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闩门,修理婆娘!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厨房门一推,门砰地一声响,惊得两人都回了头。却见着林沄捂着嘴进来了,眼泪小河流似的。
小胡马上甩下火钳跑过来,“林沄,咋的啦?”
林沄擦了擦眼泪气鼓鼓地抿着嘴就是不说,问得急了才带着哭腔道:“胡大姐,你说咱司令是个啥熊人?一句话不对就翻脸!”
小胡看她这样委屈也没多问,一直安慰地劝着,“怪我怪我,没跟你说清,咱们司令脾气直,没专门对你。咱不气,大过节的,都乐呵着多好。”
杉枝递来了一杯水,“来,喝口水,跟他置什么气,他吃了饭走了,我们还过我们的。”
林沄喝了口水,心中的憋闷也降了下来。低着头,“我算是丢死人了!胡大姐我吃了饭先回去。”
原来这林沄也还小,心气儿高傲,自想在司令面前好好表现,几个男人谈话扯着扯着到了女人,说到了沙俊华,有婆娘的不敢放肆,一些没管教的就扯着女人不当回事。
林沄气了:“要我说,男人终是会被个女人吃得死死的,看那董卓输给貂蝉,吴山桂败给了陈圆圆,面子上很孬,可做的时候必定都义无反顾的!”
几个大兵瞅着这姑娘鸭蛋脸子挺白净,表现归表现,还是不想落下个坏印象,就笑着和了声。
陈送一直沉默地听着这帮子孩蛋子吹大牛没搭话,忽然有个女人插\进来了,看了站着的林沄一眼,扭过身“莫非这小姑娘想学陈圆圆?”
林沄挺直腰板,“那有何不可?”
陈送笑了:“怕在这穷山恶水的小山沟没命遇到那吴山桂!”
林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那我可知道咱这穷山恶水里有个陈圆圆的胚子呢?”
一团长哦地挑了个高音,给了台阶。
林沄杨着下巴:“我听闻沙俊华的苗千玉,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还有一身弹琴奏乐的好本领,可折了不少好汉子的心。”
在场的几个人脸上有些尴尬,讪讪地笑,心底知道这姑娘没经历过外面乌气熏染,也不方便说什么。
陈送静静竖着耳朵听完她的话,眼睛看着桌面端起一杯酒来喝,没有再搭理。
林沄见几个人装熊,不想承认,将水再一上满,“我倒是觉得,若非没有那吴山桂,就是有人不长眼。”
林沄这话说的重了点,当下陈送冷了脸不悦起来,在场知道内情的,不就是说陈送不长眼么!手上的钢瓷茶杯哐当地拍在桌面上,在座人心里一惊,只听陈送板着一张脸冷冷地道:“那苗千玉往老子被窝里钻得紧!老子就是没看出来她是个陈圆圆的命。大姑娘还是琢磨着怎么洗衣做饭生娃娃,别枉费了一身的知识本领咬着酸词儿学着怎么勾引汉子!”
毛瘦子最知道内情,去年八月十五去沙俊华吃酒,兄弟几个感怀喝得多了,钱团长个打光棍的酒虫上脑吆喝了一声叫姑娘,几个人晕晕沉沉也没听清就在沙俊华睡了一下午,醒了发现身边个个躺着个光身子光屁股的女人。没婆娘的几个乐得做了场美梦。有婆娘的毛瘦子马上吓得一身冷汗,也没敢声张,衣服还没穿上便听见司令吆喝的声,出来便见他冷着一张脸揪着沙老六跑的衣服襟扯到后院子厢房骂道:“妈的!这白玉枝儿怎么跑老子被窝了!”
沙老六一愣:“陈大爷,咱沙俊华没有个白玉枝儿啊!”
这时候一个女子冷冷清清推开门将将穿好衣服扣了扣子迎上来,话音里却透着委屈:“白玉枝儿是我,是这司令犯浑的时候叫的呢,一早儿我就记住了,此后我便叫这个名。陈大司令难道来质问我生疏此事委屈了你不成。”
沙老六这才明白过来,忐忑地望着陈送一脸阴沉。
陈送心里头窝火,但也想不该像个大姑娘失贞洁般丢了卫**的脸面。看着大厅里的客人伸头缩脑在后院瞧,二话没说就冲着后堂子吆喝了兄弟走了!
上次赶着庆功,将那白玉枝儿的脸掀了一回,顺带将了国民军,彻底地出了心头的恶气。这大过节的一提,司令心里能痛快么!
陈送说完灌了两口水,冷硬着脸。
林沄脸皮薄,知道这明嘲暗讽的人是自己,当下气得胸脯起伏差点没把手上的瓶子摔了,一转脸就跑了出去!
林沄回去后,杉枝听一班长赶来说了详情,专心了做饭添菜,唯恐那外头天大地大的司令挑剔,将热腾腾的的饭菜都备好,几个女人也忙得累了,在厨房吃了点饭菜,杉枝就捶了捶腰想回去歇会儿。
住处顺着这个院门一拐就到了,等到那帮子大男人胡吃海喝过后,杉枝将好连午觉都醒了。
杉枝正在搓洗衣裳,听见有人拍门,见是张二獾子,马上反身关上门,“啥事外头说,林沄还睡着呢。”
张二獾子红着脸,看着是喝了不少酒,但也没喝晕,倒是喝大了胆儿,见这是路头,摸着剃得贼短的头毛茬子道:“去那边大树下吧,凉快!”
个怀抱着粗的大树后面一米来地是很陡的大坡,看着挺僻静,张二獾子将站在那儿,好赛怕说不出来似的,杉枝一站稳就开口:“李姑娘,虽然我张二獾子现在就是个小排长,但是我肯定拼了命打小鬼子往上争,将来不会让你吃苦,冬天保准不让你冻着,夏天不让你热着,你说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你就是张某的司令。”发完壮语,张二獾子趁着酒劲儿颇有些英勇就义之感:“一条汉子直条条地摆在你面前,就看李姑娘一句话,要还是不要了!”
杉枝听他一说完,当下闹了个尴尬,没被人这么表白过正想着如何拒绝,转身见远处有人露脸露头,脸便臊了。
张二獾子看她不言语,急的抓住了姑娘的手,“姑娘你没拒绝我就当你同意跟我张二獾子了!”
杉枝慌得往后一退,诚心地讲:“张大哥,你别急,我还得等两年,等两年我——”
正说着突然大树后面踩树叶声,杉枝讶异地抬头往后瞧,见树后面还站了个男人背对着他们俩,杉枝马上低着头,晓得这人全听去了,脸上涂了胭脂一样浮泛出女人红,那人渐渐从大树后头往外走,杉枝等着他走远,突然听门口的一个小伙喊“陈司令好!”
陈送一往回走,见门口还守着一大堆兵,面子上过意不去,顺了个拐子调转头,用手拍了一把张二獾子的肩膀,道:“媳妇儿只能是床上的司令!打仗还得跟着我陈司令!”
这一说完,十米开外的兵和媳妇儿都笑了起来,张二獾子那张脸也猛地红的发紫。
说完陈送瞟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子严厉地道,“卫**的好小伙你还不稀罕,还等两年等把生娃的时间的浪费了好玩啊,趁着过节赶紧拾掇拾掇!”
杉枝初听觉得耳熟,觉着头顶朝着这司令不礼貌,这一抬头,跟天雷撞了地火一样惊心动魄。
两人观望了半天,外人眼里这像是王八看绿豆似的贴切。
陈司令阴测测地打量了半天,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不算做名字的名字——老李家的姑娘
说完,袖子往身后一挥,走到台阶下就震天响地吼了一声,“屋里的人都给他妈给我出来!老子要修理婆娘!”
杉枝脑袋一懵,半天也没说出话。
一声令下,院子里的连醉汉都被兵抬了出来晾在大门口的绿深深的树荫下。一群人傻不愣登地站在不远处,就胡大姐资格老,见司令这模样也没敢问,跟司令拼酒的几个上的了台面的干部现在都躺下了,司令说吃着这江南饭菜想家了,出来透透气儿,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在道,让司令发这么大的火。司令也没少灌酒,这时候出事儿,趁着酒劲儿发脾气,那后果只有往坏了去想,因之大家心里都砰砰地乱跳。
张二獾子听到司令一吼也是一个哆嗦,这时看见陈司令别着手回头,指着李姑娘:“进来!!”
张二獾子以为是叫他们两个人,难道是因为收留李姑娘出了什么岔子,马上站到杉枝前面:“司令,什么事全是我一人赖下的,李姑娘来的这几个月并没有犯什么事,您有火儿冲着二獾子来吧!”
陈送眯了眯眼,杉枝马上推了张二獾子一把,“没你的事,回去!”说罢一路跑过来只瞅着陈送发红的眼睛,见他转了头,吸了口气,跟了进去。
“把门拴上。”陈送站在院子里老着脸说道。
杉枝想了想,就算他打了人那帮兵也不敢冲进来,就插上了门栓,但是插得浅。
陈送直直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家里有事?”
杉枝站直了身体,看着打前方的地面道:“没有。”
“跟谁来的!?”
杉枝握紧手,“一个同乡,误打误撞过来,本不知道你在这。”
陈送眉一挑,哼了一声:“那你可真会撞!撞到人怀里去!”
杉枝咬了咬唇,心想我还怕你不成,抬起头来:“陈送,我本来出来就没想着会碰到你,就算和别的人好上了那也没差,你娘已经默许了休了我,我现在不算你媳妇儿!”本来杉枝是想碰到他也好好过,但这么一小会儿,脑子里思前想后把这个人过了一遍,沙俊华的那幕也顺带这身份的确认提了起来,还真不是自己想托付一辈子的人,张二獾子知冷知热老实本分过起日子都比他强,因此也就没留余地。
陈送看着她发犟,本来沉下来的脸变得更阴气,指着杉枝半天没说话,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捞起门角的一个小扫把就要过来。
杉枝心一悬,白了脸,睁大眼睛跟林沄一样的感想,这是什么熊人!?撒起腿要跑,陈送马上严声斥道:“你敢跑试试,仔细老子打断你的腿!”
杉枝站在几步之遥,气红了脸大声骂道:“陈送,你个孬蛋!你敢打女人!”
陈送听这媳妇说离婚也气得不轻,不说话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杉枝要跑一把被他逮住,狠狠地道“老子的孬蛋你敞开腿儿试过!欠操的婆娘,不教训你,就不知道羞耻两个大字怎么写!”
杉枝被抓住,照样不服软,被这货的下流话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瞅着没别的办法了,看他腰里别着枪套,不能硬拼,沉下眼就哭了起来。
外头的人听见杉枝这一哭,没人敢上前,还是胡大姐马上偷偷过来瞅着门缝儿,司令火的时候,拿着枪人都崩过,真怕出啥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羞射。。。。。。太勤快了真不好,养出一堆小霸王啊,我去歇歇先,明儿的更看情况吧。
反正我喜欢这样的男人。有味儿,爱生活,爱陈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