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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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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卓清语回来,舞夏贤还是挺高兴的,将辣的浑身是汗的九衣丢在原地,满脸灿烂微笑的便迎上了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的卓美人。两手张的大大的,将对方整个抱在怀里,头靠在卓清语耳畔,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欢迎回来。”

卓清语一听情人这话,心中顿时一暖,虽然房间里还有个九衣比较煞风景,但舞夏贤有这态度也算可以的了,至于自己独占舞夏贤这一想法,眼前肯定是不好将九衣打发,看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的确,九衣在的话自己有太多的事不好对舞夏贤“下手”,就像现在吧,除了三个人吃顿这个叫火锅的东西外,就连抱抱亲亲,都被一脸冷意九衣看在眼中,卓清语自问没有这种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如意楼的事其实早就告一段落了,但卓清语将自己事业打理的那叫一个好,解决完了问题之后再顺便吞并了一些零散势力,杀的杀收的收,折腾了好久转眼就三个来月。本来应该是搞定收工了,但就在前几天中,古剑门心脉宗师真的找上了如意楼,看样子是为尹唯秋之事而来。

卓清语心知自己不是心脉宗师的对手,哪怕他未对如意楼表示出恶意,只是责问到底是何人对尹唯秋对手,为了安全起见,卓清语还是回了江南,此事还是需要与九衣从长计议。

九衣其实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的,被师傅关心过头的少年是非观无非是杀与留,再搞不定的话那就让师傅出手,再说以自己的身手一般人是想要了自己的命,这也不太现实,反正对于卓清语的话,九衣只是听,但不发表意见。

倒是舞夏贤对卓清语的话听得十分上心,这段时间如意楼发生了什么,心脉宗师是怎么找麻烦的,以及……

墨雨最近怎么样了,尹唯秋现在可好?

风流债,还不清,偶尔听到他们的下落,还是想知道他们最近如何。

对墨雨,舞夏贤只有愧疚,而对尹大师兄,这男人是否有想他那缺失的记忆呢。各种情绪顿时浮现在心头,此时舞夏贤才算是体会到了自己的荒唐之处,穿越前自己四处留情,那是因为大环境下所有人的心都是浮躁而功利的,但在天极,自己拥有的他们却是为了那份纯粹的钟意才会想要与自己在一起。

就算是尹唯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他呢。

哎哎哎……

不过在感慨完之后,卓清语却是像舞夏贤提了个要求,那就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希望能将九衣带在身边,大概也就十天左右。

一是为了应付古剑门心脉之事,二也是想要去北疆拜访一次九衣的师傅,希望有人带路。这回是办正事,卓清语也不好带上舞夏贤,怕中途出些什么事,舞夏贤让自己分心。舞夏贤倒是无所谓,但九衣却是不肯了,和卓清语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他会变身吗?他的秘密会告诉自己吗?他会细心体贴的照顾自己吗?想也知道不可能嘛。

被两个情人夹在中间,舞夏贤自然是不好受了,为了九衣而不管卓清语这一点,自己做不到,而为了卓清语而要求九衣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这一点舞夏贤依旧为难。

最后没办法,只好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他俩先去,自己坐着船紧跟在后头,然后等他们办好正事之后,再一同四处游玩一番。

各种讨论各种妥协之后,九衣与卓清语总算是达成一致,看在舞夏贤的面子上,九衣与卓清语乘坐航速极快的大船先行一步,而舞夏贤则是乘坐着类似画舫一般大小的木船,慢悠悠的往北疆一路游览而去。

可是,这单身生活才刚过了两天呢,在第三天凌晨,一只黑甲战船便非常威武的挡住了舞夏贤小木船的去路。

战船上非常嚣张的印上了天极皇朝的标志,一排杀气凛然的卫士手拿长矛站在甲板之上,人数虽多,但除了那呼呼的风声外,却再无一丝嘈杂。

看到战船,舞夏贤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感压在心上,这一刻舞夏贤才猛然想起自己除穿越外的另一个身份。

天极皇帝乔景旭的钟爱玩物。

舞夏贤心中瞬间闪现无数个草泥马字眼,虽然想要让如意的楼立马掉头就跑,但在巨大的战船面前,自己的挣扎好像都是白搭的。

当舞夏贤无奈的跟着数名表情肃穆的卫士上了战船后,在一间空旷而华贵的船仓内,终于见到了那名自己最害怕见到的男人,乔景旭。自己虽然早已不是对方记忆中的那个人,但在对方眼中的自己,仍旧是那名爱过恨过却仍旧无法割舍的爱人。

卧槽!这是什么神关系?

乔景旭的样子并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那副自负而冷然的模样,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好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猛兽,随时可能将自己丢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过的,好像还不错,气色好了不少。”两人对视数秒,却是乔景旭开了口,语气冷然听不出喜怒,但舞夏贤知道,这男人对自己可是动了真火气,越是不发作,越是可怕,真的落在他手,还不如自己早早滚去见阎罗王,说不定还能混个满血复活。

“乔景旭……你……”舞夏贤想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想要对自己如何,但话还没说出口,却被走上前来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乔景旭打断了话由。

“不用多说,未来在天极深宫,我们有的是机会秉烛夜谈。”乔景旭的声音很平淡,但舞夏贤却是从对方声音中听到了让人刻骨的冷意。

“这是什么意思?”舞夏贤皱头眉头说道。

“这些时日以来,你也玩够了,是时候随我回去。”乔景旭的抓住舞夏贤手腕的五指越发用力,而目光中更是透露着散不开的残酷之意。

舞夏贤心知对方已经打定主意让自己随他回天极,然后老死不得出宫,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结局,先不提接不接受这个自大自负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光是自家那些美人们就让人割舍不下,卓清语会不会动用如意楼所有力量与乔景旭的举国之力硬碰硬呢,九衣会不会运用北疆奇术进入皇宫将自己带走那虎狼之地呢。

好吧,这两个人现在还在北疆,能不能知道自己的下落还是个未知数呢,与其指望着对方会来营救自己,不如想个方法自救,不如先行讨好乔景旭,然后想个方法逃走?或是先与他周旋,然后等到变身之后,再偷偷离开?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但是乔景旭根本没有给舞夏贤这个机会,在那之后将直接舞夏贤给囚禁在船仓深处的房间内,然后便掉转船头准备回皇城。

乔景旭其实并不是特意开着战船来接舞夏贤“回家”,而是在正常的外交结束返程的途中接到了探子消息,说舞夏贤出现在如意楼的一艘木船上,于是绕了点路,正好堵上了舞夏贤。乔景旭再看到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男人时,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但心中却是万分感慨,终于将他找到了,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这回他再也逃不掉了。

可是战船还未到皇城,变数又起。

到不是卓清语和九衣发现自家男人被人给拐跑了,于是追上来讨要人,而是在路过古剑门心脉一派时,心脉大宗师意外来访。

乔景旭现在已经是归心似箭,根本不想见大宗师,但怎么说也是多年好友,而且心脉与皇朝关系非比寻常,于情于理,乔景旭也不能当真不见。

可真的见了之后,乔景旭却是后悔万分,因为这位胡子花白的大宗师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智慧睿智的形象,而是满腹怒气的问自己索要舞夏贤。

先不说大宗师是如何知晓舞夏贤在船上的,只是心脉与舞夏贤如何会有牵扯呢?难道是当初尹唯秋意图将舞夏贤交还与自己,但舞夏贤却意外失踪一事所造成的?

但不管是何原因,乔景旭都不可能将人交出。

大宗师见乔景旭根本没有交出舞夏贤的意思,于是果断的抛出了狠话,说是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那么心脉与天极皇朝就此义绝。

乔景旭听了这话,才知道此事决绝不简单,权良再三,还是准备先将事问清楚再说,万一是个误会也说不定。舞夏贤和古剑门的支持相比,乔景旭一时陷入两难。

对于眼前这位相交多年的小友,大宗师意外的没有隐瞒,但这说法就隐晦了些,总来的概括,就是舞夏贤这妖孽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生生的将自己最为看好的墨雨徒儿的心,给占满了,墨雨白天也没精神,晚上也没精神,整个人因情所伤,瘦了一大圈。

这算还算好的,还有大徒弟尹唯秋那更是让为师者气愤,被北疆之人暗算得记忆全无,就连师父也不记得了,找到尹唯秋时他别提有憔悴,平日里的干净整洁全没了,那风度与仪态更是毁得差不多了。

可唯一记得的却是舞夏贤这混蛋,虽然不知道是否与墨雨遇见的是不是同一人,但尹唯秋听到舞夏贤的名字不是牵挂而是愤怒。

那滔天的怒意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如何消去,这让做师傅的人有多操心。

不管如何,自己这两徒弟的反常都是因为舞夏贤,将舞夏贤带到他们面前,做一个了断才是正解。

乔景旭听了这种解释下意识的就是不相信,舞夏贤或许美艳绝伦,但光凭美色怎么可能让心脉两位天资傲人的徒弟给迷得神智不清,于是直接吩咐下人将舞夏贤带出。

反正也不可能是他做下的事,不如让他对心脉大宗师直接对质,将误会消除之后,自己自然不用将舞夏贤交出,也不用与心脉决裂。

想的倒是两全其美,但是事情的结局是否又会如同相像一般呢?

当舞夏贤满心烦躁的走了出来后,大宗师眼中更是一寒,没错了,就是他,将墨雨迷得连魂都没了,而且也不知做了什么伤害墨雨的事,只要看着自家徒儿偶尔露出的神伤模样,大宗师杀了舞夏贤的心都有了。

于是最后事情就发展成一个想带舞夏贤走,一个不愿意但又不好当面撕破脸。虽然不知为何,舞夏贤看着两人因为自己而话带机锋是,心中突然间被一阵死寂的沉重感所笼罩。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某种征兆,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但偏偏不知是何原因。

当自己终于可以喘过气时,乔景旭与大宗师的讨价还价终于搞定,其实也没人真想因为个漂亮男人而把数年来的交情与利益纠葛给撇得一干二净,

大宗师原本是打算将舞夏贤带去见自己两徒弟,但在乔景旭的友情提示下,发现这并不是个好主意,特别是墨雨见到此人之后,万一心中又生魔怅,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是该成全他们呢,还是杀之以绝后患?而尹唯秋心系之人真的是他,那与墨雨岂不是共争一个男人?心脉的脸面还要不要存续了?

其实就地杀掉舞夏贤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既然乔景旭答应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放舞夏贤出来为害人间,大宗师思虑过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小友的建议,两人之间气氛陡然好转,那一点小隔阂立马风清云淡不复存在了。

两人就这么当着一旁不语的舞夏贤毫不遮掩的讨论着他的生死与去留,这是一种何待的悲哀,舞夏贤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无力抗拒这种强加的命运,但是,这命运却根本无法让自己选择!

或是此次真的被乔景旭押挟进宫,那么等待自己的那可真是比死还凄惨的下场吧,不是压人与被压这种简单的体位关键,而是身为一个现代都市生性自由的男人,却要被另一名视生死为无物的皇帝剥夺所有的自由无情关押,对于这种遭遇,舞夏贤不接受也无法接受。

不自由,毋宁死。

此时此刻,舞夏贤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厅中的乔景旭与大宗师身上时,舞夏贤的目光却是注视到窗口之外的景致了。

这里是战船甲板之上的船仓,这座大厅则是倚着船舷而建,外面即是奔流湍急的运河之水,虽然坠下急流之中便是九死一生,但留在船中被囚皇宫,那却是比死还纠结的境地。

舞夏贤并不担心死亡这种事,自己在阎罗王处挂了号,况且主角不死定律这一金科例律一向是所向披靡,满血重生这种事不是已经发生过一次吗?虽然感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但自己还是可以赌一次,是生是死,是囚禁又或是自由?

趁所有人都无视自己的那一刻,舞夏贤终于拿出了蹦惊的勇气,快速的攀上了大开的窗棱,在对极度惊诧的乔景旭潇洒一笑后,便是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战船。

湍急的水流无情的瞬间吞没了舞夏贤的身体,半点声音都能来得及发出,剩下的只有那巨大的水流与战船碰撞声,以及在大厅之中乔景旭那腾然颓败的脸色。

舞夏贤……其实你并没有变……还是一如继往的怨恨我。

宁死也不愿意再次回到我身边吗?

若是真正的给你自由,或许……大家都能在这样一段孽缘得到解脱?

可是,这一天……再也不会来到了。

搜寻无数个日夜之后,乔景旭始终没能找到舞夏贤的踪迹,哪怕是尸体都不见分毫。被这样的急流所吞没,或许那名惊艳天下的男人早已被湍急的河水与战船的碰撞所碾碎,尸骨无存。

…………………………………………

重新在森然的阎罗殿外焦急的徘徊了数日的舞夏贤始终不可寻其门而入,没想到那日跳河之后不仅没能如想像中那样满血复活,而且更为恐怖的是自己居然连阎王也见不到了,明明在地府中如游魂一般徘徊,但牛头马面去哪了?判官阎罗去哪了?要是无法还阳,那么在天极等着自己回家的卓清语,九衣该如何?

终于,在舞夏贤快要发疯的那一刻,阎罗殿的大门总算是打开了,舞夏贤直接迈步进去,但进去之后却是那熟悉的阎王与他那现代化的办公环境完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着锦衣华服,面容刚正坚毅的中年男人。

他见到舞夏贤后,先是冷冷的看了对方数分钟,舞夏贤在他那如炬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忍住了开口寻问的想法。不怒自威讲的这是现在的情景。

那名中年男人好一会才冷冷开口,可话中的内容却是让舞夏贤大惊失色。

“上一任阎罗王因为贪污受贿而被双规,而你也被取消了天极世界缓冲的机会,由于生死簿在上任双规前已被改写,你依旧能够返回自己的世界,但在天极的记忆却不能被保留。”

舞夏贤心中大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无法接受,于是快步走上前,两手重重的拍在新任阎王的桌面之上,语气急躁的说道。

“我不想离开天极,那里有我未了的遗憾。”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舞夏贤便不受控制的飞离自己身前三米之远,不顾对方极度沮丧的眼神,威严说道:“地府制度不可更改,既然已经判下你还阳,那么你可以选择回去,或是放弃,重入轮回。”

男人话语掷地有声,舞夏贤心中已然是痛苦万分,难道自己的天极生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此时此刻,舞夏贤心中浮现了在天极中自己曾经拥有那些男人们。

面对危险时,是墨雨将自己死死护住,为了自己可以对尹唯秋翻脸,而自己在推倒他之后,却是一再的做出些让他伤心之事。

卓清语之事未了,却又是九衣,这情这痛自己怕是再也无法去弥补于他了。

而卓清语却是自己一时兴致所占有的男人,本以为再也没有交会之日,却在封魔岛外意外被他救了,他的骄傲在自己面前全然卸下,他的内心也只对自己敞开,只是这样的心情自己却从未回应过,是自私是多情,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定仔细聆听卓清语那未与人说过的内心私语。

九衣……他是最不让自己担心的人了,但同样是让自己挂心的人,也不知自己走后他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大概是会回北疆吧。当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时,笑的是如此开心与天真,当他知道离开这个世界的消息时,是否又会为自己流下不舍与痛心的眼泪呢?

还有那说起来很是无辜的尹大师兄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还是希望他能想起过往吧,没有过去的人,人生如何能完整,还好抱过他的人是真正的舞夏贤,而不是他一直鄙视的舞美人,或许便不那么让他难接受吧。

自嘲的笑了笑,舞夏贤准备接受新任阎王最后的宣判。

“三刻之后你便前往往生池做好还阳的准备,制度不可改,你再也无法回到天极。但……”

一个但字,让舞夏贤心中一动,直接抬头望向前头那位依旧公事公办的新任阎罗王,只听他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

“但由于你入天极本就是前任玩忽职守造成,本王在同情你之余,决定私下同意你一个请求。”这话说的其实就相当的不合理了,但是舞夏贤听后,却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有些事,不必言明。

低头沉思了一会后,舞夏贤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新任面带笑意的说道:“未来,我还想再见他们,以了未完成的心愿。”

新任阎王沉着脸看了眼舞夏贤,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见他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一下,之后舞夏贤便被鬼差带往往生池。

在看着舞夏贤离开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时,新任阎王这才将手放回衣袖中,紧紧握握了舞夏贤冲上前时悄然塞给自己的那张黄泉一卡通,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

正所谓有钱好使鬼推磨,舞夏贤旧招重使,但却意外的奏效。

未来……

再相遇……

很是期待在自己那个时代遇上天极的那些美人呢,不过那时的他们还会记得自己吗?就算遗忘了,舞夏贤也会不遗余力的将他们一个又一个人聚在自己身边。

遗憾,不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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