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们用来一发告别
在又长又慢的人生道路上,我的很多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如果让我回忆起来总是千篇一律,比如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一定是发呆接着肚子痛到厕所去大便接着刷牙洗脸,开始按部就班的活着。昨天一样前天一样大前天也是一样。只有少数几个日子,会在脑海里一次一次的盘旋,挥之必去导致念念不忘。
比如高考结束后最后一次所有同学一起回校的简陋班车,比如独自去不出名古镇散步时和一只猫三只鹅在晌午后的凝望,比如冯安安在高()潮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又霸道的要求不许不爱她。
这些时刻,我便会记得。虽然不会矫情的时常拿出来咀嚼。但在我得老年痴呆症之前也会多多拿出来晒晒太阳,表示我今生也算没有白过。
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记得冯安安的话。
那日我不知疲倦的洞穿她数次,我们交缠着浸湿了一整床床单。我抓着她的落红狠狠的抱着她,把眼泪全涂抹在她胸上。她对于我看到处子血的在意感到莫名惊诧。而我哭到已经无法开口解释,也不能开口解释:我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让随便哭一下,就算那是经血,我也一样很难过,为了其他事情难过。
任我把这城市的所有钟表都摔碎都没有办法停止它不紧不慢的脚步,时间总是会走到该离开的时候。
把房卡交还前台,我刷卡付款的那一霎那,我知道很多事情即将结束了。我们将会在两三小时后把彼此忘得一干二净,然后迈入新的生活。
人在心灰意冷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反弹,觉得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我便把车开得飞快,心里甚至愉快的默数着,还有几小时几秒这场折磨就宣告结束。
虽然开门之前我故意掉了钥匙;虽然故意掉了钥匙我也懒得捡起来;懒得捡起来的后果是我把冯安安拉到楼梯间,忍不住的想要亲吻她。
”你怎么像个意犹未尽的坏小孩儿啊。”冯安安懒懒的看着我,任凭我激烈的吻印在她的额头脸颊和嘴边:”还没够吗?没想到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田道长是个色胚。”她捏了捏我的脸,还是忍不住回应我。
要不是楼梯间有太多来来去去闲来无事晚间遛狗的单身人士,和拿着扇子穿着唐装左一群右一群的健身大妈,我相信在那个狭窄黑暗的地方,我还会强要她。毕竟当我手伸向她的两腿之间,抚弄她的潮湿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我,而是缓缓的贴近我。似乎冯安安一向都不会拒绝我,不管任何方面。
只是不能让人围观到有伤风化的地步,所以我只能牵着她的手开门进屋。一切都没有异样。师父依旧在玩儿她的内心闭塞沉默是金的那套;而白小花则一如既往的看见冯安安就递上一杯药水:“今天出去了一天,怎么连药都没带,赶紧喝下去。”
这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药水的味道和颜色都和前些日子喝的没有半点差别。向来很乖的冯安安嘟着嘴,等着我鼓励一般,把药水一饮而尽。
接着倒在沙发上安稳的睡着了。
师父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表,说了声:“开始吧。”
以前我也看过做法,师父得花一天时间沐浴焚香穿着异常鲜艳的衣服带着信众先祈福,再焚烧大量的符纸,之后那个小镇上有些头疼脑热现象的老人总是不同程度上得到了缓解,而生不出小孩儿的家庭那些日子晚上也比之前热闹。一度,我以为做法都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可是今天这也算大事吧,师父你穿得比出门买菜都还休闲?
“这?你这样子就要做法?”我疑惑的问师父,内心深处其实在渴望他忽然大笑说“surprise”,其实这所有的东西都是骗你的,只是为了你和冯安安来一发。这种阿q的心情就像当年我读小学只要成绩不好,就觉得其实这些没完没了的悲剧只是一个暑假的午后长梦中的一段而已。
师父并没有遂我的愿说出我听到的话,而是白了我一眼:“行头不够怎么忽悠别人塞香火钱。”她点燃一根散发着恶臭的蜡烛,在我身边绕了几圈,又在冯安安身边绕了几圈,念念有词几句,只见一道寒光一闪。两条猩红色的丝线从我和冯安安手上就掉了下来,扭动了几下,变成了灰烬。
我心中一阵大悲一阵空荡,没有舒爽,也没有循例晕过去,这十分不科学。
等了快十分钟我依旧目光炯炯,只好问自己第一个问题:冯安安是谁。
答曰:昨日下午和我在床上缠绵三次以上的女朋友。
“为什么我还记得她。”我无法用惊恐还是惊喜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师父低头把她的剑拾掇拾掇好,放进了盒子,貌似惋惜的对我说:“看来你父亲的遗传太坚强,虽然你是个混血者,但更趋向于神的基本配置。剪你的红线也没什么损伤,该记得的你依旧记得,不过对于冯安安来说。”她看了一眼睡得十分香甜的冯安安:“你已经是陌生人了。”
我很想哭给她看,真的。
我记得。。。然后冯安安忘掉,事情变得和以前倒过来不说,现在她心里还牢牢的住了一个人,一个记不到名字却深深爱着的田一道长。
但似乎他们等不及消化我的悲哀,从刚刚开始看着冯安安一饮而尽安眠草药后就躲起来的白小花终于,她拖着一些行李,使劲的把冯安安搬到轮椅上。
然后看着师父:“我们要走了。”
“嗯。走吧。”师父专心致志的擦着那只放剑的盒子。
白小花欲言又止:“我把九环锡杖带回去之后,六耳猕猴想来没多久就会提那要求,你们一定得躲好,不能让他们找到。”
师父就像对那盒子的污垢有多大仇一样的继续擦着,过了许久才抬头笑着对白小花讲了:“保重。”两字,可能又觉得不够诚恳,也就把盒子放下,挥了挥手。
白小花掏出那块我用过的玉牌递给师父:“留给念想吧,如果有日。。。”
“有日再说。”师父淡淡的结果那块玉牌,摩挲了一下。
“难道你就没多的话同我讲么?”白小花急了,涨红了脸。
师父还是保持那不温不火欠揍的微笑:“我和我徒弟一样,你见她对冯安安说了什么告别的话么?”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流行一个新闻。
讲一女行为艺术家做一项目和人对视,到多少小时都面无表情,直到前夫出现,对视三秒即刻痛哭微笑。上面很煽情的写,我们用什么再见,用微笑用眼泪。
之于作者君这种不靠谱的**青年觉着,大家再见,没嫌弃彼此因为地心引地下垂的**和皱纹,而用来一发再见。那才是港港的真爱。
其他都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