气势,那首长范儿,啧啧,望尘莫及啊望尘莫及。
全家起立,这些首长干部头一次聚得比国庆仪式还齐刷,老爷子当然是开心的合不拢嘴,端着杯子一口喝干,脸不红气不喘,犹见当年带兵打仗时的那股干练劲儿。
饭后梁孟琛和林朗一脸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模样,这回是郁闷得真心想撞墙,一屋子孙子辈儿的就他俩还没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瞅他们一个个那得意蔑视的小眼神,真是要多损就有多损。
闹腾的差不多了,老辈儿的大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剩下年轻的娃这才本性毕露,灌酒猜拳,热舞抽牌,玩儿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梁孟琛一个人窝在沙发里,胡乱翻看着手机里的号码,视线长久的落在一个名字上,嘴唇抿的越来越紧。
丫头:13xxxxxxxxx
丫头……
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连个电话也不肯给他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过,貌似这大学也该是快开学了吧。
想起这丫头梁孟琛就觉得心里一暖,心情没来由的变好。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穿得跟个粽子似的,在初春这样的天气里,一脸狼狈的捡着满地的演讲稿。
那时候的校园简直美极,天光正好,正是春意盎然的时气,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清清秀秀的,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些什么。
那天他正巧应了陈老去他的学校做急救指导,不曾想路上却巧遇了这么个小姑娘。
蹲□帮忙捡了几张,一瞥眼瞧见上面的内容却是满脸的忍俊不禁。
“别紧张,俺看好你。”
“停顿,要给人家鼓掌赞美你滴时间。”
“加油,要读出韩国妹子的萌呆蠢坏哦。”
“括弧,语气啊语气,劳苦大众们昏昏欲睡的时刻到了,一定要加强语气!”
“盯着前排正中心那厮的眼珠子,记住,那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
“此处要充满激情,就好比早晨你成功滴干掉了中午的包子,这是何等荣耀之时,自豪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啊呀呀呀。”
“再接再厉,妞儿,向着胜利进发吧!”
“结束,记得鞠躬啊鞠躬,咱可是先进妹子,要发扬表里不一滴光荣传统啊传统。”
“……”
“扑哧!”终究是没忍住,梁孟琛笑着摇了摇头。
那姑娘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的冲他大吼:“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乱看别人东西也太过分了吧。”
“哦?”梁孟琛微点头,“写的不错,忍不住就拜读了。”
“你!”果然还是太小,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快还给我!”
梁孟琛却升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我要是不肯呢?更何况,你连声谢谢都还没说呢。”
被他调侃的脸一红,那姑娘顿时恼羞成怒,“嘿,你不要太过分哦,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梁孟琛惊讶的瞠目,“你?”他故意瞅了瘦瘦小小的她一眼,“要揍得我——”又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满地找牙?”
那蔑视的眼神终于让小姑娘彻底爆发了,“你那什么眼神?瞧不起我是吧?看招!”
梁孟琛闲闲的闪开身子,不料一口口水差点就呛在喉咙里,连咳不止。
“嘿嘿,怎么样,怕了吧。”
这姑娘实在可爱的紧,梁孟琛益发感兴趣,“不如,咱过几招儿试试?”
小姑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啊?!”
“嗯?”他挑眉。
莫非是练家子?反应过来之后,“额,所谓,所谓好女不跟……跟……恶男斗。”
“哦?”
“所……所以,你还不快点逃,还,还等着我打你哦。”
“哦。”梁孟琛故意慢吞吞的转身,“那我可真走了。”
“走……走快点,我可是跑的很快的,小心我,我追上你。”
“呵呵……”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微微的嘟囔声,“臭流氓,也,也不看看俺是谁?哼……”
那天的阳光也不知怎地,竟然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一次。
于是,就真的记住了这么个小姑娘,水水灵灵的,可爱之极。
叹息了声闭眼,梁孟琛揉了揉额角仰卧在沙发上,喃喃低语,“快见面了呢,丫头……”
*
说起这军训可真是几人欢笑几人愁,就拿骆梓潇她们寝来说吧,渴望军训那简直就像渴望男人一样滴直接。当然,骆梓潇不算在内。
经过梁孟琛多年刻意的磨练,她对军训这件事已经完全不感冒,哦不,应该说是苦大仇深才对。
然而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八点半召开训前大会,说是会见到来校的教官,要求全员参加,可是骆梓潇却因为昨晚攻读现代之坊间杂谈(俗称小说)太过刻苦的原因翘了大会在寝室呼呼大睡,于是就错过了a大百年难遇的一次教官省会,清一色的啊,这次来校的教官清一色的全是白花花的帅哥啊帅哥。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成了全校唯一的货真价实的听众朋友。
这不,又来了。
“哎哎哎,骆梓潇你今天上午哪儿去了啊,你可不知道啊,今年来训咱们的教官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啊倾城倾国,那长相,那军装,那气质,那皮肤,那身高,那表情,哇啊啊啊,帅死了帅死了!”
骆梓潇听得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亲,倾国倾城不能用在这里好不?”
可是,到了下午,她却是真心笑不出来了。
那个对着她一脸笑,满眼都写着算计的流氓为什么会站在辅导员身边,一副他就是教官的的模样?
不行,她要抗议,坚决抗议!
回头,身边的女娃却个个满眼红心,丢了魂儿似的乱吼乱叫,兴奋地比她们爹妈来了都还要亲。
同学们,理智啊理智!
然而,事实却还是残酷的!
“同学们,这位就是军训期间担任你们教官的梁孟琛少校,他也是这次教官队伍的队长,能到咱们班来实在是给了我几分薄面,大家可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众女狼异口同声的嚎:“知道了!”
骆梓潇:“……”
放眼四周——
什么?就连那俩青蛙都叛变了?!你们是男同志啊男同志,节操哪儿去了?把持住!
“骆梓潇。”这时候辅导员却喊了她的名字。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起,不会又是——
“你担任训期班长,好好配合教官。”
果然!
反应过来,骆梓潇连忙缓了缓脸部僵硬外加恨不得把某人生吞活剥的表情,正襟危站,又是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英勇形象。
“是!”
教官倒是没太瞅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留下一句杀伤力足以致命的话来,“今天就到这儿吧,骆梓潇同学留一下,其他人跟着辅导员回班级领服装。”
完了,骆梓潇心里哀号一声,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乖乖等着走没人。
梁孟琛跟几个故意留下来叽叽喳喳问问题的小姑娘一一告别,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许久未见的小丫头来。嗯,长个了,也变漂亮了,就是这性子,恐怕是狗改不了吃那啥了。
瞧见他迈了长腿朝她走过来,骆梓潇的心跳明显砰砰的快起来。
停在她的对面,梁孟琛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笑看着她。
受不了这么暧昧古怪的气氛,骆梓潇一撅嘴,“干嘛?再不说话我可走了!”
梁孟琛却是苦笑着摇摇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心里莫名的叹息一声,喃喃道,“丫头,我很想你。”
骆梓潇的身子瞬间僵硬,眼角余光瞟了瞟四周,嗯,还好,人都走干净了,于是心安理得的靠近他温暖的身体。
其实,她也是想他的,有时候想的,心都疼。
胆子有些大起来,闭着眼睛去寻他的唇。
梁孟琛却是啼笑皆非,刚才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会儿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赶紧按住她,颇有些无可奈何,“丫头,太热情了我可受不了。”
骆梓潇却是一阵难堪,怒气冲天的甩了他的手,咬牙切齿冲他吼:“你!谁……谁对你热情了?!我,我那是让太阳晒得睁不开眼了我!”
“刚才那儿有人。”梁孟琛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忍俊不禁,骆梓潇神经质似的一阵左顾右看,“谁?!被,被看到了吗?”却被梁孟琛一把拉进了怀里。
“没有。”
“哦,吓死我了!”骆梓潇有种偷*情没被抓的做贼心虚。
他坏笑,“那咱们,继续?”
骆梓潇却不依了,“饿了,我要去吃饭了!”
梁孟琛点点头,“所以,你得抓紧时间。”
“我不!”
“再说一次?”
“我……不。”
“嗯?”
“我……唔!”
温顺的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耳边是他轻喘的声音,唇间却是极致的纠缠。
良久,她的声音传出来。
“我也很想你。”
“什么?”
“我也……很想你。”
“听不到,再说一次?”
“听不到拉倒!你是更年期了还是先天性巨婴失听综合症啊,这么聋。”
梁孟琛提高了音量,“骆梓潇,皮又痒了是吧!”
骆梓潇啧啧出声,“翻脸翻得可真快,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你,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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