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番外：系统
很多年以前，系统是没有意识的，它被称作“超级商人系统”，由智多族的墨玄所创。
当它拥有意识并且认识到这个名字很俗气的时候，名字却已经无法改变了。
大概是太嫌弃这个名字，它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简单明了的“系统”两个字。
开始的时候，它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系统，这也是它这样介绍自己的原因之一，可是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它才知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系统。
有像它一样专门为了收集能力而存在的，也有专门收集信仰的，还有专门收集情绪的……
五花八门的系统充斥着各个位面，它们为各种目的而生，大多数是被智多族的人制造，当然也还有一些别的位面的智者创造出来的。
墨玄发现它拥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它被制造出来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听说好多系统都拥有意识了，为什么我制造的系统还没有拥有意识呢？这般蠢笨，干脆销毁再创造一个吧。”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它听。
它当时还很青涩，完全没有想到墨玄会通过这样的手段诈它出现，更没有考虑到墨玄会不会因为这么点原因就销毁他辛辛苦苦制造的系统这一问题。
它只觉得万分担心，一不小心就本能的想要逃离墨玄所在的地方。
它正轻飘飘的挪动着，因为没有形体，它并不担心会被墨玄察觉，岂料墨玄突然就伸出了一只手，在空气中一抓，它那根本没有实体的“身子”就被禁锢住了。
“你就是我创造的系统诞生出来的意识？”墨玄盯着它问道。
别问它是怎么感觉到墨玄在盯着它看的，反正它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它觉得墨玄根本就不是在用疑问句和它说话，那语气中的肯定成分根本就是“毋庸置疑”！
超级商人系统郁卒了，它弱弱地“说”了一句：“我就是……”
也不知道墨玄是怎么听明白的，又或者如他这般的大能本就有这样的本领，墨玄和它交流起来完全畅通无阻。
和墨玄熟悉了，它才发觉当初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是太傻了！以墨玄的为人，制造它这样的系统就是为了偷懒用的，不用自己努力就可以收集到能够，你看，多划算！
再让他将制造好的东西毁掉重新制造个差不多的，根本就是自找麻烦，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他有怎么会去做呢？！
明白过来自己被骗的它很是气愤，但是生性淡然的它很快就平静的下来。
说实话，它还是很感激墨玄的，毕竟是墨玄制造了它，让它来到了这个世界，用人类的社会关系来说，墨玄就如同是它的父亲。它和墨玄相处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也就越深。
当它将这种想法告诉墨玄的时候，墨玄只是微微笑了下，说道：“那说明你产生了人类的情感。”
“什么是‘人类的情感’？”它问道，可惜墨玄只是笑而不语，见它实在是疑惑才回答说。
“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它没把这问题当一回事儿，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着自己既定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墨玄带来了许多动物，让它绑定在子系统上，那些动物或可爱或丑陋，完全看不出墨玄是通过什么规律来寻找的，不过习惯了遵从墨玄的指令，超级商人系统很自觉的将它们仔细分配到每个子系统上。
有了动物的子系统和宿主之间有了更多的互动，在这期间，它学到了很多东西，也交到了几个非常贴心的朋友。
是的，朋友！
这个词是它的动物朋友告诉它的，这代表着它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其它伙伴，是一种更加友好亲密的称呼。
它非常开心的找到墨玄，告诉他自己交到了朋友，并问墨玄：“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我已经明白啦！”
墨玄依然还是那副淡笑的模样。
“这是人类感情的一部分，但是不是全部，等你再经历多一些就会明白了。”
超级商人系统不能完全理解墨玄话中的含义，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听懂墨玄对自己话语的否定。
它暗暗决定，自己一定会弄懂人类的感情，但是这一等就是很多年，久到它自己都忘记了这个想法。
那是一个和它关系非常好的系统助手传来的消息，有一个游戏系统在那个位面和它的宿主作对。
和它的宿主作对就是和它作对，更何况它很清楚那个游戏系统是墨玄的老对头制造出来专门坑害墨玄的，当然，这种坑害一般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以为着那款劣质产品会被销毁。
因为刚刚解决了一个类似的案例，超级商人系统显得格外气愤，它告诉那个子系统的助手猫仔可以自行选择对付的方法，而猫仔显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家伙，它直接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吞噬掉对方。
得到子系统反馈的那一瞬间，它突然就升起了一种难过的感觉，这种情绪在它从前的人生中是从未出现过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它的失落，墨玄来到了它的身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它。
“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
它有些失落地问墨玄。
墨玄回答道：“这是，但不是全部。”
它不会哭，可是这一刻，它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想体验人类的感情。”
墨玄微笑着看它，好像看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孩子，他说：“你会想明白的，虽然有很多感情是痛苦的，可是也有很多感情是愉悦的，那些令你快乐的事情会战胜你体会过的所有疼痛。”
超级商人系统不信，它觉得墨玄在欺骗它，或者说安慰它，但是它没有反驳，因为它知道墨玄无论怎么做都是善意的。
它很是低落了一阵子，当然这“一阵子”只是相对于它而言的，对一般人类来说恐怕就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了。
这天它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突然探查同类的雷达敏感的竖了起来，它朝四周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同类。
这个系统看起来很陌生，也许是刚创造出来没多久的，因为年龄不大，显得比较活泼。
对于一个陌生的系统，超级商人系统通常都是警惕性非常高的，但是这一次，它却很希望和对方成为，于是率先开口道：“你好，我是超级商人系统，专门负责收集能量的。”
对方也很友好地说道：“你好，我是情绪系统，专门负责收集各种情绪的。我的制造者是一个修士，因为太过清心寡欲迟迟无法突破，这才创造了我出来帮他收集各种情绪以供参考。”
“那你岂不是要面对很多不好的情绪？”超级商人系统有些怜悯地说。
可是情绪系统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么悲催，而是很自豪地回答：“虽然会有因为收集到的情绪不好而失落的时候，但是也有很多时候因为收集到了好的情绪而开心。你知道吗？我收集到的众多情绪中有一种情绪叫做‘爱’，拥有这种情绪的人有时候会快乐有时候会痛苦，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温暖而幸福，你不觉得能够体会这么多的情绪很幸福吗？”
超级商人系统不太能明白对方口中的“幸福”，但是这不妨碍它和对方聊天时产生那种愉快的心情。
两个系统聊了很多，彼此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它们相约第二天再见，这才依依惜别。
回到墨玄的住处，超级商人系统发呆的想着刚才的事情，墨玄回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遇到什么事了？”墨玄觉得今天的它表现有点不太正常。
它呆呆地望着墨玄，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我好像明白什么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