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五 第二十三章 我是山中卖茶女
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暗，屋内却还灯火通明，叶易和琥珀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游戏。
“中路人多吗？撑得住吗？”叶易问道。
“多，撑不住。”琥珀紧盯着屏幕，眉宇间都写着紧张。
“那好，那我就不过去了，太危险了。”结果叶易来了这么一句。
“我让你们两个去给我调查项尚的游戏，你们在干啥？”张伟走进来，瞥了大呼小叫的两人一眼道。
“那游戏不是我们这等平民可以玩得起的，要充钱，充很多很多的钱。”屏幕黑了下来，琥珀放下手机答道。
“叶易不是说你是个小富婆嘛。”张伟道。
“我又不玩这个游戏，只是了解一下的话，完全没必要花这么多钱，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过会儿上网给你抄一抄就好了。”琥珀道。
“这是一个财迷的小富婆。”叶易补刀道。
“哼，这叫理智。”琥珀立刻反驳着。
“是。”叶易拖长着话音附和着。
“额，反正你们俩明天给我一份调查报告就行了。”本来张伟还想说自己赞助了，可是一听到要充很多的钱，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晚上十二点钟
琥珀穿着黑白色的拼接衬衫，拼接的地方形成了分层，提高着腰线，下身搭配着卷边西装裤，头发扎成青春可爱的丸子头，正在案前挑灯夜读，时不时轻咬钢笔笔杆，微皱起眉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打游戏一时爽，赶报告火葬场啊！
琥珀正在从网上灿如繁星的攻略中，给张伟总结出一篇综述。
“要不我们明天早上起得早一点再赶？”叶易坐在床边提议着，他也想帮忙，可惜对这些一窍不通，而且琥珀说两个人一起会打乱她的思路。
琥珀抬头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拒绝：“不行，我以前开学前补寒暑假作业的时候就是这样，给自己冲一杯咖啡，然后给自己加油打气，今夜通宵赶作业，结果真到了半夜又困得不行，这个时候我又会安慰自己，先睡吧，定一个闹钟，明天早上五点钟再起来赶作业，但是你知道的，早上起床是一件多么困难的时候，于是每次开学我都要被老师怼一顿。”
琥珀歪着头无辜地看着叶易。
“好吧，那你继续。”叶易抬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算了吧，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赶吧。”
琥珀：道理我都懂，可是身体很诚实。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琥珀穿着粉色的小猪佩奇睡衣从房间里面行尸走肉般地走出来，将三千字的报告丢到了张伟面前。
“整整三千字，不多也不少。”琥珀觉得自己有种要元神出窍的感觉，脑子快要不属于自己的了。
琥珀定了十个闹钟，从早上六点钟开始响，一直响到了六点半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因为闹钟响个不停，还差点被大力给捶了一顿。
“优秀。”张伟竖起大拇指，很是满意地赞道。
“我先回去补觉，下午项尚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琥珀叮嘱了一句，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房间。
专业！张伟低头看着三千字的报告，心中不禁感叹着。
“咚咚咚。”
下午一点钟，敲门声响了起来，琥珀缩在被窝里面嘟囔了一声：“请进。”
“张伟大律师的专业团队该集合了。”叶易站在床边，看着被窝内缩成一团，只露着个小脑袋琥珀道。
琥珀立马一掀被子，从被窝里坐起来。
叶易看着琥珀一头乱如鸡窝的头发，努力地忍着笑。
“不许笑。”琥珀像只炸毛的猫咪一样瞪了叶易一眼。
“不笑。”叶易立刻严肃起来，收敛笑意。
“哎。”琥珀长叹了一口气，将背后的佩奇睡衣帽戴了起来，头往被子上一埋，如果现在是晚上该多好，又能美美的睡一觉了。
叶易看着琥珀的小身躯，突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不是什么温存，而是杀意，仿佛一掌拍下去，把她拍得烟消云散的那种感觉。
琥珀再次抬起头，却看到叶易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在强烈地忍着什么。
“叶易，你怎么了？”琥珀疑惑地问。
“没事，快起床吧，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垫垫肚子。”叶易紧握双手，青筋暴起，努力克制着那种奇怪的感觉。
琥珀托着下巴，注视着叶易离开，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张伟办公室
“你们，这是？”
张伟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叶易，琥珀，大力，美嘉，四个人穿着同款的卡其色风衣，摆着定格的pose，站在专业团队的背景板前，弄得和零零七特工似的。
“我是律师，不是特工，我让你们来是调解的，不是搞谍战的，你们竟然还买了同款风衣！”
“唉，不是买的，是租的，我们想这样不是更加的专业嘛。”美嘉道。
琥珀用手肘碰了碰大力，示意大力说话，治张伟还得用大力。
“怎么？你不喜欢啊？”大力道。
“没，怎么会。”张伟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话锋大变，比着大拇指，“专业。”
琥珀得意地朝叶易眨了一下眼睛，怎么样？我聪明不。
不久之后，杜昂和项尚都来到了事务所，看到琥珀，大力她们的打扮时，都大吃一惊，不愧是专业团队。
“项尚，你是真的喜欢青青，不是为了和杜老板作对？”大力站在张伟的身边，率先发问。
“我和青青是认真的。”项尚看了一眼抱枕，一脸痴情地道。
张伟动了动耳朵，没有心跳加速，是真话。
“杜老板，你还有退一步的余地吗？”大力再次问。
“一步不退。”杜昂语气坚定地道。
“不，你有余地。”张伟抬眼，目光如炬地看着杜昂。
“胡说，没得商量。”杜昂立刻否定着。
“项尚可以留下青青吗？”
“不行，他是偶像，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只要不被拍到，你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不行，风险总是有的。”
“假话，你可以接受。”
“你。”杜昂一时语噎。
“大明星晶晶真的离婚了吗？”张伟连珠炮式地发问，专业，非常专业。
“这有关系吗？”
“纯属好奇。”张伟淡淡一笑地道，回到主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张伟理了理衣服，继续道：“二位，你们的底线我大致已经清楚了，这样吧，我可以给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项尚，杜老板培养你也不容易，你和青青不公开，照样可以恩爱。”
“杜老板，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观和我们不一样了，我们要学会尊重，不要去逼他们，对吗？”
“两位，不要再纠结了，怎么说？”
“我出去考虑一下。”杜昂有些无奈地起身，向外走去。
“张律师，真有你的，我先去趟卫生间。”项尚向张伟竖了一下大拇指称赞着，随后起身离开。
张伟一脸的嘚瑟，离开座位来到抱枕的旁边。
“青青啊，你知不知道多少女孩羡慕你呦，有这么一个大明星喜欢你，这辈子值了。”张伟点了一下抱枕的脸道，“换做是我也会心跳加速。”
忽然，张伟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会有心跳声？”
张伟看了看众人：“你们听到了吗？”
“大家小心，有妖怪。”叶易立刻道，伸开手臂将琥珀护在身后。
琥珀藏在叶易的身后，还踮着脚探着脑袋好奇地看着。
大力和美嘉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张伟。
“张益达，你的超能力翻车了吧。”美嘉道。
“不信你们来听听。”张伟指着青青道。
美嘉立刻摇了摇头拒绝着。
“我来听听。”琥珀倒是饶有兴趣，从叶易身边像只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白色印着古装游戏美女图案的抱枕静静地放置在椅子上，琥珀蹑手蹑脚地在它周围绕了一圈，然后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青青的胸口仔细地分辨着。
“我听到她说话了。”琥珀一脸严肃地看向众人道。
“说话！”
这下子大家比张伟说听到心跳声还要吃惊。
“你也觉醒超能力了，能听到抱枕说话？”美嘉面色诧异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超能力，不过我的确听到一道空灵的声音和我说话。”琥珀不太确定地道，“我在网上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如果一个人的执念太强的话，那么他执念的对象可能会产生自我的意识。”
“你的意思是，因为项尚对青青的执念，所以青青她现在活了过来，有了心跳，还能说话。”大力很是认真地道，没有把琥珀的话当做戏言，“可是项尚为什么会对一个抱枕有这么深的执念呢？”
“青青告诉我，项尚不是喜欢她，而是喜欢上游戏里面的一个叫青青的女玩家，所以才玩的这一出。”琥珀道。
“城中戏一场，山民笑断肠啊！”美嘉感叹道。
“什么意思？”张伟投去疑惑的目光。
“哎，就是城会玩。”美嘉解释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告诉他们说抱枕活了，还和我们说话了吧。”张伟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其实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项尚玩游戏喜欢上了游戏里的角色，这很合理，但是他给抱枕起名字就有点奇怪了，九灵是游戏里面的一种职业，没有人会特意给战士、法师、弓箭手取一个名字，现在果然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大力抱着双臂，满脸自信，掏出一个蓝牙耳机递给张伟，还向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道，“接下来一切听我指挥。”
等到杜昂和项尚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好像那种吃定一切的样子。
接下来大力借张伟的口，把事实吐露了出来，结果真相和抱枕所说的一模一样，项尚还真的和网上一起玩游戏的女孩子网恋了。
只是真相远远不止抱枕所说的这么简单。
“她从来不问我的家世背景，倒是经常和我说起她的生活，那是我向往的生活，简单，美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项尚憧憬地道。
“听上去，青青是个农民。”美嘉道。
“她爷爷是个茶农，但爷爷年纪大了，青青帮着爷爷管理茶园。”项尚说。
一提到茶农，大家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除了叶易。
“那什么，青青家事开茶园的。”张伟摘下耳上的耳机。
项尚点了点头。
“她是不是经常给你发一些她采茶的照片和小视频。”美嘉道。
项尚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喜悦。
“照片和小视频里，青青是个长相甜美的长发女孩。”琥珀接着道。
项尚目瞪口呆地继续点着头，这都知道，这个团队也太专业了吧。
“青青的爷爷过七十大寿的时候，青青是不是问过你该买什么礼物？”大力也问着。
“你怎么知道她爷爷七十岁了？”项尚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收集情报的能力也太……
“她最后送的礼物，不会刚好是个助听器吧。”美嘉道。
“你居然还知道她爷爷耳朵不好！”
“最后一个问题，她是不是经常向你推销她的茶叶。”张伟致命一击地问。
”是啊，她爷爷身体不好，茶园里的茶又经常滞销，反正买一次茶就几万块，对我来说又不是大钱。”项尚天真地道。
两分钟后
“非常抱歉，先生，您刚才查询的游戏账号因为涉嫌在游戏内诈骗，已经被永久封号了。”
项尚一脸的欲哭无泪。
琥珀看了看左右，嗯？叶易呢？刚刚还在的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喂，你好，我要举报，有个女的以卖茶叶为名诈骗。”隔壁房间，叶易拿着手机很是恼怒地道。
项尚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切真相揭开之后，那个抱枕对他来说也没有了意义，于是张伟趁机把她留了下来，省得日后再出什么乱子。
晚上，大家解决了事情坐在酒吧之中侃大山。
“张伟，项尚在微博还提到了你。”大力泛着微博道。
“嗯？”张伟感到一丝意外。
“我想感谢一位新认识的朋友，虽然他其貌不扬，第一次见面甚至略感一丝猥琐，但他是我见过的最热心的律师。”大力照实念道。
张伟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众人一片哄笑，只有叶易略显郁闷。
“好啦，别郁闷了，还好你的钱都在我那里，只被骗了我发给你的一百块钱红包。”琥珀拿胳膊肘碰了碰一脸沮丧的叶易道。
“人间不值得。”叶易顺势把头埋进了琥珀的怀里面。
“可以啊，琥珀都已经掌管财政大权了。”胡一菲笑道。
“主要是他没有身份，所以没有银行卡，现金放着多不方便，不如存在我这里。”琥珀解释着。
“虽然这次不能公开案子给律所做宣传，不过能完美收场，我也算是很安心了，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张伟阔气地道。
“这么阔气，律师费没少受吧。”胡一菲拍了一下手，指着张伟，挑了一下眉头道。
“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买卖。”大力一脸笑意地道，比自己挣钱了还开心。
“老板娘很开心哦。”琥珀调侃道。
饭后，大力扶着有些微醉的张伟回到他的房间。
“今天好开心啊，酒品即人品，我喝了这么多，还是没对你有非分之想。”张伟倒在床上，拉着被子道，结果下一秒抱着枕头，“大力，你好软。”
“滴滴，滴滴。”
手机闹钟响了起来，大力看了一眼，神情有些黯淡。
“张伟，我们曾经约定了三个月的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很感谢你三个月的陪伴。”
“不客气。”
“再见。”说完大力干脆的走了出去。
张伟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把坐起，一脸的错愕。
深夜，大力躺在床上，看着黑暗发着呆，睡不着，心里面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以前的自己顺利完成一件事情会很高兴，可是这一次，为什么？
感觉到身边有动静，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大力偏头看着，是琥珀从床上起身，可能是要去卫生间吧。
“怎么不开灯？”大力问了一句。
“不用了。”琥珀简短地道，随后在黑暗中走了出去。
大力没有在意，继续纠结着，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一幕幕和张伟一起发生的事情。
黑暗中，琥珀没有去卫生间，而是从阳台来到了隔壁3602，张伟大律师事务所，那个叫青青的抱枕此刻正放在里面。
琥珀穿着可爱的佩奇睡衣，脸色却截然不同，冷若冰霜，跟平时的她判若两人，倒是有些像那天去派对时的状态。
抱枕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琥珀走到抱枕前，默默地看着它。
“莉莉。”好一会儿之后，琥珀喊道。
抱枕上游离出缕缕光芒，汇集在一起，眨眼间在黑暗中显出一道身影。
“翡翠，我终于又找到你了。”莉莉扎着双马尾辫，穿着可爱的洛丽塔装，很是欣喜地道。
琥珀看着莉莉，目光有些奇怪，冰冷不带人情。
“不对，你不是翡翠。”莉莉往后退了一步，“琥珀？”
“不是，你也不是琥珀。”话音刚落，莉莉又否定着，“你究竟是谁？”
琥珀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神却很温柔。
“我就是我。”琥珀语气平淡地道。
“你想要做什么？”莉莉边说边往后退着，眼神瞟向左右，想着从什么方向逃离。
白天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见到了翡翠，还有叶易在身边，于是才留了下来，然而没想到留出了祸事，眼前这个翡翠很明显不对劲。
翡翠这个样子叶易知道吗？难不成是留在她体内的琥珀意识出了问题？莉莉想到了这个可能。
琥珀抬起手，摊开手掌，随后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地缓缓收拢，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在莉莉身边，绿色的药星星点点地出现，只眨眼的工夫，莉莉都来不及反应，变回了她的本体碎花小布娃娃。
琥珀一招手，莉莉飞到了她的手中，随后面无表情地拿着布娃娃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