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来袭
在纽约英雄协会的广场上，一场新闻发布会正在进行。
一众超级英雄们都穿上了非常正式的西装，收敛起了自己的个性，站在荣誉会长神力人卢克.凯奇身后。
他们表情肃穆，配合凯奇低沉的声音，让这场新闻发布会看上去充满了某种严肃的意味。
“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两件让人感觉到不幸的事情，英雄协会愿意承担责任。”
卢克.凯奇带着黑框眼镜，在眼前记者们长枪短炮的注视下，这位英雄协会的发言人说到：
“在过去几天中，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多受害者的原谅，但这还不够，我们依然在积极的和剩下的伤者以及家属进行联系。”
“我们愿意承担因我们的失误而受伤的无辜者的所有治疗以及康复费用，并且无条件的补偿伤者们的各项损失。”
“这一次的事件对于英雄协会本身而言也是个沉重的教训。”
凯奇看了夹在手心里的发言稿，他推了推眼镜，他看向眼前的摄像机，他说：
“这些悲伤的事情让我们意识到了，目前英雄协会还存在的问题，对于以保护市民为宗旨的组织而言，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改进。”
“包括我们的行动方式在内，还有很多本该被重视，然而被忽略的地方。”
“这是一个警醒，让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需要更加的用心...另外，根据英雄协会内部的讨论结果，从今日起，我们将成立北美超级英雄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将为今后所有因超级英雄的行动而受伤或者受到影响的普通人，提供生活、工作以及法律上的各种帮助。”
卢克.凯奇严肃的说：
“这也代表了英雄协会对于我们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的履行，但正义的事业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我们在这座城市的秩序里有属于自己的角sè，我们将会继续履行它，并且更努力的做到最好。”
神力人的发言结束了，等在他眼前的记者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几十只麦克风争先恐后的放在凯奇身前，他们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神力人先生，最近几天城市内已经爆发了数起小规模的游行，抗议英雄协会的失误与超级英雄的胡作非为，对此你怎么看？”
“凯奇，有本地参议员已经提议在纽约州全面立法禁止超级英雄，你觉得这会对英雄协会的未来产生影响吗？”
“.......”
还有些记者将目光放在了凯奇身后那些缓缓离场的超级英雄们身上，有人将话筒戳在了一脸冷漠的艾什眼前，他问到：
“艾什小姐...”
“无可奉告。”
这记者的话还没说完，艾什就冷漠的扔下一句话。
在智械管家鲍勃的保护下，富家小姐很低tiáo的离开了现场。
她走到自己的智能车前方，就看到在车库之外的广场上，超级英雄们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们正在对峙，反对者人数众多，看上去气势汹汹。
但面对挥舞着旗帜，高喊着口号，而且极其团结的粉丝们，他们数次想要冲入新闻发布会捣乱的举动都无疾而终。
“那些高喊着超级英雄去死的人里，有多少人是收钱办事的？又有多少人曾经被超级英雄救过？”
艾什看着眼前汹涌的人群，她低声说：
“一个一直做好事的好人，只要做过一次错事，就会变成他们心中彻头彻尾的恶棍。”
“他们会抓着你的失误不放，恨不得把你打倒在地，摁入烂泥里，再狠狠的踹上两脚。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
“但也有很多人支持你们，女主人。”
智械管家鲍勃为艾什拉开车门，它轻声安慰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你们为这座城市的付出，也不是所有人都忘恩负义。”
“是啊。”
艾什坐入车里，她说：
“谁会去在意那些抛弃了我们的人？他们如尘土一般，完全不值得挽留，重要的是那些还在坚持的人...”
“所以我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陪凯奇他们耍猴戏...以前的我可不会这么做。”
“唉，我也被杰西影响了。”
智能车启动，这银灰sè的漂亮跑车驶离车库，艾什坐在后座上，她用手指揉着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她低声说：
“查查那些游行组织者的背景，再找些靠谱的私家侦探，如果他们真的是收钱办事...”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女主人。”
坐在驾驶座上的鲍勃说：
“您就不用chā手这些事了。”
“嗯。”
艾什点了点头，她不再说话，但几分钟之后，这辆车又被堵在了一个十字路口。
艾什从车窗向外看去，她看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正在封堵路口。
“这里怎么也有游行？”
她诧异的问到：
“那些示威者今天不是都在英雄协会那边吗？”
“不，女主人，这不是对超级英雄的游行示威。”
鲍勃观察了一下，它对艾什说：
“这应该是对变种人的示威。”
“变种人？”
艾什眨了眨眼睛，几秒钟之后，她恍然大悟：
“哦，风bào女那件事啊。”
“不对啊，杰西告诉我，神盾局已经对那件事进行信息管制了，按道理说，它不会传播的这么迅速...这才几天？都发展到游行示威了吗？”
“传统媒体确实被下了封口令，毕竟是变种人融入人类社会是过去很多年里，各国官方一直在推动的政策。”
鲍勃为不怎么关注网络的女主人解释到：
“但这件事在发生的当晚，就在网络世界里引发了大讨论的热cháo，有人将风bào女杀死无辜者的完整视频传到了网上，而且很显然有幕后推手在大肆宣扬这件事。”
“神盾局也许对网络也采取了信息管制，但那些黑客们总有办法继续传递出消息。”
智械管家说：
“就我所知，目前还有后25个信息源在不断的全网推送这件事...”
“至于这场游行示威，女主人，变种人和人类的恩怨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对变种人抱有敌视的人的数量是很恐怖的。”
“过去几年，碍于官方的政策，他们的话语权被压制，但现在，借着这件事，他们又开始了频繁的活动。”
“不仅在纽约，也不仅在北美，在风bào女事件被推送出去之后，目前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都有了小规模的变种人抵制事件。”
鲍勃扭头对后座上的艾什说：
“和正在愈演愈烈的变种人事件相比，女主人，英雄协会的事情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了。这可是更古老的仇恨，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又被重新点燃了。”
“变种人那边没什么反应吗？”
艾什看着游行的队伍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她说：
“比如耍猴戏的新闻发布会什么的。”
“没有，乌托邦到目前为止，依然维持着沉默。”
鲍勃说：
“他们除了发布事态的tiáo查内容之外，完全没有动作，似乎是放弃了干涉风bào女事件，在明天早上，风bào女奥罗罗就会被送入法庭...”
“他们似乎是打算让法治系统来处理这件事。”
“但一些人类极端分子已经数次冲击关押着风bào女的警察局了...”
智械管家担忧的说：
“奥罗罗女士是为了保护变种人儿童才陷入了这麻烦，在一些激进的变种人们看来，她是个英雄，而这次事件毫无疑问是贼心不死的人类对变种人英雄的构陷打击。”
“因此一些激进的变种人也守在那警察局附近，他们想保护自己的英雄，两者之间已经发生了数次冲突。”
“情况已经恶化到这个程度了吗？”
艾什揉了揉光洁的额头，她说：
“只要擦枪走火，再加上有心人的故意引导...真是要命。”
她有些茫然的说：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几天前还一片祥和的。”
“总有些人不甘寂寞，总有些人喜欢看世界燃烧，女主人。”
在游行示威的人群离开之后，鲍勃重新启动汽车，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这个智械管家对自己的女主人说：
“人类之间的互相憎恨是你们天生的原罪，这种罪刻入每个人的骨髓里...”
“我在一本书里读到这个观点，毫无疑问，如今的事态佐证了这个观点，证明它是非常正确的。”
“嗯？”
艾什把自己的帽子向下拉了拉，她说：
“你最近又在看一些奇奇怪该的书了，鲍勃...”
“也许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参加那个智械孟达塔的‘均衡会’，瞧瞧你，现在都快变成一个哲人了。”
“机械的躯体中也能孕育完整的灵魂，女主人。”
鲍勃毫不在意的说：
“而只有不断的学习和思考，我才能更好的为您服务。我读《战争与和平》，也不妨碍我在必要的时候猛揍您的敌人，这两者并不冲突。”
“瞧瞧你，你都会和我斗嘴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做。”
艾什轻笑了一声：
“但好吧，这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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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在皇后区警局中，镭射眼为风bào女送来了晚餐。
他站在囚室之外，将晚餐递给待在囚笼中的奥罗罗，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奥罗罗虽然还受困于内心的痛苦与负罪感，但她的jīng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她是个很坚qiáng的女人，还是个注重jīng神修养的巫师，如果不是被影响了神智，她不会那么容易崩溃的。
“我刚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
风bào女穿着桔sè的囚衣，她一边安静的吃着晚餐，一边问到：
“怎么了？”
“一些年轻人被鼓动着想要冲进来，惩罚一下伤害同胞的‘恶棍’。而我们的一些同胞挡住了他们，他们想要保护自己的英雄。”
镭射眼站在囚笼之外，他带着自己的战术目镜，对自己的朋友说：
“乌托邦公布了tiáo查结果，没有什么刻意隐瞒，但我们的人民都很支持你。”
“但我确实犯了错。”
风bào女低着头，她说：
“我杀了人，就该接受惩罚。”
“我和梅林通了电话，他现在就在瓦坎达，他告诉我，你的监禁可能会被转移到瓦坎达国内，这一切都会秘密进行。”
镭射眼低声说：
“包括明天的法庭审理，也不会向外界公开。大家不否认你做错了事情，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我希望你自己也能理解这一点，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并不担心我自己，萨默斯。”
奥罗罗抬起头，她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她对镭射眼说：
“我担心的是这件事本身，你也知道，尽管我们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善意，但敌视我们的人依然还在，他们会用这件事做文章，重新挑起人类和变种人的对立。”
“教授花费了一生才看到希望的和平，很可能会因为我的鲁莽而被彻底葬送。”
风bào女那因为失眠而有些浮肿的眼中浮现出一抹qiáng烈的自责，她说：
“我会成为真正的罪人。”
“不会的，很多人都在为和平努力。”
镭射眼说：
“我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这努力不会那么轻易被挫败的，人类官方也不会坐视这么多年的付出付之东流，放心吧，你担忧的事情，不会...”
“轰”
镭射眼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就在警察局之外响起，就好像是某些东西爆炸了一样。
值班的警员们喊着什么，拿着武器就冲了出去，而镭射眼则转身护在奥罗罗身前，他的手指放在了战术目镜的镜框上。
“保护好自己，奥罗罗！”
他沉声说：
“不管谁想带走你，都别和他们走...一旦你踏出警局，事情就麻烦了。”
“嗯。”
风bào女后退了一步，她张开双手，锐利的风缠绕在了手指上。
下一刻，在冲出警局的警察们的哀嚎中，警局的门被一股巨力整个砸开，在尘土四溅之中，一队打扮的奇形怪状的家伙带着满身的血气，冲入了警局里。
为首的，是一个长着五短身材，还带着古怪护目镜的家伙。
他射出青蛙一样的舌头，舔了舔嘴chún，他对眼前的镭射眼和囚笼中的风bào女说：
“啊，我们又见面了，正义的x战警们...虽然以前我们是敌人，但现在，我们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
“快！跟我们走，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