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请不要……
第六十五章
王磊跟秦彬一行人没聊多久,其父母王凯与李淑云就面带激动地回到了家。他们跟刘清泉的父母是关系很铁的大学同学,后来工作之后更是对门的邻居,在刘清泉父母意外离世后,若不是刘清泉还有亲人,他们又跟刘清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都要收养刘清泉了。可饶是如此,他们对好友留下的孩子也没有丝毫亏待过,简直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这样一个艰难的冬天过去,这两口子一直担心远在皂角村的刘清泉祖孙及秦彬余辉他们几个,只是儿子一直麻烦缠身,总抽不出空去一探究竟,他们两口子又身手平平,估计连这个小小的县城都出不去,因此即使心中担忧不已,他们也只能暗自忍耐着。如今一听有人传消息给他们说阿清跟他爷爷找过来了,他们哪还坐得住?不顾父母兄弟妯娌们的阻拦及莫名“担忧”,立即小跑着赶回了家。
“叔叔,阿姨!”刘清泉见向来浑身书卷气穿着打扮十分讲究得体的王叔叔李阿姨落魄消瘦的模样,心里不由揪痛不已,连忙激动地迎了上去。
“诶,我跟你王叔叔一直担心你们那边会出什么事,现在见你们都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李淑云拉着几个孩子挨个仔细看了看,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气色也都很好,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顿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来者是客,虽然如今物资紧缺,大家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但王家夫妇还是热情地拿出家里最好的食材,为秦彬一行人做了顿热腾腾的晚餐。
闻着浓郁的香气,看着沸腾着的锅里煮着的杂七杂八的食材,众人都不由暗暗吞口水。皂角村的村民们家里普遍不缺粮食,但调味品却是稀罕的很,有些人家连盐都没有了,更别提其他调味品了。因此乍一闻到久违的火锅料的浓郁香气,顿时都馋得不行,也不再多推脱,拿着热过的热腾腾的馒头就大吃了起来。
好在秦彬他们过来时都带足了干粮,要不然这么多人一通大吃,还不得将王磊家给吃穷了。
“呼呼,真爽,好久没吃过这么够味儿的饭了。”大壮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舒服地靠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面带回味地感慨道。相比于准备充分的陈老爷子一家,大壮家跟其他村民家一样,这个冬天着实不怎么好过。他们倒是没怎么挨过饿,但过惯了好日子的众人,一下子还真有些受不了清汤寡水的辛苦生活。
“跟县城里的人比着,你们过得已经很不错了。不管怎么说,你们好歹还能吃顿热乎饭。你们是不知道,有段时间我家煤气罐里的煤气用完了,又断了电,我们只能就着雪吃干方便面。一个星期下来,小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走路都晃晃悠悠的……”想起那段凄惨恐怖而黑暗的经历,李淑云不由红了眼眶,她的儿子,她的丈夫,差一点就没了。幸好老天保佑,没有残忍地带走他们,要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好了妈妈,我跟爸爸不是好好的吗?别多想。”王磊见母亲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在后怕了,连忙温声安慰道。其实对于那伙趁乱闯进他们家抢劫的歹徒们,王磊除了痛恨,还有些许感激。若不是那些残忍的歹徒们让他真切地认清了残酷的现实,逼着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他也不会有今天了。若不是他醒悟的早,说不定彬彬阿清小辉他们现在见到的,可能会是三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
“对呀,阿姨,别伤心了,以后咱们都会好好的。”
陈老爷子一行人又是赶路又是寻人,忙碌了一天,都有些疲倦,特别是四位老人,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吃力了,王磊见大家都是精疲力尽的模样,连忙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王磊家的小别墅是三层小洋楼,一楼有四间客厅,一下子来了八位客人,住起来倒也宽松。
四位老人和大壮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后,王磊拉着三位好友进了他的房间。他们四个多日未见,有不少话要说,刚刚介于外人在场,四人有些话说起来有些不便,如今只剩下他们四个,自然要畅所欲言地聊聊。
刘清泉:“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村里?”
王磊:“不了,要是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的话,就算厚着脸皮,我也会带着爸妈去投奔你们。只是现在情况很复杂,我爷爷奶奶伯伯叔叔还有舅舅姨妈家都搬到了这个小区。除了我们家的亲戚,小区里还住着不少来投靠我的人,我现在已经脱不开身了。”
余辉:“你小子不会真拉帮结派当老大了吧?”
王磊(苦笑):“呵呵,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我现在确实是城北的老大。城北这片儿没跟着走的,基本上都在这个别墅区里住着,有些武力值的青壮年男女受我统领,老弱病残受我庇佑。感觉很匪夷所思吧?小辉以前老说我娘们儿兮兮,连老鼠都怕。现在的我啊,杀个把人都不带眨眼的。我也觉得挺匪夷所思的,可如今这个世道,不狠一点儿怎么活得下去。”
看着王磊稚嫩的脸上刺眼的沧桑笑容,余辉几个心里都不好受,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王磊自然知道好友们在担心什么,不由心中一暖,宽慰道:“你们不必为我担忧,至少我还是老大。以前我只想像我爸妈希望的那样,考个好大学,做个体面的文化人。可如今世道变了,我也变了,我其实挺享受当强者,被人依赖,被人崇拜的感觉。彬彬,我最感谢的就是你,若是你当初没有教我功夫,我现在都不知道要落魄成什么样,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呢。”
秦彬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刘清泉:“磊子,你只管理城北这片儿,那城南城东和城西呢?那边是不是也有没搬走的居民?”
王磊:“我估计应该有,不过我只知道一个叫赖头的混混在城东称王称霸,至于城南和城西,我暂时还没得到什么消息。阿清你应该知道,城西那边有个大型宠物市场,城南那里则有座动物园,如今变异动物那么厉害,我估摸着那边很危险,一直没过去查看。”
余辉:“你下午说要解决个什么人,就是那个赖头吗?”
王磊:“对,就是他,那个人渣好几次带着人攻击我们,还在我们运输物资回来的路上偷袭我们,打算来个黑吃黑,不解决掉那群混蛋,我们永远都不会安生。”
看着满脸狠戾的王磊,秦彬三人才算真正的意识到,磊子他,确实变了。昔日懦弱爱哭又娇气的清秀小男生,在他们无知无觉的时候,已经被沉重的磨难改变了。秦彬他们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对是错,但在如今残酷的现实环境中,这样的王磊无疑是最适合生存的。
“要我们帮忙吗?”刘清泉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可以理解磊子这样的改变,却无法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此时也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此时的王磊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们几个保护的受气包了,甚至一身的气势比一般成人还要强的多,完全不像是跟他们一般大的人。
“不用,我能解决。”王磊看着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的发小们,打心底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模样。
“不看到你好好的,我们就是回到村里也不会安心。磊子,让我们一起去吧,如今都这样了,我们也该面对现实了。”
王磊闻言一怔,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你们跟着可以,但一定要小心。你们困在村里可能不知道,如今现实残酷的很,你们的一点心软或是迟疑就可能要了你们的命!”
久未相见的四个少年促膝而谈,若不是担忧明日精力不济,估计至少还得来个彻夜长谈什么的。只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即使大家都没什么睡意,也逼着自己早早睡了。
王磊知道秦彬的癖好,特意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自己则跑去跟刘清泉余辉他们去客房睡。秦彬见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考虑到不安分的赤火,最终还是没有多推拒就接受了王磊的好意。
“先吃点儿东西,一会儿我带你去县城逛逛。”秦彬早已用神识将县城扫视了一遍,虽然此时的县城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但那些离开的人们留下的东西还是很可观的。秦彬不缺食物,自然不会关注那些,他比较感兴趣的是各大家电城的电器家具城里的现代化家具县图书馆及各大书城的藏书,以及各种现代化的衣物。赤火早晚有一天会化为人形,他总不能一直让赤火隐身或是将赤火关在须弥空间中。为了以后少些麻烦,秦彬现在就得为赤火未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做打算。当然,他自己对那些现代化的物件也很感兴趣,只是还没等他抽空往空间里置办,就不得已带着老太太跟刘清泉躲到了村里。如今有机会得免费东西,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