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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公子,削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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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召……醒醒,阿召……已经早上了。”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双不大的手有些蛮横的揉搓着我的脸蛋,我呢喃两声,抓住那只手,低声叫道:“子安……别哭。”

“……是我。快点起来啦混蛋!睡得就跟死猪一样——”那人使劲摇晃着我,我这真是晃得风中凌乱,想不睁眼都难。迷迷糊糊的就看着清琅的臭脸,摇晃着站起身来,也不指望这小子能伺候我,自己扑到打了清水的瓷盆里弄湿了脸,可算是清醒了一点。

头痛得要死要活,我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仿佛是跟我和叶子安小时候有关,也不知道是他跟我说话时我自己的想象,还是真做了个梦。虽是清早,但楼里的公子们都还在睡,我刚出门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哈欠,就看着李管事连滚带爬的上楼,撕心裂肺就跟亲爹死了一样喊我的名字:“公公——温公公!”

他那喊得就跟我切了他一样,我瞟了他一眼,抠了抠眼屎:“啥事儿啊?”

“不好了……不好了……叶公子他叶公子他——他探花名头没了!”

我吓了一跳:“你莫要胡说,他凭真才实学考来的,怎么可能会说没就没了,少在这儿放屁,干你的活去!”

“真的,那学政都已经来了,闹腾了一早上,这事儿可算是有了个结果,果然上边发了公文来,叶公子削了籍!”李管事急着老脸都皱成一团。

我呆在原地。

原是我忘了,这盛朝还有条律法,朝廷官员举人严禁狎倡,违者罢官削籍。虽柳屋名气大,也还算干净,但也算是倡馆的一类了。只是往日那些氏族之人和举人也有不少来的,但后边都是世家,随便给学政塞点银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叶子安基本算是无亲无故,叶家扯上这码子事儿,巴不得跟叶子安划清界限,又怎么会帮忙摆平。

叶子安宿在柳屋,虽说是没干啥不该干的,但谁又说得清楚。

“你可不知道,他大半夜不知怎么的唱起曲儿来,拿着笔在咱们院子的影壁上写了什么词儿,胡写乱画的,更是说不清楚了,这前头还在念公文,您快去吧!”李管事说道。

我不知怎么的,拨开清琅扶我的手,几乎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去。

他到也真是舍得这位置这成绩!官籍与平民能一样么?!

我还穿着昨日洒满了酒的袍子,光着脚跑下楼,等冲到柳屋大门处时,一帮人已经准备走了,那女学政一脸得色,仿佛把叶子安这个穷书生拉下位来是多大的本事一般——我手里揣着一小包银子,满脑子想着是把钱塞给那女学政,先把事压下来再说,可看着叶子安站在院子里,把那薄薄文书叠了放进衣襟里去,甩甩袖子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我还要往前冲,想喊住那女学政,叶子安却一把拉住我,我呆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就看他平静而带着点无谓笑意地看着我,说道:“阿召要去作甚?”

那么平常的语气,我一噎。我行迹狼狈的揣着银子,第一次主动想要往别人怀里塞,我张口差点说‘老娘要行贿你看不出来么?’

一瞬间我却想明白了,叶子安根本不在意这个探花,或许说他是故意的,或许这是他或温溟计划中的一节。李管事还给他安排房间,想来今天早上的慌张也是装的,大家都明白这个探花名头的不重要,只有我跟个傻子似的急慌慌的冲下来。

我手里这包白花花的银子藏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有点尴尬的咳了咳。

叶子安笑起来,却松开了我的手,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一样。这种变化仿佛是我和他才能相互感受到的,就像是我因为昨日的梦仿佛模模糊糊探知到了什么情绪,今日仿佛都不能直看一样。他却反而变得更坦诚更温和了,揽了我肩膀往回走去,我讷讷的反应不过来。

清琅站在二楼栏杆处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这孩子总是心里装着无数心事儿似的,我刚想追上去,却看着几个小厮拿了小铲趴在影壁上,铲那新粉的影壁,我转过去一看,原是让叶子安写了词在上头。

……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这词看得我一愣,和他之前写的那‘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相去甚远,其间萧索与悲意竟掩不住,笔沾了焦墨,写的极快,自己潦草又似乎每一笔都有一种哭不出来的闷与感怀,我竟喃喃的在唇间读了两遍。

“倒是我太肆意了吧,还要麻烦你们再把这墙新粉了。”叶子安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确变了许多,仿佛就像梦中的我一样下了决心。

“李管事,这粉刷影壁要多少银子?”我扯着嗓子喊道。

“哟,这可是新刷的,我们用的那可是高档材料,少说也要将近二十两呢!”他一脸肉痛的从楼上探头说道。

“记叶公子账上,就记二百两。他每月住在楼里,要交一万两,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李管事一边应答着一边走下楼来。

妈蛋,钱还是要算的,这年头谈往事,伤钱——我正这么想着,却一抬眼看着李管事一脸惋惜。

“喏,你摆这幅样子作甚?”

“我这是替叶公子可……不不不,我这是在称赞公子诲人不倦啊。”

“这算是暗讽么?”我斜眼。

“怎么会呢,只是虽然您这半年翻了痴症才常驻柳屋,之前您也常来。不过就这几年,您至少强留了十几位即将步入官场的举子或者新晋官场的少年郎了,那些人削籍的削籍,贬官的贬官,都因为您强留在柳屋过夜,被弄到各地做小官去了,还有一位三年了都没升职的,您这不是害人么……”

“我以前这么狠?!”

“可不是么?您都快成新晋官员的噩梦了!”

我虽然状似一脸沉痛悔过,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贬官的新晋官员么……

*

“哎,这这这位客,别这样——”我也就顺道端个茶送个水,却被那个抱着公子的女客摸了把屁股,她怀里的公子正是平日在楼里跟我玩的不错的小绿云,这时候看我吃瘪,笑的花枝乱颤。夜晚华灯初上,柳屋又是个欢声笑语的欢夜。

我也没空训他,眼见着就被另一桌的女人拉住了手腕:“温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叶子安拐进了温柔乡,还弄得人家削了籍,怎么,还不叫出来让我们见见?”

我连忙苦着脸说道:“他哪愿意出来见人啊,正在屋里偷清闲呢。”

“你怎么抛弃赵汐啦,只是听说他也挂了牌,怎么今日也不见他陪我们出来喝喝酒啊。”林晴也来了,她身边几个女人笑着说起来。

“他可被人包了呢,咱们光惦记他,他可是连温公子都不要,扑到别的女人怀里去了。”

“也不算是,我看那叶子安可比赵汐强了许多,那写的词儿,可还有几首是写在那些小倌儿里衣上的,哟,我看了别人抄临的版本,像我这种老女人都念不下去了,可真算是淫诗艳曲儿了。”

“他倒是有几分才气,可惜沦落到这种地方来。”

“唉……我本想着他要是分了官职,便向叶家讨来做个侧夫也好,就凭那诗词,我也愿意天天往他身边儿蹭。”

“瞧你这不要脸的——哈哈。”几个女人有说有笑,言辞间完全不把我,赵汐或叶子安几个人当回事儿。我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想暗骂,林晴仿佛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了然的随便扯了几句退下。

走上二楼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窜上二楼,走近了才发现竟是林晴,她也竟有武功,我心中小小的感叹了自己这个废柴一下,沉默着领她上了二楼。

“公子之前只送来一个字,叫我‘等’。如今可算是等到时机了?”

我一脸汗然,时机说不定早过了呢。我那时候啥也不知道,又急于给她一个答复,只能想了个最装逼的方法,让清琅取了个锦囊来,找了张足有二尺的宣纸,只在中央写了写了个小小的‘等’。然后费力的把纸叠了个五六道,叠成一小块塞进锦囊里。估计这林晴展开纸张找到那字儿就要费点功夫啊。

“我明白公子之意,行事如同那展开熟宣一般,切不可急足够有耐性才可。我急不可耐,展开到最后竟发现纸张让我粗鲁弄了无数裂痕,一个等字静躺纸上,公子这一教,林晴懂了。若是过于心急,那破碎纸张就是林家的未来啊!”林晴在我背后低声感慨。

……大姐,你想多了……

“随我来罢。”我尽量让自己背影看起来如同仙人之姿,声音冷漠淡然,微微回头说道。

那林晴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在我背后猛点头。“不知如今可还有锦囊妙计?”

我不紧不慢的从袍袖里又掏出一个锦囊,仿佛早知道她会问一般。不过这锦囊里面的内容……

“回去再看罢。”我手指轻点了林晴手背一下,表情那叫一个高深莫测。她眼睛亮了亮,塞进袖口。我实在是怕她看了揍我啊。

我携她上二楼,领到自己隔壁。叶子安不是之前联系过这位林家长女么,现在他们见面自己谈去吧。

门打开来,我却看着叶子安竟然只穿里衣坐在屋里头,咬着毛笔愁眉不展,那里衣大开着,露出他腰腹来,好像是在一边喝酒一边画画,他倒真是浪荡!

“这不是那日的公子?”林晴惊道。

叶子安昂头喝了两盅酒,抬了抬眼看了一眼林晴,说道:“唔,林家长女,好久不见。”

我走过去拿了床被子,往叶子安头上一罩,他惊得差点呛了酒。我可不想让他露肉给别人看,嘴上却说道:“那啥秋夜里凉啊,别着凉了。”叶子安裹着被子行迹狼狈的请那林晴坐下来,倒显得是我无理取闹了。

我不打算走了,想要在这里旁听,就盘腿坐在叶子安床上,伸手拿了枕边几本游记看。

林晴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叶子安却醉醺醺的先开口了:“林夫人决定了在哪边投注了么?”

“还未,我还在等温公子的意见。”

“沈家与塞北军,若是没有我们的意见,您会选谁?”叶子安长发被被子压在里边儿,他索性舍了酒盅,直接对着壶嘴喝。眼皮都不怎么抬,这话如同梦呓一般。

“约莫是塞北军。虽然按照商人本性来说,我应当投沈家,但我总感觉形势不对,仿佛皇上就在等着看谁来把兵器卖给沈家一般。越是这样我越落了口实,总感觉当今皇上疑心甚重,我若是将兵器卖给沈家,恐怕皇上总能找些理由来让我吃亏。”林晴也不算是毫无思绪,她面容娇艳表情却极为严肃,那红色指甲轻叩桌面。

“呵……这边是商贾世家做事的风格。可如今,林夫人可要记得,你是在官场并不是在商场啊。”叶子安晃晃脑袋,不甚清醒的说道。

“怎讲?”

“商人自然会趋利避害,条件反射的避开祸端,但若是在官场混,有些上边人要你吃的亏,你不得不吃,还要吃得心服口服。有些精明不能用,而且要表现出至少表面的诚心。而且,你还要让当今圣上觉得林家可以掌控。”这话说得甚为有理,叶子安也是个会揣摩人心意的人精。

“……那是说,我要卖给沈家,然后让皇上这边……”

“正是,皇上这次必定要罚,罚那些支援沈家的商户,正是因为沈家曾是自立门户的流寇,不过这名号不会太大,就算皇上动手,也不会伤了林家根本,你们是用这次的受罚或劫难,换皇上的轻视与信任。而往往那些被轻视的人,才是活得最久的。”

“林晴明白了。”

“可你也不能表现得太蠢,也不能装的太过,所以这次,七分武器卖给沈家,剩下三分卖给塞北。这就是要在皇上面前体现林家的贪……贪财贪利,虽是行商大忌,却是官场里最让人能放心的一层表象。”

林晴一脸佩服,她弓身一拜,却是对我:“谢温公子救我。公子果然是当今盛京第一人。”

咄,她以为都是我教的啊。

叶子安这家伙倒也不揽名声,不道出自己的身份,只装做是我的手下,低头喝酒。我笑得很得意,翘着腿说道:“林夫人还是速速归去免得叫人心疑罢,如此雕虫小技本公子只是稍加指点罢了。

林晴含了笑,拱手出了门。我得瑟起来,这权利夺与被夺也没什么干系啊,我揽着好名声还有人替我干活,此刻我丝毫没觉得愧疚。这等好事儿,谁不要啊。

她走了没多久,我就看着叶子安慢吞吞的裁了半张宣纸,执笔轻轻写着什么。

“给谁写的啊?”我状似无意的问道。

“温溟。”他头发从脸侧垂下,裹着被子的背影有些可笑。

我趴过去,看他只简单写了两句:林家已定,沈家离京。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虽然从来都没打滚卖萌求评论,但是你们看在我这么敢嫖的份上,说两句啊喂。

就算说说你想要加谁的戏份也行啊。

本文汉子数量应该在六个以上,还有两个没有正式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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