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一些往事
“听说你要借腹生子?”回去的路上,大家的情绪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沐叔叔提议找个山庄吃顿饭,享受早春中的大自然,顺便放松连日来阴霾的心情,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的赞同。等沐家两叔侄去安排吃饭的地点,磐艾元扭头追问北城打算生孩子的事:“我那有很多美人,你要看看吗?”
“我已经有人选了。”还是想要童贞,而且准备越过沐阳私下去谈。
“等孩子生下来我要当干爹。”磐艾元搓着手,兴高采烈地讨论,一副是他要当爹的兴奋表情:“名字想好了吗,也姓北?叫北中南怎么样!”
“你怎么不生个磐石头。”北城大怒,什么狗屁名字。
“都说我姓刘,这个是假名,怎么可能叫磐石头,非要叫也是刘石头。”设计师抱住胳膊,义正词严地纠正:“不过我没有生育能力,就算找全世界最优秀的代孕妈妈来也生不出小孩,只能玩你的了。”
他被李仁德折磨到绝后的事,沐阳隐约说过,北城觉得自己很过分,挑了别人的伤疤。不过设计师似乎不在意,还在兴冲冲地计划带孩子的问题。
“这事要能成,生下来也得给北家养大做继承人,我可没有抚养权,你就别抱希望了。”见他这么期待,都不好意思说真相。果然,这话一出,设计师满脸失落,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用商量的口气问:“能多生几个吗?反正你就出点精·子,一次试管上七八个,一劳永逸。”
“这是生孩子,又不是猪下崽,一次能下一窝。”真想给他个爆栗:“你这么喜欢小孩,怎么不去领养。”
“单身男人不能领养小孩,你法盲吗!”看来是试过,而且失败了。
“你们两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进来。”这附近有不少农家乐,沐阳挑了家环境优雅的,把场地包下来,准备住一晚再回去。之后的时间无非是吃吃喝喝玩麻将,闹到凌晨才去店家准备的房间歇息。
身体康复,加上喝了点酒,北城的兴致被提到最高,就算回了房间也在吃炸小鱼,笑嘻嘻地说胡话。他打开窗户,山间特有的清新空气迎面扑来,能看到不远处一丛挨着一丛的竹林,在风中摇弋生姿:“这里倒是挺别致的,要是夏天来估计还能听到蝉鸣,肯定很惬意。”
“这还不简单,天气热的时候再带你来。”怕他吃多了油腻拉肚子,男人帮着分担零食:“我觉得你有必要回家一趟,毕竟是亲亲的父子,弄得这么僵做什么,你爸也想见你啊。”
北城不想回家的原因无非是两个——继母太凶悍惹不起,不想正面迎击;和所谓的父亲没感情。
作为孤儿,在成长的道路上缺乏父母的照料,导致他异常渴望家的温暖,但北天不是他真正的亲人。他关心在意重视的无非继承人的问题,并非流浪在外的儿子本身。而且以他多次死亡的经验,越是回家寻求帮助,到牺牲的时候就越惨烈,还不如当没这个爹:“你什么时候也做起和事佬了,那种家没有回去的价值,烦。”
“宅斗输得裤衩都不剩,所以对继母产生心理阴影了?”认识他的时候,沐阳就做了调查,据说北城和那个女人水火不容,已经到了要决一死战的地步。因为父亲护着老婆,他实在没辙,一气之下才离家出走的。
“只是觉得没必要让自己的人生腐烂在那个家里。”回身抱住男人,面对不想提的话题时,他总是用这种无尾熊抱化解尴尬:“做吧,我屁股痒死了。”
“求欢的时候麻烦用优美一点的字句,老屁股屁股的,难不难听。”会这样说当然不是嫌弃,互相调侃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小乐趣,很有**的意思。男人抱住他,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将恋人安置在床上,慢慢退去衣服,露出结实漂亮的身体:“这里留下疤痕了。”
侧腹上有曾经被袭击的证据,沐阳心痛地摩擦那个已经愈合的刀口,反复问很痛吧,然后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进入的时候,北城紧紧扣住他的后背,不断低语——傻瓜,这事又不能怪你。
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激烈的撞击让人无法思考,嘴里吐出的字句也变得断断续续,最后汇成喘息和止不住的呻·吟。这场床事持续了很久,沐阳用有力准确的冲击让恋人攀上无数次高峰,他们制造着快乐,汗水把床单都打湿了……
“这是要做多久,烦死了,不知道旁边有单身的苦逼**丝男吗!”小旅馆膈音效果很差,磐艾元拿枕头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隔壁高亢的叫喊。
“哈哈,沐阳正是如虎似狼的年纪,北城胃口又大,**撞到一起,自然是高·潮迭起,精彩得很。”沐叔叔躺在床上还吸烟,一转头,看见睡在他身边的设计师,忽然心头一动,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勾在手里把玩:“说起来,我们也有过一段,你年轻的时候真是对我胃口。”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设计师翻了个身,把眷念他发丝的手打掉:”再说那是你强……强……”
后半句没说完,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麻烦你搞清楚,那不能算强·暴,最多是诱·奸。”露出玩味的表情,医生再次把手指插进磐艾元的柔软的头发中,慢条斯理的夸奖:“真奇妙,不管过了多少年你都没有改变。无论是每次侵入时露出处子一样表情的迷人特质,还是死心塌地爱着怀州那个人渣的脑残行为,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啊。”
“谁……谁是处子了……本大爷的性·经验多得跟牛身上的毛一样。”虽然他私生活很乱,不过通常都是调戏别人,猛地被人调戏,浑身都不对劲。
“快点把病治好吧。”沐明哲收回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不会对自己的病人出手。”
“谁管你。”磐艾元把身体缩得小小的,包裹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就凭你这句话,我这辈子都不要康复了。对他赌气的台词,医生轻笑,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奚落,关灯睡觉。黑暗中,身边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磐艾元的心脏也跟着匀速地跳动,想起好些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沐明哲也才二十七八岁,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因为涉世不深,他对世界充满幻想,并且憧憬着新鲜刺激生活,所谓的艺术家特质让他对战场上回来的武装分子格外有兴趣。他总是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用闪光的眼睛盯着这个充满沧桑和传奇人生的男人看,然后兴趣盎然地问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军队中有同性恋吗,我以为原教旨主义者都是禁欲的人。”撞见沐明哲和人滚床单的场面,他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撑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最后把医生大人的床伴吓跑了。
“你是故意来让我扫兴的吗?”床伴跑了倒不是大事,严重的是他的男性象征面对磐艾元时做出了强烈的反应。
这是本能,是猎食者发现猎物时的兴奋感!
所以,当沐明哲捉住磐艾元按在大床上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想要摧毁这个人的想法油然而生。但他知道不可以那样做,他控制自己嗜血的冲动,把占有欲和征服欲抛在一边,人生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人。他使劲浑身解数,用技巧融化了抵抗和拒绝,得到了后面那个入口的初次。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男人返回战场,他走的时候告诉磐艾元,他会回来,会带他走,去周游世界,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然而当他再见他时,他是精神病专家,他是他的病人……
“如果你当时没有走,可能我现在的人生就不一样了。”这不是一句自言自语,他笑了笑,接着说:“谁知道呢。”
其实多年前他也是喜欢怀州的,但他没有什么贞操观念,一直跟别人做·爱,不同的人,男人有,女人也有,甚至还有些性别模糊的家伙,但被人压在床上干到下不了床是第一次。不可否认,他心里对这个侵犯他的男人是有感觉的,但这是他的秘密,谁也不能说,一藏就藏了十年。
磐艾元有时候会想,要是之后没有去李仁德的公司卧底,没有发生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他没有发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明哲。”知道医生没睡,他又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刘潜喜欢过沐明哲。”
“我知道。”微弱的叹息在空气中散开,男人低沉的嗓音有强大的穿透力,但也像来至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但磐艾元爱着怀州。”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的孩子们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