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怀璧其罪(二十二)
好,我信你,带我去找解药,玖雅的腿等不了,还有那个拿了玖雅名片又扔掉的女人!她被剔出的魂魄在哪里?”
古诺决定相信她,因为她刚才开口说的是‘我是玖雅的血’,就当她是药王谷的人,和玖雅的血有联系吧。
古诺跟着残魄进入密室,看到一个巨大的货架,一排又一排的稻草娃娃被排列在货架上,娃娃对面是一排白色的冷柜,里面冷藏着很多药剂。
古诺被这架势震惊了,邪教也不过如此,冷柜和货架之间的长廊尽头,居然是蚩尤骑着熊猫的镀金雕像,足有半米高。
整个新生育时代公司就那么大,黎姜是如何利用空间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还让自己都看不出来?
“这要怎么找?”古诺看向残魄,残魄摇头表示不知道。
“除非这个时候黎姜自己过来,不然我根本不可能从这么多东西里找到解药和关那个女人的稻草娃娃。”
古诺刚说完,房门被打开,古诺立刻躲在密室门后,等待对方过来,出其不意关门拍晕他。
空气静止了,过了足有一分钟,拾亿的声音传来了:“古诺!古诺!你还在屋里吗?”
古诺不敢乱动,他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万一是拾亿逃跑,撞上了来这里的黎姜,被威胁着引自己出来怎么办?
古诺没回应,拾亿又开口了:“你的密室呢?不想死带我进去!”
古诺糊涂了,难道拾亿反擒了黎姜?还没等古诺探头出来观察情况的,就有脚步声向密室门口走来。
古诺也顾不上思考了,抬手就把密室门推了出去。
“啊……”一声尖叫没有叫出来,卡在喉咙里没了声音。
古诺这才打开门一看,拾亿双手举起,躲的远远的,门口有一个年轻男人,颈部底下锁骨中间插了一把蝴蝶刀。
“你怎么就反制住他了?正常情况不应该是弱到被他抓住吗?”
古诺慌了,赶紧拿出手机报警,自己换身份证,刚签了禁止使用妖术协议,现在不仅用了还有人受伤,妖警队一查就能发现墙壁上自己的妖力残留。
“我那知道他弱的就是一个菜鸡,我一脚就踹飞了,什么都招了,速度快到根本不像坏人,我威胁着他上来反而更像坏人。”
“别报警……别报警!”黎姜伸手阻止古诺报警。
“好好,我不报警,你别说话了。”古诺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报警,黎姜自己主动不让报警,古诺就安心的把手机收了。
“我给你叫个救护车总该行吧?”
“你把狐火收了!”黎姜把手放在蝴蝶刀上,看样子是要拔刀。
“住手!收,收,收!我立马把狐火收了。”古诺马上答应,生怕黎姜拔刀,退出房间,往大厅里一看,已经烧的一片狼藉,触发屋内的灭火系统了。
古诺收了狐火,屋内的浓烟反涌上来,呛的古诺直咳嗽。
“我帮你叫救护车。”古诺赶紧打120,又被黎姜阻止了。
“去密室里,右侧第二个冷柜最底下一排。”
“你别说话了行吗?血都收不住了。”古诺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想围住黎姜的伤口又被拒绝了。
“你们快去!不去我拔刀了!”
“去去去!现在到底谁威胁谁?”古诺赶紧去找解药。
没半分钟,拾亿也进去了,被指挥着去找稻草娃娃。
“你怎么也进来了,他现在关密室门咱们谁也出不去了。”古诺找到药剂,提醒着拾亿赶紧往门口跑。
结果黎姜还坐在地上一动也没动,这更让古诺莫名奇妙了,这黎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送药又送娃娃,自己还中刀。
“我找到娃娃了。”拾亿找到写有王翠花的稻草娃娃,跑向门口。
“他会不会是好人?咱们错怪他了?”拾亿站在密室门口很尴尬,转头看着古诺问。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这里有问题。”古诺指指脑袋,暗示黎姜脑子有问题。
“我是个孤儿,在唯唯诺诺委曲求全讨好别人中长大,养父是职业行乞人,有残疾脾气又暴躁,总是以嗜酒打我取乐。”黎姜坐在地上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他酒醒时也会带我出门乞讨,赚些生活费和酒钱,我本来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等年纪再大点,自己碰瓷断条腿,打扮的衣衫褴褛装做神志不清的样子子承父业……”黎姜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似乎想死了不美好的回忆。
“可生活偏偏充满了意外,十三岁那年普通的一天早上,养父又因为昨夜的宿醉打了我一顿,将我赶出家门让我去乞讨一天的生活费,顺便帮他买酒……”
黎姜失血到极限了,意识模糊起来,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早上。
自己被一顿毒打赶出家门,路过早餐摊,想吃别人吃剩下的早饭,却被老板发现,追着打了两条街,躲进垃圾桶里才躲过一劫,好不容易从垃圾桶里爬出来,又被野猫抓伤。
刚想找地方乞讨,就被城管赶走,流落到大学城附近,还没等装可怜骗两个女学生同情自己,就被人敲了闷棍锁进了实验室。
那个男人比自己的养父还恐怖,平头金丝框眼镜,苍白的脸上只能看到冷漠。
他把自己当小白鼠一样对待,给自己注射奇怪的液体,看自己的反应,自己想逃却根本打不开密码锁,被关了三天后,突然说自己合格了。
连干什么都没告诉自己,就突然说自己合格了?自己被放了出去,没有人为这三天发生的事情给自己解释,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合格了。
出来后无处可去,只能回养父家,又是毒打,险些把自己打死,在潮湿的卫生间里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养父居然瘫痪了。
还十分惧怕自己,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可对自己来说又是好事,没人可以打自己了。
从那以后,自己出门乞讨被欺负了,第二天那个地痞就会消失,吃别人剩下的路边摊早餐被追打,第二天摊主就会像见鬼一样看自己,给自己做一份新的早餐。
在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横行霸道中,我迷失了自己,开始吃霸王餐,看到喜欢的直接抢,甚至我也会虐待自己的养父。
可这一切又突然消失了,又是个逍遥自在的清晨,我刚打吃了顿饱饭,准备去台球室待一上午打磨时间,却被打晕了。
我被绑在椅子上,和我一起的还有三四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我们都经历过一样的事情,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全都很害怕,其余几个都开始抽泣了,唯独我一点也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