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百死一生花蛊下
骤然间点亮的烛火让凤翎不由得眯起了双眼,那露在面具下的面双眼,翩跹如蝶。
下巴骤然间被挑起,凤翎仿佛在那张面具下看到魑魅的一笑,全身的经脉被封住,几乎无法动弹。
指尖缓缓摩挲着凤翎的下巴,骤然间狠狠一掐,凤翎不由得轻哼一声,只见那完美无瑕的右脸霎时间出现一到伤口,汩汩的血渍沿着下巴流下。
只见那人莞尔一笑,用指尖挑一滴放在口中轻舔,幽暗的烛火中,只见那殷红如血的唇和那眼角透着的魑魅。
那人的指上似染了药,被划开的伤口的伤口血流不止,如蚂蚁噬咬一般的疼痛传来,轻微的呵气声传来,在凤翎的耳边轻声道:“瞧,应该就这般死去,才配得上你。”说罢,手指抚上凤翎的脸颊。
凤翎的手臂无力的垂落下来,染了栖霞的双眸微张,赤果的身躯在微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模糊间,看见那人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张面孔,双目慢慢阖上,仿佛在这一刻迷失在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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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宫千辰慌忙间扶住身前之人,只见口中尽是沾染的血渍,顺着凤翎的目光望去,如流云般的青衣在风中旋转,清远如山。宫千辰目中微微一颤。
只见他望了二人一眼,淡淡道:“跟我回去。”
宫千辰看了一眼身前之人,却是移开了目光。
一只手骤然间触上自己的脖颈,宫千辰不由得一鄂:“凤翎....”那只手看似温柔的抚在他的脖颈,却扣住了他的仙根,只要稍稍一动,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仿佛未闻一般,只见凤翎双目微眯,在这一刹那,宫千辰竟觉凤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哪不一样,却又无法说清楚,或是那双如凤如丝的眼,或是萦绕在周身愈发清晰的那股力量。
“跟你回去。”凤翎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却带着淡淡的反问。风拂过身前,扬起迤逦的黑发,只见凤翎望着青涟,双目微挑:“你知道,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叠,出奇的,没有见到青涟蹙眉,宫千辰不由得微微一愕。
只见青涟望了宫千辰一眼,复又望了一眼凤翎:“随你。”
凤翎不由得眉头微蹙,双目微挑望着眼前之人:“即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亦舍得。”
却见青涟竟是转身离开了:
“我说过,随你。”
听到此处,宫千辰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一声,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相识….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随我。”凤翎的嘴角扬起一抹轻微的弧度,扣着宫千辰仙根的指并没有松开,相反却有一股与方才疗伤时极为相似的若有似无的黑暗之气。
宫千辰不由得微微一愕,如果方才他还不能确定,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这股纯粹的黑暗之气并非来自另他受伤之人,而是来自于凤翎本身….
凤翎不由得轻笑一声,“青涟,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如此。”
那逐渐清晰的带着压迫感的力量传来,宫千辰愈是感受愈是觉得触目惊心,即便是现下受着伤,那一丝丝从仙根渗透而来的冷意另身体备受煎熬,就他即将晕厥过去时,骤然间凤翎撤去了周身所有的力道,宫千辰只觉身体一软,几乎昏倒过去。
那双眼看着青涟,眸色略深:“你方才到底是何意。”
却见青涟望了一眼凤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在人倒地的一瞬间搂住了宫千辰 。
模糊间,仿佛看见宫千辰虚弱的双目,躺在自己怀中,当凤翎醒来时才发现,竟是又做梦了。阴暗的地牢中,没有一丝光线,凤翎尝试动了动身体,除了经脉被封,他的体内还被下了药。
隐约间,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双眼被蒙上,凤翎被二人架着往外拖去,镣铐的声音响起,失去了视觉,听觉反而更加灵敏,原本以为被卸下镣铐后会被戴上更加冰冷的刑具,直到身体被一股水流包裹,凤翎才觉自己的身体被浸泡在温热的水中。甚至还可以闻见漂浮在水面上的香气,只是现下即便他知道这香气中掺杂了药物,却也不得不吸入体内。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即便是只有一点,也足以另凤翎察觉,在穴道冲开之前,他只能躺在的池水中,任人摆布。凤翎可以感受到给自己卸下木簪的手是女人的手。有轻微的脱衣声响起,凤翎听见那个女人退了下去。
一股陌生的气息吹在耳边,凤翎微蹙了眉头试图避开,却无法挪动身体。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只听他幽幽道:“你知道这水中,放了多少种花瓣。”
凤翎静静的躺在水池中,发丝浸透在水中,缤纷的一品红在水中打着旋,凤翎此刻就如睡着一般,宁和安逸。
男人纤长的指绕起一束放在鼻尖轻嗅了下,骤然间传来轻笑声,用仅能二人听见的声音暧昧道:“是一百种。”凤翎无法回答,从男人的声音中,凤翎仿佛可以看见他嘴角扬起的笑靥,魑魅而危险。
“一百种毒花,你将成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花蛊。”
凤翎仿若未闻,又似凝神倾听,那些在脸侧尚未愈合的伤口,有鲜红缓缓的流进水中,仿佛绽开的落英。
而此刻地牢之上,一群人正在厅中聚集:“不知须臾道长将尔等唤来有何要事。”
“诸位,今日让武林群雄前来,一是为了给大家奉上一份惊喜,二是武林大会和兵器谱排名赛将至,八年来,兵器谱上和鸿名册上一直被那魔头所占,但是今年,这《兵器谱》和《鸿名册》便要改写历史了。”
听完须臾老道的话,众人却有些疑惑。
“须臾道长缘何如此说,”只听鸿门门主道:“那凤翎已消失了八年,即便是现重出江湖,也显少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只要凤翎一日不出现,《兵器谱》与《鸿名册》便无法更改排名,这是江湖多少年来的规矩。”
只见那须臾老儿一笑 ,拍了拍手:“来人,大家切莫着急,老夫这便将这份厚礼奉上。”
说话间,只见二人抬着一个榻入得内来,进门的一刹那,众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只见那榻上卧着着一名美人,从□的后背便可看出那修长的身姿,尤其是被那半透的薄衣包裹,只见那青丝挡住了面庞,不知是男是女,若说是女人,谁人有此傲骨,若说是男人,谁人有此风骨。
一时间,人们纷纷对那遮挡在青丝下的面容感兴趣起来。
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狡黠的笑道:“各位切莫着急,既然我须臾老儿将人奉上,必定是让各位欣赏至兴的。”
说罢,抬手将遮在面旁上的青丝拨开,凤翎不由得眉头微蹙,嫌恶的避开头,却被拉起了头发强迫着抬起头来。墨发下,眼若栖霞,唇若薄翼,若说神仙在世,也不过如此。一时间众人竟是看呆了。
“啧啧,原来是个男人,不过长成这样,看着比女人还有滋味。”说罢一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只听“啐”的一声,须臾抚了抚脸颊,一时恼怒不已,竟是一掌掴在了凤翎的脸颊上,凤翎仍旧是冷冷看着眼前之人,那目光另须臾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血水顺着下巴流下,却愈发引人联想。
“善哉善哉,非礼勿视。”
一时间须臾竟是心虚起来,不由得移开目光:“恐怕诸位不知,他就是魔音宫宫主凤翎,在座的各位想必都和此人有过血海深仇。”
众人不由得为之一震,“须臾道长,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便是凤翎,若是抓错了人,那岂不是滥杀无辜。”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花庄主。”须臾只似是早有准备,只见他望向人群中一人。众人纷纷向着花洌源的方向望去,只见花洌源面上虽带着难以置信,却仍是点了点头。
花洌源是当年为数不多的见过凤翎之人,他的三指便是断在凤翎的手中。
“来人,上鞭子。”这是一条拇指粗的皮鞭,带着倒刺,还沾着盐水。
凤翎双目微挑,却仍是带着与生俱来的 傲然。在那双目光的注视下,却是无一人敢上前。即便是被捆绑着的老虎他也终究是一只老虎。
仿佛是要消除众人的顾虑,只见那须臾拿起软鞭,只听“嘶”的一声响,薄纱裂开的声音响起,脊背上留下一道红痕,盐水顺着伤口不断的浸入其中,凤翎不由得到抽一口凉气,却是没有发出声音,火辣辣的疼痛逐渐蔓延,盐水触碰的伤口,仿佛心都被掏开。起初只是钻心的疼痛,渐渐的,凤翎便发现似乎有什么有些不一样了。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眼前忽然间出现了青涟的脸,就如同第一次交缠那般,那双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如夜空繁星中燃起的烈火,亲吻自己的身体,喉头不由得一紧,当他伸手想要触碰到更多,却在一瞬间,那张笑脸突然又变了,变成一张道貌岸然的脸。
原来,这药中不光有迷幻药而且有催情药。
“想必各位还记得,凤翎曾有一个男宠。怎么样,想必方才的反应各位也看见了,这凤翎的身体是承欢于男人的。不光如此,《雀灵图》与《赤练》都在他的手中,谁若是能让他说出下落,我便将他交给这个人。”
“这一下,竟鸦雀无声,无人提出议。”凤翎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一旦有足够的筹码,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便露出了真面目。
这个想法几乎让所有人蠢蠢欲动,若是让曾经天下的人臣服于自己,甚至成为自己的玩物,尤其是如此绝色的玩物,这样的想法无不令人兴奋不已。
众人看向凤翎的目光不禁露出了轻薄淫和鞋靡之色,也早已没有了方才的畏惧之心,若是他有反击的能力,又怎么可能连这数下的鞭笞都无法躲过。不管这凤翎是真是假,与他们来说都没有损失,更何况还有江湖之中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撑腰。
“须臾道长,你说的可是真话,任我们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