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内视
“小子，快点回去。”帕索闷声闷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横了莫轩一眼后，用手捏住刚刚清醒还没有怎么恢复意意识的托利亚的呆毛就转身下了楼。“喂，华尔曼，你可别做些多余的事，这片大陆不会因为你一人而变的。”
这是什么意思，警告吗？他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应该说是西里夫知道了什么。莫轩狠狠握了握拳头，转过身打开房门，偏头望了眼那离去的背影，慢慢地眯起双眸，西里夫，北帝国一等公爵，懦弱的统治者，深居简出，却从来都极为严肃，好大喜功，变了，一切都变了。
二楼尽头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一阵风吹了过来，带来了花园中甜腻的香气，也带来了一片欢声笑语，葛丽丹和夏马吗？他回头望去，恰好看到帕索出现在楼梯拐角的背影，那人身上的亚麻披风层层叠叠间现出了一个巨型棍棒的形状，那是帕索的成名武器，狼牙刀，用六星魔兽天角狼的牙所铸造，极为坚硬。但是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帕索的武器不是自己设定好的，莫轩抚唇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放下这些让他烦扰的小事，尽力让头脑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这样更有助于恢复。他现在只需要非常好的睡眠，才能让脑内宛如风暴一般四处破坏的旋风沉寂下来并为他所用。
其实任何人在吸收了魔纹之后，按理来说只要承受得住其所带来的知识冲击——即人类很有可能因为过于庞大的精神攻击而陷入休克状态，那么他就可以使用魔纹内记载的全部魔法知识，甚至于超过他本身能力范围的魔法。
但这样做却有着绝对的风险，一个人的精神波动总是有限，再大的坑也有填满的一天，而如果一不小心填多了溢出来，就不是将多余的清理掉这么简单了。精神领域是任何魔法师都难以窥其项背的学术领域，古往今来多少魔法师因为使用了超过本身承受限度的魔法而陷入了穷极一生的麻烦之中，人类世界的定律也不过如此，超过了的总要想办法去弥补，等价交换原则无论哪个世界都同样存在。
所以，暗系元素魔法集合的魔纹带来的精神创伤，远比想象地要巨大的多，莫轩可以用三段话总共三百个字来寥寥讲述这中间曲折的过程同时用“华尔曼终于控制住了这股差点杀掉他的暴动”来作为这整个事件的结束，并用这一章剩下的四千字着重描述男人是如何在女人的细心照料下克服难关，重新面对未来。这才是一个种马文必备的因素，没有读者会去关心主角是如何咬牙坚持，如何振奋精神之类的，那简直就是废话。
而现在，莫轩不得不在废话中咬着牙流冷汗。这还仅仅是所谓的暗系元素带来的精神冲击，就已经差点让他忍耐不住而崩溃。不可以！他想要的绝对不是这个效果！着急地回到卧室，莫轩翻身躺上床，柔软的被褥让他感到了片刻的安心，但还不能放松，精神力的战斗说到底还是看谁咬牙坚持的时间最长，为了不让自己做无用功，他决定试试小说中华尔曼后半段才展示出来的魔法能力，其实那只能算是一种技能，在修真小说中比较常用，就是于识海深处幻化出第二个自己来控制元婴的进化轨迹，这件事套用魔法界的名词，也可以被叫做“内视”，用魔法元素在精神海中二次创造，只不过莫轩只能虚化其中一部分，但只要有效就好。
莫轩咬紧牙关，让自己慢慢陷入沉睡。
内视魔法仅仅需要一部分精神力加以诱导便可完成，直到魔法成功莫轩才发现到自己的意识海早已变成了一片汪洋，所有不同样式的咒语在其中翻滚纠缠撞击着脆弱的精神障壁，眼看就要突破重围，杀入自己的意识中心。莫轩连忙运用起周围还漂浮着的不成状态的意识颗粒附着在障壁上加强防御，就这样，莫轩一直固守在一边，哪一边薄弱了就立即加固，一直一直，连莫轩都不知道自己持续了有多久，风暴终于渐渐地平缓下来，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晴天一样，所有暗系元素都静静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在一定范围内运动，没有任何脱离队伍的因子，莫轩这才长呼一口气，停止了自己陷入沉睡的行为。
也许是太专心了吧，等到这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旁边葛丽丹抓着被单睡的正香，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恐惧，让她的脸显得很白。莫轩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他将双手摊开平放在面前，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他的母亲，“看看你这副手相，生来就是个短命鬼，谁要是嫁给你才叫不幸呢。”没想到华尔曼的手相竟然跟自己是一样的啊。
“华尔曼……哥哥？”仿佛是感觉到了莫轩的动作，葛丽丹揉着眼睛蓬松着头发直起了身体，面上还带着困惑，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天哪，华尔曼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昏迷了整整两天，哥哥你还骗我没受伤，葛丽丹都要被你吓死了嘤嘤。”娇弱的女孩儿转眼便伏在自己胸前哭泣，泪水沾湿了衣襟让莫轩觉得有些沉重。
但他下意识地躲避开了这股汹涌而来的感情，他选择了逃避。
“我没事，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本来以为十个小时便足够了，看来他还是有些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莫轩为之前的错误决断感到有些懊悔，但是木已成舟，光是懊悔是没用的，接下来必须了解当前的形势以便制定好下一步目标才行。
“嘤嘤，华尔曼哥哥都不说关心人家一下，虽然这么认真的华尔曼哥哥我也很喜欢啦。”葛丽丹羞涩地扭动了几□体，“夏马昨天来过，本来气势汹汹的，一看到哥哥大人还在昏迷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真是怪人一个。托利亚弟弟也来看过你了，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肿起来了，那样子有些滑稽，不行我不能笑，公爵大人那里倒是没什么动静，学校里的假夏马也已经帮哥哥大人请好了。”
“是吗？”对于夏马和托利亚他毫不关心，毕竟接下来他牵扯的人越少越好。“我去跟公爵大人报个平安吧。”
“可是今天公爵大人和帕索侍卫长出去办事了，要今晚才回来。哥哥不如再休息一下吧，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葛丽丹不无担忧地出谋划策。莫轩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天意！没想到那两位大人物今天都不在家，如此……莫轩看着还好好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人帮我换睡衣吗？”竟然就让他穿着夏马的衣服一直睡着，他不信没有侍女来看过自己满身汗渍的模样。
葛丽丹摇摇头，“公爵大人让我们最好不要碰你。”
一盆凉水砸下，莫轩的眼睛倏地瞪大，西里夫！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写作去起点看文，种马。。。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