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天才不自知
“木系？”宗潮的眼睛一亮。木系异能攻击性不是很强，但辅助作用却很强，让他眼睛一亮的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过现在说这些却言之过早。
“你先试着绘制一张空白能量卡给我看看。”宗潮带苏清河进了店里的工作间，顺便喊了个人过来替他看店。
空白能量卡，不需要多复杂的原料，一张最低等的空白卡片，一支普通的笔，这就是全部，甚至不用魔水。但就是最简单的卡片，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制成的。
苏清河对宗潮微微一笑，这一笑让清秀腼腆的少年显得更加的诱人，让宗潮眼睛一亮，不过现在他的心思不在这之上，而在少年拿起笔的那只手上。
苏清河静下心来，左手感觉了一下手中的卡片，而拿笔的右手自然也轻轻的试了试手中的笔，然后宗潮看到少年脸上的神情慢慢的变得郑重起来。
宗潮看过很多人制卡，手速最快的仁白。因为一旦进入制卡状态，所消耗的就是精神力，所以手速自然很关键。然后是控制力，绘制过程之中，即便手稍抖一下，也可能出现误差，因而如果精神力是制卡的基础，那控制力就是制卡过程最关键的地方。
当然一张卡的成功与否原因是多方面的，即使是制同一种卡，水平也有高有低。这水平的高低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从熟炼程度上来看，指的是制卡的成功率，越高级的卡片，成功率越低。再一个最主要的方面则是卡片的利用率问题。
卡片最普通的分类就是一次性卡片与多次性卡片，多次性卡片一般都为有色的，所以又被称为有色卡片。像这种低等的空白能量卡大多都是一次性卡片，想通过这种卡片判断一个制卡师水平的高低，那就得看卡片的利用率。这些卡片的能量是固定的，但卡片的能量利用率却不是百分之百的。
像这种空白能量卡就是宗师级的制卡师来制，利用率也不过在90％左右，一般的大多在70％-80％之间就已不错了，实际上卡片的利用率考验的就是一件制卡师的控制力水平。制卡过程中控制力越高，成卡的能量利用率便越高。
传说中还有一种制卡师则是能突破卡片的承载极限，就是一张卡片能量同样为10吧，他却能把卡片的能量突破到20，这虽然跟卡片的材质密切相关，但与制卡师的控制力也息息相关，不过至少目前星际之中还没听说有那个制卡师有此大能。
像苏清河现在的水平用的不过是最低等的材料，根本没什么卡片承载极限的问题，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提高卡片的利用率。
空白能量卡虽然是最低级的，但卡上的魔纹也是有回路的，所以标准的制卡时间为1分钟。所以眨眼之间，当苏清河将制好的卡递给宗潮时，宗潮还准备着看人家动手呢。
“好了？”宗潮呆呆的问。
“好了。”苏清河也有些呆，他不是都把卡递给他了吗？当然是好了。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把一张空白卡递给他的，宗潮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一个眨眼是多长时间，一秒？两秒？
宗潮把自己的卡器翻手带至腕间，卡器的能量蓄备为80％，不过以他这种能量储备突破百万的卡器，这种能量上限为10000的空白能量卡根本就不适用于充他卡器的能量仪。
能量上限为10000？他呆了呆。他回身看了看他拿空白卡的地方，然后心怦怦的又跳了起来。
最低等的空白能量卡上限为5000，不是说能制能量值5000的卡就能制能量值为10000的，这所需要的精神力与控制力都不一样的。像苏清河这种学徒级而且刚入门的学徒能制能量值为5000的卡就真的顶天，但他刚才好像是拿错了。
卡安到卡器上，一声清脆的嘀音之后，响起一个有些傲娇的少年声音：“潮潮，能量仪成功充值10000kj的能量，你竟然落魄到使用这么低等的能量补充卡？”
现场的两个人表情各不同，却一样的张大了嘴巴。一个是惊愕一个是羡慕。
惊讶来自苏清河所带来的能量卡100％的利用率。羡慕来自宗潮那智能式的便携卡器。
“苏清河？”宗潮喃喃的看着少年，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与听到的：“你一天能制几张卡？”良久之后他才想到什么又急切的问道。
“我不知道。”苏清河有不好意思的道：“你知道我家里情况不是很好，没有那么多的卡片供我练习。”
“来，来，坐，这全是空白卡，你随意制，失败也没关系，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好。”真的是一个乖的不能再乖的孩子，宗潮在心里暗暗的道。
卡一张一张的被制好，10张过后，宗潮看到少年苍白下来的脸色，额际已出现汗水，他立忙说到：“好了。”
“我应当还能制一张或是两张的，宗先生你能再为我破例一次吗？”少年停了下来，抬起一张满是汗水的小脸，小心翼翼的问。
宗潮看着他拿过来的那一叠空白卡，一百张，刚才制好一张卡他用了，桌上放好的是制好的10张卡，剩下八十九张依旧整整齐齐的堆在那里。
失败率为零。
看到宗潮一直没出声，少年眼里的希翼一点点的淡了下来，最后化为苦笑，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黯然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让你为难了，那我就告辞了。”
至到这时，宗潮才如梦初醒：“等等，清河，你这是做什么？我是被你惊到了好不好，不是说你不合格。”
“那我可再来‘平都’学习了？”本来黯淡下来的目光立即射出耀眼的光芒，清秀的小脸也浮上一丝红晕来。
学习，来这里学习究竟是谁教谁？宗潮在心里苦笑道。
“我们重新签约。”宗潮强压住心里的兴奋，面上故作镇定，真的让他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一个比仁白还天才的天才，不，一定要镇定，一定要不露声色，不要走漏风声，一定要将尽快的将人签下来，签个一百年，不，签终生。
“我记得你只有十二岁，还没成年。”宗潮蓦然想到这么个实际的问题：“我能去拜访一下你母亲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妈妈她现在正上班呢，下午五点之后可以吗？”苏清河眼睛亮了。
“行。来来，坐过来，跟我说说你的详细情况，也说说你的要求，你以前真的没一点制卡基础吗？”
他摇了摇头：“都是在‘平都’时，老师教的。情况要求？”苏清河犹豫了一下。宗潮一看他的神情知道这是有要求的表现，有要求就好，就怕没要求啊。
“我真的有件事想问问宗先生。”他似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宗潮。
“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宗潮十分慷慨的回答道，就是他办不到也得找别人为他办到。
“我记得店里有条规定，只要两年之内达到一级学徒，可以选择去别的星球学习是吧？”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想移民？”这真是小菜一碟，他就能办到。
“我妈妈身体很不好，朱水星的生活环境又十分恶劣，所以我想能不能带母亲去环境好一点的星球上生活。”
少年似乎认为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呗，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这忽然让宗潮的心情蓦然低落下来，为少年的无知感到悲哀，为自己的功利而感到自愧，也第一次真正的对师家起了无比的厌恶。
贫穷不可怕，生存条件恶劣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师家有意识的对朱水星人民思想与知识上的控制。
朱水星为师家创造了多高的巨额财富，近百年的蚌珠离水开采量都能买下半个深蓝星系了，但蚌珠离水的生产地，朱水星人民的生活离星际标准水平却如此遥远。
不只是生活水平的问题，而是其人们的认知与星际也严重脱轨，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劳动该获得什么样的价值。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少年这般的天资纵横，却还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成，提出这么低的要求还这样的忐忑不安。
“这个要求我能答应你，现在你要选择的是想要移民于哪个星球？”宗潮微笑道。
“真的吗？”少年的脸都亮了，这让宗潮心情更加酸涩，只可惜朱水星是师家辖下的殖民星，他就是想做什么都没办法。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要找个环境好点的，适合妈妈休养的地方就行，宗先生能给我介绍吗？何况我是作为‘平都’的学徒去进修的，有这么大的权利来选择吗？”
“随便选，别忘了我们‘平都’可是开遍整个深蓝星系。你现在回去准备一下，与你母亲好好谈谈，我晚上七点去拜访可以吗？”
“当然可以。”少年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看起来心情比宗潮还要好。
宗潮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打开联络仪，拔通了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的号码。
他一定要让这个少年得到最好的学习。十年或是二十年后，他将成为一如仁白一样或者比仁白还要出色的制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