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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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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云舒之放开他, 向灶屋走去, 怕扰了屋里熟睡的何宝云, 极轻微问道:“有吃的么?”

月华在他身上镶了层淡淡的白光, 让李五更看得不真实。脑中有一霎的空白, 忽地有种恍若隔世感。

“有饺子, 我马上给你煮。”

李五更先他一步进灶屋里,点火, 烧开水,将包好的花边饺下锅,锅铲沿锅底走了一圈, 盖上锅。灶里火烧得旺, 暖着他冰冷的手, 直到肩上披了件袍子他才倏地回神――方才云舒之回屋里拿来的。

“在想甚?”云舒之惬意地眯了眯眼, 手支在灶台上。

“没, 只是有些困了。”李五更被他瞧得心虚, 垂下眸子,锅里腾腾地冒着热气,将锅盖揭开, 白胖的饺子一个挤一个地浮起。再烧了把火,将熟了的饺子舀起,加好料,给他。“在这儿吃罢,屋里宝云在睡觉。我跟你烧些热水, 擦擦身子。”

大年初一不宜洗澡,会将一年的财气洗走,但云舒之身上实在太干净,都快跟街上要饭的有得一比了,还是擦一下得好。

云舒之接碗,又放在灶台上,等冷了一些才狼吞虎咽地开吃。吃得有些急,被哽住,他大口大口地喝了半碗汤,日夜兼程地赶路,从京里到这儿就吃了两个硬饼子。

看他活像饿死鬼投胎,便知路上艰辛,这人爱胡言乱语,做事却不含糊,怕是连夜赶路来的。李五更一言不发,从石板下取出一壶酒给他,这是他在徐记酒家打的。

“喝两口,暖暖身子。”

“嚯,徐家的,好酒啊!”云舒之一眼认出,拔开塞子直接灌两口。

李五更往灶里添柴,水温热时,忽然问道:“这次留这么久是因为京里有事?”

云舒之显然被问住,吞酒入喉,如实道:“家里出了事,父亲要我留下。”

这是他的家事,本不应该多问,但李五更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你做甚?”

一时沉默,云舒之把剩下的半壶酒放回石板下,烤了会儿火才道:“当帝师。”

听此,李五更无话。过了一会儿,揭开锅盖试了试水温,又坐下继续添火。

“帝师乃是高官,坐上这个位子便可前途无量。”

云舒之吃完饺子放下碗,边舀水洗碗边说,“可我志不在此……且伴君如伴虎,父亲已位及人臣,圣上这么做,怕是另有目的。”

做帝师,或者去戍边,他和兄长必须选一个出来,父亲便要他入朝为官,他自是不肯。少年帝王想要将这天下收归于手掌之中,首先要做的便是除去异党、巩固朝堂,而此时他身后站的那些就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林家,不过是他与幕后那人对弈时落下的第一颗棋子。

忤逆父亲的后果,便是被从族谱上除了名,今后,他就真的不是林家人了。

在祠堂反省那几日,他也想得清清楚楚,先是云家,又是林家,二十多年来四处奔走,就没哪个时候是为了自己。此番离京,就不回去了。

朝堂之争李五更不懂,也不晓得这其中的弊端厉害,但听云舒之这么一说,也晓得不只是当官那么简单。水烧好,他舀进桶里,从屋里把衣服找出来,拿根凳子过来放在上面。

“快些擦洗,弄完早点睡。”

云舒之接了帕子:“嗯。”

李五更不好意思呆在这儿看他,出去顺带掩上门。回屋将云舒之的行李放好,又把收在箱底的笔墨纸砚拿出来摆上,这是平时他要用的。

擦好身子进来,云舒之将帕子晾好,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李五更一惊,忙要把他扯开,无奈已不是小时候,他那点力气哪能跟云舒之比。

云舒之手一挥将灯火打灭,屋里刹时黑暗,柔柔的月光从窗口泄进来,正好落在他们面前。侧头吻了吻他的鬓发,在他耳畔低语:“想没想我?”

这话像是一记闷棍,打得李五更发懵,死死抓着他的手臂,闭眼吸了口气,道:“没有。”

口是心非。

以他的性子,要真是没有此时定开骂了。熄了灯李五更看不清,心里的防备就会放下许多,云舒之将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待他还在愣神赶紧点穴。

李五更除了头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他惊恐斥道:“放开!”

“我不做什么。”云舒之压在他身上低笑,何宝云那小机灵鬼还在,他还没这么禽兽。不过……多日不见总要讨点利出来。刚碰了热水他手还是暖的,盖上被子,游走于对方的腰际,这腰他见过也抱过,感觉是极好的。

“你……”李五更气得说不出话来,血腾地冲上脑,实在太羞,连开口骂他都忘了。

蜻蜓点水一样碰了碰他的唇角,游移到眉心,眼角,鼻子,最后是下巴,又回到唇上,将舌送进去,奈何李五更紧咬牙关。云舒之使巧劲儿,轻松捏开他下颌,直接滑进去,霸道而缱绻地扫遍里头。李五更渐渐无力,任由宰割。云舒之将他放开,难受地撑在他身上,又抱紧他贪婪地吸取,待平静下来,才恨恨道:“李小哥儿!”

李五更惊愕地盯着他,眸光慢慢变得幽深,却不出言回话,半晌才别过头,闷声道:“不晓得你又在发什么疯。”

幸好屋里黑,不然他这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定遮都遮不住。

“还装,敢说不知道我是谁?”云舒之逼问,他就是个人精,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怎么会不晓得。

“……”李五更眼睛瞟着别处,“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云舒之嗯了一声,解开穴道,抱着他的腰,将该说的都一一说了:“那时母亲虽嫁给父亲,但仍是云家家主,一家人也是聚少离多。圣上命云家来此镇守,母亲欲让我继承云家,带着我来历练。后来师父收徒,她便送我去华明。回来后……我就一直在这儿。”

他愿意留守龙兴,不过是对这里产生了依恋。不仅是因为李五更,还有这儿给他的感觉,没有束缚、争斗、顾忌……与京城全然不同。不论遇没遇到李五更,他都不会留在那儿,至于父亲,以后再说罢。虽离了林家,但血浓于水,不论如何,云舒之都是认他的。

鬼使神差地,李五更捏住他环在腰上的手:“怎么都没看见你?”

“一直在后山上过活,只晚上才出来。”云舒之反握着他的手,扣住,移上来,轻柔地吻了吻他掌心处那块疤。李五更惊得直缩,却被死死握住。

初一清早,昨夜好眠的何宝云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个黑脑袋,发懵半天而后惊喜地爬起来大叫:“先生!”

他穿着件单衣也不怕冷,亲昵地张手抱着云舒之:“宝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嗯……我其实一早就能回来的,”云舒之逗他,“可是走到一半发现给宝云准备的压岁钱放家里了,便折回去拿。”说着从腰间摸出个大红包。

何宝云眼睛发亮,捧着双手去接,云舒之猛地收回,戳了戳他的鼻头:“要先拜年才给。”

黑珠子滴溜儿转,何宝云搂着他的脖子,用脸挨他,甜甜道:“云先生新年好,恭喜发财。”

“小鬼头!”云舒之抱住他,给了红包后将新衣裳给他穿上。

李五更从灶屋里煮好饺子端过来,何宝云飞快地过去,也喊恭喜发财。李五更捏捏他的胖乎乎的小脸,掏出红包。

三人将饺子吃了,去外面站会儿。初一大家都不会在屋里呆着,吃完早饭就会出来找其他人说说话,等时候到了再去上坟。

年节时候,大人兜里都装着糖,遇到别家的孩子就给一两颗。小孩儿们自是欢喜得很,结伴而行,村子还没走到一半兜里就满了,也有机灵的――提个小布袋出来。

云舒之不晓得这些习俗,什么都没准备,又不好扫了他们的兴,便一人给一文钱,见他这么大方,孩子们高兴坏了,把他团团围住,你推我挤,云舒之险些站不稳。

等所有小孩儿都拿到了钱,他又慢吞吞地走到李五更面前,假意咳了咳:“唔……你还没给我红包。”

李五更惊诧,给他红包?这人年龄比自己大不说,还比自己高那么多,怎地会给他压岁钱?

“没有。”一口回绝。

旁边的人都低低笑,有人起哄:“云先生也是宝云的老师,五更你包个红包给他也是应该的。”

其他人也附和。

“五更啦,你可得包个大的。”

“对,把我们那份儿也一起给了!”

大伙儿逗弄他,李五更脸皮薄,胡乱塞了两文钱给他。

闲聊了大半个时辰,大家也都回家去,提上香火去上坟。李五更估摸着李长关要到了,也回屋去准备。

刚进屋,就被云舒之按在门上一顿啃。手上凉意传来,定眼一看,云舒之给他戴了个铁护腕,似乎又不是,这东西没甚重量,且比寻常护腕窄得多,上面有两个图案。李五更蹙眉,又觉得那是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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