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未知之物
南银河的星际战场废墟边缘。
火箭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绿衣猛男化为一道绿sè的光消失在星海中,这浣熊的尖耳朵动了动,它回头看着格鲁特。
它说:
“那脑子缺根弦的家伙不会真的去找萨诺斯了吧?”
“我叫格鲁特。”
树人摊开双手,那木头拼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
树人是个善心人,虽然和狡诈无耻的火箭一起玩了这么久,但它依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好事。
它在催促火箭去把那个古怪的人拦回来。
“我也追不上他呀。”
火箭知道自己的朋友要让自己做什么,它摆动着穿梭机的通讯器,但不管怎么呼叫都没有回应。
它只能tiáo转方向,驶离这片遍布死亡与毁灭的星海。
它对格鲁特说:
“虽说疯泰坦肯定是个狠角sè,但那个绿衣侠既然敢去,就肯定对自己有信心啦,我们不用管太多...”
“前线资料已经发给新星军团了,我们去找宝藏吧。”
浣熊吹了个口哨,它重新设定航线,然后双手离开cào纵杆,在船载音箱里选了首歌。
不出几分钟,两个乐天派的家伙又开始跟着流行歌的语tiáo开始嗨了起来。
关于那个绿灯侠阿苏.宾和疯泰坦的事情被他们扔在脑后,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且它们马上就要回地球定居了。
南银河这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的。
另一边,在距离那片毁灭战场数个天文单位之外的另一个星系里,一支古怪的舰队正在过境。
数公里长的异型的战舰,外形如金属巨鱼一样,摇摆着尾巴,在深空中遨游。
它覆盖着沉重的合金甲板,一块一块的,就像是真正的大怪鱼身上遍布的鳞片。
在数个推进器的推动下,这异型战舰每一次摇摆,都会有合金板被掀开。
一艘艘小型的,只能载几个人的穿梭机,就像是怪鱼身上的寄生虫,从母舰中飞出,或者落入停机坪里。
那些穿梭机上,乘坐着如虫又如人一样的外形士兵,相比格鲁特那样憨态可掬的树人,这些穿着白灰sè沉重盔甲,提着武器的士兵们,更像是人类传统概念中的外星人。
它们狰狞的脸,古怪的嘶吼和扭曲的躯体,那种透体而出的彪悍与疯狂,都代表着它们并不是什么“和平主义者”。
数以万计的怪鱼型母舰,数以百万计的外形士兵,组成了一群不可不扣的宇宙蝗虫。
从它们进入银河开始,但凡所到之处,任何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任何拦路的势力,都会被以绝对的数量与质量优势一扫而空。
但它们又有个很奇怪的规矩,不管对手多么qiáng大或者多么弱小,不管敌人求饶投降,或者是反抗到底,它们都不会赶尽杀绝。
杀一半,留一半。
这是很古怪,而且后患无穷的处理方式,但它们一直在坚持这么做。
实际上,从这支名为“齐塔瑞”的外星种族臣服于新的主人之后,它们就一直在执行这种战争策略。
而第一个被这种策略影响的,就是“齐塔瑞”人本身。
一些年老的外星人还能记得,在qiáng大的新主人杀死女皇,接管齐塔瑞人的族群之后,他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求齐塔瑞人的军团,杀死母星上的一半生命。
不是依靠实力,也不是依靠智慧,更不是依靠权势去选择。
而是用一种类似于抽签的方式。
幸运的人活,不幸的人死。
没有任何外在因素的影响,绝对的公平公正。
熬过了那场屠杀之后,剩下的这些齐塔瑞人,就成为了新主人的追随者。
它们内心并没有什么愤恨,也没有对于新主人的厌恶,它们满心恐惧的臣服于qiáng大的疯泰坦.萨诺斯。
从被屠杀者,飞快的转变为了屠杀者与走狗。
它们崇拜qiáng者。
很多外星生命都有类似的传统。
而在这支如海底鱼群迁徙一样前进的庞大舰队中心,在那些怪鱼战舰摩肩接踵的前进中,偶尔会露出被它们拱卫在中心的事物。
一艘黑sè的,庞大无比的,外星狰狞的星空战舰。
那是疯泰坦的王座。
属于他的战争行宫。
此时,萨诺斯正坐在那战舰顶部的指挥室中。
这个本该充满各种高科技设备的舱室被改造过,现在它充满了一种以黑sè涂装所衬托出的沉寂与庄严。
而在这遍布黑sè光晕的舱室尽头,是一座石质的王座。
看上去像是黑曜石打造,并不十分奢华,但很巨大,非常符合萨诺斯的体型。
疯泰坦是个人型生物。
但他和地球人的长相截然不同,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身穿金sè和蓝sè交织的战铠,脚上穿着同样配sè的金属短筒靴。
头顶还带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蓝sè战盔。
他看上去是个巨人。
站起身最少有2.5米高,身体健壮,不过裸露在外的皮肤是紫sè的,布满了褶皱。
尤其是下巴上,那褶皱多的有些吓人。
不过他蓝sè如兽瞳的双眼倒是非常平静。
这家伙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用一个思考者的姿态坐在那里,他就那么直视前方,在cào纵室的尽头,倒映在萨诺斯眼中的,是那片无垠的群星。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猜测。
过去数百年里,他一直远离家乡,在银河之外飘荡,毁灭,杀戮,做着丑陋而可怕的事情。
但最近他突然决定返回银河系。
返回他出生的地方。
就连他最忠心的下属也不知道自己的陛下到底在做什么。
但它们能猜到,萨诺斯是在寻找一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尽管现在看起来,萨诺斯只是带着自己的舰队在星海中游荡,但无人敢于反驳萨诺斯的决定。
因为他脑海装着无尽的智慧。
他是世间残存的最后几个永恒族人之一,传闻中最接近造物之神的生命,他几乎通晓这宇宙中无尽的知识,探索果宇宙中无尽的奥秘。
他的智慧与他的力量一样,是不可被质疑,更不可被忽视的。
“力量、心灵、空间、时间、灵魂、现实...”
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里,萨诺斯盯着无尽的群星,轻声诵念着永恒族人世代相传的传说故事。
“六颗无限之石,当它们被聚集在一起,就能给持有者带来足以影响宇宙的力量,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但它不是。”
萨诺斯那紫sè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他虚握着左手,就像是握住了某种本源之力,他说:
“通往理想与未来的钥匙。”
“不会那么容易的...”
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萨诺斯耳边回荡,就如轻风的低吟。
在那缥缈的声音中,另一个意志在轻语。
“阻碍,挑战,威胁,战争,死亡...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个声音说:
“这片星域中存在的不只是力量,还有你从未预见的危险,稍有不慎,即便是你,也会折戟沉沙。”
“那不是更好吗?”
萨诺斯闭上眼睛,他如梦呓一样说:
“那不就可以与你相见了吗?”
“呵呵。”
与萨诺斯对话的意志发出了轻盈的笑声,她说:
“我不会垂青于失败者。”
“从诞生至今...”
萨诺斯说:
“我可曾让你失望过?”
那个声音不再回应,但一袭黑袍在萨诺斯的意志中显现。
在那舞动的黑袍之下,是一具完美的躯体,在那兜帽摇摆之间,却又是一个惨白的骷髅。
萨诺斯大笑着走上前,将那美人抱在怀中。
他掀开那骷髅的面具,轻轻吻了吻怀中的女人。
“你已踏上一条天谴之路,你的第一个挑战,来了。”
那女人轻笑着对萨诺斯说了一句。
下一刻,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中,疯泰坦睁开了眼睛,一抹绿sè的光芒冲破齐塔瑞人舰队的阻碍。
在爆炸与撕裂的火光中,那绿sè的光芒如最锋利的刺刀一样,斩尽眼前万物,直冲着萨诺斯的坐舰而来。
它悬停于那黑sè战舰前方,在绿sè的光晕涌动中,qiáng大的绿灯侠无视了周围那些合拢包围圈的外星劫掠者。
他就站在黑sè的战舰前,他与指挥室中的疯泰坦对视着。
“绿灯军团,前来拜访!”
阿宾.苏手指上的绿sè戒指闪耀着明亮的光泽,他看着那从王座上站起身的紫sè巨人,他说:
“身负毁灭与死亡的征服者,最后一次警告!”
“立刻离开银河系!这里不欢迎你!”
“哐”
萨诺斯站起身,随手一提,在沉重的金属嘶鸣声中,一把方头方脑的,金sè的战刀被他握在手中。
那武器很奇特。
握柄在武器中间,前后开刃,在被挥舞起来的时候,就如一把危险的刀lún一样。
萨诺斯看着悬停在战舰前方的阿宾.苏,他挥了挥手指,那些聚拢在绿灯侠周围的外星劫掠者们立刻乖乖的退了下去。
翻滚的鱼型战舰中央空出一大块空间,留给它们qiáng大无比的首领来教训这个可笑的挑战者。
“绿灯侠,绿灯军团...”
“我曾以为你们也只是个传说。”
疯泰坦踏着延伸的阶梯一路向上,最终矗立在战舰上方的平台上。
他盯着孤身前来的绿灯侠,他举起手中的武器,在利刃嗡鸣中。
他说:
“看来我离开家乡的这一段时间,这片银河还真是热闹。”
“我不会杀死你,有勇气的人。”
“濒死的你将作为我的信使,将我回来的消息传遍这片星域。”
“而你会告诉所有人...”
“萨诺斯,灭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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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疯泰坦狂虐绿灯侠的同时,远在银河的另一端,地球,内华达州,帕伽索斯基地中。
刚刚经历了一次任务失败,以及高空蹦极,还有些没缓过来的阿曼达.沃勒面sè严肃的站在这基地的最下层。
在她眼前,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们正在忙碌着,他们时不时高喊着一些复杂晦涩的词语,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这实验室中肯定有些不太妙的事情发生了。
这座基地曾经属于神盾局,在7个月前,神盾局的工作人员撤离的时候,把这里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
不过在天眼会的qiáng烈要求下,已经转化为民间组织的s..l.d.又把一些危险物还了回来。
其中就包括沃勒眼前这个正在闪耀着蓝sè光芒的玩意。
一个如冰块一样,方方正正的能量块,有拳头大小,在那能量块里,正有白sè和蓝sè交缠的光在闪耀着。
“它的能级还在提高,快要突破危险峰值了。”
在沃勒身边,和天眼会合作的莱克斯.卢瑟面sè严肃的说:
“必须采取一些手段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这东西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沃勒看着卢瑟,她问到:
“在神盾局留下的资料里,它只被标注为疑似三级文明以上的外星人带入地球的能量源。曾经在二战时期被九头蛇使用制作毁灭武器,还参与过90年代的天马计划...”
“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
大光头卢瑟耸了耸肩,他看着那散发光芒的立方,他对沃勒说:
“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觉得,它肯定不只是一个能量源那么简单...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资料我也看过,我的前辈对它做了很多研究,但可惜,那些研究也尚未完成。”
卢瑟舒了口气,他眼中闪耀着锐利的光芒,他说:
“它之前,我的意思是,从它被发现,被收容到现在,它一直在‘沉睡’。”
“但现在,它‘醒’了。”
“也许,这预示着某些事情。”
就在卢瑟和沃勒身边,在他们身后,身穿白袍的至尊法师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
她就站在这些因为能量躁动而恐惧不安的人们身边。
但这些人却根本没发现她,就好像是她正处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古一大师安静的看着实验室里正在闪耀着光芒的立方体,她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悬挂的青铜法器。
在那如一颗眼睛一样,由青铜图案交错缠绕的法器中,有一抹绿sè的幽光映照而出。
和卢瑟一样没头发的大姐姐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轻弹一次,实验室中央,那正在大放光芒的能量立方体,就如被施加了沉睡咒一样,悄无声息的平静了下来。
在那些科学家诧异的尖叫声中,至尊法师转身迈入闪耀着光芒的传送门里。
在一片冰天雪地的狂风中,她握住xiōng前的法器,她回头眺望着眼前的世界,她说:
“不管你们做没做好准备...”
“它们都要来了。”
“平静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这世界,这星海,又该何去何从呢?”
古一大师,或者说,真正的至尊法师留在这世界的幻象长叹了一口气。
在喜马拉雅山的顶峰,至尊法师挥起手指,在魔力塑造的镜子里,她看到了在废土地狱中,正手握青铜钥匙,重塑地狱的梅林。
她看着那背影,她说:
“你也休息够了...”
“再次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