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暖了的小裤衩
确定了他装疯卖傻的猜疑。可是陈送没有半点掌握有利情报的欣喜,浑身的血液似乎冻住了,他大步往回走,逃命,逃宿命。没有哪一刻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
将军,女人,枪支,风流塌下........这些东西在陈送心底盘旋了半辈子。一个陈老爹揣着黑白照片里扎着羊角辫的女孩,一个长得如此面熟的傻子。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快要干瘪的时候,遇见这么两个人,久旱逢甘露一样突突地长大了,顶着陈送的心,难受。
陈送冷着脸想要撑着走回去,冷峻的脸上因为回忆有些恍惚。想起五岁那年陈老爹在山上打兔子碰见恶狼,以为必死无疑,将小男孩托着藏在树枝上扒着,引着恶狼跑开前站着树杈底下匆忙对他吼叫:孩子,记住你姓袭,流着军人的血,是袭家唯一的血脉,将来一定要做将军!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会害死你!
后来陈老爹戏剧性地被上山砍柴的几个汉子救了,从树上抱下他,这事好像是老爹临死前冲出来的一句糊话,任凭小三子去野,去摸枪杆子,去杀小日本,陈老爹再也没对陈送提起任何关于袭家的只言片语。
陈送是个喜欢将心事藏得很深的人,陈老爹以为五岁的娃子不会记住,可是陈送出了村子,还当了军人,查了那么多年,知道自己是谁生的,却不知道是谁种的。袭老帅只有一个女儿,未出阁生了一个孩子,孩子将生下,女人就无缘无故疯掉,听说那孩子被她活活掐死了。
陈送告诉自己不再追究,富贵人家的墙为什么那样高,因为不为人知的事情多,总得隔着,好像那堵墙真的是铁打的,什么都走漏不了。
打仗那么多年,陈送还是有意偏袒北方袭家军,宽慰自己,袭家和日本斗得厉害,应该支援。
裴劲风甚至觉得司令多次以身犯险,支援得太过了。就比如卫**在俆西一扎根就是好几年,为的就是替袭老帅守住大后方,避免南边的军阀北上趁着北方跟日本军激战之际捡便宜。
陈送推开门,女人不在,郭婶说是出去寻他了。
他站在屋里,眼睛望着门外,屋里的炭火都烧了一大半,女人想必急死了吧。郭婶关上门催促,陈送应了声,坐在炭火旁边,看着微微将要熄灭的炭火,背头一次没有力气地弓着,有些焦灼。
郭婶出去喊了杉枝回来,杉枝唇色惨白,以为他不小心被捉了去,一颗心始终悬着,听见郭婶这样说,才意识到手掌因为紧张都被指甲刺破了。进屋上了门,走过去看见男人全身上下无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闭上的眼睛刚刚睁开,张嘴只有一个字:“冷。”
“我去厨房再烧几根炭火!你先把衣服脱了。钻到被子里。”说完杉枝开门出来,郭婶晓得男人浑身湿了又没有换洗的,烘烘烤烤让这媳妇来,左邻右舍也没有这样高大的汉子,想起东街有个,便笑呵呵地道:“我去东街的于长贵那里看看有没有不着穿的衣服。”
杉枝刚坐下点着火,陈送便从门口进来,关上的厨房的门,和她一起挤着坐在灶台后的长凳子上。杉枝往这边坐了坐:“怎么不去换衣服。”
“被窝里也冷。”
一个拉风箱,一个添上柴火,炉膛里的大火把两个人烤得红红的,亮亮的,陈送才觉得全身慢慢活络起来,那种冻住的冰凉开始流动,他的每一份对温暖的渴望都要反应到炉膛的火苗里,风箱拉得沉稳有力,东倒西歪的火苗立即竖了起来,像一根柱子,相当有支撑力,使劲儿盯着铁锅,里头有温热柔软的水,慢慢被熨烫,被煮沸。一根根柴火被火钳架到火柱子上去,柔软了,透明了,鲜艳了,变成光与热,两个人的脸庞和胸口都被炉膛里的火苗扑闪得红了,热了。空气烫得很晃动得很,像一颗忽然升到日子的太阳,有点烤,但是特别喜庆,是那种发烫的温馨。
就是有点乱,还有一点沉默里酝酿出的酸,催人泪下,他们都渴望的一种东西渐渐地被发酵出来,不时地在胸口一进一出。杉枝知道,自己恋爱了。
陈送放下了风箱的把手,抓住了女人柔软热烫的双手,炉膛里的火苗一点一点暗淡下去,黑暗悄无声息而又神秘地笼罩了他们,不是全然的黑,而是那种隐隐绰绰的,蒙着一层面纱的黑,杉枝开始恐惧,可是这种恐惧里又带了一种难言的期盼和心酸。
当朦胧的爱情第一次恰到好处地被黑暗包裹时,因为不知后事如何。必然将会带来双方自觉的一种纯洁肃穆的对待。陈送的手指开始很硬,很僵,被女人的体热暖得慢慢地活了,一活过来又相当地犟。修长粗粝的手指一次次往杉枝的手缝里抠,而每一次似乎都无功而返,因为不甘,因为向往,因为是心底的渴望,所以再重来。肌肤相磨的举动到底并不一般,杉枝的手心出了汗,喘息已经相当困难,陈送顺滑兹兹的汗水挤了进去,十指相扣,陈送俊逸的侧脸突然转过来,把冰凉的嘴唇贴在杉枝的温热的嘴唇上。
杉枝全身像突然被电了一下,用手摸了摸陈送熨得温温的湿衣服的背,贴着他的唇细声温柔地企图推开:“不冷么?”
陈送的胳膊箍得那样紧,杉枝意识到一种不寻常来,陈送安静地近乎偏执,满身都是湿润的水迹,陈送好似通过唇肉对她注射了一种神秘的流体,在她的体内肆意蹿动,四处流淌。越肆虐,她的唇闭得越紧,陈送突然闭上了眼睛,蹙起的眉头让杉枝心底一软,紧抿的双唇失了力气,让开了一道暧昧的缝,好像蚌一样紧闭心脏也同时被什么啪地被撑开了,露出全部的柔软脆弱来。陈送也往那里送去自己的脆弱的部分,触碰变得有些抖,右手的火钳啪地一声落地,也没有抖散吻着的两人。陈送只觉得一种柔和纯粹的东西一点点被自己吞噬,侧着她的下巴,努力汲取,他觉得这个女人可以让他热起来,自大起来,充满斗志和力量。这种感觉好像是吸食鲜美的蛤贝,一小点一小点,你以为吸进来了,缠着咀嚼着,快要融化在唇齿牙缝里,却吞不下去,稍不留神又被它收缩回去,又觉得不甘,只能一遍遍吃得口水淋漓还是入不了肚子,这股子焦急只会让人变得越来越渴,越来越馋,越来越隔靴搔痒般想破坏,想撕扯。
杉枝感受到陈送的急,带着无措和慌乱,唇舌被他含着吞吐,毫无章法。
乱,不足以形容这种悸动。
陈送的手突然顺着女人的脖子探了进去,五根指头扒着衣服往里,齐头并进各显神通,解开盘扣顺着马甲深入,杉枝对冰冷的入侵反应尤其激烈,身子僵硬了一下,忽然脑子里闪现出一种场景。
“为了使得年轻的预警被最不起眼压在最底端的罪犯利用,只有一条是可以隔着距离和空间让人头脑发热去奉献。”一个姿色平平却会搔首弄姿过得风生水起拥有独立单间的女人,见不惯杉枝犯晕,“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只是吸引而已,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杉枝静默地抿着唇,因为不想糊涂地死去,想知道为什么做梦可以这么真实,更不愿相信自己有神经病,她要出去,弄明白她到底活在哪里。她开始尝试怎么引起男人的注意,开始探索许多许多额外的东西。女人瞧瞧的告诉她,热气喷薄到杉枝的耳廓上:“对男人,远着用风情,三分热情七分疏离。若他近了身,夹着,捂着,才格外香。”
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杉枝被突如其来的记忆打得凌乱,有些痛苦地轻叫,弓起了身子颤抖,陈送抵着她的脖子问:“捏疼了?”
杉枝混沌的眼神开始明晰起来,用鼻子拱着他的下巴,眼神幽幽地望着他,多了一丝缠绕不清稚嫩却又撩人的风情,蹭上来道:“疼疼。”
陈送解开了她的衣扣,拖着她的乳\房低头吻上去,有点咸咸的**气,女人一直喊“疼疼。”
“在疼。”
“疼疼~”
“在疼。”
“.......。”
陈送受不了她这样喊,一声声喊得他没了章法,拖着好似全身无骨的女人,压在稻草堆子里,嘴里的碎草屑裹着女人的翘起来的胸脯,松了她的裤腰带,探进去已经满手。
陈送真的疼她了,一点点的并不冒失,女人用手摁着他的腰,有种往下推的力道,可是最有力还是下头那张,吃得满了满的撑着了也不罢休,杉枝蠕动着唇不可置信地轻呼了一声,虽然有点疼,还是让陈送放下了心:“完了,它认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