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再见邢天
意识昏昏沉沉,我似乎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寂静的山谷,无边的花海,爹爹和邢伯伯在灿烂的阳光下,带着慈爱的笑容向我走来,我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人,身量比我高一些,也是个孩子。他是谁?
然后我看见爹爹向我招手,唤了我的名字,还有……那口型似乎是,小天……
我猛地睁开眼,胸口的疼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模糊。
“醒了?”冷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头看过去,待看得清晰,我惊得浑身一震,吭吭地咳起来,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邢天?怎么会是他?!
我低头捂着嘴,待气息平顺后,抬起头,脸上露出迷茫和疑惑:“你是谁?这是哪里?”
十五岁的邢天阴沉着脸色,蹲下身对我冷笑:“你说我是谁?打了一巴掌就不认了吗?嗯?白秋练,你倒是潇洒得很!”
我继续迷茫:“我……”
邢天捏住我的下颌骨,强迫我抬起头,冷笑变成愤怒的低吼:“我说过,你敢死我就奸你的尸!”
咦?这……他怎么会……天啊!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邢天脸上的愤怒再化成阴森的笑容,声音冷得像索命的厉鬼:“想起来我是谁了吗?白秋练!”说着,伸手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袍子。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身上的伤口都已经仔细的包扎了,我想我至少应该对他表示感谢,可他竟然把手伸向我的裤子!我急忙捉住那只手,问:“你做什么?”
邢天的眼睛里燃着愤怒的火焰,红唇开合,吐出两个字:“奸尸!”然后就按住我的肩,堵住了我的嘴。
他在我唇上又吮又咬,湿滑的舌头钻进我口中,缠住了我的,吸得我舌根生疼。我呼吸困难,内伤让我一阵阵发晕,无力挣扎。当他终于放弃我的唇,转而咬上我脖子的时候,裤子已经被他扒掉,腿也被他分开。
我浑身的经脉都叫嚣着疼痛,虚弱得连真正的十五岁孩子都拼不过,何况是邢天?情急之下,我开始口不择言:“你的伤还没好吗?怎地这副模样?你怎么也回来了?难道你没打过那些人,也死了?”
按住我的人动作停了下来,我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但是,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事情……果然,肩上狠狠的一痛,被他咬了一口,再被柔软的舌头舔了舔。
邢天抬起头,沾血的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更像索命的厉鬼了!我赶紧找话:“你这模样只有十五岁吧?你行不行啊?”
……
我到底有多不知死活啊!!果然是醒来后过得太悠闲了吗?!!
邢天的手指挤了进来,他在我头顶冷笑:“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事实证明,十五岁的邢天和二十五岁的邢天一样行……
阳元真气在邢天的引导下变得温顺而柔和,运转一个周天后,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我疲惫地闭着眼睛,感觉到他从我身体里退了出去,然后嘴被掰开,塞进一颗药丸,咽喉被他一捏,药丸滑入腹中。
“小还丹?那是我的!”我留给团儿的……
邢天一下拍在我的胸口,我实在累得很,只哼了哼。我听见他的声音变得飘忽:“没收!白药也都用完了……”
那也是我留给团儿的……
陷入黑暗的时候,我悲哀地想到,跟邢天是没道理可讲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和邢天赤身**的抱在一起。
他身体长高了许多,看上去十七岁的样子,一张脸稚气尚未完全消退,坚毅已经显现。他的头贴靠在我胸前,睡得很沉。我转动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山洞之中,身下铺垫着厚厚的茅草,身上盖着两人的衣袍,周身的经脉已经不再疼痛,胸口也不再痛得那么厉害。
难道一颗珠子也会认人吗?果然是日月神教的东西!
邢天的呼吸快了几拍,抱着我蹭了蹭,蹭到了包扎伤口的布条,然后突然顿住,睁开眼,果断地推开我,漂亮的脸上还带着红晕,已经清醒桃花眼冷冷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山洞。
我爬起身,穿好衣服,暗自感叹,日魂阳元真是好用,只一次我的内伤就好得差不多了,或者该说我很好用。可是邢天为何还只有十七岁?抑或是小还丹的缘故?那他怎么不吃?因为我说那是我的?怎么会!那是因为他那别扭的自尊?这个,很有可能……
之前我能与邢天安然相处,是因为我以为此邢天非彼邢天。如今我知道了,此邢天就是彼邢天,那我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他又会如何对我?
他会救我,大约是认定了我体内的日魂珠连同我这个人都是他的私人物品。但是,他怎么会回到这个时候的?究竟从哪天哪刻开始,他就是那个邢天了?
我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乱,脑袋里纠结成一团乱麻。
邢天的声音突然轻飘飘地响了起来:“没事少发呆,你已经够笨了!”
我收起心里乱糟糟的想法,低着头沉默以对。邢天也不再说话,熟练地升起火堆。
有了火,山洞里亮了许多,不再那么冷了。烤鱼的鲜香飘过来,我突然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转动眼睛搜寻了一圈,抬头问道:“我的剑呢?”
邢天翻动着串在木棍上的烤鱼,眼睛斜都不斜一下,只抬了抬下巴。
我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秋水剑好好地躺在角落里。我走过去把她捞进手里,用袖子擦了擦,拔出剑,剑身光洁如新,在温暖的火光下泛着一层清寒。仔细想想,自从江城把秋水剑作为爹爹的遗物交给我后,只有她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
邢天年轻的身影印入我的眼角,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十年前,我爹和他的父亲一同葬身于落霞山,自那以后他就承担起了日月教教主的责任,年幼的他想必处处受制,过得并不开心,而我在日月教的时候好像从未见过他的母亲。至少我还有爹爹的秋水剑,邢天他……
我在火堆边坐下,邢天似乎僵了一下,我手里握着秋水剑,拇指在剑鞘上来回摩挲。我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不管他以前如何待我,以后如何待我,该说的话总要及时说清楚。自欺欺人和被人愚弄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