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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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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旁,鬼杀把捕来的野兔剥皮清理干净,架在火堆上翻烤,不多时野兔便烤的直冒油珠,油珠滴入火堆中发出‘嗞嗞’响声,香味四溢。

他一边翻烤着,一边看着旁边优雅打理长发的绯雪衣,似不经意问道:“主子,我听说古月楼和慕容家有密切关系,不知主子与古月楼有什么仇恨?”

绯雪衣长眉不屑地挑起:“有关系又如何,一个小小杀手楼本宫岂会放在眼里,若不是眼下要对付那个老妖怪,本宫早将慕容苏给宰了。”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鬼杀已经习惯他的自负自我陶醉,所以前面他很淡定,但后面猛然间听到那个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他全身血液霎时沸腾叫嚣起来,眼底恨意翻涌,惨白面容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他阴森森盯着绯雪衣:“杀慕容苏这种人只会脏主子的手,属下非常乐意效劳。”

绯雪衣一怔,继而想起他在见到朱萧后的反常,不由冷笑道:“呵,看来你比本宫还想慕容苏死,莫非你今日这幅模样正是拜他所赐?”

“主子多虑了,属下只是想替你分忧。”鬼杀撕下一边兔腿递给他,因为太过激动嘴里又忍不住发出了那种笑声。

绯雪衣嫌弃地看了眼他的手,自然没有接过他递来的兔腿,而是自己用匕首割下一小块,小口小口的吃着:“你这声音瘆得人慌,等回去后让朔丞看看嗓子能恢复不。”

见他露出拒绝嫌弃的表情,鬼杀也不介意,正欲埋头啃时,忽听两声细微的声音响过,两枚绣花针已插在他手中的兔腿上,接着便是清冷的声音飘来:“明知本宫内力尚未恢复却依然扔下本宫而走,你的忠心不过尔尔,此乃罪一;本宫相信如果你体内没有寒玉丸,你早就一剑杀了本宫,对主子暗藏杀机,此乃罪二;满嘴谎话,对主子做不到诚实,此乃罪三,所以这兔肉你也别吃了,好生反思下,本宫能让你快速恢复有能力手刃仇人,自然就能让你活得比从前更凄惨更痛苦。”

“是。”鬼杀放下兔腿,神色间没有丝毫的不满不愿,他现在心情痛快无比,那还会在意绯雪衣的说辞,况且绯雪衣所说亦是事实,他压根就没真心拿他当过主子。

他行尸走肉的活着就是为报仇雪恨,这点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若不是被体内寒玉丸牵制住,他早便去盛京寻慕容苏等人,又岂会坐在这里,不过现在既然知道绯雪衣也想杀死慕容苏,那以后就算绯雪衣赶他离开,他都不会离开。换而言之,这何尝不是上天在助他复仇,他怎能不痛快。

他生平两大喜好一抚琴二饮酒,若是此刻有酒,他定要痛饮个三大坛。

绯雪衣见他低垂着头,双肩一直颤抖,嘴里不断发出那种声音,不禁怒上心头:“你有病?”这人平时不说话跟在身边像个鬼,一说话偏偏满嘴谎言,不见一句真话,不正常起来又像个疯子,他现在真怀疑他当初到底是中了什么魔才会留他一命,后来还用掉许多珍贵药丸。

鬼杀闻言霍然起身,冷冷扫他一眼:“我相信任谁在人皮鼓中渡过六年,都不会正常到那去。”

“疯子。”谁没事会去鼓中渡过六年!还是人皮鼓!

“正是。”

鬼杀没有再理会绯雪衣,俯身拿起琴囊,走到空地上,席地而坐,取出琴置于自己的膝盖之上。

第一次见到这张琴时,他就被惊艳得移不开双眼,以红玉雕琢制成的琴身,玉色温润剔透,以千年冰蚕丝所制的七根琴弦,隐隐泛着清冷的玉光,而琴尾系着两条两指宽的雪白绸带,上面绣着七朵精致的红莲。

深深吸了口气,手指轻轻拂上微凉的琴弦,思绪随之飘远。

---莫瑾,这是红玉七弦琴,为师现在把它传给你,你要善用此物,切不可用此滥杀无辜犯下罪业。

---吾徒莫瑾,为师曾为你卜算过,你命里有两大劫,一是命劫,一是情劫,都是死劫,你虽为花之子有情荼花相护,但究竟是生是死,还得看造化。

---你既不听为师之言,偏要一意孤行,那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鬼杀缓缓阖上眼:师傅,徒儿错了。

绯雪衣双眸一眯,红玉为座,冰蚕为弦,奏弦开杀,八方生莲,撼杀千里。

就是不知他练到了何等境界。

少年抚琴而坐,长发简单的高高扎束,周身少了白日的冰冷死气,多了份宁静,绯雪衣很庆幸为他遮去了丑陋的面容,否则此刻真不愿直视。

然而他双手搭在琴弦之上,却久久没有落音,就在绯雪衣以为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弹奏之时,只听一声清鸣划破夜空,接着如流水般的琴音潺潺而出。

“月下,琴声,美酒,就让商某人来舞剑助兴。”

一道低沉豪气的声音传来,只见白日里那名黑袍人忽然自天而降,他左手持酒壶,右手持秋水剑,挥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后,指向鬼杀:“如何?”

“指教了。”话落,十指飞舞,琴音骤变。

若说方才琴音是霏霏细雨,轻打芭蕉,迤逦缠绵,那此刻陡然升高的琴音,变得急而繁,徐而快,令人耳接不暇,就宛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至,震撼人心。

黑袍人足尖轻点,凌空而起,和着琴声,长剑在空中潇洒挥舞,剑光纷飞,激起落叶漫天。

琴声悦耳,剑舞悦目,两者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不禁要拍手叫好。

怎奈看到这幕的绯雪衣竟是冷哼一声,随手拾起根树枝,走入场中。

黑袍人是腾空,旋身,身随剑动,剑随身转,挥洒纵横,剑势如虹,劈天贯日,剑掌乾坤。

而绯雪衣就站在地上将手中树枝挥出,每一招不拘泥,不约束,完全端的是即兴发挥,一切随意。

片刻之后,琴声渐渐回归柔和平静。

黑袍人亦缓缓收势,插剑入地,凌空一个转身,身子便轻倚剑上,剑身顿时被压成了弧形。

他执起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大笑出声:“对月饮酒,人生几何。真是痛快,小兄弟,可敢与商某人喝这结拜之酒吗?”

压弦收尾,万籁俱静,鬼杀轻舒一口气,收琴入囊。

“有何不敢。”说着就要上前接过黑袍人的酒壶,

然杵在两人中间的绯雪衣微微抬手,手中树枝便横在鬼杀的身前,做了个拦阻的动作,并冷冷道:“我不同意!你知道他是谁吗?了解他是什么人吗?这么随便就和人结拜,不觉太过草率儿戏吗?回过头发现彼此竟是仇人,不觉得荒诞可笑吗?”

一连串掷地有声的质问,也不知是对谁所说,但见鬼杀与黑袍人均是一怔。

转瞬,黑袍人站起身,浓眉如墨,五官硬朗,无视绯雪衣的存在,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直直盯住鬼杀,自报家门:“淮阴商氏,商子洛。”

淮阴商氏,铸造世家,却在十年前被下旨逐出北疆,此后一直隐世荒漠。

传说每代商家家主,不仅拥有高超的铸造技术,更是用剑高手,一把秋水剑,玄铁所造,削铁如泥,任何兵器都在它之前,唯有惮服,除去慕容家同样玄铁打造的‘赤霄’。

鬼杀不由怔住片刻,而后抱拳诚恳谢道:“今日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至于这结拜之酒……多谢阁下美意,只是我命乃主子所救,此生自然绝不会做任何违背主子之事。”一番话说得诚恳而不卑微,更是将彼此间关系交代的清清楚楚。

听他如此说,商子洛剑眉一扬,打量着绯雪衣:“绯雪衣?”

绯雪衣眨了眨眼正想应道,孰料商子洛忽又摇头:“你这丑模样,怎可与我家雪衣相比,而且眼角没有泪痣,少了那股子风尘味,比不得,比不得。”

风尘味?

绯雪衣瞪大眼,面皮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的肌肉不住颤抖,被商子洛这样一堵,他自然不会再承认。

鬼杀抬眉也打量着眼前之人,原来他叫绯雪衣。

商子洛收回目光,又看向鬼杀道:“也罢,商某人不强人所迫,这酒就留着改日再喝,商某人还需赶往万仞峰赴友人的三年之约,就先行一步了。雪衣,这次后到者,罚背酒十坛上万仞峰。”冷傲的笑声传来,那雄伟身形已跃起,如风掠去。

生死好友,就算化作灰,都能认出彼此,何况区区易容术。

等绯雪衣反应过来,商子洛人已经远在数十丈外,融入在夜色中。

好你个商子洛,刚才故意那样说,想来是在报复他开始的捣乱。

绯雪衣转身,手指缠上一缕发丝,勾唇邪笑:“傻子才和你比,本宫就要慢悠悠的去。”

鬼杀好似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般,兀自抱着琴走到树前坐下,闭目凝神,打算休息一下。

许久后,绯雪衣负手而立,抿唇看着地上的鬼杀。

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

*

盛京,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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