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嗜血
纪研夕转过头望向四周,这山谷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那把剑埋藏在溪水之下,你现在便可下水去寻此物……”那声音继续在纪研夕耳边响起,仿若说的人近在眼前一般。
纪研夕微微轻皱着双眉,有些疑惑道:“你是……”说到这里时却停顿了下来,他并不清楚那名白衣男子的称呼,只好说道:“你怎么会在此处,我为何没有看到你?”
但白衣男子却似乎并没有打算跟纪研夕解释这些,而是话语淡漠的道:“你不必理会这些,剑就埋在你脚边的溪水下,若是你无心去取法器,可继续在此处浪费时间。”
纪研夕听到白衣男子说的那番话后,不禁抿起了薄薄的唇角,神情显得有些不悦,若是自己不想要去找那人说的什么法器的话,又怎么会这么辛苦到这野外费了这么多天的力。不过也是好在白衣男子在这时候想自己说明了古剑的所在之处,否则自己根本不会想到会埋在这条溪水下面,白白浪费了时间在这山谷中。
那条溪涧并不宽阔,但却还是有些深度,并不算是浅溪,最深处大概足有几米之深。想要就这么淌水在水下寻找古剑,显然是有些不可能,纪研夕将工兵铲从乾坤袋中拿出握在手上,在岸上深深吸入了一口气,跃入了溪水中,好在他小的时候在乡下,是曾经学过游泳的。
水下的视线十分阴沉昏暗,纪研夕睁着双眸努力观察着水下的情况,用工兵铲翻着下面的泥沙,不过水中并不好用力,聚集的泥沙沉淀经年又变得冷硬,纪研夕不得不费上比岸上更多的力气来翻找着泥沙下面埋着的东西。
水中的泥沙不断地翻沉,视线也变得愈加浑浊不清,而纪研夕的水性虽然还算得上是不错,但也不能长时间的待在水下用力,因此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浮到水面上换气。所以尽管这条溪涧并不算宽阔,纪研夕仍旧是找了大半个时辰,恰好赶在落日天色彻底昏暗前寻到了那把古剑。
纪研夕望着水中那把掩盖在泥沙里面,表面已经残破污损的锈剑,无论如何亦看不出丝毫的特别之处,若不是仍保留着长剑的形容,恐怕纪研夕也只会以为不过是沉到水下面无用的旧物罢了。
纪研夕将手中的工兵铲收了起来,伸手从泥沙中拿出了那把古剑游出了水面,重新返回到岸上。虽然全身都已经完全湿透了,不过现在还没这个功夫去关心自己身上的状况,纪研夕只是径自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那把锈迹斑驳的古剑,眉间轻轻皱起,这样的一把剑,当真是那个人所说的可以在末世当中护身的法器么?
耳际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嗤笑,“将你的掌心划破,然后放到剑上面去。”
这个时候不必问就已知道是白衣男子在说话,纪研夕没有理会那人刚开始似是嘲讽的嗤笑声,只是沉默的按照白衣男子的说的话,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的划向了自己的手掌心,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时,蓦然突兀的想着莫非好的灵物都是要用血液来唤醒不成,捡回来的玉佩是如此,这把古剑亦是如此。
伤口似乎划得有些大了,血痕泛滥到了整个手上,纪研夕连忙将手覆在剑上,鲜血在接触到那把剑的一刹那,似乎有一道绯红的流光在眼前闪现而过,之后纪研夕明显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上的血液开始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迅速的流向了那把古剑,而此时剑身大量流动的血迹却形成了一道鲜艳而诡秘的花纹。
纪研夕面色已变得有些苍白,想将手从那把古怪的剑上撤离开,身上的血液不断的从他的身上流入到剑中,这把剑的嗜血程度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会被这把剑吸食而尽,但在刚打算将手撤离古剑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吸力却突然从剑身散发出来,不仅不能将手与那把剑分离开,反而不受自己控制更紧的握住了那把剑,只能任由血液无止境的流入剑上。
天色已逐渐的暗沉,山谷中看不到丝毫的亮色,纪研夕惨白着脸色支撑了片刻,最后只能无力的昏厥在溪边,左手依旧紧握着那把诡秘的古剑……
等到重新恢复些许意识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浅金色的晨光穿透过悬崖峭壁和郁郁的蔓藤照到了山谷中,纪研夕躺在清澈幽静的溪边,精致的面容上一片雪白,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溪边上泥沙碎石硌着身上十分的难受,昏迷后躺在这儿已经是一整个晚上,纪研夕不禁有些不适的皱起了双眉,想起自己晕厥过去之前的事情,忙侧过头望向了自己的左手边,那只手上没有看到丝毫的伤口,而那些斑驳的血迹更是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那把怪异的剑就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夜都未松开过,上面污损残破的痕迹早已消失无踪,看不到一丝的锈迹与血痕,青铜色的剑身上清晰的印刻着繁复瑰丽的暗青花纹,锋利的剑面冰冷而肃杀,不时泛着隐隐的流光,一眼望过去只觉寒光四射……
这样看上去的话,的确是像了一把绝世无双的名剑了,纪研夕带着些许赞叹的打量着。
松开了握了一夜的长剑,纪研夕一手撑着地面的沙石想要站起身来,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突然的自头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一瞬间重新跌坐回了地上。纪研夕用手按着仍在晕眩的脑袋,面上勾起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还真是失血过度了啊,虽然表面受伤的伤痕复原了,但内里的气血虚弱却仍是没有恢复。
不过却还好在那把剑并不是真正的嗜血无度,没有将自己的血液全部都吸尽,否则自己不必等到末世到来,就会直接提前死在这清凉山中。
纪研夕伸出手掌用意念在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和巧克力的食物,细嚼慢咽的吃下去后然后静坐在地上,等待着气力渐渐地恢复,虽然这趟清凉山的行程确实是艰险了一些,不过却总算是没有白来一趟,终究是让他寻到了这一把古剑。
休息了一刻钟左右后,纪研夕的精神总算好上了一些,拿起了那把剑准备返回营地,然而在看到剑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面前的这把剑好自然是好,不过却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他在找到这把剑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这把剑的剑鞘!
看来只能回去后再想办法为这把剑配上合适的剑鞘了,毕竟如果没有剑鞘的话并不怎么方便他随时携带,而且是这样过于锋芒毕露了,纪研夕微微的皱着双眉,准备将剑收入乾坤袋中,结果下一刻却极为惊诧的望向了仍旧好端端的握在手中那把长剑,“为什么收不到乾坤袋里面?!”有些不可置信的又凝神试了几次,却依旧没有发生任何的反应,那把剑竟是真的收不进乾坤袋中。
纪研夕面上泛起苦恼的表情,这样的话难道是要让他就这样带着这把剑回去s市么,而且还是没有剑鞘一眼望过去就能知道绝非凡品的东西,贸然显现在人前的话必定会给自己提前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过若是让自己现在将这把剑留在这里,抛下这段时间费尽功夫寻找来的东西,才是更令自己不能接受的,纪研夕轻叹了一口气,只好握着手中的剑返回了营地。
回到那顶休息的帐篷里面,纪研夕才从乾坤袋中取出了自己带着的替换衣物,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气简单擦干,换上了一套干燥洁净的衣服,总算是觉得舒服了许多,虽然现在山谷中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但他仍是不习惯在外面露天的地方更换衣物。
曾经在末世中的那些时候中,虽然有不少的基地在接纳幸存者时都要求必须接受□的身体检查,观察身体是否有伤口,但纪研夕却作为一名异能者还暂且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对待。
只要拥有足够的能力,就可以享受相应的优待,这就是那个末世中的法则之一。
在帐篷中换过衣服了后,纪研夕便拿起了放在手边的长剑,转身出了空间狭小的旅游帐篷,然后直接将那顶帐篷和里面的所有的东西都收入了乾坤袋中,反正这样的话下次再取出使用时还会省下一些功夫,而他则准备现在就离开山谷下山,若是一路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今晚x县到s市的火车,明早就能返回到s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