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节 陆海军中央协定
第三百零五节 陆海军中央协定
“……鹿回头要塞海军自己防守的话,至少要一个海兵连——他们是拿不出这么大的本钱的,所以肯定需要我们协防。”何鸣说,“另外要确保田独镇的安全,处于内陆――周边环境复杂,不但有明军和乡勇进攻的危险,还有黎情,必须有部队保护。”
“三个连岂不是不够了,还有一个安游乐市需要防御。”
“安游乐市可以让民兵负责警备。把主力和营直属队布置在榆林堡,用船只机动,随时支援安游乐市,必要的话,支援鹿回头或者田独镇。”
最终的陆军的三亚派遣营兵力由3个步兵连、1个炮兵排、1个工兵排和营直属排组成。算是混成营。海军则派遣一支分舰队和少量岸防部队驻扎。
在总参谋部举行的陆海军联席会议上,陆海军代表何鸣和明秋达成了关于三亚地区设防的《陆海军中央协定第一号》,规定鹿回头海军基地由海军派遣要塞炮兵和1个海兵排驻守。陆军派遣1个连协守。原先由海军驻扎的榆林堡移交给陆军使用,陆军分驻榆林堡和田独镇。
双方确认:由陆军三亚派遣营营长兼任三亚特区卫戍司令,统一指挥陆海军。
当地将组建民兵。民兵由陆军负责组织和训练。指挥上受三亚特区行政首长和三亚卫戍区司令的双重领导。
陆海军的补给,由海军负责运输――实际上整个三亚特区的补给全是海军的事,增加这一条是陆军的要求,以保证陆军物资在运输中享有必要的优先权。双方争议的一个焦点是三亚地区唯一的电台归谁掌握,最后决定电台由陆军人员操作,电台台址设在海军鹿回头基地。
双方签字完毕,马千瞩带头鼓起掌来,随后海军的女通讯兵们端来了盘子,盘子里放满了斟满了加入水果汁的格瓦斯,气泡直冒。
“让我们为陆海军在三亚地区的合作行动干一杯。”马千瞩在执委会总参办公室里举起了酒杯,陆海军代表们一起举杯。
明秋和何鸣都是老军人,部队里喝酒很猛,俩人的酒量都不差,格瓦斯这种只能算是漱口的啤酒而已。马千瞩见他们喝了还有点意犹未尽,关照“给两位换朗姆酒来。”当下又送来了朗姆酒。
马千瞩亲自给他们斟上,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这次行动是d日之后我们穿越集团的第一次大规模行动,也是陆海军各自成军之后的第一次大规模联合行动。”马千瞩斟酌着字句,“三亚地区的行动,说得隆重些,事关‘国运’,你们二位过去都是pla培养出来的老军人,在大局上要为陆海军把好舵,不要被某些因素所干扰。”
俩人如何不明白马总长话中的意思,当下立刻将酒一饮而尽:
“请您放心,总长。”何鸣当即表态。
明秋也沉稳的点了点头,他因为身份的关系,至今只算是海军的客卿,马总长这话的意思,是把他当作真正的自己人看待了。
“一定做到。总长!”他说,接着他说,“开发三亚特区的行动至今还没有代号,叫起来不方便,正好乘此机会您取一个代号吧。”
“我看,就叫巨人行动吧。”马千瞩说,“我们穿越集团即将从这里成长为一个工业巨人。”
阮小五正在巡逻艇上带队擦洗甲板,阮小五现在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海军士官生了,不再是不占编制的实习人员,他成了一艘二百吨帆船的枪炮长,这艘帆船是林佰光从策反来的诸彩老残部中的一艘。经过全面的清理整修和改造之后,已经成为海军风帆战舰中的一员,这种传统式的中国大帆船因为受限于船体结构,不大好安排西式的炮装,加上航行起来速度慢,也不宜做近海巡逻船,基本上是被海军作为武装运输船使用。简单的取名为“临运7号”。
“用力擦洗!”阮小五尖着嗓子吼叫着,他的袖子挽了起来,胳膊被海水浸泡的通红,手里拿着一块大小的石头――穿越集团海军的水手们就是用这种方形的石块来将甲板打磨光亮的。这种习惯是文德嗣从风帆时代的英国海军那里学来的。
临高的海军人员,大部分来自于收编的海盗,小部分是沿海的贫苦渔民。不管是海盗还是渔民,对每天拿浮石擦甲板这种事情都表达了极大的不理解。不仅这个,还包括许多他们觉得完全是“白费劲”的事情。
每天早晨5点,当班的水手就开始冲洗甲板,洗刷完毕之后用“石”来把甲板磨得洁白光亮,然后用拖把把甲板弄干,同时也把舱面上所有的金属件表面用布和细沙擦得发亮,任何多余的缆绳都必须整理好盘成圈待用。不用的船帆要捆扎起来。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随便堆放在甲板上的,任何东西都必须归纳整理。
这种纪律对在海上散漫惯得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甲板擦洗干净还要打磨得发亮,一出海甲板不就立刻沾上海水了?至于把缆绳盘好更是不可思议,堆在那里一样可以用得。
但是海军的军官和士官生们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这套规章制度,不许任何人违背。海盗们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军队纪律。过去在掌柜们手下干活也有军纪,比如临战前不许喝酒,晚上睡觉不许大声喧哗之类,但是总得来说对个人的干涉很少,空暇的时候很多,到了澳洲人这里可就不一样了。即使船只不出海待在港内,只要没有放上岸假,水手们也要严格的按照4小时一班作息,不当班的人固然可以睡觉聊天,当班的人一样要整理舰务、保养船只和操练。
不管是海盗出身还是渔民出身的水兵,一开始对海军的纪律都有难以忍受的感觉,但是陈海阳对纪律不允许有半点走样,他对士官生们还不够放心,经常自己上船舰去检查舰务和操练状况。
乐琳曾经劝说陈海阳不要亲自上船――毕竟这些水手只经过了魏爱文几十天的洗脑学习,这玩意对海盗中的老油子们有多少作用是件不好说的事情。万一有人搞起兵变就会白白送命。
“越是这样越要有胆气。你自己胆怯了,还指望去压服他们?”陈海阳笑着说,“几个海盗算什么?敢露头就狠狠的收拾他们。”
在随后进行的“整军训练”中,一些老油子果然聒噪起来。煽动水兵们起来闹事。事实证明魏爱文的“政治学习”不是白给的――多数新加入的水兵虽然对海军的严格纪律不满,但是在政治学习中已经见识了澳洲人的强大,而且澳洲人的海军给得待遇也是这个时空里最高得。
海兵队指挥官老狄带领海兵进行了一次干净利落的镇压,四十多名骚乱参与者中有十八个为首分子被吊死在博铺港海军码头上,其他人“无期限劳改”。
阮小五的注视着甲板――十几个水手趴在甲板上卖力的擦洗着,擦洗工作已经进入尾声,甲板上的杂物被整理的井井有条。8门24磅炮位上的卡隆炮的炮身擦得闪闪发亮,炮弹堆成标准的金字塔形。
“郑大水,你这叫擦甲板?!,回过去重来!”阮小五看到有的地方擦得不够发亮,立刻命令返工。
“是!”叫郑大水的水兵立刻回过去从新擦。论年龄,郑大水是阮小五的一倍,论资格,郑大水在诸彩老大股里混了十几年了,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海狗,但是在士官生面前一样要服从命令。陈海阳从“整军训练”伊始就狠抓了上下级概念,建立起了军官的绝对权威。
阮小五的目光扫视过海军码头,十八具已经风干的尸体被铁链吊着在海风中摇曳,这是违抗命令最直接的下场。提醒着每一个参加澳洲人海军的土著们。
码头上,整备完毕的大帆船们一艘一艘停泊着,这些船的模样简直和刚来博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阮小五有时候不仅惊叹人到了临高之后的变化,甚至象船只这样没有生命的东西,到了澳洲人手里似乎也会变成另外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新物体。
破损的船壳、开缝的甲板,歪扭的桅杆全部整修过,任何一个损坏的小地方,即使完全是无关紧要也被修补过。原先打满补丁,甚至用草席凑合的船帆换成了整体的新帆,七零八落的绳索换成了标准化的新缆绳。阮小五是海上人家出身,知道这些修整工作即使不做,这船也能继续用上好多年不会散架,照样跑南洋。难怪有人说澳洲人酷爱面子。不过,面子好了,的确让人有不一样的感受。阮小五觉得,一艘船到了澳洲人手里,就好像重新变成了新船――不,还不是这样简单,不仅是象新得一样,还被注入了一种全新的活力。这种活力是原先他在任何一艘船上都感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