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施游朝着萧寒抛了个媚眼:“沈家哥哥,你认为怎么样?”
萧寒怀疑的看着施游。
他向施游提出疑问:“这主意倒是不错,,关键孙博阳跟不跟我合作,还有你倒是认识谁?”
施游这只出坏水的猫轻轻的动了动爪子,他弯弯的眼睛因为画着眼线,看上去格外的风流多情。施游对萧寒说:“沈家哥哥,这主意多妙,你跟孙博阳也许还是各得所需,孙博阳想了王道申这么多年,他恨不得拔了王道申的羽毛,削掉王道申的爪子,把他牢牢的抓在手心,哪怕他不这么想,你也可以去诱导他这么想,难防他不会动心,你又不在乎那几十亿的股份,你就可以转给孙博阳,让他安安心。”
施游说道:“你不知道,其实求而不得,才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王道申折磨了孙博阳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萧寒思考了一下,觉得施游说的在理。现在这个时刻,他走是走得,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这三个字刻在萧寒的心中,此刻走了,也会成为萧寒头顶日日悬着的匕首,让萧寒不得安宁。
萧寒说:“我想单独见见孙博阳。”
施游拍拍他那瘦弱的小鸡子般的胸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不就是一菜一碟吗。”
萧寒偏着头看施游,意思是你行不行啊。
施游朝着萧寒再抛了媚眼。他嘎嘎大笑两声:“哥哥这是有所不知啊,你是不知道男色如刀,刀刀砍在心坎上,我是跟孙博阳不熟啦,但是我的男人总是跟孙博阳认识的,我可以从中间拉个皮条啊。”
萧寒瞅瞅施游,他指着施游说:“你还要那个男的啊。”
施游躺在床上,招呼萧寒:“把灯关了,咱俩睡吧,不要啊,干嘛要,但是该用一用的时候还是得用一用,我这不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嘛。”
萧寒关了灯,闭上眼睛。
跟施游胡天海地的侃了一番,萧寒的心情好了许多,起码睡个觉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萧寒闭着眼刚有了点睡意,就听见睡他旁边的施游磨磨唧唧的又爬起来了。
施游爬起来,吧唧了两下嘴,神秘兮兮的摇了摇萧寒:“哎,睡了?”
萧寒闭着眼,没搭理他。
施游又锲而不舍的摇:“哎,真睡了。”
萧寒还是没有搭理他。
施游终于加大了幅度,两只手一起摇萧寒:“哎,别睡了,你给我醒醒,我有事给你说。”
萧寒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问施游:“什么事儿?”
施游托腮做思考状:“我琢磨了一会儿,要是万一咱俩合谋这事儿,真成了,你赢了,你就赶紧着走你的,万一,你要是输了,你可千万别说这馊主意是我出的呀,千万的,我还想在这疙瘩混呢,千万。”
萧寒一被子把施游给捂被子里:“赶紧着睡你的吧,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施游被捂得一个憋气,盖好了被子还嘟囔:“我这不是思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万一王道申一怒之下,跟你玩个什么禁室培欲,或者sm什么的,我也能像个主意捞你出来。”
萧寒裹裹被子:“不老您老费心了。”
第二日的一大清早,早早的就听见了敲门声。碰碰的吵得人睡不着觉。
萧寒推推施游:“开门去。”
施游干脆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装的一副死猪样。萧寒狠狠的给了施游一脚,施游也只是在被子闷哼了一声,坚持装死不动摇。
外面的门铃还响着。
萧寒慢慢悠悠的找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着,这一身的衣服他足足穿了二十多分钟,洗了手脸,刷了牙,才去开门。他打开门,外面已有人候在门外对他说:“沈少,王先生在下面等你吃早饭。”
萧寒挽了挽袖口:“那就麻烦你跟王道申说一声,我得先跟我的朋友说一声,我会下去的。”
萧寒说完,关上了门。他靠在门上,调整了一下情绪。走进屋去,揪了揪施游的耳朵:“我走了。”
施游的脑袋还闷在被子里,施游回他:“快滚吧,老鳏夫等着你呢。”
萧寒点了点:“嗯。”
被子里闷的施游又开口了,他轻轻的对萧寒说:“你顺着他点,你知道他们这种人都是贱,最喜欢玩什么征服游戏了,反正你顺着点总不会是吃亏,好了,现在可以滚了。”
萧寒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见施游这话,他笑着说:“我知道。”
萧寒下了楼,在楼口就看见了王道申的车。萧寒打开车门坐在了后面。今天是王道申自己的开的车。
王道申微微的抿了下嘴,他说:“坐前面。”
萧寒看着王道申,他的手指有些神经的敲着坐垫,他说:“我坐后面就好。”
王道申再次说:“坐前面。”
萧寒没有说话,过一会儿,他打开车门,坐到了王道申的身边。
王道申的没有微不可见轻轻的动了一下,表示他对萧寒这么听话的吃惊和高兴。这一点高兴冲走了他等待萧寒下楼时的生气和烦躁。
王道申探身要亲吻萧寒。
萧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一躲,偏过头去。
王道申盯着萧寒,轻声的嗯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萧寒背靠着车门,他看着王道申。
王道申命令道:“吻我。”
萧寒的心里怒道,我吻你姥姥。但是萧寒没有说出口。他的面色很难看,萧寒也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此刻,他看见王道申还在为前一晚的事情气的瑟瑟发抖,他的手指神经一般的动着。
可是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萧寒清清喉咙,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平稳一些:“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他停了一下,继续:“我现在不想那么做,我不想在车里跟你打架,我也许是有些感冒了。”
王道申看着萧寒的脸色,现在萧寒的脸色很不好,健康的肤色透出苍白来,额头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但是王道申不是个体贴的人,至少很多时刻,他遵循的是自己的心意。他坚持:“吻我。”
萧寒听见王道申说:“我不介意和你在车里打一架,也许这一架,我们还能做点别的事儿。”
萧寒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他揣着口袋里的手握紧了拳头。
萧寒抬头看向施游的房间,他看见施游家的窗户旁边晃动着一颗脑袋,就知道施游那孙子一定是裹着被子,站在窗户那儿看着呢。萧寒是真他妈想和王道申打一架了。
但是看见施游那颗小脑袋瓜子,萧寒默念着,老子忍了,老子忍了。
他到底是没有上去亲吻王道申。
萧寒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方方结婚,也是冬日的早晨醒来,他想要亲吻妻子,妻子拉住了他的手,温柔的笑着对他说:“我怕把感冒传给你,等我好了再补给你。”
萧寒在想起那一刻的时候,心里柔和的像是一片水。
他看向王道申,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握住了王道申的手,尽力用与妻子一样温和的语气对王道申说:“我这是感冒了,怕传给你,等我恢复再说。”
王道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萧寒。萧寒觉得王道申的眼神看的自己毛骨悚然。他警惕的僵直背,看着王道申。
王道申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王道申什么都没说,他张张嘴,又闭上了。
萧寒觉得王道申看透了自己拙劣的演技,但是王道申没有揭穿他,也没有要求萧寒继续去吻他。王道申说:“好,等你好了再说,现在先去吃饭,我有些饿了。”
萧寒额头上的汗又湿了一层,他心中为自己安全上垒长出了口气,然而面上却一俩平静的看着车朝前开去。
车停在一家茶楼前,萧寒下了车,跟着王道申进了茶楼。
这是一家港式茶楼。
王道申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把桌子上的菜单递给萧寒:“你来点。”
萧寒翻了一遍菜单,就觉得没劲。菜单上的小点心看上去精致可口,价位也蛮高的。然而此刻萧寒对着王道申着实没有什么胃口。
王道申看着萧寒把菜单翻了遍,又放下了,他问:“怎么,不合口味?”
王道申扫视了一番茶楼:“听人说,这里早点不错,我不惯中餐,很少吃中式早餐,自己也不知道这里的味道怎么样。”
他抬眼看萧寒,喝了口茶:“也许你有更好的选择。”
萧寒再次翻开菜单,他摇头:”也不是。“只是你这么处在我眼前,是个人都吃不下去。当然这后半句萧寒没有说。
萧寒想着更好的选择,很多年了,那些更好的选择还在不在?很多东西早就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可寻觅,萧寒都有些不想去找了。
然而,他的心里还是想的。萧寒把菜单一扔,他说:“我想吃老婶刀削面。”
王道申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刀削面。他跟着萧寒重复了一遍:“老婶刀削面?”
萧寒站起来:“对,一个很小的饭馆,很多年前存在的,一个很小的饭馆。”
车在小巷子里缓慢的开着。巷子非常的窄,只要一辆自行车同时经过,车就会卡在巷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寒眼前的小巷子,小巷子似乎还是很多年前的小巷子,没有多大变化,墙瓦还是灰扑扑的一片,l连巷子口的小商店也跟从前一样,红牌子黄字,门口坐着的还是那位老大爷,只是老大爷老了,连拐棍都拿上了。
巷子里的澡堂子似乎是大了点,原来的红木门换成了玻璃门,看上去比从前高档一些,只是大门口挂着的价位表还是没变,找就是洗澡六元,搓澡四元,单间二十。
萧寒看着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嘴角就挂上了笑。
王道申观察着萧寒,他不明白萧寒为什么笑了。
这里的一切在王道申的眼中是破落的衰败的,灰蒙蒙的巷子,实在找不出哪儿是美好的。
王道申说:“你很高兴。”
萧寒是很高兴,可他想自己高兴不高兴为什么要让王道申知道。
王道申慢慢的朝着箱子里开车,朝右拐了个弯,又说:“你喜欢这里。”
萧寒是喜欢这里。
王道申在说了几个陈述句之后,终于提出了一个问句:“你为什么喜欢这里?”
萧寒突然笑出声来,他唇边带着笑,眼神里带着恶劣的神情,他回答:“因为我太太就是以前就是住在这里,我的女儿也是出生这条巷子,看见巷口的那个商店没有,我以前经常在巷口的商店买上两瓶饮料等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