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交锋
诺哈维校长不知道年轻的未来的一等公爵为什么对一间小小的密室如此情有独钟，毕竟那只是放弃一些旧文件的地方，却好像里面有什么惊人大秘密一样，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吗？他看着僵硬着背脊站在平台中央的华尔曼，傲慢自私胆小怕事，这种人真的可以救得了人类帝国？
“诺哈维，去北帝国吧，那里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回想起当初与自己并称玄魔三杰之一的曼蒂老巫婆对自己的预言，他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北边吗，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事物，真是相当有趣的预言。“他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我的预言是不会出错的。”曼蒂自始至终都对于天上的繁星展露出超于常人的见解和执着，诺哈维却是完全的不理解，对于他而言，任何预言都只是因为惧怕未来而作出的不守信的承诺罢了。
“你还是不信啊，明明我们三个人是老朋友，却只有你离得是如此遥远。”曼蒂的叹气充满了惆怅，却让诺哈维只想发笑，这个世间永远都不会有他真正在乎的事物，他不愿毁灭，也不去新生，他喜欢默默地观察，直到一方死亡。
“既然你觉得星星是如此地近，又为何会觉得我遥远呢？”他就站在身边，却将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拿来比喻，该说这就是女人吗？
“你还是一样不懂得感情啊，所以说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曼蒂摇摇头，满头灰白的秀发梳成一个冠状，上面插着一根观星签，这是曼蒂自己做的，能够探测星星轨迹的魔法棒，至今诺哈维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为了预言什么而魔怔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他出手了，没有用魔法没有用武器而只是用手掐住了她的咽喉，然后看着她瞪着眼睛咽气。
真是无聊不是吗？女人和预言，两种本不相干的东西糅合在一起，也不过就是枯萎的花朵一般毫无张力。他看着手上的尸体，毫无怜惜地抛在地上，人死了，就只有死灵法师感兴趣了，但是这个人，没有人会对她的尸体做什么。
呵，玄魔三杰之一杀死了另一个，真是很让人发笑的事情，但是那个家伙大概不会笑吧，因为是情侣之类的让人匪夷所思的事物，在诺哈维看来，任何感情都是没必要的，那是将弱点告知天下，甜蜜和幸福在死亡面前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不高兴了就可以踢到一边。
魔法剑圣奎斯曼，预言家曼蒂的丈夫，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很悲痛呢，因为将曼蒂隐居的地方告诉自己的，就是他啊。
嗯，诺哈维磨蹭磨蹭手指，这就是他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原因了。明明不相信那个预言，却还是想要看一看非池中物的少年究竟能有什么本事打破这块儿大陆的常规。很期待吗？是啊，不过只是有些期待吧，宛如死水的生活中突然涌出的清泉，让人感兴趣的望过去，任由清水变得干涸。
华尔曼，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变的特殊。
诺哈维觉得，找寻到这个原因之后，这个兴趣也就没有了。
“你为什么对我的私人杂物室这么感兴趣，拼着性命也要硬闯？”越来越看不懂他的思路，所有密探手里的资料汇集起来形成的不过是毫无交集的曲线。
“我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年轻人回头望了一眼又坚定地走向前方。
想要得到？是说自己放在秘宝室却重新转移回这里的钥匙和黑暗魔纹吗？啊拉，明明是自己秘宝室里的东西，为了增加彩头才拿出来欣赏一下罢了，果然不一般吗？预知？不，不可能，如果是预知的话不可能找到这里，更何况这个地方也只有自己知道。
真是的，想不出来呢。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原先是放在这里的？我可是今天才拿过来的。小老鼠。”小老鼠，喜欢偷偷摸摸的四处乱窜，到处乱咬，真伤脑筋。
男孩儿似乎僵硬住了，从背脊的颤抖程度来看应该是在揣摩和思考，揣摩什么呢，自己的意思么，杀？或者不杀？又或者是他对于他自己的认知超乎平常的百分百信赖，而现在由于自己的出现打破了他平常的淡定从容而显得焦虑不安？自己是个外因？
外因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吧。难道说这个男孩儿还以为这个世界是他所创造，所有人的人生都要按照他的想法被塑造好吗？
让人不爽啊，这种仿佛一切都拿捏待定只欠东风的随便态度，明明弱的可以却也嚣张的可以，一只手指就能捏死的蚂蚁什么时候也学会谈论如何改变世界了！玩一玩好了，轻微地吓一吓，让他带着战栗与后悔继续生活下去，华尔曼那还会变成人中龙凤吗？曼蒂的预言会被打破吧。
后面人让人发疯的气势汹涌而来，带动了凌乱的气流，莫轩伸手抓住硬木架子，回头望去，银白色的眼眸在此时闪着凶光。他想杀我，忽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确定的想法，不是渐生的，而是从一开始，诺哈维校长就想杀了自己，怎么会，两人明明连面都没见过。
“火球术”，男人低声喃喃。火球术，顾名思义是最低级的魔法，简简单单的一个火球，没有分量没有威胁，但得看在谁的手中，只是一个便宜的魔法学徒的话，也就是碰倒杯子罢了，但若是让现在已经是魔导士的男人施展，怕相当于炮弹的威力吧，更何况周围又都是易燃的木头架子，很显然，诺哈维想制造一场图书馆的爆炸好顺便杀了自己。
为什么，没有时间去管，蒸腾的热浪扑面而来，一个懒驴打滚，火球带着高温从面颊上空飞速划过，在最右端的书架处爆炸，带动着的火星引燃了周围五米范围内的木质结构，莫轩缓过神望去，诺哈维在一片火焰中兀自站立在圆形透明的悬浮介质中，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没有杀意，甚至说没有任何情绪。
这就是自己文里真实存在的诺哈维校长吗？
有点冷，手脚都在发抖，说到底，莫轩也就是个会写小说的宅男而已，本来以为四平八达的道路如今坎坷万千，他没有想到，因为他根本没有去想，这里是他的世界，他就是主宰。
如今，似乎中二的思想该过去了。
他，会死。
因为他，已经不是主角了。
火球四连发，莫轩自己起的名，官方是“火球漫射”，就是将一个火球平均分成四份同时保持稳定的魔灵补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诺哈维默发应该有过先例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让自己警惕，他是在可怜自己吗？还是在放水，明明是真的想杀人却又带着玩弄的气场，莫轩也许想不到自己的想法跟诺哈维的如此重合，他们互相看不懂对方。
来不及想，莫轩冲向前去，右手按住暗黑魔纹，左手伸向空中。
从魔纹内部不断传来能量一般冰冷的填充感，莫轩一阵痛苦，张口咳出了一口血，“魔能盾”，他知道这个咒语，小说中出现最多贡献最广作者特意为它加了一段咒语莫轩怎么可能记不住，甚至根本不用在脑海里翻找就能够如同背诵般的念出。
暗系魔法本来就克除了光明魔法外其他几个元素的魔法，为了降低伤害，一级的魔能盾在现在看来是可以动用的最保全的手段。
一瞬间张开的巨大黑色骷髅头在视野中间悬挂，飞速射出的火球撞在由黑色气体组成的骷髅上冒出了一阵白烟，骷髅嚎叫着，莫轩知道这是自己魔灵供给不足的缘故，在被火球攻击之后魔能盾根本不可能维持很长时间，甚至……
“噗吱”一声，莫轩眨了眨眼，在好似慢镜头的回放中低头看了眼扎在自己心窝偏右侧的冰棱，二级寒冰魔法，“冰棱”，直线攻击，唯一一个能够短暂突破魔能盾的水系魔法，贯穿力持久。好像默念一般，所有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莫轩右手快速抓过匕首钥匙，放任自己被冰棱带动着向后面撞去，两个书架在巨大的推力下向后跌倒然后破碎成片，“咔嚓”，“喂！”
有人类的声音一闪而过，在撞碎了美丽的落地窗后莫轩从二楼直直坠下落于一片草地上，周围带着纷繁香味的花朵迎风招展，莫轩捂着胸前的伤口禁不住再次咳出血，将下面冰凉的土地染湿，没想到竟然会跟诺哈维校长正面碰上，剧情的转折太大了。“呵。”莫轩淡淡地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意，靠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一个剧情不够就再来下一个，只要自己还活着，终有破解谜题的那一天……
手中握着的冰棱慢慢融化，冰冷的水掺杂在伤口里带来了强烈的痛感也使得伤口慢慢麻木，莫轩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草草包扎，需要清洗的伤口由校长的魔法代劳了，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