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前世番外
慕容衍很小的时候，就每晚都梦到乔叶了。
他为此好奇过，暴躁过，愤怒过，甚至想方设法的不想梦到那个小男孩。
可是到了后来，他却又慢慢接受了自己和乔叶的每个晚上不间断的“约会”。
在每日繁忙的学习之后，慕容衍每天都期待着晚上的到来。因为只有到了晚上，那个由小男孩长成的小少年，才会依约入梦。
慕容衍一直以为这样的“约会”会一直继续下去，就算父亲慕容清和母亲上官皇后都提出了干扰他梦境的法子，慕容衍却不肯从命了。
明明知道这样频繁入他梦的少年，很可能就是一些人的阴谋；明明知道这少年即便很阴谋无关，也可能是虚幻而不存在的。
可是，慕容衍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的梦中情人。
思念，踌躇，欣喜，兴奋，令慕容衍痛苦却又高兴。
他甚至不敢尝试着去找一找，这世上是不是当真有这样一个少年。唯恐自己会失望，唯恐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只是慕容衍没有被他一厢情愿的爱情纠缠多久，他很快就发现，那个每天晚上入他梦的少年，消失了。
慕容衍在过了三个无梦的夜晚之后，终于开始去寻找他的梦中情人了。
紧张，彷徨，无措，慕容衍在确定了梦里的少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一言一行，都与梦中相符之后，他很快就下了决定，他要娶这个少年。
既然不能继续再梦中相约，那就结婚，每晚相拥而眠吧！
慕容衍动作很快，虽然他这个帝国太子上面还压着皇帝和皇后两座大山，可是慕容清向来宠爱儿子，又因着他与妻子的恋情，并不觉得儿子娶一个心上人有什么错，于是在郑重警告了儿子将来会面对多年无子的情形后，就答应了下来。
困难的是上官皇后那里。
上官皇后原本想让慕容衍娶她的内侄上官瑾，奈何慕容衍就是不喜欢上官瑾，只将上官瑾当成弟弟对待，上官皇后无可奈何之下，就退后了一步，当面答应了慕容衍，背过身去，就给乔家人传了口信，若是真想让乔叶嫁过来，那就给乔叶打下抑制异能觉醒的针剂，否则……
上官皇后当然不会傻得留下话柄，可是她这样的态度，却足以令乔家人按照她的暗示去做了。
于是婚礼当天，慕容衍一心以为会见到的健康羞涩的少年，一下子变成了身体虚弱、面色惨白、目含恨意的少年。
慕容衍从未想过，他对乔叶的喜欢，会毁了乔叶。
这个时候的慕容衍，还试图想要挽回乔叶。是他错估了乔家人的智商和情商，害得乔叶因此身子虚弱，无法觉醒异能，这样的过错，慕容衍愿意十倍百倍的弥补。他是从心底喜欢着这个少年，无论这个少年如何看待他，慕容衍都希望，他还能有机会让少年同样喜欢上他……哪怕只有他的喜欢的十分之一，他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在他和乔叶的洞房花烛夜里，慕容衍使劲了手段，都没能让小乔叶“硬”起来的时候，慕容衍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乔叶仿佛一点都不奇怪自己“硬”不起来这个事实，他看着面无表情、眼睛里透着痛苦的男人，冷冷地讽刺道：“殿下莫非是难过了？为何要难过？我‘硬’不起来，难道不正是殿下所期望的么？就像我以后都无法觉醒异能，不也是殿下所期望的？殿下现在作出这副表情来，难道还想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而是旁人的手笔？”
下手给他打下抑制异能觉醒针剂和抑制性/欲/望针剂的虽然是乔修然和他的母亲，可是乔叶除了恨乔家，更恨的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从未见过面的伴侣慕容衍。
他甚至无需任何证据，就认定了这件事必然是慕容衍的大男子主义作祟，才害得他如此痛苦。
慕容衍明知自己是无辜的，却也说不出任何的解释——先不提他该不该替自己的母亲和乔叶的家人背黑锅这件事，现在看来，即便是他将上官皇后招出来了，愤怒和绝望的少年也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他。
于是慕容衍什么解释也没说，只一日日的对乔叶越来越好。
乔叶“性/致”很难被勾起，他就跑去学古中医的人体穴位，让乔叶慢慢的也体会到了性/事的快活；乔叶身体不好，他便想尽法子为乔叶寻来治好身子的药剂；乔叶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他也由着乔叶不喝生子药剂……
慕容衍尽他所能宠着乔叶，护着乔叶，他想，终有一日，乔叶会愿意听他的解释，愿意慢慢的接受他。
也正是因着慕容衍对乔叶几年如一日的好，让周围人在乔叶既是普通人，又明明没有孩子的情形下，表面上仍旧对着他颇为礼遇。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如果那位太子殿下对乔叶的好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众人当然会在合适的时机落井下石。可是皇帝慕容清的痴情是众所周知的，而慕容衍几年如一日的守着一个身子虚弱的普通人，这份感情，也令周围人都明白，这位太子殿下，是认真的。
众人对乔叶的这种尊重，在太子殿下忽然询问他的同辈人的子嗣问题时，终于达到了顶峰。
而皇后上官蓉华，在此刻的愤怒也达到了极点。
她几乎是一刻也等不得的就召见了慕容衍。
“阿衍你究竟要做什么？关心慕容皇室其他人的子嗣？难道你还真想不要自己的孩子，反而过继其他人的子嗣？”上官蓉华暴怒，“那个乔叶不过是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当真就有这么好？值得你这么为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他要还不肯喝下生子药剂，那就让他跟你离婚！帝国愿意给你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
慕容衍紧紧地盯住了上官蓉华，慢吞吞地道：“乔乔为什么会成为连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为什么会对我一直心结未解，为什么不肯为我生孩子，这其中的原因，难道还有人会比母亲更清楚么？”
上官蓉华心中一虚，却仍旧咄咄逼人，不肯承认：“他为何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有个愚蠢的母亲，自以为是的兄长？乔叶会没有了异能，完全是他自己运气不好，有那样的家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平常带着他住在那么远的地方，除了逢年过节根本不让他来见我的面，你至于防我防得那么紧，当真我会主动为难他一个普通人不成？”
上官蓉华说罢，心中到底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末了又道：“你要真不愿意让他常来见我，也不肯和他离婚，那也无妨，只要他喝下生子药剂，你们二人早点有了孩子，离婚不离婚的，见不见的，都无所谓。”
上官蓉华自认是个大方慷慨的“好婆婆”，奈何慕容衍却极其强硬的拒绝了。
“乔乔不能修炼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您做的，您自个儿知道，我已经找齐了证据，心里也明白谁才是祸首。等到乔乔愿意听我解释的时候，我自会将这些告诉他。到时，他若是坚持要为此将您送上帝国法庭，我也不会拒绝。”
上官蓉华闻言脸都青了，咬牙道：“我是你的母亲！”
慕容衍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可是，帝国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您当初使出那种手段，教唆乔修然对乔乔动手，打下抑制异能觉醒的针剂时，就该有要被律法惩罚的觉悟。莫非您当真以为如今的帝国，是古d球的古代，法律对于皇室只是个摆设而已？”
见上官蓉华失神，慕容衍继续道：“自帝国建立五百年里，皇室中因违背律法，而被送到帝国法庭的人数不胜数，母亲莫非忘了，曾经有三位皇帝曾因违背律法而被送到帝国监狱□□数年，曾有一位皇帝干脆因为虐杀事件，直接被处于终身□□，被人称为监狱皇帝。父亲也曾在年轻时违背帝国律法，而被罚了不少信用点，帝国皇帝尚且如此，何况是皇后？”
上官蓉华身子微微哆嗦，显然已经想到那些帝国皇室被处罚的事件了。
慕容皇室能在帝国屹立五百年不倒，其中帝国皇室对自己子孙的严格，能毫不客气的将违法的皇室子孙送上帝国法庭，不断的淘汰皇室中不合格的子孙，在其中起到的原因显然不小。否则的话，以人类对皇权的觊觎，慕容皇室早就在这世上消失了。
慕容衍最后只留下两句话：“您放心，到时我会为您请最好的律师来辩护。□□的地点，也会尽可能从帝国监狱更改为皇宫。”
慕容衍并非不孝。
而是他明白，错了就是错了，五百年来，所有被曝光的犯法的皇室，都被送上了帝国法庭，连他的父亲都不例外，更何况是上官皇后呢？
况且，如果他此刻不表态，那么他的母亲下一步，会不会为了要孙子，再强迫乔叶喝下生子药剂，不得不怀上孩子呢？会不会在乔叶发现了害他被断绝觉醒异能希望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时，为了事情不曝光，毫不犹豫的反过来将乔叶□□在宫中，令乔叶再无自由希望呢？
一步错，步步错。慕容衍这件事早早请示过父亲，慕容清也默许了这件事，慕容清虽然对上官皇后感情很深，但是身为皇室尤其不能违背律法的概念早早印在了他的心里，更何况上官皇后这件事情做的着实过分，生生将一个木系异能者的前程都给毁了，更让乔叶对慕容衍心生芥蒂，始终不肯喝下生子药剂，慕容清对上官皇后，不是不生气的。
慕容清对于乔叶，先有皇室逼婚之错，后又有上官皇后的错，慕容清在乔叶面前也摆不出什么高姿态来，只能让慕容衍尽可能的多陪陪乔叶，尽量让乔叶愿意服下/药剂。当然了，若是乔叶始终不愿，慕容清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一个旁系的孙子了。
慕容衍有了父亲的认可，又警告了母亲不再对乔乔出手，便带着一丝笑意，回了住处。
他和乔乔的住处是他亲手布置的，皇宫很大，主人又只有四个，慕容衍就毫不客气的划了六分之一的地盘出来，花园，假山，游泳池，休闲楼，炼体馆等等，应有尽有。
他是在游泳池里找到乔叶的。
抑制异能和性/欲/望的针剂是前后脚的打进他的身体的，两者对乔叶身体和心里的伤害显而易见，慕容衍建了游泳池，也是想让乔叶多游泳锻炼身体。
可是乔叶似乎早就对自己的身体绝望了。
他流连游泳池，却不是为了游泳，而是躺在游泳圈里发呆。不说话，不吵闹，不锻炼身体，不讨好慕容衍，也不拒绝慕容衍，一副就这样慢慢等死的模样。
慕容衍心中一疼。
半晌，才调整好了表情，脸上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脱了衣服，直接下水。
他下水的声音，也没能令乔叶回头看他一眼。
慕容衍早就习惯了这种漠视，心中仍旧是钝钝的疼。
他很快游到了乔叶身边，伸手抚上了乔叶光/裸的大腿，目光里却不带一丝/情/欲。
乔叶依旧发呆看天。
他本就不容易动情/欲，现在就更不容易了。因此慕容衍要碰他，他也随便慕容衍去。反正他们相处了几年时间了，他对慕容衍也有几分了解，慕容衍正当青年，虽然情/欲/旺/盛，但是，只要他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慕容衍就不会勉强他。
乔叶是知道慕容衍对他的好的，或许也有几分“真爱”在里头，只是伤疤都未好，他又岂能忘了曾经和今日的痛？自然是理都懒得理。
慕容衍知道乔叶不待见他，叹息一声，便慢慢道：“我们过继个孩子好不好？”
这样爆炸性的新闻，还真的令乔叶难得施舍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乔叶素来性子执拗，这几年又一直被慕容衍宠着，因此更加别扭了，闻言直接道：“何必如此？殿下既然有孩子了，那离婚便是了，何必委屈了那人？我只等着殿下给我一笔不菲的赡养费就好了。”
乔叶只当那个孩子是慕容衍的私生子。
慕容衍哭笑不得，只能解释了一番，将孩子的父母祖父母都介绍了一番，才令乔叶相信，慕容衍真的是要过继，而不是有了什么私生子。
乔叶这才认认真真的侧首看向了慕容衍，似是不太明白，慕容衍怎么会傻乎乎的甘愿做别人的父亲？还是个明明有父有母的孩子的父亲？他不愿意生，不是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给慕容衍生么？
慕容衍抓住时机，立刻表白道：“除非乔乔愿意和我有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碰其他人，更不会背叛乔乔。”他伸手将乔叶的手拿了起来，吻了下乔叶白如纸的手背，轻声却坚定地道，“乔乔，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乔叶不语，只抽回了手，继续看天。
慕容衍苦笑：“乔乔从前不信我，可我们已经在一起几年了，你，还是不信我么？”许是见乔叶依旧没什么反应，慕容衍一叹，道，“乔乔不信我喜欢你，那么，另一件事，也该让乔乔知道了。”
慕容衍推着乔叶身下的游泳圈游到了池边，就把湿漉漉的乔叶给抱在膝上，开始为乔叶擦身。
乔叶挣扎道：“你要走就自己走，还有，不许这么抱小孩似的抱着我！”
慕容衍的回答是用下/身硬硬的东西，顶了顶乔叶的臀，声音沙哑地道：“乖，现在不许勾引我。”
乔叶脸一红，果然不再动了。倒不是他怕了慕容衍，而是因为他的情/欲太弱，慕容衍为了引起他的性/致，总会想尽法子让他动情。
乔叶一撇嘴，心中辩解道，他会脸红绝对绝对只是因为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法子，而不是为了这个抱着他一边擦身，一边占他便宜的人！
慕容衍抱了乔叶好一会，才将重重呼出一口气，将乔叶放在躺椅上，快速给自己擦了身子，穿好衣服，转过身去，见乔叶又在发呆，不肯老实的穿衣服。
慕容衍无奈一笑，只好从旁边拿出一条宽大的浴巾，将瞪向他的乔叶裹住，就把人给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乔叶气急，奈何他的手臂都被慕容衍给裹住了，一时之间只能扭身挣扎，同时斥道：“你当你是古代那些什么都能做的纨绔太子么？快放下我！”
慕容衍正抱着乔叶躲开住处为数不多的人——他可不想他的乔叶这么就被人看到了。
耳朵里听到乔叶的斥责，慕容衍一顿，认真的低头道：“我当然不是那些荒唐的太子，帝国也不是古代的封建帝国，所以，乔乔，你之前所受的委屈，我们统统都能讨回来。”
乔叶果然停下了挣扎，喃喃道：“当真？我可以将你送上帝国法庭？把我的母亲和兄长也送上帝国法庭？”
慕容衍苦笑道：“不是我。是我的母亲。乔乔，当年的事情，是我母亲教唆的，证据我也搜集到了，现在就是带你去看证据和证人视频录像，你想要见他们也是可以的。只是母亲终究是皇室人，所以父亲的意思，是按照法院最后宣判的刑期，在宫里拘禁母亲。至于你的母亲和兄长……当然都由你做主。”
乔叶垂下眼，没有说话。
慕容衍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人道：“我知道那些错误已经造成，我知道你为此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我也知道，你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不会心甘情愿的喝下生子药剂……这些，我都愿意接受。毕竟，是我当初问都不问你一句，就说要和你结婚，当初，是我错了，我理当接受你的怨恨。”
慕容衍将乔叶放在了假山旁的一处大石上坐着，蹲下/身体，看着乔叶道：“可是乔乔，我喜欢你是真的，想要和你健健康康好好地过下去也是真的。乔乔，孩子的事情，我可以放弃。可是，那些维持你健康的药剂，以后，不要再拒绝了，可以么？”然后他微微自嘲，“就算要恨我，也要用一个健康的身体来恨，你说，对不对？”
慕容衍说罢，并没有立刻等到乔叶的回答。他早就料到乔叶的态度了，心中难过，却也果断抱着乔叶回去了。他不想乔叶在这着凉受冻。
过了良久，慕容衍才恍惚听到了怀中人的回答。
“我以后，会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看看这人的“喜欢”，到底是真是假，能维持多久。
慕容衍当即笑了出来：“我愿以我的性命守护你！”
……
深夜。
慕容衍从梦中蓦地惊醒，只觉满头大汗。
紧接着，他就立刻去摸床边人的脖子，待察觉到脉搏的跳动时，才想到要擦额头上的汗珠。
乔叶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伸腿就狠狠踹了慕容衍的腿一下：“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坐起来吓唬人么？还有，你刚摸/我脖子做什么？”
乔叶说到这，忽然半坐起来，开了卧室的灯，很是狐疑地看向慕容衍，“你该不是生气我让你一个人带了好几天宝宝，一怒之下，打算行凶，杀了我报仇么？”
慕容衍看到被他宠的这么活泼的乔乔，在想到那个奇怪的梦，脑袋一痛，就觉得梦里的事情一下子就忘了个七七八八。
拧了拧眉心，慕容衍也只当那是个梦了，身子一侧，就把怀疑他要杀妻的乔叶给按回了床上，声音格外沙哑，又带着些许的迫切，似是想要证明什么：“杀你做甚么？哥哥若真生气了，就拿链子把你锁在这屋子里，然后把你压在床上，压到你看见哥哥就腿软，再把你放出来！”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乔叶“噗”的就笑了出来。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慕容衍倒没有拿链子来锁住他，只是盯人盯的越来越紧，每天晚上……手段花样也越来越多，每次都仿佛要把他吃到肚子里似的，要他要的又狠又凶，却又不伤他分毫，还让乔叶自个儿也渐渐地对此蚀骨入髓。
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看到慕容衍，乔叶脑袋里就会忽然浮现出晚上的情形，登时脸红心跳，偶尔正巧碰到逗弄两个宝宝时，宝宝虽然还不会说话，却也知道指着他的脸“咯咯”坏笑了。
乔叶又怒又窘，过了半月，不等慕容衍拿出链子来锁他，在晚上慕容衍又要压上他时，乔叶直接用千岁兰先把慕容衍给捆了！
千岁兰是何物？那可是乔叶在战场上常用的捆绑数条人鱼俘虏之物，捆个把人，当然完全不成问题。
对乔叶毫无防备的慕容衍立刻就被千岁兰的两只长长的叶子给捆了个正着！
好在乔叶不打算杀夫，也没心思虐夫，提早就让千岁兰把叶子上的倒刺给收了起来，只将人捆地紧紧地，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
慕容衍既不恼，也不怒，只扬眉道：“乔乔今天想换个花样？”随即故意向着乔叶的腰上看去，摆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也好，哥哥还是相信乔乔的腰力能支撑的起这样的姿势的……”
乔叶的脾气显然是越来越不好了，闻言当即压了上去，故意欺负了慕容衍和小阿衍一番，等到两人呼吸平稳了下来，乔叶才和慕容衍脸对着脸，鼻子碰着鼻子，道：“你最近是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黏人黏的……真是太不像你了！”
慕容衍恍惚了片刻，刚想要唬弄过去，就看到乔叶的眼睛里的担忧。
慕容衍顿了顿，才道：“我这些日子，经常做梦，梦到的情形，有的和这辈子一样，有的不一样，就像是……你我的上辈子似的。”
乔叶一怔。
慕容衍又道：“只是梦里面的乔乔，总是身子虚弱，面色惨白，一直呆呆的看着天，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我，看着很是可怜。”
乔叶蓦地坐了起来：“你还梦到了什么？”
慕容衍看了乔叶一眼，惊讶又困惑地道：“梦里像是过了一辈子，但是梦醒之后，一看到身边的乔乔，就立刻忘了一大半的梦，只能记得一小部分了。但是一跟乔乔说话，记得的梦就更少了。只能记得，那时的乔乔很可怜，很不愿意嫁给我。”
乔叶不说话了。
慕容衍极其认真地看着乔叶道：“那个梦，是不是真的？那个梦里，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乔乔的事情，才让乔乔的身体那么差，那么……绝望？”
乔叶愣了愣，回忆起前世的事情。绝望么？似乎是有的，但是，在慕容衍许下那个承诺之后，就不再有绝望了。虽然难过于没有异能，但是，两人之间，也不只是剑拔弩张，他们之间，还是有些温情的。
只是前世时，两个人大概都没有料到，当初的一个小小的承诺，最后竟是成真了。前世的慕容衍，的确是用性命守护了他。
前世还是今生，慕容衍，从不欠他的。
乔叶想到这里，终于放下曾经的前世，微微笑了出来：“什么上辈子这辈子？你也迷信这个？你再说下去，我就该问你是喜欢梦里的那个身体不好的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会欺负你的我了？”
慕容衍神情更困惑了。
两人笑闹一番，作为惩罚，乔叶一晚上都没有松开被千岁兰捆绑住的慕容衍……
而慕容衍这一晚上，还有之后的每一个晚上，都没有再梦到那些似是而非的梦。
只是他对乔叶，黏的却越发紧了，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乔叶，也只能把这当做是甜蜜的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