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在意
喻文清小心得将东方不败有些不稳的内力安抚下来,才发现怀里这人已经安静了很久,纵然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却还是有些着急得低头望去,才发现那人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
随便想想,也知道刚才东方不败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一来,他为东方不败针灸过后因为不想惊醒他就没有再帮他套上里衣,二来,他早已料到自己会给他诊脉了吧。想到刚才这人眼中化不开的迷茫与黯淡,喻文清的心里就一阵阵发紧,无论是何原因,他在意东方不败,希望他能够过得快乐,想来这便是两人的缘分罢。但是无论如何,他既然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在意他,那么,他就尽全力令他开心快乐也就是了。
喻文清也不多想,伸手将东方不败的里衣抓吸过来,便展开披在他身上,虽然屋子里很暖,但东方不败体质偏寒,还是不要冷着。
东方不败也才注意自己居然是□着上半身趴在喻文清怀里,霎时,脸上,脖颈上都染上了胭脂色,很是配合得伸胳膊让喻文清给他穿好里衣,自己却不动,也不起来,更是拒绝喻文清想他躺下盖好被子的举动,就那么披着里衣赖在那人怀里,东方不败心思灵透,像孩子一样敏感,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果然,喻文清也不强求,只无奈忖道,果然生病了都像孩子一样爱撒娇吗?便也只是将被子拉起,牢牢得环住东方不败的身体,不过此次他倒是没有姑息东方不败的任性,将他想要露出来了的双手给镇压了,牢牢得裹在被子里。生病还要不听话什么的,喻公子说,不行。
东方不败知道事无可能,便也撇撇嘴,就着棉被蹭在喻文清怀里,只觉得这真是天地间最安全舒适的地方,既令他温暖,又让他安心。想到之前自己几乎是赤.裸着身子躺在这人怀里,心里就既骄傲又羞赧,喻文清待他是真好,他是明白的。
喻文清有千言万语,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静静等待,东方不败说或者不说,他都是无所谓的,反正他也早已想通,认定了这个朋友。好朋友,一被子嘛。(咦,好像哪里不对)
东方不败放下心中大石,倒也有了些闲情逸致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了,这一看,忍不住心中一跳,竟然是喻文清的房间,而他此刻,显然就在喻文清的床上。东方不败咬紧下唇,勉强压抑住自己的笑意,那人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了呢。虽然明白喻文清做这一选择的原因,但也丝毫不妨碍东方不败的好心情,毕竟,有本事你随便找个人来,哪怕他就要死了,看喻文清是否会将他摆到自己房间床上来?
暗自偷乐了一会儿,东方不败回过神,才发现喻文清许久都没有说话了,忍不住略抬头斜眼去看他,那人发现了他的动作,便也低下头来瞧他,东方不败见那双沉不见底的眼睛看过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一低就低到了那人肩窝里,然后埋在那里不出来了。
喻文清哭笑不得得顺了顺东方不败的长发,怎么觉得东方不败像突然返老还童了似得,还是说身体的秘密真的令他十分压抑介怀,一旦放开,便……
喻文清正想着,就听见东方不败低低的声音响起:“阿清,你……你知道了罢。”显然他也并不需要回答,所以并没有给喻文清留下回话的时间,便继续说道,“我,练了我们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那是本顶级的武学秘籍,但,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东方不败顿了顿,身体又朝喻文清怀里凑了凑,显然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这本秘籍不愧是镇教之宝,我只练了一个多月,武功进境就上了两个层次,两个月之后,我便超越了任我行,摸到了木剑之境的门槛,恰在那时,任我行心性不稳,走火入魔,于是我就顺势篡位,做了教主。”
喻文清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若不是这种秘籍,他真想好好夸赞一下东方不败的,再好的秘籍,再顶尖的秘籍,若是一般人,也不能在两个月便已近木剑之境,东方不败的资质,实乃罕见。
“初时,我为教主,满心豪情自不必说,”东方不败就那么窝在喻文清怀里,低低得陈述他的心境变化,疲倦而茫然,“武功逐步强大,权力逐渐集中,童大哥鼎力支持,我既有了强大的武功,又有了无上的权力,还有肝胆相照的兄弟,任我行被我囚禁不见天日,也没了性命威胁,但我渐渐得就越来越不满足,我开始不喜教中人的阿谀奉承,不喜任我行旧部勾心斗角,我开始讨厌喧嚣,喜欢安静,但是不可以,教中不稳,我需顾全大局,何况,即便有再多不喜,但总不至于会厌弃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权力。”话虽这么说,但那声音里却并没有什么欣喜。
喻文清深沉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其实明白,一来是东方不败的权利欲得到了实现,所以吸引力有所减退,二来,便是体内的激素作祟。
东方不败仿佛感受到了喻文清的疼惜,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语气稍稍变得轻快了些,道:“后来,孟安云便带来了黑木令,顺利解决了任我行的死忠旧众,我便跟着他来找你了。”
喻文清微微一笑,顺着他黑亮柔滑的长发,看着那嫣红欲滴的耳朵,有些坏心得想看看这耳朵能不能再红一点,于是略微低头,在人家耳朵边上低声道:“我很高兴,你能来。”
东方不败感觉到耳边热热的呼吸,听到喻文清刻意放低带着沙哑的声音,身体一颤,然后就听到了喻文清的闷笑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人怎么能故意欺负人呢?一时不忿,张嘴在那人细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感觉到那人也颤抖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这种行为,似乎过于亲昵了,不,都有些狎昵了,他,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人会不会,会不会……
喻文清的惊讶却其实比东方不败还要多,倒不是吃惊此时乖得像猫似的东方不败突然伸出了爪子,而是,他这一世的身体和原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而他这一世虽然还没有过女人,但上一世却是有个比较要好的床伴,所以,就他所知,他身上是没有敏感点的,或者说,他也不是没有,只是非常不敏感罢了。但就只是东方不败这么没有挑逗的一咬,居然令他全身酥麻麻的,看来这身体还是有些变化了嘛。
身体变敏感了xx时会更有快感,喻文清心情倒也不错,低头看一眼又埋起头不见人的某人,好笑得拍拍他的头,道:“心情好些没?”
东方不败见他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在意,心里松了口气,却又隐约有些不舒服,不过此时他最在乎的是喻文清的心情,便也没有在意别的。说开了,尤其是和这个人说开了,尤其是这个人不但没有瞧不起他,甚至他能感觉到他对他多了一种带着疼惜的欣赏,不是怜悯,不是施舍,而是疼惜,东方不败真的觉得,至死无憾了,心情,当然也不错。
于是,东方不败就保持窝在喻文清肩窝的姿势,动了动脑袋,点了点头。
喻文清早听到碧春的脚步声,此时已经快要到达院门口了,想是做好了吃食,便又拍了拍东方不败的头,道:“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要详细和我说一下你的武功,若是一直这么伤身下去可不行。”
喻文清说得毫不避讳,东方不败听得更是开心,他发现,似乎喻文清对他越不客气,他便越开心。只是,他真是不想从他身上起来,下次有这种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东方不败蹭得坐了起来,只是本来就有些虚弱又被他折腾了半天的身体完全不配合,立刻就令他头晕眼花,喻文清连忙将他扶住,哭笑不得得轻斥道:“好人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大起大落得折腾,你刚受过内伤,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东方不败愣愣得看着喻文清,眼圈突然就红了,把喻文清唬了一大跳,急忙掏出手帕给他,哄到:“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说话口气不好,不过,饭还是要按时吃身体才会好,知不知道?”
东方不败本来只是红了眼圈,尚能控制,结果被喻文清这么宠爱疼惜的语气一哄,眼泪就止不住了,拿着沾染了喻文清味道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东方不败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不想哭的,可是,当哭泣的时候身边有人疼,就忍不住要多哭一哭,叫他多疼一疼,他以前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哭呢?
喻文清一见这种情况,心道不好,本来病人情绪就不稳定,最是受不得委屈的,加上东方不败的身体心理情况刚刚有所好转,正是松懈的时候,结果被他惹哭了……其实说心里话,喻文清觉得哭泣的东方不败可爱得不得了,小巧的鼻头一动一动的,黑亮的凤眼委委屈屈得望着你,真像个满脸写着求宠爱的小猫崽,一心一意得依恋着主人。
只是,喻文清此时不得不先去门口拿饭盒,想必东方不败也不希望别人看见他这样子,何况,他自己也不愿意,喻文清便将枕头放好——说起来幸亏喻文清不喜欢那硬邦邦的瓷枕,让东方不败躺坐着,边动作边解释:“碧春把饭菜送过来了,我先去拿,然后让她走我们两个一起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