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团儿改名儿
团儿翻了个身,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对我道:“阿爸,我还是很困……”
“你不饿吗?”我立在床边,手里拿着衣服问他。
团儿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张小脸儿可怜兮兮的:“饿……”
我把他从被子里挖起来,一边给他穿衣一边道:“那就起来吃饭,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团儿伸开胳膊配合我,嘻嘻笑道:“睡不着也没关系,反正有阿爸陪着!”
我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无奈道:“想得倒好!先吃点东西。”
洗过脸,团儿看上去精神多了,我牵着他的手来到饭厅。
清粥小菜馒头豆包……我转头看了看天,疑惑地想,难道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了?正望天,就听对面的邢天开了口:“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
我低头一看,团儿听见邢天的话,抿着小嘴儿有些委屈地望着我。我笑着抱起他,放在椅子上坐好,道:“阿伯的意思是团儿有很长时间没吃东西,要先吃些清淡的,对肠胃好。”
团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抬头去看邢天。我使劲给邢天打眼色,邢天别开眼睛假假地咳了一声,说话有些磕磕巴巴:“嗯,就是这样,吃吧!”
咦——邢天脸上可疑的神色是……什么?好诡异!
我再一次对无法理解的事情选择无视,坐下来给团儿盛了一碗粥,又给自己一碗,拿起筷子正要开吃,却看见邢天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给他也盛了一碗,要不要给赤炎也盛一碗呢?我瞟了一眼垂手立在一边待命的赤炎,面前的盘子里多出来一个白胖胖的包子:“他吃过了!”
邢天,你练过读心术不成?我有些吃惊地看向邢天,对面的人已经开始埋头喝粥了,这个妖孽就连喝个清粥也这般优雅!再看团儿,他正抿着小嘴儿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给他夹了个豆包,道:“吃饭吧!”
团儿欢呼一声:“噢!阿爸吃饭!阿伯吃饭!”我笑了起来,端起碗喝粥,眼角却瞥见邢天愣在那里,嘴角还挂着汤汁,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观!我很好心情地拿起包子往嘴里喂。
呜……好大的韭菜味,为什么是韭菜包?!我抬眼一看,果不其然,邢天正津津有味地嚼着大肉包!我满心的无奈,撕了片包子皮丢进嘴里。
团儿人小小的,手也是小小的,一双手把豆包捧在手里,像林间的松鼠捧着松果球一样,一点一点往嘴里咬,腮帮被塞得鼓鼓的。
我忍住难闻的韭菜味,把整团的韭菜馅囫囵着吞下,再喝一口粥,笑着戳了戳团儿的小脸儿:“豆包好吃吗?”
团儿咽下嘴里的东西,非常满意地点头道:“好吃!”
我伸出手指擦了他下巴上的一粒豆沙,凑到嘴边舔了,又香又糯的确不错。我道:“那以后叫你豆包好不好?”
团儿愣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歪头问:“为什么?”
我笑着回答:“因为面团儿长大了,变成了豆包!”对面的邢天突然呛了一下,憋着气咳得难受。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关注我儿子对这个新名字的态度。
团儿的注意力也回到我这里,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想了想,又问:“那阿爸喜欢豆包吗?”
我点头答道:“喜欢!”
团儿咯咯地笑起来:“那好,我就叫豆包!”
我捏一下我家豆包的小脸儿,道:“豆包真乖!”
邢天嘴上捂着一块巾子,咳得满脸通红,见我和团儿看他,匆忙地在嘴上擦了两下,站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我望着邢天僵硬的背影,疑惑地想,怎地邢天重生一次和我记忆中的差别这么大?还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我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包子。邢天与我是什么关系?我了解他那么多做甚?
我检查了以前教豆包认的字,又找出一本字帖教他识字描红。整个过程都没见到邢天和赤炎,我与豆包在书房悠闲的消磨了一个下午的美好时光。
晚饭是昨天给邢天开门的妇人送来的,她只送到内院院门,不肯多走一步,大概是邢天定下的破规矩。
这宅子大是够大,收拾的也干净,可就是不见人影。看不见不是说就没有了,我一直有别人监视的感觉。
这里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
收拾了碗筷正准备送到外院,那道监视的目光忽地消失,然后邢天出现了。
他立在门边背着手道:“你们跟我来!”
我不知道邢天打算做什么,与豆包对视一眼。豆包眼中没有恐惧不安,有的只是好奇,他向我伸出小手,我一笑,牵起那只软软暖暖的小手跟了上去。
邢天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看位置和大小,应该是主屋正房。
邢天道:“今天起,你们就住这里。书房和饭厅你们去过了,这是卧室,从这里走,”他掀开一块厚厚的帘子,在前面引路,来到一个有水声的满室雾气的房间,“这是浴室,引了地下热泉。”
邢天对我的疑惑和豆包的好奇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原路返回,指着卧室里间的柜子道:“柜子里有衣服被子,送饭的汤婆你们见过了,一日三餐由她负责。”
原来那个面容慈祥的妇人的称呼是汤婆,还真是……恰如其分……等等!这里应该是邢天的卧室吧?我和豆包睡这,他睡哪儿?
邢天再次从我脸上看出我心里想问的话,眼底带出一丝笑意,伸手一指:“你们睡里间,我睡外间。”
我,我没听错吧?我和豆包睡里间,他睡外间?不不不,我没有觉得床小。相反,这床很大,有我在连云堡住的那贵宾单房里的那张床两个大,而且看上去很结实很舒服,我和豆包躺着一起打滚都没问题。
问题是他为何这般安排?方便监视吗?他有必要这般事必躬亲吗?还是说这种事情交给下面人他不放心?又或者是一个上位者奇怪的地盘观念占有欲?
我正胡思乱想,又听邢天道:“好了!别在这儿杵着,快去洗澡吧!”
呃,原来嫌我们脏了……也是,我这一路上都没好好洗过,昨天到了就与豆包一起罚站,面壁了一整晚,早上倒头就睡。那张床,估计,大概,应该,很可能,已经被邢天销毁了……我突然很好奇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幸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