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亡(一)
“死变态,快点把东西给我!!”青年男子因为愤怒扭曲着脸对面前的男人大喊着,原本英俊的五官此时只剩下疯狂和不甘,让他整个人如同地狱的恶魔!
男人冷冷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惹得青年男子更是叫骂连连。只是任凭他如何叫骂,男人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不发一言,青年被那目光看得冷汗频出,这个男人,冷酷无情,从一个山野小子成长为一个拥有亿万资产的杰出才俊,其中付出的努力不言而喻。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够狠够毒,不仅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狠,如果这次没有成功,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尽管他是他的父亲。
青年男子从一开始的咄咄逼人慢慢变得惊慌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能这么镇定。
“叶涛,是我太高看你了,还是你自己太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枉费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男人忽然似笑非笑的开口,漫不经心的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丝毫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
“哼,老不死的,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你最好是把东西给我,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上路,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男子,也就是叶涛恶狠狠的说道。
男人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失望,就算他再怎么冷酷无情,也不可能对自己的血脉真的没有一丝怜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在这个孩子十五岁以前他还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
“你果然还是像你母亲多一些”男人的话让叶涛心中恨意更浓。
“你还敢提我母亲,这么多年来,你关心你过她吗?我们母子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外人!”想到此,滔天的恨意瞬间让叶涛失去了理智,想当初,母亲不过是说了那个男人几句不好的话,老不死的居然直接将母亲打得住进了医院,后来,他也不过是将他放在桌上的相册翻了几下,老不死的就对他大发脾气,还关了他的禁闭。他们父子走到这一步,全都是老不死的自作自受。
男人不发一言,房间里只剩下叶涛愤怒的吼声。
一个女人推开门,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的年龄,眉眼流转间不经意便露出媚态,是个十足的美人,尽管已经年老,却掩盖不了绝代的风华。女人痴痴的看着男人,美眸中透出毫不掩饰的爱恋不甘,让她整个人阴冷起来。
“涛涛,不要跟你父亲大呼小叫,毕竟他是你父亲,父子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这么大呼小叫,扰得大家不得安宁。”女人特有的轻柔嗓音响起,青年张张嘴,倒是停止了谩骂。
男人看都不看她,只是冷哼出声,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恶。女人的脸色随之变得苍白起来,整张脸忽然扭曲起来,满是疯狂和不甘,然而只是瞬间,她又恢复了温柔的面貌。
“叶云泽,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那个人,还活着?”女人安静了片刻,忽然轻柔的开口,双眼诡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双眼蓦地凌厉起来,满脸杀气。女人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嗤嗤笑了起来,对着男人无声的说着:“他死了,二十五年前就死了。”
男人顿时红了双眼,如同暴走的狮子,猛地捉住女人纤细的脖子,“他怎么可能死,他明明在国外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
不可置信,那个一直软软的叫他泽哥哥的小孩,那个有着明亮双眼的小孩,那个他爱的至深的小孩,怎么可能会死。他不是明明在国外好好的活着,还每个月给他写一封信,每年生日寄给他礼物,怎么可能在二十五年就死了!男人红着双眼,双手青筋暴起,狠命的收割着女人的性命。
女人挣扎着摸向旁边的纸袋,用力一挥,散落一地的照片顿时让男人松开了手,朗朗跄跄的扑过去,照片里的一幕幕残忍的令人发指,里面都是一个少年,而少年的样子,到死,叶云泽都不会忘记,那是他的爱人,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小孩儿。
照片看起来稍微有些泛黄,看得出有些年头而且保存完好,按说这样精心保存的相片该是一些很珍贵的相片,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些相片的内容,全是关于虐待。
少年□的身上纵横交错的全是鞭痕,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有些深的露出了森森白骨,看得出是遭受了长时间的虐待,手脚不正常的弯曲着,□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半边脸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刀伤,半边脸却完好无损,眼睛因为长时间的虐待已经变得空洞。
豪华的客厅内死一般的寂静,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女人沙哑尖锐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叶涛瞪大了眼睛,照片上的少年,他也认得,是叶云泽宝贝得不得了的相册里的一个主角。如果不是少年的脸没有被完全毁坏,他想他不会想到少年就是那个让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人。那些照片看得他浑身发冷,怎么会有人心这么狠,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如此温和的少年。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第一次翻开那本相册,看到那个羞涩的笑着少年时,小小的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羞涩的笑着的少年,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这丝微弱的好感彻底被仇恨淹没了。
尽管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少年,该是怎样刻骨铭心的仇恨才能如此对待一个正处于人生开始的少年。他从未想过,他的母亲是如此憎恨这个少年。
叶云泽浑身颤抖,双目通红,如果刚刚那个女人的话只是让他愤怒,愤怒她诅咒他的话,现在这些照片,确硬生生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念。二十五年来,他虽然痛苦少年不肯和他相见,却明白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并不去多想什么,只当少年已彻底对他没了期待。因为是自己的错,所以他可以忍受二十五年他不允许,便不和他相见;可以忍受他和别的男人或女人相亲相爱,可以忍受他子孙满堂,和别人白头到老;只要他的少年可以过得好,他可以承受所有他该承受的,愿意承受所有少年要遭受的不幸,甘愿日日夜夜祈祷将自己本该拥有的幸福都转嫁在少年身上。
这种信念支撑着他活了二十五年,陪伴着他度过无数腥风血雨,他要活着,为他的少年保驾护航。可是现在,他一生的信仰终于破碎,二十五年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的少年,早就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慢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