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两人无声对峙了半响，莫小然显然还不够火候，当先败下阵来，皱眉问道：“换国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这个必要吗？”朱涵淡淡地反问：“难道因为这你就不来了？”
“可我也不是非得进这所学校不可啊，你这样一搞，我以后还怎么回国啊！”莫小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要做当然就要做到最好。”朱涵仿若漫不经心地开口，眼神却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在国内，然然你是朱家的人，爸爸把你藏得很好，有些事情就算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但到了这里就行不通了。从你跨进法国的那一刻，你代表的便是波利尼亚克家族，这样的身份不管做什么，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任何时候，都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
波利尼亚克家族，是莫小然的小舅妈，也就是朱柏和朱涵母亲的本家——是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贵族氏族。
“你是想说，如果我在外面表现得不好会给家族丢脸吗？”莫小然面色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只要你们不到处说，又有谁会去深究我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
“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朱涵嗤笑：“大哥没告诉过你我们是做什么的吗？为了各自的利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双的人关注着这里，千方百计地想要从家族中分一杯羹。想要保护好你，首先就得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
莫小然沉默了：“……我现在申请回国还来得及吗？”
“怎么，才来就想走？”朱柏的声音忽然自门口的方向传来，莫小然扭头看去，发现他正散漫地倚在门边上，一身剪裁合体的严谨黑色西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英气逼人。
“本来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然然已经醒了。”他意味不明地倪了坐在沙发上的朱涵一眼，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到床边，抬手捏了捏莫小然的脸颊，轻佻地笑问道：“怎么突然又想回去了？”
“没什么。”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太过暧昧，莫小然有些不自在地拍开了朱柏的手，下一刻朱柏却突然伸出手来往她双肩上一压，然后飞快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笑咪咪说：“好吧，没什么就好。我马上有个会要开，那么待会儿见。”说完，便飞快地离开了。
果然还是应该跟大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清楚比较好吧？这也太别扭了！莫小然叹了口气，下一秒便和朱涵犀利阴冷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心里微微发颤。
“二哥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她尽量平静地问道。
“然然跟大哥的感情可真好。”朱涵低头笑了一下，垂下的密集睫毛盖住了他锐利的眸光。他沉着脸从沙发站起身，大步走到床边对莫小然说道：“明明什么都做了，却还要在我面前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可真让人不爽。”说话间，他忽然对莫小然伸出手去。
莫小然几乎是下意识抬起胳膊隔开了朱涵的手，扼住了他的手腕，脸都白了，结结巴巴辩解道：“二哥，你胡说什么？我，我跟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是吗。”朱涵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在莫小然抬头看他，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的时候，他却忽然以近身擒拿的技巧把她的手往反方向一拉一代，轻松地反客为主按住了莫小然手腕上的脉门。这个脉门，学习近身格斗的一般都知道，被人制住后会让人浑身无力，无法抵抗，就好像现在一般，莫小然整个人都无力地摊进了朱涵怀里。
“然然，告诉你件事，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有个习惯，那就是会下意识地咬自己的下唇。”朱涵保持着笑容提醒，用满是滚烫温度的身体将莫小然压倒在了床上继续说道：“对了，作为多年不见的小小礼物，我准备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东西给你看，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稍微支起上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对着卧室墙壁上的大型液晶电视按下红色的开关键。
漆黑的屏幕墙闪动了一下，高清晰多角度拍摄下，自带裸眼3d效果的电视画面看的莫小然整个人都傻眼了，额头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
“我想要你上丨我，啊……大哥……”
“嗯嗯，啊……大哥……唔……”
其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因为酒力和嗑药的关系，对莫小然而言已经非常地模糊。但突然从旁观者的角度观看，和恍然回忆起的感觉完全不同，淫丨乱的呻丨吟真实得让她如同再次身临其境。
在浴室里被做到昏过去之后，她跟朱柏，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等到她清醒过来，他们又一路从洁白湿漉的浴室，做到了亮着昏暗灯光的卧房，就像是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尽情享受着水中和床上完全不同的极致快丨感，抛却了理智，抛却了道德，深深沦陷进了情丨欲的深渊。
“啊！啊，大哥……大哥，你好棒……啊……”
莫小然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难以入耳的靡靡之声终于将她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的思维拉了回来，开口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惊慌无措的尖叫：“停下！不要再放了！不要再放了！停下！！”
朱涵白皙的手指在遥控器上轻轻按下，巨大电视频幕上的画面立即停止，定格在了男女在床上交丨欢的那一刻，光是听着都让人面红耳赤的呻丨吟和粗重的喘息声也不再继续。
“敢做，居然不敢看吗？”浅浅的呲笑声传入耳际，头顶的灯光照射到朱涵额前的碎发上，在他的眼睛下面撒下一片模糊的黑影，映衬得他清澈的蓝色双眸好似恶魔般阴厉。微扬的唇角逐渐凝结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他平静地说道：“朱柏的技术看上去还不错嘛，然然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啊，不是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吗？那然然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呢？难不成只是想实验一下和自己的哥哥做丨爱是否能得到更多的性丨快丨感？”
“才不是！”莫小然简直羞愤欲死。
“哦？”
“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只是个意外！错误的意外！我会跟大哥解释清楚的，所以二哥，拜托你别说了好吗？”
其实说到底，那晚的事，莫小然自己也知道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也许跟她磕的药有些关系，但喝醉之后发酒疯勾引自己的亲表哥这种事情说出来还是太没下限了喂！
朱涵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莫小然的脖子上，有一种染红了对方干净白皙的皮肤的错觉。他嘴角上扬，说话间两人的唇瓣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仿佛渴望亲吻般笑问道：“解释？然然准备怎么跟大哥解释？”
“我不知道。”莫小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空白一片:“反正，反正我会跟他说清楚就是了。”
一声轻笑，嘴唇突然被压下来的柔软物体堵住。
挡在眼前的脸颊因为距离实在太近的关系，反而让莫小然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但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堵住她嘴巴的，是朱涵。
这家伙疯了吗？居然吻她！！
相触的唇瓣在她惊悚地睁大双眼的时候忽然轻轻分开。
“你。”莫小然张嘴就要说话，结果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朱涵的舌头飞快地滑了进去。
混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小然的瞳孔在这一刻剧烈地收缩，不可置信也好，惊慌失措也好，一狠心，微张开嘴，大力地咬了下去。
带着一丝腥甜的铁锈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开。
鲜红的血液顺着紧贴在一起的唇角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