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一七零章 赌约
“我们立个赌约吧？”轩辕翎忽然转身,似笑非笑的对苏清河提议道。
苏清河挑眉。实在有点摸不清他这一次来的目的,真的如同自己所言是来找自己聊天的？怎么可能。这人眼珠子一转,肠子能打一百八十道结,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举动,何况尤其是现在,苏清河怎么也不相信他真的是来提点自己的。
不过这一次无意义的会面,轩辕翎貌似真的变了很多。是想通了，终于将包袱卸下后气场全开？苏清河虽然不屑一顾,但却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完全被对方的气场所压制住。
“我赌那座祭台将是你的墓场。”他笑的有几分诡异，目光放肆而张扬的扫过苏清河。
苏清河的目光随着他的说辞,无意识的掠过窗外。光，神圣却又柔和,却在配上轩辕翎那奇异的嗓音与话语,竟让苏清河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神思一阵模糊。
朦胧中，祭坛之上似乎闪过一道邪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快的让苏清河只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苏清河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只是个提议，你不同意算我没说。”轩辕翎笑眯眯的道。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落进人耳，又岂能当真听而不闻。种子已种下，只待养料一充足，便会生根发芽，这些道理苏清河又怎能不懂，所以他此时，脸上多了层薄怒。
“至少我有信心下一个千芒大祭还站在这里看祭坛，只是不知道你在那时是不是还有这个机会？”苏清河不客气的反驳道。
“不用那么长时间。”轩辕翎意味深长的道：“七七四十九天的千芒大祭，不知你能挨到哪一天？”
这是说他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死于祭坛之上。
苏清河盯着他看了半响，才慢慢的又开口问道：“凤族之主的预知之力啊！听说你们一族都是用生命来占卜的，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感到容幸呢？”
“有些代价付出的心甘情愿。”轩辕翎今天是寸步不让。
“好啊。”本来没多少兴趣的苏清河此时却忽然变得饶有趣味：“赌注是什么？”
“你死我亡的结局，还需要什么赌注？”轩辕翎淡淡的道。
苏清河撇了撇嘴，老调重谈，没半点新意。
“你说我的回归会导致苍穹覆灭，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回归，根本还没任何办法阻止，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修罗族的千芒大祭是为我生命终结而进行的祭典？”苏清河进一步的想问个清楚。
“是。”轩辕翎十分简洁的回答：“当然，你也可以离开避过这场灾难。”
苏清河垂下眼帘：“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东西能杀了我。”
轩辕翎听了他这话之后，神色变了变：“你不用套我的话，想问这些直接去问修罗天岂不更简单。”
“我觉得天天好象也没你知道的多。”苏清河貌似叹了口气：“你一定要看好我，别让我身死之后爆发的混沌之气灭了整个苍穹。”
轩辕翎冷冷的盯着他，这时如果他还听不出苏清河话里的调侃之意，那还真是太蠢了。
“从开始你就没相信我？”他冷冷的道。
苏清河大笑：“我相信了你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白痴？”
轩辕翎没再开口，只是冷漠的盯着苏清河，苏清河满是笑意的回视着他。
“是我多事。”轩辕翎忽然展颜，给了苏清河一个淡淡的笑容：“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们只有等结局。”说着目光也射向远方的祭坛。
苏清河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人难道是专门来陪自己观赏夜景的不成？正当他再想开口问几句时，门外却有脚步声传来。步履声很熟悉，非修罗天莫属。
“我们的赌约成立了。”轩辕翎收回眼神，微笑的对苏清河道：“你败了，我将再也不用看到你，所以这是对我最好的奖赏。如果你胜了——”
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而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胜了，也将不用再看到你，同样是给我最好的奖赏。”苏清河面无表情的回答。
轩辕翎笑了，原来他们都极不待见彼此：“不，如果你胜了，你可以用你的混沌之气直接将我整个灵魂都给吞噬掉，那样，不止是这一辈子见不到我，你将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我。”
随着他的话音渐落，他的人也逐渐变淡，最终消逝于空气之中，似乎根本就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醒了？”门被推开，修罗天走了进来。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苏清河无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没从轩辕翎的离开中回过神来。缓缓转身，依旧看向远方的祭坛，轩辕翎说那里将是自己生命终结的地方。
他不信轩辕翎的话吗？加上他离开之前最后的那一番话，他似乎更有理由不相信才对。但苏清河莫名的心情却因此而更加低落，这时的他，不想开口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
修罗天无视了他的冷淡，只是鼻子抽了抽，似乎闻到什么般，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轩辕翎来过。”不是问而是肯定，空气中还留有他的气息。
“你到对他的气息到是敏感的很。”苏清河神色淡淡的道。
修罗天叹了口气，轩辕翎又对他说些了什么话，让他变得这么阴阳怪气。那个人出现一次，自己与苏清河就要冷战两天，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他来做什么？”忍不住问道。
“你难道不惊讶他竟然会闯进修罗城而且还没被发现？”苏清河似是万分惊讶的看向他。
“再怎么严密的地方，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也是形同虚设。”这一点修罗天毫不避讳。
“那你们现在的对峙是在玩游戏呢？”苏清河忍不住讽刺道。
对于这件事修罗天无话可说，不过在心中还是暗暗提高了警惕，看来最近几天他还是不要再离开苏清河身边为好。
不过对于轩辕翎的突然拜访，修罗天还是十分在意的，他现在急需苏清河告诉他那人究竟为何而来，又对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苏清河好象不愿告诉他。
“你们族里的千芒大祭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清河忽然问道。
“这是修罗族流传下来的祭典。百年为小祭，千年为大祭，所以这次的大祭要举行七七四十九天。”修罗天解释。
“主要是为了祭典什么？”苏清河继续追问道。
修罗天叹了口气：“清河，我不知轩辕翎来又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我不想你相信他的任何话。我的确是非要回来参加祭典不可，而且一定要带你来参加。在魔罗星说不带你回来，只是因为祭典还没开始，族里人来人往的十分危险。不过当祭典开始后，我一定会去带你过来。”
“为什么？”苏清河迟疑了片刻问道。
“无论是小祭还是大祭，我都没经历过。”修罗天看似答非所问：“但自从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之后，我却突然想起族里有关祭典的记载。”
“修罗族的祭典，能通过特定的仪式沟通到一种神秘的力量，而这股神秘的力量将会庇护修罗族地百年或是千年的昌盛。但经历过这种力量洗礼的族人，无一不说其对灵魂有着极大的固本培元功效。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对你有效，但我不想放过任何一种机会，所以一定要带你来试一试。”
苏清河心中一酸，紧紧抱住修罗天，怀中的人，一直包容着他的任性，其实他比自己还要不安吧。
修罗天吻吻他的唇角：“虽然我不介意陪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但只要有一线机会的活着，我还是不会放弃的。”
苏清河酸涩一笑，不想继续这个让人心伤的话题：“恢复曾经记忆的你，也不知那是什么力量吗？”
“一是我没亲自感觉到；二是我即使恢复了记忆，但并不代表我就什么都知道。”修罗天轻笑：“你因为上古神界就代表了整个宇宙的起源吗？那可大错而特错。当有一天你的记忆恢复，恐怕知道的将会比我多更多。”
“你是说曾经的我比你还要厉害？”苏清河兴味十足的问。
“现在就比我还要厉害好不好？”修罗天哄着道。
“那是当然。”苏清河十分臭屁的回答。
两人笑嘻嘻的相视一笑，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一个在对方的怀中掩下了双眸间的苦涩。一个紧拥住人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森然却又极其坚定的眼神。
想要带走怀中的恋人，他遇神杀神，遇佛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