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来之后还是用了两天才彻底恢复了精神和正常作息,温玖白天一直都懒懒的在床上,有时候搬着一个小马扎,四肢大开的瘫在床边百无聊赖的看电影。
贺兰枢给路过的时候时不时会用脚尖踹两下温玖的屁股——原因是他在小马扎上坐着坐着,就把马扎推到了一边,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电脑往前挪动,下巴枕在床上,一副懒的像是高位截瘫一样。
在地毯上倒是不会着凉,家里也暖和,但是并不代表能一直坐着啊。
温玖哼唧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一整天的电脑头昏脑胀的,冷不丁的,严郎给他发了一个信息,上面是一个网站的地址。
温玖眨巴眨巴眼睛,做贼心虚的爬起来上了床,整个人往下缩了点,还偷偷摸摸的带上了耳机。
贺兰枢在另外一边依然专注的办公,有时候手指在键盘上面敲打的速度甚至超过了温玖的眼睛能够捕捉到的速度,显然是十分用心。
温玖不自在的清清嗓子,偷偷摸摸的点开了。
信息框又跳出来了一次,温玖点开了一下,看见是严郎发来的语音——这小子在宿舍的时候爱看片,大家也都是男人,相对来说早就习惯了,张凯歌是没那个心思,泡在图书馆的时候又多,正巧都能躲过去。
温玖在宿舍住的时间本来就少,后来干脆是直接住在了家里,自然看不到,余典嘛……有他在的时候,整个宿舍都清静了。
温玖听着那边严郎的声音,手指在键盘上面摩擦了一会儿,慢慢的敲下了一行字:明天我回宿舍,有个东西要给你。
严郎:什么东西啊。
严郎的头像和他本人比较不符合,用的是樱桃小丸子的头像,只不过被p成了一个西瓜的镜框,看起来丑萌丑萌的。
温玖抿了抿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严郎:行吧,明天几点?我买的后天凌晨的机票,要去m国。
温玖登时愣住,皱起眉毛敲了几个字:去m国做什么?
严郎那边又发了一个语音,声音听起来很快乐,温玖和他几十年的朋友,自然听出了他隐含的忐忑,“这不是太长时间没看见过了吗,给他打电话也没联系上他,反正我知道他家在哪,我就去看看。对了阿玖,你去m国看见过他没,我听我哥说,严家和余典家里好像有一些生意往来啊。”
严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大多数的翡翠、宝石的原石有许多都是从国外收购的,毕竟这种东西还是国外的比较多一些。
尤其是一些钻石之类的东西。
他们国家的翡翠自然是更加贵重,只是国外的人审美和z国人毕竟不同,z国人大多喜欢曲线美,线条越是柔和,颜色越是温润的就越是喜欢。
而m国的人不同,他们喜欢用直排又夸张,面块十分明显的线条,那样子也确实是对视觉很有冲击力,但是设计上来说,就有些太过单一且缺乏了一些特色了。
而且钻石难以切割,每一个造型都要考虑切割下来的小料的额度,做生意的时候自然也要更加谨慎,他对于家族事业没有心思,可在家里面的时候,严斐和他爸又经常会谈一些,他从小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多少知道点门道。
温玖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他看向了被摆放在床头柜上面用墨条压的好好的信,打了几个字又删掉,往返数次,才犹犹豫豫的按下了确认键:余典有些东西托我交给你,你看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找他吧?
严郎那边许久都没有回复,温玖焦躁不安的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才又等到了一条消息:刚才上厕所去了,那我在宿舍等着你。
他好像是没有多想,温玖放下了点心,转移了话题:你刚才发的什么?
他这是明知故问,严郎果然嘿嘿一笑,把地址又重新复制了一遍,“好东西!你点开看看,里面那个受简直是绝了!”
温玖笑着和他闹了两句,余光偷偷摸摸的瞅了一眼贺兰枢,悄悄的打开了。
严郎发给他的倒不是真人的,而且只针对一些论坛vip开放的非公开性,且一机一码的动画剧场,里面的人物正巧是温玖喜欢的类型,他也知道像是这种论坛上的人也都舍得花钱,严郎经常就是几万几万的往里面充值,只不过他的需求量也小,偶尔看一看,也还都是偷偷摸摸的。
温玖看了一会儿,脸就红了起来。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腿,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口干舌燥的,却一点都不想捧水。他把进度条往后面拖了一点,快进着看完了剧情,把电脑合上了之后整个人都埋到了床里面,拉上被子不出头了。
他这边的动静贺兰枢自然是察觉到了,屋里面的温度有二十五度以上,他只穿了短袖和家常的裤子,看见温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有不舒服,大步的就走了过来。
温玖好不容易把那股涌上来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心想着果然人就是不能开荤,他上辈子处男当了二十多年,除了偶尔的梦遗之外,其他时候基本上就没有过别的什么冲动,之后那么多年胸部以下瘫痪,更加是没有需求了。
现在嘛……
他弹出脑袋深呼吸一口气,冷不丁的就看到了在床边站着的贺兰枢。
温玖一愣,还没说话,贺兰枢的大手就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不舒服?”
“没、没有。”温玖连忙摇头,只不过热气都冲到了头上,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被闷得脸色肯定通红,于是连忙找了个不怎么靠谱的借口,“我刚才看网上说在被子里面憋气到出汗、能、能减肥来着……”
贺兰枢一挑眉毛,看了一眼温玖旁边的电脑,似笑非笑的又回到了桌子前面。
温玖吐吐舌头,心虚的想起来他网页还没关,赶紧打开电脑,手才刚碰到了右上角的红色叉叉,就听那边贺兰枢道,“阿玖。”
“嗯?”顺利关掉以后,温玖莫名觉得自己松了口气,眯着眼睛转过头。
就见贺兰枢坐在椅子上面,和桌子保持了一点的距离,双腿交叉翘起,手放在膝盖上面,眼镜后面的眼神他看不太清楚,但是感觉他好像很严肃。
他冲着温玖招了招手,“过来。”
每一次贺兰枢很严肃的要说什么的时候,温玖就觉得自己和他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变成了小学生和班主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带迟疑的。
“怎么啦?”温玖屁颠颠的把小马扎搬到了贺兰枢前面,仰着脑袋看他。
贺兰枢想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和温玖说。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面轻轻敲打了几下,那是他在思考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的动作,温玖眨巴眨巴眼睛,听到贺兰枢轻轻道,“你以后要是出去,一定要先和我,或者是苏秦说一声。”
温玖一愣。
“我知道你想给我惊喜,但是我当时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从上午到晚上,你一直都联系不上。”贺兰枢轻声一叹,“我会很担心。”
其实不久以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语气卑微到像是恳求,而且是那种在明知道对方不会答应的情况下十分无力的说出口的。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温玖有没有仔细听,所以只能一遍遍无力的重复。
而现在不同,他能感受到那一点一滴的变化,一个人可以伪装,可来自于所有的小细节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温玖是真的在一点点的转变,他所付出的,也是真的得到了他所不敢乞求的回报。
温玖是真的呆住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贺兰枢很少露出这种显得有些弱势的样子,在外面他从来没有见过,好像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曾经看过许多次。
温玖的心好像被重重的捏了一下,他松开了把玩贺兰枢裤腿的爪子,改成轻轻拽了拽,声音弱弱的,“我记得啦。”
想也是。
他平时并不是一个爱出去的人,贺兰枢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他,从前可能只会默默的等到第二天,而现在的话,他可能会练习他宿舍的人,联系家里的人,联系他所知道的一切自己所认识的人。
而等他找了一圈都找不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担心。
温玖抿抿唇,恐怕要是贺兰枢也这么不见了,自己也会崩溃的去找他的。
于是他站起来,想了一下,干脆双腿分开,整个人都坐在了贺兰枢的怀里,额头和他的额头抵着,用鼻尖轻轻的磨蹭他,“我以后一定和你说。”
“嗯。”贺兰枢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浅,却又十分愉悦的笑容。
温玖距离他很近,他能看清楚贺兰枢每一丝毫不遮掩的神态,他能看到在贺兰枢眼底倒影着的自己,和他眼睛上面的每一根睫毛。
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温玖轻轻的亲了亲他,随后动了动腿,跪坐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的颈侧,“嗯,那我道歉了……再送给你个礼物好不好?”
“嗯。”贺兰枢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双手扶着座椅的扶手,感受着温玖一点点的动作。
温玖缓慢的解开了他的扣子,微垂着眼睛,时不时的在他身上轻吻一下。
他们的下半身紧紧相贴,炽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玖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慢慢的踩到了厚厚的地毯上,抿唇解开了贺兰枢下面的拉链。
隔着一层内裤,里面的大家伙的形状被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房间里面很静,窗户也关着,电脑运行时偶尔会发出排热的声音,还有贺兰枢急促、却又强压下去的呼吸声。
温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他之前也不是没有给贺兰枢用嘴做过,但是也仅仅有那么一次,还是晚上他几乎筋疲力竭之下……基本上是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了。大白天里面,那里的每一丝纹路和毛发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温玖伸手握了一下,庞大的物件早就已经涨的不行,他一只手甚至不能完全的握住。
贺兰枢像是想摸摸他,温玖反手握住了他一根手指,羞得不敢抬头,“你别动……”
他的话音未落,气音喷在了性器头部,那东西在他手里跳动了两下,显然已经激动至极。
贺兰枢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过了吧……?温玖这么想着,探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好像其实也没有什么味道,温玖砸吧了两下嘴巴,像是品尝着什么新鲜的糕点一样,试探着张开嘴巴把前端含在了口中。
贺兰枢经常会给他这么做,牙齿时不时的也会轻轻的碰它,只是温玖掌握不好力道,怕给他弄疼了,就只敢像是含着棒棒糖一样的轻轻舔吮。
即便是如此,贺兰枢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他的手扯住了温玖的头发,激动之余还在小心的控制着力道,腰部轻轻的摇动,在温玖口中进出着。
温玖的嘴巴已经张开到了最大,到后面,他只能忍着性器几乎要顶穿他喉咙的感觉,努力的握着它继续含吮。
慢慢的像是做惯了,温玖尝试着用牙齿轻轻的碰了一下,贺兰枢的呼吸顿时变得沉重,温玖的心脏猛地失控的跳了一下,又慢慢无师自通的伸手按摩着他已经忽略了很久的两个囊袋。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贺兰枢正微垂着眼睛,唇角紧抿,眉目柔和到有些让温玖想哭。
他感受到口中的东西开始跳动,贺兰枢察觉到了,马上就要抽出来,却没想到温玖猛地一下,他失控的双手捏了一下副手,就这么射在了温玖的嘴里。
————
温玖被贺兰枢压在地毯上、桌子上、床上……浴室里面来来回回的做了一整个下午,他们两个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就连走路的时候,温玖都被贺兰枢面对面的抱在怀里没有分开过。
于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腰软腿软的,瘫在床上差点没下的了床。
他心里惦记着事情,没敢赖床,很早就醒来了。
贺兰枢还在旁边睡着,温玖睁开眼睛连动都没有动,贺兰枢也没有察觉到他醒。
只不过贺兰枢整个人都把温玖揽在怀里,温玖也不知道他保持着睡在他腋窝的姿势睡了多久,不过不得不说……还挺舒服的。
他又蹭了蹭,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想起昨天那么疯狂的样子,惊叹的同时居然又有一点小期待了。
昨晚上他到后面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贺兰枢喂了他几口粥之后温玖就彻底没有了意识,现在清醒了,肚子就开始发出抗议了。
温玖动了动腿,身边的贺兰枢就睁开了眼睛。
温玖小腿蹭到了贺兰枢腿间那个因为早上显得很是精神的大家伙,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可真的不行了!
好在贺兰枢也没有难为他,就用温玖的手握住在床上出来了之后,眯着眼睛亲了亲他,下床给他取饭了。
满手都是白色不明液体的温玖软在床上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是真的唧唧疼,生理、心理都有的那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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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了之后温玖也算是缓过来有点力气了,贺兰枢又给他按摩了挺长时间,他也没娇弱到不能下床走路的地步,只是……动作实在是有点别扭。
“要不你送我去一趟西城吧。”温玖苦着脸,他现在这个走路的姿势,从校门口走到宿舍铁定要被围观一路,他也实在是不想让王司机看到这样子,太丢脸了。
满足了的男人实在是特别好说话,尤其是一个本来就好说话的人。
贺兰枢擦擦嘴角,答应了,“好。”
温玖拿好了东西,两点的时候就坐到了包厢里面。
软乎乎的座椅让他松了一口气,也能舒服一点点,贺兰枢并没有跟着他在一起进来,而是在车里等他。
温玖和严郎约定的时间其实还要晚一些,只不过严郎到的居然比他还要早。
他才刚进门,连口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就被严郎一下子给扯到了沙发上面。
屁。股和沙发猛烈的撞击的那一刻温玖整张脸都扭曲了,倒是给严郎唬了一大跳,只见严郎顿时一脸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捧着胸口道,“我可没钱,别碰瓷啊!”
“碰你妹!”温玖没忍住爆了粗口,‘嘶’的倒吸了一口气,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的把信封拿了起来,随后说道,“余典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就是这个。”
严郎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干脆当着温玖的面就打开了。
温玖也挺紧张,瞪着眼睛偷看。
纸张反光,严郎整张脸都被衬得发白,温玖看了一会儿,发现严郎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他放下了纸,好像是没看懂的样子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玖连忙凑过去看了一眼,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或者是,只有三个字。
等着我。
“……大概,字面意思?”温玖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反而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是知道严郎和余典的结局的,只是这一次,中间的过程他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所以不敢贸然的插手,所以每当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时候,他就紧张的不得了。
严郎悻悻然的收回手,“你在m国看见过他吗?”
“看见了。”温玖打算实话实说,他抿抿唇,想了一下道,“余家发生了不少的变故,他父母都过世了,余菲……余菲你还记得吗?”
温玖比划了一下,严郎立马点头,“我知道。”
他应该比自己和余菲要熟悉很多。温玖收回手,叹了一声道,“叔叔阿姨去世那天,赌场发生混乱,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是最后他们两个都身亡了。之后余典匆匆就接手了家里的事情,出行的时候身边都有一大票的保镖跟着。”
严郎闻言沉默了下来。
比起国外的危险程度,就连国内也都有开一些小赌场的人出门也都要带很多私家保镖,有些贴身跟着,还有不少便衣的。
余家在m国可谓是第一个称霸了赌城的z国人,树大招风,肤色的不同注定他们走的路子更要艰难一些,虽然朋友多,但是同样的,树敌也会不少。
严郎叹了口气,“他说的轻巧……”
温玖眨眨眼,就见严郎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你说,我要是过两年把他给忘了,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温玖刚要说出口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面,半晌都没出声。
严郎这个家伙……是真正意义上的颜控。
虽然余典确实是有他独特的一面,但是完全不可否认,在宿舍第二天早上,严郎和温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睡在他隔壁的那个小伙长得可真帅啊。
之后,他就完全抛弃了温玖,虽然同住在一个宿舍,但是热心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高涨,那个时候宿舍的氛围能这么好,也还真的是离不开严郎的功劳。
温玖默默不语,他觉得,余典脸上有一个大伤疤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给严郎说了。
他这边还在东想西想的,就见那边严郎吆喝完了一声之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他走就算了,走之前还不让我爽一下……白嫖我!”
温玖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水一下子喷了一桌子,他咳嗽着擦了擦嘴,“你差不多够了……”
严郎嬉皮笑脸的笑了两声,过了一会儿又自动消失了,他茫然的又拿起那短短只有三个字的信纸看了一眼,收到口袋里面,看着温玖道,“其实我是担心,我自己会哪天就突然喜欢上别人了,这样太对不起余典了。”
温玖闻言也有点心塞。
这是严郎另外个臭毛病,他不仅爱看脸,他还花心。
人都爱漂亮的东西,严郎尤其。小的时候,就因为严斐长得好看,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和他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与温玖和温夏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总想凑上去和他说说话,可是严斐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对他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严郎努力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于是就抛诸脑后了。
之后他们家来了一个借住的人,是他母亲朋友家的一个侄子,名字叫周放,长得也挺好看,挺皮实的一个小孩,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依然不喜欢严郎,怎么去找他都不搭理自己。
于是严郎也同样是热心过一段时间,后来看到了别的长得好看的人……就又把周放也给忘记了。
想起这种种自己也被无辜牵扯过的过往,温玖忍了忍,最后还是道,“你……随意吧。别太过份了就行。”
最后,温玖在心中默默写下了一句:几年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