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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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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首富情人

作者:依旋舞

文案:

本来季涛以为自己很幸福,有事业有爱人,可是却没想到一碗爱人亲手烹饪的醒酒汤葬送了他的性命。

重生之后的季涛发现自己的双眼似乎变得很不一般,它可以看见别人所看不到的机遇。

季涛感叹命运大神终于也眷顾了他一把。

然后他在他的同桌身上看到了代表着机遇的,闪瞎人眼的黄色光芒,几乎是一瞬间,季涛就决定要交好他。

等到两人成了好朋友他才发现,原来他这个同桌就是后来h省的首富。

本来他只想着,抱抱未来首富的大腿,跟在他后面闷声发大财,却一不小心成为了他的情人。

※小剧场※

许明华一往情深,双眼脉脉含情:我爱你!

季涛很淡定:知道了。

许明华很委屈:你就没点表示吗?还是你不相信我爱你。

季涛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像你这种上辈子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的家伙信你才有鬼!

好吧,这就是一个很淡定的,一心想要成为首富的小受掰弯了一个很有花心潜质的……直男。

ps:花心指的是小辈子,小攻这一辈子只有小受一个男人,小受同样~~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重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涛 ┃ 配角:许明华 ┃ 其它:重生,强强,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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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

拧开水笼头,用凉水洗了把脸,酒意总算下去了一点。

没想到王总他们几个那么能喝,自己差一点没把胃给喝穿,不过付出总算是有回报,这个合同差不多谈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拿下来了。

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擦了擦脸,季涛就准备出去。

走到洗手间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陈明两个字,季涛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笑容。

陈明是他的爱人,性别为男。

没错,季涛是个同性恋。

大概是小时候那个女人带给他的伤害太大,再加上后来又因为另外两个女人让他和家里的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可以说,从小到大,他受到的大部分伤害都是女人造成的,所以这种情况下他很难对女人再产生好感。

陈明是他开了门面之后请的助理,年轻,漂亮,又是自己最喜欢的文化人,所以很容易的,季涛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然后,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两人很快走到了一起。

“喂,阿明。”

“这么晚了,饭局还没结束?”电话那边,陈明笑着开口,语气温柔,“你胃不好,别喝太多酒。

“已经结束了。”听到陈明关心的话,季涛很开心,边往外走边回道,“没喝太多,你不要担心。”

“那就好。”陈明听了小声的说道,像是松了一口气,“对了,合同怎么样了,谈妥了吗?”说到这里,陈明带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本来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这样我还能替你挡挡酒。”

“没事,你不是不舒服吗,反正你没来生意也谈妥了,我算了下,下来我们可以赚至少五十万,等钱到帐,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买给你。”

听到季涛的话,电话那边的陈明坐在沙发上挑了挑眉:“若我说要钱呢。”

“呃……”季涛闻言顿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买就行了,还要钱做什么?这样吧,过两天我给你买辆车好不好?”

听到意料之中的拒绝,陈明眼神中闪过一讽刺,随后笑着说道:“不用,我刚刚说着玩呢。”

“可是我想给你买。”一边用钥匙打开车门,季涛甜言密语不要钱的往外撒。

“好了,季涛,我知道对你的心意,可是我真的不需要,而且你把钱都给我买车了,钱用光了,门市的流动资金不够怎么办?”

“没关系……”

“好了,既然饭局都已经结束了,你就赶紧回来吧,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那行,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回去。”

“嗯,路上小心点。”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季涛坐在车上傻笑。

没想到他家陈明这么关心他,还给他煮了醒酒汤,要知道他以前从来都不下厨的。

想到爱人贴心的举动,季涛想,这次钱下来还是给他买辆车吧,虽然他有事出去可以开自己那辆,可是总归是不方面的。

自己的小情人,总归还得自己疼。

因为惦记着爱人的爱心解酒汤,季涛很就到了家。

把家停到车库,季涛就上了楼。

打开门,意外的没有看到陈明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一个让他很不喜的人。

“季超?你怎么在这儿。”看到一向不怎么喜欢的侄子,季涛皱着眉问道。

季超是季涛大哥的儿子,季涛的亲侄子,本来两人应该很亲的。

不过在季松娶了那个人带来的女儿之后,季涛就慢慢的和他爸和他哥离了心,之后更是孤身带着几百块钱到了外面,这才打拼到了现在在上海这个地方开了自己的门市,手里有些存款,也算是有房有车的有钱一族了。

因为心里有疙瘩,他很少回家,却没想到去年自己的侄子季超找了过来。

虽然不是很喜欢他父母,可是季超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侄子,既然来了,带带他也行,所以季涛就把他留在这里。

只不过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是个好的,比他爸还不学好,好吃懒做的,让他学安装、电焊不是嫌累就是说怕高。

所以对于他,季涛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没事过来玩会儿。”撮着手,季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看了他一眼,季涛问:“是不是又想要钱了?”

“不是,不是。”季超听了连忙摆手否认。

这次季涛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到沙发上问:“小陈呢?”

“哦,你说陈哥啊,他说是去楼下买点东西,哦,对了。”季超说着一溜跑到厨房,端着一碗汤出来。

“这是陈哥给你做的醒酒汤,趁热喝吧。”季超说着,殷勤的把汤送到季涛面前。

看到爱人做的爱心醒酒汤,季涛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他陈叔。”就完就端起来一口一口的喝起汤来。

季超闻言连忙点头称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季涛的动作,表情很是紧张,看到他把汤喝到肚子里,表情才放松下来。

季涛本来以为陈明平时不怎么下厨,饭肯定做的也不怎么样,没想到做的居然还不错,所以不一会儿,一碗汤就下肚了。

“还有了吗,再有……”

季涛本来想让季超再盛一碗,却突然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好像有人在掐着自己的脖子。

这种感觉,小的时候有一次别人家里办喜事,他吃大虾的时候也有过一次,送到医院之后,医生说他海虾过敏,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窒息,甚至可能会死。

所以从那次,他就再没吃过和海鲜相关的食物,

大概是因为陈明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所以才在汤里加了海鲜料吧,季涛想着对着季超招手,想让他送自己去医生,却没想到刚才还一脸讨好看着自己的侄子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下季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

可不是吗,陈明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但是身为自己侄子的季超却知道啊,只不过他没想到,季超会那么狼心狗肺,居然想杀死自己的亲叔叔。

自己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季涛想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季超既然想杀自己,肯定是不会送自己上医院的了。

“是想打给陈明吗?”看到季涛的动作,季超满是嘲讽的说道,“可惜,往你汤里加海鲜的主意还是他出的呢。”

听到季超的话,季然涛的动作一顿,然后开口反驳道:“你、胡、说。”

“得了吧小叔。”从季涛的手里夺过手机,季超语带恶意的开口,“你还真以为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学生会喜欢你啊,你也不看看你除了有钱还有些什么?”

季涛闻言一怔,可不是吗,自己已经快四十了,早已经不年轻,而且因为做生意酒局很多的关系,身材保持的也不是很好。

似乎是觉得季涛的打击还不够,季超继续说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小叔,你说你也是个大男人,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非要喜欢男人,这样也就罢了,你还下贱的躺在人家身底下让别人干你,啧啧啧……要是郑明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你真是丢我们季家的人。”

听到季超侮辱人的话,季涛真的很想给他一拳,可是他此时因为对海鲜过敏的原因几乎没法呼吸,坐都坐不稳,只能狼狈的趴在沙上发狠狠的瞪着季超。

“你知……不知道……杀人是……是要偿命的。”

我死了,你以为你能活得了?

“这就不用你管了。”走到季涛面前,季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你的小情人,哦,也就是陈明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等你死后,你的钱我们会分了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死后财产没人继承。”

“我可是你……亲叔叔。”你也下得了手!

“我把你当叔叔,可是你拿我当侄子了吗?明明我才是你亲侄子,你却对我那么抠,一个月才给我几千块钱,倒是那个陈明,上赶着给他买这买那的。”

“你……我不跟你说,我……要给……陈明打……电话。”过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季涛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除非能马上送医院,否则自己今天是死定了。

可是看现在的清况,自己动不了,季超也不可能送自己去医院的。

既然要死,他总要弄清楚一点。

他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想相信自己一心一意宠着、爱着的男人会联合侄子杀了自己。

没有亲耳听到那个男人承认,他不相信。

他死也不相信!

听到季涛的话,季超挑了挑眉:“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就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说完也不废话,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拔通了陈明的号码放到季涛耳边。

“他死了?”

听到刚才还温柔的嘱咐自己的男人,现在却用如此冷漠的语气问自己死了没,季涛顿时觉得心冷到了骨子里。

“为什么……陈明……我……对你……不好吗?”憋着最后一口气,季涛问道。

听到季涛的话,陈明沉默了很久,久到季涛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才开口道:“好,但是我不喜欢你,之所以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有钱,可是你这个老东西偏偏就是不肯给我钱,本来我也只是想在你身上捞一笔,可是没想到这你个老家伙这么不识相,没办法,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如果可以的话,季涛真的很想笑。

下策?呵呵呵!

好一个下策!

哈哈……哈!

不过,也怨不得别人,事实上陈明跟他在一起的原因,他多少也察觉到了一点,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愿意给陈明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却不愿意直接给他钱,甚至连工资都没给他涨过,为的就是怕他拿到钱之后会离开自己。

却没想到自己想把陈明留在身边而使的一点小聪明最终却害死了自己,

只是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对海鲜的严重过敏,并且长时间无人救治,终于让季涛带着悔恨停止了呼吸。

☆、重生

不是很宽敞的三间平房堆满了粮食和各种家具,房梁上有些生锈的电扇呼扇呼扇的转着,吹出来的却是热风,不能给房间带来一丝凉爽。

一米宽的床上铺着凉席,说是凉席,但是因为它并不是由竹子编制的,所以并没多凉,也就比布料的单子好一点。

季涛坐在凉席上,看着四周破旧的家具神情十分迷茫。

自己不是……死了吗?

死于海鲜过敏……不对,是刻意谋杀。

陈明啊。

想到自己恨不得放到手心里宠着爱着,平时饭都舍不让他做,都是自己做好端到他面前的小情人,他就觉得心一阵阵的疼。

因为他说怕疼,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甚至不惜屈居下位,就像是季超那小子说的,自甘下贱。

只因为心疼他,更怕他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还有自己的那位好侄子,季涛讽刺的想,还真的以为自己死了他就能拿到自己的钱啦。

也不想想,自己喝的汤是他亲自端到自己面前的,自己死的时候也就只有他一个在,就算到时候警察查起来也不关陈明一点事。

季超,也不过是陈明选中的替罪羊,还自以为聪明,想要得到自己留下来的遗产,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有陈明,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怎么就觉得他是没有心机,心思纯净的人呢。

现在想想,他的心机只怕比自己深的不是一点两点,更令人佩服的是他的忍耐力。

居然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老男人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现在想来还真是委屈他了,只不过他把自己想的也太简单了一点,真以为可以掌握自己的人脉啊。

自己虽然和他在一起几年,可是没办法,国内同性是不能成婚的,所以他和自己在法律上并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留一来的不管是房产、车子还有钱他都继承不了,就算他用尽手段,也最多能得到他账户里的钱而已。

而自己的钱大多都用在了门市的流动上面,存折里的钱总共也没多少,所以他的目的恐怕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门市和人脉,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门市经营的是什么,是起重。

而起重厂自己老家才有,或许说那些人认准的都是有起重之乡的重县生产的起重机,他一个外乡人要怎么做起重的生意,就算是重庆那边的人脉他能掌握,可是老家这边的他却一个都不认识。

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怎么把生意继续经营下去。

等到他发现,自认为很容易挣钱的门市根本就经营不下去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季涛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就想笑,可是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

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那么一个人呢,果然爱情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

不过,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那两个人突然良心发现,又把自己送医院了吧?

不对,这里是……

看着自己四周的环境,季涛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这……这不是自己家以前的老房子吗,可是明明几前年已经拆了啊。季涛伸手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一点,却在看到自己的手时愣了在那里。

这是小孩子的手,而自己明明是个成年人。

顺着手往下看,洗的发白的短袖以及下身明显不合身的短裤。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身体目测最多十来岁。

可是小腿肚上那一小块并不明显但形状独特的白痔却提醒自己,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只不过缩水了而已。

当初闲着的时候,也跟着陈明看了一些小说,关于重生穿越什么的也知道一些。

所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因为老天开眼让自己重生到小的时候,还是只是在做梦?

“吱呀——”

还没弄明显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门响了,季涛下意识的转头向门口看去。

“小涛,醒了?好点了吗?”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短发,上身一件带有花色的短袖,下身穿着同一种料子的裤衩裙,手里端着一碗东西。

在季涛的记忆中,有一段时间,很流行裤衩裙,村子里的妇女几乎都有那么一身。

“还没迷瞪过来啦?”把饭放到桌子上,耿丽走上前摸了摸季涛的额头。

“婶?”看清眼前的人,季涛的眼眶不禁湿润,他竟然真的重生了。

因为不是那样的话,自己不会看到这个人,自己的三婶,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让自己体会到母爱的女人。

可是她的命却不好,生了三个女儿才有了一个儿子,而且中间还流掉了好几个,就因为这样所以身体早早的就被搞垮了,而且因为生不出儿子,惹得爷爷奶奶对她很不喜,除了生大女儿季雯的时候,月子里还管过她,生几个小的时候月子里根本就没人管。

记得她说过,她生老三季敏的时候,上午生的下午就下凉水洗衣服,更别说流产的时候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所以才落得一身月子病,最后还引发了心脏病,四十多岁就走了。

她走的时候,季涛正在忙着谈一宗生意,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所以咋一见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年轻了好多,一时间激动的不行。

看着季涛眼圈发红,季敏还以为他是因为他妈的事情伤心,不由得劝了起来。

“小涛,不难受啊,恁妈……呸,那女人不要恁不是还有三婶吗,也别难过,好好学儿,等明儿咱过的比谁都强。”

“三婶。”季然突然抱住耿丽,把头埋在她身前,“三婶,我长大了肯定会对你好的。”

最起码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让你早早的,还没看到儿子娶妻生子就离开。

耿萍闻言拍了拍他的头,你说这么乖的孩子,那个女人怎么就忍人丢下他不管呢,真是作孽啊。

“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三婶儿,至于恁妈……你就全当她……”本来想说当她死了,转念一想,她再不好也是季涛的妈就转了个弯,“你就当没她这个人,以后就跟着你爸和你哥好好过,活出人样儿,别让村里人看笑话,对了,你烧退了没,还难受不难受了?”

恁妈……跟你爸好好过……发烧……

把耿萍的话串到了一块儿,季涛终于知道他回到什么时候了。

他妈丢下他、季松跟他爸跟别人跑的那个暑假。

他还记他妈跟别人跑前的那一段时间就很不正常,经常跟别人通话,还老往家带东西。

可是那个时候家里很穷,有时候菜都吃不上,哪里有闲钱买零食呢,他爸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那几天防她防得挺紧,为了这事儿好几天都没去卖菜。

结果最终却还是没防住,他妈趁着他发烧的机会说去门诊给他拿药,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原来她一大早就跟那男的商量好了,那男的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开车等着。

他爸知道了之后还找了人找到那男人家里想把人叫回来,结果不但人没找回来还差一点挨了一顿打。

他妈……也就是赵萍跟着的那个男人居说是那个村有名的混混,无赖不说,还喜欢惹事生非,经常打架。

居说他老婆之所以不跟他过就是因为他脾气暴躁,再加上他也算是他们村的大户,他爸几个人去了自然占不了便宜。

后来不知道是清楚那个女人不会回来了,还是被那个混混吓住了,就没再去找过她。

不过季涛想,后面的原因大一些,因为他爸那个男人从来都是懦弱的,而且还不思进取,要是他但凡有本事点,老婆怎么可能跟别人跑。

找到那人男人家里已经是用尽他所有的勇气了,省下的就只是自怨自艾,躺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夜。

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他的小儿子还发着烧着没人管,最后还是三婶去他家的时候发现并把他送到诊所的。

那个时候季涛已经烧的没有知觉了,嘴片白的吓人,差一点没烧坏脑子。

这也是季涛后来跟耿丽亲近的原因,严格意义上来说,耿丽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看到季涛不说话,耿丽只当他还在难受,叹了一口气,把放在桌子上的面条递给他:“捞的面条,赶紧吃吧,一会儿都不好吃了。”

季涛闻言笑了笑,接过耿丽手里的面条。

说起来,他已经好几年没吃过三婶做的饭了,即使只是简单的捞面条,吃起来也无比幸福。

尝了一口,凉凉的,味道也好,应该过了凉水。

“三婶,你做的面条真好吃!”冲耿丽笑了一下,季涛才继续往嘴里扒。

只是看到他这样,却让耿丽以为他是在硬装,心里不禁更加感叹这个孩子懂事。

要说那个女人也真是够狠心的,怎么就舍得扔下两个儿子不管呢,难道就不知道想想你走了之后,留下这两个孩子该怎么活吗?

而且你跑就跑吧,你最起码跑远一点啊,过几年村里的人也就忘了,可是偏偏就跑到那么近的地方,离这里就五六里地,这不是作贱人吗。

诶!这下村里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地里说呢,刚才她来的路上还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耿丽看着季涛的眼光不由变得怜惜许多,要说以前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他家的人,包括这个孩子。

因为自己连着生了三个女孩子,而老二家却生了两个儿子,为这事他们两老口在的时候没少偏心,自己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凭啥都是你们生的儿子,却要这样区别对待。

可是现在……

算了,看着正在低着头吃着面条的季涛,耿丽终究还是心软了,以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要说这个孩子也挺可怜的,妈跟别人跑了不说,当爹的又是个没能耐的,大哥季松吧又是个不上路的,天天光知道跑着玩,也不好好学习。

你说两个人但凡有一个人上心,这孩子也不至于烧成那样啊,这还好没烧个好歹,否则这孩子这辈子还不毁了啊。

不知道耿丽在心里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小可怜,季涛一边吃饭却一边在想着他三婶的身体。

她的身体最麻烦的还是心脏病,虽然也有其它症状,可是那些多养养也就好了,但是心脏却是个大问题。

其实本来她的心脏病只是个小毛病,只要及时做手术还是可以好的,记得当时做手术要三万多块钱,可是三叔家有四个孩子要养,再加上超生费,将将够吃穿,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做手术。

结果托到最后托成了大问题,等到了后来,有钱也看不好了。

不过他重生回来,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解决这个隐患才行。

☆、白色的光芒

季涛吃完,耿丽就端着碗走了,走之前还嘱咐季涛有事不要憋着不说,一定要去找她。

耿丽走了之后,季涛就开始在家里翻他以前用过的书。

因为他决定要完成上辈子的遗憾,读大学。

上辈子,因为那个女人跟别人跑的关系,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低落,再加上那段时间不管他走到哪里,都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那个女人的事情。

总之因为那件事,让他整个人变得很消极,上课的时候老师讲的什么根本就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为什么妈妈不要他了这件事。

上小学时优秀的成绩自然也没保持下去,特别是从初一才开始学的英语,更是差的一塌糊涂,等到他后来把那件事放下再想好好学习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跟不上了。

再加上当时家里变得也更加困难,所以他上完初中就没上了,这也是他后来觉得最遗憾的事情。

事实上,他喜欢学习,喜欢上学。每每看到大学生都羡慕的不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大学毕业的陈明那么容易就有了好感。

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小时候,他肯定是要把学习捡起来的,他决定了,最起码他也要读到大学毕业。

小学的知识虽然很简单,可是毕竟他已经不接触书本很多年了,所以他还是想着再复习一遍,这样等放完假上初中的时候,学习上也能更加稳妥一点。

至于挣钱的事情,季涛表示他现在还太小,虽然灵魂已经快四十,可是外表才是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没办法赚到钱。

而他又不像其他的重生人士那样,要不就是有系统、空间,要不然就是知道股票的走势,甚至是家里有一个一直以来都用来装盐,事实上是很值钱的古董,可以在一重生的时候就赚到第一桶金。

他有的,只是比别人多的二十几年的阅历,可是那些并不能让他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去赚到钱,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学习。

至于赚钱的事情,只能等到他长大之后再说。

而事实上,他对未来也并不是没有规化的。

他知道在今后的几年县里会陆陆续续的建很多起重厂,而重县就靠着这些厂在接下来的二十年内一跃成为全省最富有的县城。

而季涛上辈子就是靠着跑起重发家的。

所谓的跑起重也就是卖行车、龙门吊之类的起重产品的业务员。

不要小看这个职业,因为起重厂经营产品都是诸如单、双梁行车,龙门吊等等之类比较大件的物件。

一般一台单梁的行车最少也是五吨的,大多数十吨,二十吨比较多。

而双梁和龙门吊五十吨,甚至是一百吨的比比皆是。

而不管是行车还是龙门吊都是由铁做的,所以想就知道一台行车下来得多少钱了,光按铁价算就很可观了。

因为一台行车的数额过大,所以业务员每谈成一台行车赚的差钱都很可观,如果一次能谈成两三台,而且都是吨数比较大的双梁或者龙门吊,就能从中获得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纯利。

当然,行车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容易谈成的,有的人在外面跑两三年还是一无所成,但是有时候如果能谈成一笔生意就能让你一夜进入富人行列。

他们县里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包括季涛也是,他在外面跑了快三年,在已经快要坚持不下想要回家的时候,终于谈成了一笔生意。

那一笔生意让他赚了八十多万。

凭借着那些钱,他才开了门市,然后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好,到了他死的时候,他的资产加起来已经有差不多八位数了。

这辈子,他也打算在起重这个行业上挣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而且因为重生,最起码在重庆那个地方,他知道哪些厂哪些时候需要行车,知道那些厂的管理者他们的性格,喜好。

总之,拥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他自信比起上辈子会更快的成功。

如果能早一点……甚至他还可以开一家自己的起重厂。

毕竟不管是工头,还是业务员赚的都是小头,赚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厂长。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这个年龄能办到的,好在起重厂在几年才会慢慢的开起来,所以现在他不急。

他现在只需要好好的读书就行了,至于钱的事,现在还是得交给他爸。

不过,想到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爸因为他妈的跟别人跑的事而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再加上心情也不好,所以去卖菜都是隔三差五的,今天太热不去了,明天没人给孩子做饭又不去了,后天又因为起的晚了去不成。

总之,一整个暑假,季愿都在为自已找各种借口,结果等到暑假开学的时候,他爸连他和他哥的学费都交不上,最后还是借他三婶的钱才交的学费。

所以说,他得想个办法,让他爸安心的卖菜,最起码得把这一学期的学费给挣出来才行,季涛边找以前自己上小学时候用的书边想。

好在季涛从小的时候就规矩,用过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放着,所以不一会儿书就找全了。

拿出小学一年级的语文书,书页上面一笔一画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涛小。”

“来了。”

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季涛放下手里的书出声应道,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支自行车上面的架子。

对于这个男人,季涛的感觉很复杂。

刚开始他妈跑的时候,他是怨过他的,因为自己认为,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没本事,说不定自己的妈妈也不会跟别的男人跑。

后来他再大一些,特别是看到他爸一个人坚难的维持着这个家,不但要去卖菜挣钱,要下地干活,就连做饭,洗衣服这些女人的活儿都扛在他一个人身上。

有时候自己虽然恨他懒,恨他没本事,可是有的时候又心疼他,所以那个时候他是下过决心要把这个家扛起来的,也想过等以后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孝顺他。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他长大能扛起家的时候,继母就进门了,以后更是一连串的发生了很多让他很不快的事情。

他跟这个男人的关系也弄得越来越僵,最后甚至还差一点到了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

现在想想,似乎当年那些事也不全怪他,可是要让自己像小时候那样心无介蒂的相处自己又做不到。

不过先不说这个,为什么他在季愿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芒,虽然颜色很淡。

其实先前看到耿丽的时候,他也在她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芒,只不过她身上的颜色要比季愿身上的颜色深一些。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是如今他在季愿的身上也看到了白色的光芒,这就说明不是他眼睛的问题了。

可是这些白色的光芒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他想不明白。

那边的季愿已支好车子,然后对着季涛说道:“去搁洗脸盆里舀点水,我洗洗脸。”

“……哦。”季涛闻言愣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拿洗脸盆,在里面舀了些水递到季愿面前。

“就你一个人,你哥没在家?”洗过脸之后,季愿问道。

“没。”说完之后,想了想,季涛又加了一句:“晌午也没见他。”

“晌午没来家?”季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我走的时候给他两块钱让他买几袋方便下下(也就是煮的意思)恁两吃咧,他给你了没?”

“没。”季涛摇了摇头。

“这个松小不是,光知道自己玩。”脸色难看的说完,季愿又看向季涛,“那他没给你钱,你晌午吃饭了没?”

“吃了。”季涛点了点头,“俺三婶做哩捞面条。”

“哦。”听到季涛没有饿肚子,季愿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因为自己没操心,害得季涛差一点没命,今天他的烧还没退,再让他饿着肚子,自己心里会更不好受。

指望松小也指望不住,不中自己这两天先不去卖菜吧,季愿心想,总不能天天让季涛吃老三家的饭吧,而且还有松小。”

因为卖钱需要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然后蹬着自行车从家骑到县城里面的菜点批些菜,放到自行车的后座上面绑着的两个竹篓里面,然后再骑回家,在临近几个村里骑着卖。

所有一天来还是很累人的,季愿洗过脸之后就躺床上睡了。

季愿睡着之后,季涛把找着的书放好,就出门了。

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关于那些白色的光芒。

☆、黄色光芒

季涛家和他三叔季周家离的很近,拐个弯就到了。

可是即使这样,他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人,而没有差别的,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同情的,甚至有的人还加带了一丝兴灾乐祸。

不过,这些根本就动摇不了他,必竟他不是真正的十岁的小孩子,也不会像当初那样,看到那些目光就觉得刺眼的很,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

让他着重关注的反而是这些人身上都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只不过颜色都很淡。

但是这些光芒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而自己又为什么能看到这些?

带着疑问,季涛拐到了他三叔家的那条街。

这个时候,他三叔家还没有盖楼房,而是和他家一样,都是三间堂屋,用砖头垒的院墙,没有大门。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季涛听到屋里有人说话,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个。

“小涛。”坐在屋里的季周看到季涛,出声叫道。

“三叔。”季涛闻言叫了一句,然后就进了屋,然后就看到屋里除了他三叔,三婶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这是季愿家的小子啊。”那男人笑着开口问道,“长得可比他爸好看哩多啊。”

季涛没有吭声,只是拿双眼瞪着他瞧。

这个男人跟之前见到的人不一样,他身上光芒的颜色是黄色的,虽然淡的几乎看不出来。

除了他之外,季周身上同样有白色的光芒,而让他意外的是他三婶身上却没有。

见到路上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白光,他反而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今天上午见到三婶时,看到她身上的白光应该是确实存在的,难道这种光只有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才有?

“这是您严叔,王震他爸。”看到季涛不说话,耿丽笑着说道。

王震他爸?季涛愣了愣,那不就是以后这个村的村长王严吗。

“你叫啥呀。”王严着季涛问。

“季涛。”

“哦,季涛。”王严说着从掏里掏出十块钱,“能不能帮我去代销点买盒烟。”

季涛看着那十块钱不说话。

“去吧,小涛。”季周看着季涛开口,“你不知道,你严叔正嫌我哩烟孬咧,你去给他买一盒,找哩钱你也别给他了,就当是你的跑路钱。”

听到季周的话,季涛点了点头,伸出拿过王严手里的钱就出去了。

季周家离代销点不远,不一会儿就把烟买回来了。

“严叔,你的烟。”说着将烟和找剩的五块钱一起递给他。

当然并不是他不想买好一点的,而是当时村里最贵的烟就是五块的。

王严闻言接过季涛手里的烟,但是钱却没拿:“钱留着你零花吧。”

季涛闻言正想拒绝,却听到坐在一旁的耿丽笑着说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严叔家啥都不多就钱多。”

季涛想了想,就干脆的把钱装回了兜里。

要知道现在的物价可不像二十年后高的吓人。

五块钱,够买很多东西了,不要白不要,而且这也算是自己重生后赚到的第一笔钱了吧?

谁知道,刚把钱装口袋里,季涛就看到王严身上的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别人一样的白色光芒。

难道……黄色的光芒代表着钱不成?

手里捏着兜里的五块钱,季涛若有所思的想。

抽了一根烟,王严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说叫季周和耿丽有空去他家玩。

不过,季涛知道季周是不会去的,虽然小时候他们好的时候曾经同吃一个鸡蛋,睡同一个被窝。

可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王严他家现在也属于村里的富户了,而季周却还苦哈哈的每天卖菜,一天赚不了多少钱,再加上四个孩子,每年挣的钱还不够交超生费的。

一有差距,再好的交情也会因为利益而变浅,再加上季周不太会说话,还有他那一点大男人的自尊,看到昔日的玩伴混的越来越像样,自己却连花的钱都没有,就越发不想和他见面。

好在季周有个好媳妇儿,把两家人的感情硬是维持了下去,季涛记得后来王严当上村长之后,帮了他三叔家不少忙。

有一次,因为交不起超生费计生办要拆他家的房子,就是王严从中说情才没有拆,甚至连超生费都免了不少。

“啊,不中,我得躺一会我儿,骑一天车累得跟啥样。”王严走后,季周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你睡吧,我出去转一圈。”耿丽说看向季涛,“小涛,你跟婶一起去不?”

“不了。”季涛摇了摇头,“我回家还得看书。”

听到季涛的话,耿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孩子,偏偏就有人不要。

“那你回家看吧,好好学,等明儿考个大家,让恁婶跟恁叔也跟着沾沾光。”季周闻言笑着说道。

“三叔,你哪用沾我的光啊,恁儿不就是个大学生吗。”季周突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现不对。

记得三叔家的堂弟季文比自己小了十二岁,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生。

连着生了三个女孩子,老怀不上男孩本来就是三叔一家的心病,自己还那样说,三叔、三婶听了会不会觉得很尴尬,很难过?

季涛正想说些什么把话题岔过去就听耿丽高兴的说道:“小涛你的嘴就是能,我前几天才检查出来怀孕了,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真希望能借你的吉言。”

季涛闻言一愣,的确,按时间算,这个时候确实该怀上了。

“大学生不大学生的我倒不在乎,只是希望他不要跟他爸一样,弟兄几个没一个有本事的。”摸着肚子,耿丽说道。

这倒是事实,他爸季愿一共子妹四个,弟兄三个外加一个妹妹。

除了他妹妹,也就是季涛的姑姑命比较好一点,跟着季涛的姑父去了部队,后来部队给还他们夫妻二人分配了工作,算是立稳了脚跟,是子妹几个中命最好的。

剩下的弟兄三人,就一个混的不如一个了。

老二和老三还好,最起码还娶了媳妇,虽然日子穷了一点,但也总算是过一家人,老大季壮今年已经快四十了,连个媳妇儿没有。

季涛记得,他大伯在四十多的时候才娶上媳妇儿,而且那个媳妇还是个不能生育的,不仅如此,她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让他高兴了好些日子。

其实这也是季涛她妈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跑那么近的原因,就是因为季家人少,又没出一个有本事的人,就算是知道她跑了,也拿她没法。

“对了小涛,以后你爸卖菜,晌午你都来俺家吃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人的饭。”突然想起来似的,季周说道。

“不用了。”季涛摇了摇头,“我以后自己做着吃吧。”

“你会做不会啊,好了。”上前摸了摸季涛的头,耿丽接道,“以后还是来三婶家吃吧。”

“真的不用了,饭我会做的,再说了,还有俺哥跟我爸咧,总不能都来你家吃吧。”季涛再次拒绝道。

看到季涛的态度挺坚决,耿丽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毕竟季涛说的也有理,他一个人吃还行,总不能三个人都在自己家里吃吧。

而且自己家里过的也很紧张,再加上还有三个孩子,肚子里又揣一个,日子过的紧巴的不行,而且肚子里这人生下来,恐怕又得不少超生费吧。

叹了口气,耿丽说道:“饭要是不会做的话,三婶教你,记住,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婶。”

“嗯。”点了点头,季涛笑着说道,“那三婶,我回家了,俺叔不是累了吗,让他歇一会儿吧。”

看着季涛出门,季周对着耿丽说:“涛小真哩懂事,我看着都心疼。”

“谁说不是呢。”耿丽接道,“要是恁爸恁妈还在的话,还可以帮帮他们,偏偏……”

“现在说这有啥用,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怎么说也是我们季家的孩子。”

“嗯,那你睡吧,我去看会儿打麻将。”

季涛并不知道他三叔三婶对他的评价,等他到家的时候,他哥已经回家了,他爸正坐在床上对着他哥训话。

季松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看样子刚刚才挨了打。

看到他进屋,季愿说道:“回来了。”

“嗯。”点了点头,季涛就拿了一本书坐到他和季松一起睡的那张小床上看了起来。

两人身上他只在季松身上看到白光,这就说明他刚才的推断是正确的,虽然到了现在他还没弄明白那些人身上的白光代表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时间还长,慢慢想就行。

到是王严身上的黄光……有点意思。

这边季涛在想着事情,那边季愿的训话还在继续:“以后听话不听。”

季松站在墙边,低着头不吭声。

看到季松这样,季愿不禁拔高了音量:“我说哩,你听见了没,以后听话不听?”

看到季愿有发火的迹象,季松这才说了一句:“……听。”

而季愿显然还不满意:“说说,那钱你都花哪儿了?”

“……买冰糕吃了。”

“我给你两块,你买十块冰糕也花不完。”

“还买了一袋方便面。”

“还有呢。”

“给俺弟一块。”

“那你弟咋说你没给啊?”

听到两人提到自己,正在看书的季涛抬起头。

“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搁俺弟枕头下面了,他可能没听见。”

听到季松的话,季涛掀起自己的枕头,果然看到下面放着一块钱,季愿显然也看见了。

“早说啊,我也不会打你了。”看着钱,季愿开口,“往后别乱跑,恁妈……现在咱家就剩咱仨了,恁弟又小,我还得卖菜,你再天天光顾哩玩,咱还过不过了。”

“……嗯。”季松点了点头。

“今儿晌午吃饭了没?”

“吃了,在同学家吃哩。”

接下来,季愿就没再说什么了。

晚上随便做了点饭,吃完之后三人又看了会儿电视就睡觉了。

这一夜,季涛睡的很不舒服,因为床太小,还是他和季松两个人睡,再加上床板又太硬,屋里还热的要死。

这让睡习惯了空调房和席梦思的季涛各种难受。

他在心里默默的下决定,等他挣到钱,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张大床。

因为睡的很不舒服,所以季涛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看到挨着另一边墙的床上躺着的季愿,季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下床洗过脸,季涛到外面院子里把煤火揪开,坐上锅,添好水,再回屋的时候,季愿和季松都已经醒了。

“爸、哥,咱商量个事吧。”搬个板凳坐下,季涛开口。

☆、劝说爸爸

正准备去外面洗脸的季愿听到季涛的话又坐回了床上:“有啥事啊?”

看到季愿这样,季松也跟着坐回了床上。

“现在咱家还有多少钱?”看着季愿,季涛问出第一个问题。

季愿闻言皱了皱眉。

看到季愿不吭声,季涛又说:“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是不是把家里的钱也拿走了。”

这也是后来季涛最没办法原谅的事,因为她不但人走了,还把家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也拿走了,要不然开学的时候他和季松也不至于没钱交学费。

她怎么就不想想,她把钱拿走了,他们要怎么过?

季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事你都别管了,反正有你花哩就行了。”

听到这个,季涛不由得想笑,这个男人最喜欢的就是逃避事实。

“俺妈真的搁咱哩钱拿走啦,那我跟俺弟哩学费咋弄啊,这都快开学了。”季松见状连开口,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对他妈有了恨意。

对于季松的质问,季愿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到时候再想法吧。”

“想啥法,借吗?”季涛冷笑。

季愿依然沉默。

看着他这样,虽然季涛一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还是有些怒其不争。

“爸,俺开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你卖一天菜差不多能挣二十多吧,只要你好好干,总能把我们的学费挣出来的。”

听到二儿子的话,季愿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去买菜的话,恁俩咧,而且现在正热时候……”

“爸!”听到季愿还在为自己的不作为找借口,季涛不禁加大音量,“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村里的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被季源的话说的一怔,季源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孩子跟老大不一样,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音量跟自己说话。

“爸,我知道我俺妈走了你心里不好受,不过日子总算是要过下去的,俺妈走了不是还有俺哥和我吗,现在别人越是要看咱的笑话,咱越是要把日子过好,咱仨都是男的,我和俺哥现在都十几岁了,几年就长大能挣钱了,到时候把房子一翻,看他们谁还敢看不起咱们。”

看着一套一套的季涛,季愿低着头,其实道理他都懂,只不过那个女人的背叛让他提不起劲。

对于赵萍那个女人,他是真心喜欢的。

赵萍长的不错,又比自己小那么多,所以季愿一向都很惯着她的,下地,甚至是洗衣服做饭这些活都很少让她去干。

这些年来也是对她言听计从,背地里谁不笑话他说他没一点本事,在家一点家都当不了。

可是他从不把这当一回事,反正是自己的媳妇,宠宠也没什么,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

丢下两个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而且跑的地方还在自己眼皮底下。

这个打击太大了,把他一下子给打趴下了,只想得过且过,却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两个孩子需要自己养,甚至刚才如果不是季涛提起,他都忘了等一个月后,他还有四五百的学费要交。

“爸。”看到季愿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一些,季涛继续劝道,“其实你卖菜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只要你好好的干,不要像以前那样一弄几天都不去,我们再节省些,不像以前那样一有钱就买吃的,我们手里很快就能存着钱的,而且我和哥也都十几岁了,再过几年长大都能挣钱了,到时候咱仨挣钱,过哩不比谁好。”

“中。”季愿终于点了点头,“我往后只要不下雨,天天去卖菜,不过晌午恁俩吃饭咋弄,还去恁三叔家吃?”

“这倒不用。”季涛摇了摇头,“晌午饭我做吧。”

“你哪会做饭呐,要不我给恁俩钱,恁两下方便面吃。”想了想,季愿说道。

“天天吃方便面不好,听说容易得癌症。”季涛反驳道。

季愿傻眼,他怎么没听说过方便面吃多了会得癌症。

“我自己做妥了,反正是做饭又不难。”

“你还小……”

“我都十一了,往前都上初中了。”

“要不我学着做饭吧。”自从说了一句就没再吭声的季松突然开口,“爸你去卖菜。”

听到季松这话,不管是季涛和季愿都很意外。

特别是季涛,他可是记得直到上辈子他死,季松都是不会做饭的,连包泡面都没下过。

今个儿怎么改性了?

“你学也中。”季愿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老大咧,总不能啥事都指恁弟。”

经过季愿拍板,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弟,你刚才怪厉害啊。”趁着季愿到外面做饭的功夫,季松凑到季涛前面说道。

“啥?”

“刚才啊,你跟咱爸说哩那话,学习好的人就是不一样,我都没想起来。”拍着季涛的肩膀,季松说道。

听到季松的话,季涛想说,他之所以说的出那番话不是因为他学习好,而是因为自己比他多活了几年。

其实他也没指望凭着这一番话就能让他爸彻底改掉他好吃懒做的毛病,只是希望至少这一个暑假他能好好的干,最起码把他跟季松的学费挣出来。

眼一斜,看季松还站在自己傍边,季涛开口:“你不是说学做饭了么?”

“嗯。”

“那你站这儿那了,还不去外面跟咱爸学。”

早饭很简单,小米粥,馍,凉伴黄瓜。

拜他爸卖菜所赐,他家倒是从没缺过菜。

吃完之后,三人就下地了,趁早上这一会儿凉快,得把地里的草除了。

本来季松是没准备去的,可是看到比他小的季涛都主动要求去了,他也只能跟着去,让季愿不断的感叹两个儿子长大了。

要知道两个孩子长这么大,谁也没下过地,庄稼活向来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现在两个儿子都主动要求和他一块下地,这让他干起活来格外的有劲,不像以前那样都磨蹭的很。

分地的时候季松和季涛弟兄俩还没上户口,所以就只有季愿和赵萍两人个人的地,加起来就只有不到三亩。

再加上以前都是季愿一个人,今天却是三个人,所以除草的速度快了很多,两个多钟头就除差不多弄完了一半。

这在以前,季愿一个人得好几天才能干完,不过因为太热,仨人到底没弄完,十点多的时候就回家了。

饶是这样,回到家的时候仨人都热的不行,特别是季涛,大概是因为皮肤比较白的关系,脸晒的红哩活像是猴屁股。

倒是季愿跟季松两个人,因为黑的关系看不太出来。

要说也奇怪,季松、季涛两兄弟就只差了两岁,却长得一点也不像。

老大季松随父亲,皮肤有些发黑,长相一般。

而季涛则长得像赵萍,不但皮肤白,而且模样清秀可爱,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很有灵气,谁见了都夸漂亮,小的时候没少被别人误认为是女孩。

中午吃完饭在家睡了一会儿午觉,等到四五点没那么热的时候,三人就下地把剩下的草给除完了。

等回到家的时候仨人累的都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动,最后只馏了几个馍,到代稍点买了几毛钱的辣条夹在馍里凑和了一顿。

大概是季涛的话还起了那么一些用,季愿第二天就老老实实的去卖菜了。

而季涛则是留在家里复习小学时的课本,至于季松则一大早就出去玩了,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也没见他的人影。

看了一眼家里的表,季涛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指望不住。

放下书,季涛就去揪火了。

打开菜柜,看了看,里面有一把豆角,就做捞面条吧。

本来季涛是想做杆面条的,那个吃起来比较筋道,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细胳膊细腿的,没几两力,最后季涛还是放弃了,退而求起次的选择了压面条。

所谓的压面条就是用水把面和成穗状,然后再在压面条机上压。

以前陈明很喜欢吃捞面条,季涛有空就会做给他吃,所以和面对季涛可以说毫无压力。

把平时和面和盆端出来,挖里面一勺面,季涛刚准备往里面添水,就看到家里来人了。

而让季涛感到惊讶的是,来人身上的光芒竟然是黑色的。

☆、重生后的第一个难题

忽略掉来人身上的黑光,季涛看清楚来人三十来岁,长的还挺面善,但是加上他周身散发着的淡淡的黑光,就显得比较邪恶了,总给人一种不安好心的感觉。

除却这些不说,季涛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料子不错,没几百块钱应该买不到,而且季涛注意到他左手的中指上还带了个戒指,从成色来看应该是黄金的,而且克数还不低,可以看得出来他家的家庭条件不错,不对,应该说是相当富有。

可是这样一个人来自己家干啥。

带着疑问,季涛问了出来:“你找谁了?”

“哦,你是季愿他儿子吧,我找恁爸,他没在家吗?”看到屋里只有季涛一个人,来人问道。

“俺爸去卖菜了,还没来咧,你找他有事啊。”

“哦,有点房服的活,看他去不去。”

“房服?”这个季涛倒是知道,他们县除了干起重之外,最多的就是做房服了,不过据他所知,一般干房服的都是县北的比较多。

“恁爸啥时候来啊。”

“不知道,不过基本上都是一点多两点的时候。”

“那他来了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有点房服哩活问他干不干,一天四十。”

一天四十……工资开的怪高啊。

“你是哪个村的啊?”想了想,季涛抬头看着那个男人问道。

“我就是这村哩啊,你不认识我啊,我就住在村西头,我叫赵传,不过我经常不在家你不认识也正常,但是俺弟赵奇你应该知道。”

这到是知道,季涛点了点头,而且赵奇的确有个弟弟不在家,在外面做生意,家里很有钱。

等一下!

季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赵传道: “去哪个地方啊,我是说房服。”

记得他妈跟别人的跑的那一年,他们村里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村有一个人说在黑龙江那边找了一个房服的活,手下的人不够,就找了本村的一些人。

这个时候,因为起重厂还没建起来,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以卖菜和卖豆腐为生,基本上一天也就赚个二三十,所以一听赵传开的工钱那么高,村里很多男人都去了,这其中就包括他三叔季周,倒是他爸,因为不放心他和季松就没有去,才逃过一劫。

本来去的时候那个人是说就干两个多月就回来了,因为黑龙江那边很冷,到了冬天根本就没法干。

可是谁知道去了才发现,那些活二个月根本就干不完,等到村民觉得太冷受不了提出要回来的时候,那个人却说回去可以,但是工资就没了,除非把活干完。

没办法,那些人就都留了下来,毕竟辛辛苦苦干了两个月,又是爬高又是上梯的,总不能一分钱不要吧。

可是那个地方到了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而且那个人连个房都没给村民们找,只是在外面搭的简易逢,然后用板子塔的床。

当时的温度可是零下三四十度,他三叔之后说起过好几次,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从来都是不脱衣服的,就这样还冻的睡不着,床铺下面都是冰冰碴。

最后大家实在冷的受不住,村民们就一起把那个人堵在了住的地方,可是那个人到底还是没给钱,就只给了村民们回来的路费。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大部分都冻坏了,在家里养了好些天才好过来,可是他们村东头的李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坐车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受不了而有些神智不清了,下了车都没回家直接送到他们镇上医院打的点滴,据他们村里的人说,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最后人是救回来了,但是身体却给冻垮了,而且左腿半神经坏死,从那以后走路都不得劲,更别说干活了,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活生生的给冻毁了。

李民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再加上他老婆,几口人全指望他一个人养活。

他这一倒下对他们家来说等于一下子就没了顶梁柱,最后几个孩子都早早的辍学了,直到后来镇上建了起重厂,他们家的条件才好起来。

说起来,他的两个孩子也都是有本事的,一个在厂里领着十几个人也大小算是个工头了,一年基本上能赚个十来万,另一个在外面开了一个门市也挺有钱,有车有房的。

可是李民却一到冬天就全身疼,特别是冻坏的那条腿,疼的时候直想往墙上撞,最后年纪轻轻的就熬不过去死了。

而他三叔,因为白干了差不多三个月没一分钱,过年的时候连肉都没吃上,最后把粮食卖了才过的年。

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小,再加上发生那件事之后那个人就没再回过村,所以他的名字季涛也就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好像姓赵。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赵传了,怪不得别人身上的光都是白色的,就他身上是黑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人从根里就是烂的。

“黑龙江。”

果然如此……

听到赵传的回答,季涛在心里想到。

“那中,等俺爸来了,我跟他说吧。”

听到季涛的回答,赵传就出去了,他还有好几家要跑呢。

赵传走了之后,季涛把面和好,就端着面盆去他三叔家了。

正在压面条的耿丽看到季涛端着一个盆进屋,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然后接过季涛手里的和面盆问道:“这面是谁和的呀?”

“我和哩。”季涛有些腼腆的回道。

“你和的?”耿丽闻言一愣,“你会和面啊?”

“嗯。”季涛点点头,“俺爸教我哩。”

听到季涛的话,耿丽暗自叹气,这要是有个妈,哪用的着他一个小孩子和面啊。

“你是不是不会压啊,等一会儿啊,我把手里的活干完就帮你压。”耿丽边说,边用手转着压面条机上面的手柄,另一只手则扶着面片往压面条机里面塞。

“不用了。”季涛摇头,“我会压,我来主要是俺家哩压面条机坏了。”

“坏了?”耿丽疑惑,“你三老奶家不是也有压面条机吗,离你家又近,你咋不用……”

耿丽说到一半就住了嘴,她刚想起来,这孩子之所以不去怕因为害怕别人说闲话吧。

“啊……那个,恁哥咧。”耿丽略显僵硬的转移话题。

“不知道,去玩了吧。”季涛说着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刚才有个叫赵传的来俺家了,说是让俺爸跟着他出去搞房服咧。”

“他也去问恁爸啦?不过你爸得照顾你和恁哥,没法去吧?”耿丽边说边在心里为季愿可惜,多好的事啊,去两个月能赚二三千呢,诶!

“哦,爸爸估计不去。”看着耿丽压面条的动作,季涛问,“他也来找你啦,你是不是想让俺三叔去了。”

“嗯。”在压面条机前面加了一个切面条的模具,耿丽回道,“一天四十,可比在家卖菜强多了。”

季涛闻言眼神暗了暗:“俺三叔去,把你和俺那两妹搁家放心啊,你现在又怀着孕,恁家院强又没个大门,我觉得吧,还不如在家卖菜呢,虽然挣的没外面多,但胜在照顾你方便啊。”

耿丽闻言笑了;“你这孩子说话还一套一套哩。”

“那三婶你说我说的有理没理,钱什么时候赚都行,重要的是你和肚子里的弟弟不是。”

“你呀就别瞎操心了,现在这情况算啥,当初我和你三叔刚和你爷爷奶奶分锅的时候,这院还没院墙呢,就连窗户就都只有钢筋,连玻璃都没装,那个时候我刚怀雯雯的时候你三叔就出去了,一走就好几个月,等雯雯快生的时候才回来的,那个时候不都过来了吗?”

耿丽说着把压好的面条放到盆里端到一旁,把前面放着切面条的模具取下来,耿丽又端过季涛的面盆开始压。

季涛闻言微微张了张嘴,这件事他从来都没听人说过。

爷爷奶奶一向是不待见三婶的,这他知道,但却没想他们对三婶一家居然会不喜欢到这种程度。

季涛抿了抿嘴,决定以后要对三婶更好。

“咋不吭声了?”看到季涛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耿丽边压面条边扭头看到。

“没事。”季涛闻言连忙回道,接着又问,“俺三叔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吧。”

后天,也就是说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要怎么样再能阻止三叔去黑龙江呢?

三婶可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家里向来都是她当家,三叔这个人吧,平时不太会说话,脾气又倔,还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急的时候连三婶的面子都不给,可以说他在村里的人缘全都是三婶在维持的。

这样的人,可不是像他爸那样,能轻易说服的。

再加上自己又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就更加没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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