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萧寒的手碰到门的那个瞬间,他听见身后的声响。萧寒的手停在了门锁上,他的心突突的跳着,他忘记了去开门,他忘记了自己要逃出去,他的心里陡然生出恐惧来,即刻铺天盖地,连那仅剩的一点冷静都占据。
紧紧那一瞬间,萧寒猛然间回过神来。他的手扭动门锁,门外的黑暗透过来,门外也是黑的,一样的黑。
萧寒大步跨出,他的脚还未走出去,衣领就被紧紧揪住。被用力的一甩,萧寒侧躺在地上,尽管地上铺着厚的地毯,可是甩的萧寒的胸膛肋骨也隐隐作痛。
那透出外面黑暗的门慢慢的关上了。萧寒的眼睛骤然像一只猫一样睁大。仿佛他看见不是关上的一扇门,而是关上门的一种人生。萧寒死死的盯着关上的那扇门。
在昏黄的灯光下,王道申宛然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他的黑发渗出血来,血流到了脖子上,滴到额头上,顺着眼睛滑到了唇边。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平静的杀戮暗含其中。他赤裸着身躯,强健有力的四肢,优美的就像是大卫的雕像,就像是活着的阿波罗神,不,他怎么会是风流多情阳光健美的阿波罗,他分明是活在深海里妖娆残酷随时要人命的波塞冬。
这个妖娆残酷的“波塞冬”慢慢的走近萧寒。萧寒似乎看见王道申的唇边有一抹笑,似乎又没有。萧寒坐起身来,他站直了,看着王道申。
此刻的萧寒,就像是海上即将面临狂风暴雨的渔民,这个渔民连一只像样的船都没有,就打算承受波塞冬的怒意。
萧寒的左手成拳,右手保护,防备着。
王道申在离萧寒半米远的地方的停下来。他居高临下的问:“你挣扎有什么用处?”语气轻蔑,不解。
是的,萧寒知道自己的挣扎毫无用处,可是谁能甘愿躺平了让命运这个婊子睡了。命运这个□脏病多了去了。他的挣扎求得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安罢了。t他不愿意。
萧寒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老子乐意。”
他出拳朝着王道申揍过去。萧寒的拳初来时要硬朗快速了许多,王道申向后退一步,躲开萧寒的拳。萧寒紧着第二拳打过去,萧寒的拳法极快,堪堪擦着王道申的脸颊过去。擦的王道申的脸颊丝丝的疼。
王道申弯腰备战。
他躲开萧寒袭来的拳,抬脚朝着萧寒踹过去。萧寒躲开,不防被王道申一把握住了拳头。王道申握住萧寒的拳头,抬手给了萧寒一拳。萧寒被打的吐出一口酸水来,胃部抽搐。
王道申攥着萧寒的两只手,啧啧说道:“真脏。”
王道申拖着萧寒朝着浴室走过去,萧寒在他的身后挣扎着,慢慢的萧寒的挣扎弱了下去。他咬着嘴唇,慢慢的闭上眼,再睁眼,眼中灰蒙蒙冷冰冰的一片。
王道申把萧寒扒光了扔在浴头底下。
萧寒趴在喷头下,他的身体贴着冰凉的地板,一边是火热一边是冰凉。萧寒闭着眼,任喷头的水打着自己的身上。
王道申将整瓶的沐浴露倒在了萧寒的背上,他看着那些乳白的液体被水流冲击着泛起大大小小的泡沫,格外的诱人。
萧寒在水汽蒸腾的浴室里被抱起来来,他的脊背紧贴着浴室的墙壁,王道申按着他激烈的亲吻着。在这蒸腾的水汽里,萧寒觉得自己的头脑慢慢的糊涂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死去的父母,想起自己的妻女,他恍惚觉得自己还是萧寒,可是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沈嘉宁,他到底是萧寒还是沈嘉宁?萧寒被王道申吻的呼吸不过来,他觉得一切都不对了。
萧寒恍恍惚惚的觉的自己身上着了一把火,他摸着手中光滑的皮肉,仿佛是在与自己的妻子亲人,可是手下的触感不对。他心里是明白清楚的,可是又不愿意让自己明白清楚,他似乎是为这久违的火热的欢愉流下来泪来,他心里明白清楚的很,他是为什么流下来泪来。泪水伴着水流顺着萧寒的脸颊流下去。
他喃喃的,异常轻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王道申贴近着萧寒,他听见萧寒这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他并不知道萧寒的对不起是对谁说的,是对谁说的都无关紧要,没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他抱起萧寒,将萧寒放到了盥洗池的边上。
然而,萧寒只是觉得对不起自己。他的心中明白了这是无望的。无望的绝望中衍生出无法抑制的恨来。
萧寒觉出身下一阵疼痛,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死去了,但是死去的东西颇有些无关紧要,又有些不能割舍。他从恍惚的火热里清醒过来,乌黑的眼睛看着王道申。
王道申握住他的双手,在他的身体里jingchu着,征伐着,就像一个挥斥千军万马侵占领土的君王,挥斥方遒。当然,在萧寒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对着嘛物件都发情的畜生。
萧寒的心中颇觉大势已去,大势已去之后,他的之前的挣扎就如王道申所说真还没什么用处了。他挣扎了一番还是被个婊子给睡了。
萧寒呼呼的喘着气,他的眼角挂着泪珠,乌黑的眼睛盯着王道申,突然笑了。他只有小半个屁股坐在盥洗池上,无法借力,只能大半个身子软绵绵的挂在王道申身上。
王道申被萧寒那一笑,差点一激动she出来。
萧寒靠近王道申的耳朵,在王道申的耳边软绵绵的说:“弄死你。”
王道申听见萧寒那一句软绵绵的话,简直觉得太有情调了,他压根把这句话自动的当**了。他的心里酥酥麻麻的,一个忍不住身寸在了萧寒的身体里。
炙热的□在萧寒的身体里蔓延,冲击着。萧寒的干呕了起来,他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吐出来。这种被一个男人在身体射精的感觉无端的让萧寒心里觉得自己肮脏了起来。尽管萧寒是个纯爷们,尽管他知道射身体的东西还是可以洗干净。
萧寒一个大老爷们该反抗命运也反抗了,阴谋阳谋也用上了,再栽在婊子手里,萧寒也就当被狗啃了一口。萧寒盯着打算来第二场的王道申,心中规劝自己,是的,你已经被狗咬了一口,就不要介意第二口,你被狗咬了一口,你能咬回去吗,你不能,但是你得要那只狗的命。
在王道申再次进入萧寒,萧寒握紧的拳头,扬起头颅,轻声呻吟了一声,他想,是的,你能弄死他。
王道申把萧寒压在身下狠命的干着,他有些着迷,这些情绪很少出现在他的心里,他很少觉得什么东西是值得人入迷,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让人着迷。
他盯着萧寒。他身下的萧寒水淋淋的,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肌肤。湿漉漉的肌肤健康的肤质里透出淡淡的粉色来。活像一条出水人鱼。这条人鱼□的吞吐着他,勾引着他,**的气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但是,那双眼,是那么的乌黑,又那么的贞洁直白。多么的不可思议,这么矛盾的性感。
王道申有些着迷。他干着萧寒,目不转睛。
王道申一遍一遍的不知道餍足,他像是个饕餮,难以填饱的胃口,难以填饱的欲望。他的手不知道何时紧紧的握住了萧寒的手,与他十指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