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3.小东西不是你儿子？
第二天一大早许文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去了后山,许是因为他起得太早，他走过书斋时书斋的大门竟然紧闭着。
收回视线后许文成到了种植草药的洼地，那里因为他挖的通水渠道已经变得没有了之前的潮湿,现在走过去路上都不会留下脚印。木耳虽然是和生长在潮湿的环境里但是那些草药却不能够生长在太过潮湿阴暗的地方。这样的气候刚刚好。
那些草药的长势出乎许文成意料的好，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看得出雏形，只是因为生长的太快利弊也就显现出来了,许文成缺少种植的经验,一开始虽然也考虑到了药与药之间需要的间隙,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足。
看着脚底下连一只脚都插不进去的密密麻麻的叶子，许文成开始认真考虑起来是不是因为找个人来帮忙了。照着现在的情况下去，说不定等他学会了种植药材的技术那些种子也都浪费得差不多了。查看属性栏,他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之前十一的药还有坏掉木耳耗费的种子，零零碎碎加起来用掉了他大多数的兑换点。
现在天气渐寒,空中已经有了冬的气息，在这么下去他这个冬天就真的危险了。
许文成低头半边莲叶子下滋生的野草，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未反应过来许文成就被一个小东西撞了个踉跄，起身看去却发现小东西整个人抱着他的肩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滴溜溜看着他。
“怎么跑这里来了？”许文成有些诧异的看向四周，却只见小东西一人的身影，卓延并不在这边。
小东西并未解释，而是紧紧抱着许文成的胳膊，看得出他很高兴，一张小脸微微泛着红晕。
“小奕，小奕，你出来别乱跑……”卓延略带焦急的声音从大路那边传来，许文成连忙起身，“他在这里。”因为许文成的稻草屋子这边正好被遮住所以刚刚他才没有看到卓延。
卓延却没理会他，见到小东西之后连忙走了过来，蹲□他略带不悦的对小东西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让你别走你却到处乱跑。”莫名其妙的红晕浮上他的脸上，许文成看得同样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只是邹邹眉头却没有开口。
小东西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卓延又看了看许文成，乖乖的任由卓延把他抱了起来。
许文成看着卓延低头整理小东西的衣物，侧脸一片绒毛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动，许文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夜手下滑嫩的触感。许文成咬了咬唇，觉得喉咙有一点干涩。这种莫名感觉许文成并不陌生，在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天便感受过。
移开视线，许文成不看卓延的侧脸。心情总算是回复了平静。
“你在这里做什么？”卓延突然问道，语气中有几分迟疑。这突如其来的语气变化使许文成不明所以，明明之前他还对自己表现得十分不喜欢，“看看这些草药顺便拔拔草，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虽然疑惑许文成还是开口解释道。
“这是草药？”卓延微微有些诧异的低下头去看脚下密密麻麻的叶子，“好像确实是半边莲。”
“半边莲，难道你懂这些东西？”听了卓延的话许文成有些兴奋的伸手拽住他的手臂，他懂草药？
卓延闻言后微微泛着红晕的脸立刻变得苍白，他慌乱中狠狠地瞪著许文成，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突兀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挣开了许文成的手，带他站稳再看许文成时额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怎么了？”
“没事。”卓延快速的移开眼，眼中的慌乱未曾来得及被掩去，语毕他却故意转过头避免让许文成看见他难堪的模样。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并不是想对你发火，只是那天有些……”许文成看着卓延硬著头皮的说到。
闻言，卓延先是一愣，然后才是闷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对了，你懂这草药吗？我准备找个人帮我看看这些东西，我不大懂，所以你要是懂这些的话我想请你帮忙。”许文成道，“当然，我会付钱。”
“我不懂这些。”却不想许文成才开口卓延便拒绝。
“不懂……”许文成眯起眼，带了些危险的味道。
卓延那反应那里是不懂草药？分明就是懂得，而且懂得还不少！只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懂得草药药理的知识，还要把这件事情隐瞒起来？看着躲避他视线的卓延许文成思维迅速的动了起来，卓延显然是懂得这些东西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隐瞒？
看卓延的身形，他确实不像是种地的那种人。细胳膊细腿的，再加上他那做事情时的笨拙和僵硬，无论许文成从什么原因去想都想不明白生在村里的人会有不会种地的。
“咳咳……”许文成突然转过头直视着卓延，道；“不然这样好了，我请你帮我照看着着一片地吧，你也知道我家离这很远，来回一趟都很麻烦，你就住在这附近来回也方便。”
闻言，卓延眯起的双眼渐渐地瞪大且带起了一抹愤怒，他怒瞪许文成，“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知道你喜欢卓奕，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好，不需要，也用不着你的怜悯！”他语气透露坚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文成觉得对方貌似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我确实是是有目的，不过不是什么怜悯而是想要试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村子里，但是我知道你知道这些草药的事情，你不是真的而是‘懂’对不对？”
很明显卓延确实是懂草药，被许文成挑破那层掩护他脸上有些慌乱。只是许文成却并不愿意放过他，在旁道；“你懂草药，我需要一个人帮助，而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你知道，这村里我熟悉的人并不多，能够信任的人——更是少得可怜。”
一开始许文成确实是不可抑制的带着些怜悯的眼神和心态在对待小东西和他，但是随着后面对他的了解，许文成早已经收起了那分心思，虽然还是有些不赞同卓延让小东西受的苦，可是他对卓延的看法已经从根本上改变。
卓延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但是他的努力许文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卓延做不来做不好的事情他花比旁人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精力去做去做好，虽然结果并不尽人意。但是他的努力许文成看在眼里。
这个村子就这么大，两人想要不碰到对方都有些难。许文成每次在地里见到卓延他都是那副认真严肃的模样，虽然配上他的动作实在是有些搞笑的成分在其中……
看着愤怒的卓延，再想起卓延那份搞笑的模样，许文成一时间竟然有些管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你笑什么？”见到许文成嘴角含笑闭上双眼，卓延不解道。
“只是我觉得你并不适合种地，我想那铁水铸的锄头都快比你重了。”上下打量卓延，许文成眼中年笑意更甚，“说起来你到底多少岁？怎么我感觉你很小的感觉。”卓延不高，甚至是以他目前的年纪来看有些矮小瘦弱了。
“你你你管不着。”一听到许文成这话，卓延再次憋红了脸。
“小东西都这么大了，你有二十了？”语毕，许文成一个转身在卓延周围转悠起来，对于卓延的反驳却是故作听不见。越看卓延越小，许文成不禁开始怀疑卓延到底有没有十八。
小东西和他长得确实是像，但是两人的脸却太像了些，都有些未张开的感觉。而且小东西现在都四五岁了，若是小东西真的是卓延的孩子，那卓延岂不是十三岁就能够——
这显然有些奇怪。不说别的单说卓延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别说一个同龄的女人他打不打得过，就算是他打得过他能够有那个胆子对人家女孩子做什么？许文成很难想象卓延再小个五岁时胆子能比现在大多少。
卓延却没有理会他，“这件事情不要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许文成突的瞪大了双眼，想到一种可能性，“小东西不是你的儿子。对不对”
“你，你不要胡说。”卓延的脸已经青白。他两只手都抱着还不懂两人在说什么的卓奕，仿佛害怕许文成把卓奕从他身边抢走。
“你这么紧张，看来我说的是真的了，小东西不是你的儿子。”提起这件事情许文成的脸色也是十分不好，卓延当初的事情他听郑叔郑婶提起过不止一次，版本也听过几种。无一例外的都是卓延在那女人被浸猪笼前承认了那孩子是他的，还把那个女人接家里去养着直到小东西被生了下来。
“他是我儿子。”卓延依旧不松口。
卓延看他那龇牙咧嘴护犊子的态度不禁心生不满，气道；“既然不是你儿子你做什么要认下来？小东西是很可爱不错，但是你以为你这么做是为了他好？”
卓奕很乖巧让人怜惜这一点许文成不曾否认。但是卓延这么做只会让那个真正的小东西的爹爹逃脱责任，而这人这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整个村子的人排斥和鄙视，甚至是别人对他伸个手帮个忙都会有所顾及。
看许文成眼眸中带着愤怒的模样，卓奕再装不下去，他破罐子破摔似的直视着许文成愤怒询问道；“你想怎样？”
许文成一愣，不解他的意思。
“卓奕确实不是我的儿子，但是但是你要让我看着他还未出生就被扼杀吗？或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总比活着却吃不好穿不暖好，或许这样一来他也轻松些……”说到后面卓延已经没有了那份坚强，语气中已经多了丝哭意。
他怀中的小东西或许是察觉到了卓延的崩溃，他不安的伸出手在卓延脸上轻轻抚摸着，嘴上还轻轻换着‘爹爹’，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