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不是？”以赖小三为首的众人都傻眼了，不是吧，他们千辛万苦才查到的线索，难不成这次又搞错了？！
“你能确定吗？”云坤也沉不住气了，生怕小香慌乱间辨认出错，赶紧一边帮着她放松一边重新确认一次。
“我能确定，那晚突然出现的鬼气，不是她的。”小香定了定心神，这才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眼前这个女鬼身上的气场也很强，但和那晚的东西比起来还是要弱很多。最重要的是那晚抓走小可的东西身上带着一股子杀气，而眼前这女鬼身上却没有。
“白忙了？”赖小三泄气般地坐在椅子上，无视了被强行召唤上来正在运气的女鬼。
“臭小子，你叫我上来干什么？”女鬼怒了，她被莫名其妙地召唤上来，还以为是遇到了要降服她的道士。现在是什么情况？满屋子人看见她都是一脸失望的神色，好像她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没事，你可以走人了。”赖小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们千辛万苦才分析出这么个线索，现在看来，他们又要从头开始了。早一天破案晚一天破案对于赖小三来说倒没什么，反正被上级骂到狗血临头的又不是他。问题是小可失踪得越久就越危险，别到最后小可没被鬼怪杀死，反而被饿死了！
“臭小子，你耍我！”女鬼暴躁地一拍桌子，质地相当坚硬的书桌就这么变成碎片，飞到了教室的各个角落。
“想打架？”赖小三挑了挑眉，正好他现在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这女鬼要是非要自己找死，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这头一人一鬼拉开架势就要玩命，那头众警员纷纷向门口靠拢——开什么玩笑，他们就是来围观招魂都会受池鱼之殃，要不是他们身手敏捷的话，早就被刚才那些书桌碎片给扎成刺猬了！看来以后还是少和赖小三一起行动得好，危险系数太高了！
“住手，你们快住手！”眼看着赖小三和女鬼就要开打，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略显苍老的吼叫。守住后门的喋喋还不等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就撞开了后门冲进了教室，动作迅速地横在赖小三和女鬼的中间。
“怎么是你？”不只赖小三，所有看清这位突然杀进来的人是谁之后都诧异了——这里面怎么还有门卫大叔的事啊？！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耐心用尽的赖小三坐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斜着眼睛打量着门卫大叔以及见了门卫大叔之后格外安静的女鬼，心里思衬着这一人一鬼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喋喋不休以及赖小媚黑骑也是一头雾水，只好带着小香母子躲到了赖小三的身后等着听故事，众警员一见暂时没什么危险性了也都凑了过去。别看对付鬼他们不行，要说这对付人，他们可是个顶个的好手！
还不等王铭几人靠近门卫大叔，冷静下来的女鬼突然露出一个恐怖的表情，吓得以赵磊为首的四个警员连滚带爬地藏回云坤的身后——呜呜，太欺负人了，在灵异小说里，他们这些人是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唉，这事啊，还要从当年说起。”确保双方暂时不会发生冲突之后，门卫大叔才开始讲述当年的过往。虽然故事的大致走向和卢妙说的差不多，但不同的是，这段故事里还夹杂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被赖小三招上来的女鬼确实就是当年那个疯狂迷恋着语文老师的女生，而让大伙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五十岁上下的门卫大叔竟也是当年语文老师的学生，和女鬼还是同班同学！
“我们是语文老师教的第一批学生，那时候学校里的老师不是古板的老头子就是严厉的大妈，突然来了个样貌英俊的年轻男老师，这对于我们这些刚刚踏进大学的学子来说绝对是很有吸引力的事！”门卫大叔说起当年的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幸福，看得出当年那段记忆对他而言是十分宝贵而甜蜜的。
“语文老师是个好人，上课的时候会给我们讲授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下课之后还会给我们提供很多帮助，谁要是遇到了困难，老师都会主动伸手帮一把的。”门卫大叔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好老师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尤其眼前这位，绝对是条披着教师皮的狼。
读懂了门卫大叔眼神中的暗示，赖小三尴尬地摸着鼻子四处乱看，其余人则是捂着嘴偷笑——好久没见过赖小三吃瘪了！爽歪歪啊！
门卫大叔并没有挖苦赖小三的意思，他也知道赖小三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然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所以门卫大叔只是笑了笑就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语文老师对谁都那么温和，这就使得本来外表就十分出众的他迅速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不管是女教师还是女学生都对他芳心暗许。如此一来，学校的男生们都郁闷了，好多他们追了许久眼看就追到手的姑娘纷纷转投语文老师的怀抱，急得众男生死的心都有了。
作为语文老师的第一批弟子，当年的门卫大叔自然也是这支“失恋”大军中的一员，而他当年暗恋的对象，正是那个疯狂的女生。
作为当年班里唯一的同乡，门卫大叔和女学生感情一直很好，要不是门卫大叔太腼腆一直没敢表白的话，那么后来的悲剧也许就能避免了。
当发现自己暗恋的人也迷上语文老师之后，门卫大叔着实痛苦了一阵子，不过后来他想通了，女学生对老师的喜爱其实是崇拜多于爱恋，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女学生也许就能清醒过来，意识到谁才是最爱她，最适合她的人。
打定主意的门卫大叔决定还是像以往一样继续关心女学生，等着她慢慢认清自己的心。在之后的接触之中，门卫大叔几乎能肯定她对语文老师的感情不过是单纯的崇拜而已，只是她年纪还小，根本分不清崇拜和爱的区别。
这一发现让门卫大叔欣喜若狂，更加坚定了守护女学生的心，他相信有一天女学生会爱上自己，会走出这段感情迷茫期的。
没过多久，语文老师和女老师成了情侣，那段时期的女学生很低靡，有些失魂落魄。门卫大叔一边欣喜于等待总算有了初步成效，一边又为陷入痛苦中的女学生心疼，希望可以帮她走出阴霾。
等门卫大叔终于想好了安慰女学生的词语时，女学生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疯狂地给语文老师写肉麻的情书，还等在语文老师回家的路上大胆告白。
女学生的一系列举动伤了门卫大叔的心，直到语文老师要举行订婚典礼，门卫大叔都没再和女学生说过一句话。
“我们是老师的第一批学生，所以相约要集体去参加老师的订婚仪式。我虽然心里很难受，但也知道这事其实不怪语文老师，是她自己太钻牛角尖了。”门卫大叔说着看了女鬼一眼，女鬼的脸上竟然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映衬着惨白的脸格外娇羞动人。
“之后呢？”和云坤交换了个眼色，赖小三坏坏地笑了，他就说着一人一鬼之间不简单吧！连鬼都会脸红了，看来这位门卫大叔在女学生死后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缘分。
“我知道那天她也会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能不失礼，所以我就提前离开了宿舍，准备一个人在学校里转转，散散心，结果我看到了……”门卫大叔说着长叹一口气，如果他能在发现女学生变化的第一时间就多多关注她的话，也许后面的一切都可以避免了。
那天门卫大叔一个人在校园里瞎溜达，无意间走到了离活动厅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那时候学生中恋爱的还是少数，所以小树林里很少会有人，门卫大叔准备找棵粗点的大树爬上去歇一会儿，结果就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了两个女子的说话声——
“其实老师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当年他教咱们班的时候，谁都看得出他对你是与众不同的，要不是我姐姐横刀夺爱的话，没准毕业之后，嫁给老师的就是你了。”
“我悄悄告诉你哦，我姐姐对老师并不好，你也知道，我姐姐那个人脾气大是学校出了名的，她平时对老师很凶的，老师和她在一起，并不快乐。”
“唉，今天他们就要订婚了，其实老师根本不想娶我姐姐，但我姐姐威胁他说要是不娶她的话，她就把他爱上你的事捅出去，让老师身败名裂。老师一方面要顾虑自己的前途一方面又怕伤害了你才答应和我姐姐订婚的。”
“要是我爱的人也能为了保护我做出这么大牺牲的话，我就是死了也要把他抢回来！”
…… ……
“我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一直有人在煽动她的情绪，让她越走越偏！”门卫大叔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老泪纵横。如果他那天没有心急从树上跳下来而摔晕的话，那是不是就能阻止后面的悲剧发生？
“啧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偏激，没想到脑子还不太好使！”听了故事完整版的赖小三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女鬼，这孩子当年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人家随便说几句她就信？真为她的智商捉急！
“你！”女鬼一听就要炸毛，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门卫大叔给拦了下来。门卫大叔一边安抚着女鬼一边跟赖小三解释：“你不知道，当年女老师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同学，而且，她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所以那个女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根本没想到人家是在故意骗她。”
“您是说，女老师的妹妹在发现语文老师和自己的姐姐交往之后就心生妒意，故意煽动好朋友去杀自己的姐姐？”饶是思维缜密的王铭，在听了这段狗血至极的故事之后也有些反应不过来，难不成当真是女老师的妹妹教唆女学生去害自己的姐姐？等等，女教师的妹妹……那不就是小可的妈妈吗？
“该不会是女老师最终得知真相，要找自己的妹妹报仇吧？”喋喋一句话把大伙惊醒了。是了，整个案件里只涉及了两个女鬼，既然不是这个女学生干的，那八成就是女教师干的了。只是他们都以为小可是女教师的外甥女，女教师不会把她怎么样，现在看来，女教师太有理由找小可报仇了！
“你们总算猜对一回，我也挺担心你们的智商的！”女鬼凉丝丝地插了一句，气得赖小三差点扑上来咬死她——这年头的鬼是不是都这么不知死活啊！当年他没修成正果的时候也没有鬼怪敢这么和他说话啊！看来不给她点教训，他赖小三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一见自家圆满要发飙，云坤死拉活拽好半天才算是制止住赖小三，可惜，那女鬼却没意识到自己刚和死神擦身而过，还在不知死活地放话：“要不是我，那小姑娘早就死了，可惜她运数太低，就算逃出了这里也逃不出女老师的手掌心，哎，可能是她妈缺德事干多了！”
女鬼状似惋惜实则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得赖小三火更大了，这回不管云坤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见一道炸雷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劈在了女鬼的脚面上，疼得女鬼“嗷”的一声坐在地上，捧着脚掉眼泪。
“赖老师，手下留情啊！看在她救人有功的份儿上，放她一马吧！”一见赖小三真发火了，门卫大叔急了，他等了这个女人三十年，就算最终等到的是一缕幽魂也无怨无悔。当年他只能看着她惨死，若是今日再看着她被赖小三给劈成渣渣的话，他也就不用活了。
“救人有功？说来听听？”赖小三摆了个很帅的姿势，还学人家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吹了吹。他身后围观的一票人集体倒地——小三，你这是好莱坞看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样，有木有天雷滚滚的赶脚\(^o^)/~话说我突然发现整个案子的主旨是——父母坏事干多了孩子会倒霉o(╯□╰)o好诡异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