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6)
他不动声色,按捺着惊疑,凝神再谨慎的轻轻感应过去。结果还与刚才一样,他明明是想感应那个女人,却好像在感应脚下的劳忠山一样。好像那个女人根本就与整个劳忠山是一个整体!
退后,不能轻举妄动。
邱予宁给赵承骏打了个手势。他知道赵承骏的异能现在肯定被压制得够呛,所以他比以往更加谨慎,丁点儿风险都不敢冒。哪怕杀不了猎犬,他也不能容忍赵承骏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
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很喜欢赵承骏了。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想,怎么会这样?赵承骏以前拽得多遭人恨啊,逼着他当心腹,甚至妄图给他下禁制。他自己不也早就想清楚绝对不能喜欢?可现在却真的喜欢上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可是闲暇时候想的更多的,却是历练的这几个月内他和赵承骏的朝夕相处。
他跟赵承骏白天相伴行走,越来越乐于承受赵承骏或酷帅或霸气或闷骚的调情调笑;晚上他抱着赵承骏入眠之前,也十足乐于被赵承骏缠着握住赵承骏那根最为隐私的男人命根肆意把玩。最关键的是,他能清晰的察觉到,赵承骏对他是出于真心情意的好,而且是越来越炙热的好……
所以不知不觉的,他几乎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就那样冷不丁的喜欢上了。
初恋啊,他两辈子加起来的头一回,不是都说这是一件小事?
可还是感觉复杂,真复杂。
邱予宁每次想不明白,都只能将之归咎于复杂的人性。而他偏偏总是搞不懂那些人性哲理。所以他只能暂时放开那些复杂的情感,悄悄扪心自问,十分现实和理性的考虑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想喜欢赵承骏?
翻来覆去的想了个明白。得到个肯定的答案。
终于松了口气,那就行了,反正也压抑不住,那就去喜欢呗,嘿,他又不傻,早就能确定赵承骏是真心喜欢他,比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赵承骏更要早。虽然有点臭美,但他的确挺乐呵。
44老赵跳崖
邱予宁按捺下心里无端冒出来的念头,牵着赵承骏的手,微微侧身,向洞外左下方慢慢轻轻的避开。他看得仔细也感应得清楚,这个洞穴里面没有其它通道出口,洞穴里面的女人和猎犬要想出来,洞口是必经之路。所以他只需要找到适合的地方守着就好。
赵承骏亦步亦趋的任由他牵着右手退避,左手淡定的插在裤兜里,始终泰然的护在他身体左侧。邱予宁有点不放心,转头看向他,示意的问,怎么样?赵承骏勾嘴微微一笑,双眸幽深神秘,电力十足。邱予宁被他电得心头痒痒,猛地皱眉回头,他就不该担心这闷骚的老赵。赵承骏无声且愉悦的笑,他冷静的警戒之余,也在享受这种几乎从未尝过的“被体贴保护”的奇异滋味。
赵承骏的异能的确被劳忠山压制得厉害,在他身体中沉寂着难以动用。但压制归压制,他到底是异能阶七层的高阶强者,现在哪怕只剩下一丁点异能作为催使宝物的钥匙,他也能凭借自身磨炼出的刚猛体魄和强悍身手,再借助放在空间戒指的几门致命之宝,发挥出凶残可怕的杀伤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的情况下,即使来个五层甚至六层的不怕劳忠山压制的中阶佼佼者,如果真的拼杀起来,恐怕也不仅杀不了赵承骏,反而还会惨死于赵承骏的宝物和铁掌之下。
两人退避到洞外左下方四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住。
在他们旁边,一条清澈湍急的溪水从山顶哗啦啦的蜿蜒流下,能一直不停的流到山脚。劳忠山非常庞大,山顶甚至有三个连通山体泉眼的、好像永远也干涸不了的大湖。这条溪水就来源于山顶最大的湖泊,流下来后,就成了附近或凶残或普通的大大小小的动物们每日饮水必来处。
邱予宁二人的靠近,没有被附近任何警觉着饮水的动物察觉。
过了一阵,东天隐约显出几缕光亮。
洞内,猎犬躺在地上伸展了下四肢,一个骨碌爬起来,向女人低吠了一声。女人点头:“去吧,给我带点果子回来就好。”猎犬又舔了舔她的脸,转身电射一般窜出洞穴。女人闭上眼睛,继续修行她本身变异后突然莫名其妙从劳忠山中领悟到的法门。
洞外左下方,邱予宁垂眸沉静不动,用眼角余光和精神力感应来确定猎犬的位置。
那条猎犬果然往这个方向来了。
邱予宁立即松开赵承骏的手,双手握枪,静等猎犬靠近。
不能怪邱予宁小题大做,实在是这条猎犬变异得堪称变态。
这猎犬本身实力足有四层到五层,变异得不仅速快、坚韧、智力高,还能轻易抓破异能者的异能护身罩!它的坚韧不止指身体,连精神意志都难以震撼。邱予宁三天前抵挡疯兽袭击时,趁着短暂的靠近机会本想用“镇魂术”狠狠镇死它,却没想到只把它镇得惨号犬吠,电射似的猛烈胡乱的逃窜远了。邱予宁反应极快,但也连想继续用“镇魂术”对它下杀手都没有机会。
邱予宁昨天再次看到它,它竟然仅仅有点萎靡罢了,仍旧凶残得厉害!
在邱予宁和赵承骏来到之前,被它杀死的基地战士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其中不乏二层三层的异能者,甚至还有两位四层异能者被它从背后偷袭杀死!
如今有赵承骏在,它没机会再杀人,但为了磨炼邱予宁,赵承骏也从不出手杀它。
其他想杀这条猎犬的高手不计其数,偏偏它极为狡猾,轻易不下山,一旦下山,少了劳忠山压制异能的保护,它又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总是不停地随机跳窜。它奔速如电,还精通于用其它疯兽作掩护,混乱快速得让人无法觑机偷袭。而想要追杀它,连异能阶五层的强者都追它不上!可是劳忠城的顶端强者也就是某个大家族供奉如宝的一位长老,有异能阶六层……
那请异能阶五层的高手借助隐身宝物上山来杀?在劳忠山,异能被压制得死死的,同属异能范畴的宝物虽然不至于不能动用,却也会受到强烈的影响。如果激发起来的隐身宝物被压制许多威能,隐身隐得不彻底,异能阶五层的高手来了也是身陷狼窝,铁定被凶残的兽群撕成碎片。
就连邱予宁都有点头疼,他还是头一回如此憎恶一条狗。
深思熟虑之后,他就想,必须杀了这条猎犬,即使不赚功德,也尽量试着去杀了它。
今天上山之前,邱予宁沉思考虑过灭杀方案。但想来想去,太复杂的没用,也不实际,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隐身偷袭,即使做不到一击必杀,也要将它一击重伤,再二击三击将之毙杀。
“镇魂术”是邱予宁目前的最大杀招。上次靠近这条狡猾猎犬的机会十分难得和凑巧,他没来得及积攒精神力,只匆匆使出“镇魂术”,虽然有点意外没能直接杀死它,但之后也成功让它隔了一日才再次下山袭击基地。甚至直到现在,这条猎犬都没有恢复到以前的饱满振奋之态。
第二杀招是水火双枪。邱予宁精神力一天比一天凝实精纯和庞大,催使水火双枪可以极速射击!而且每一枪必然都能有四层中流的秘法杀伤力。猎犬身体再坚韧,又能挨上几枪?它总不至于刀枪不入吧,那样的话,整个基地没等他邱予宁来,就早被它一条犬给灭干净了。
至于酷霸拽属性早已深入骨髓的赵承骏,邱予宁拽他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给自己做保镖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保镖尽管仍然酷拽得不行,但明显异能被压制得凄惨,只怕还需要他帮衬着……
靠近了!
邱予宁不再多想,站得笔直安静得犹如沉稳到极点的石雕,脑海中则不断积蓄他那凝实得恐怖的强大精神力。精神力积攒一点就被他挤压一点,他冷静沉默的算着距离。一百米,五十米……
猎犬很警觉,虽然没察觉到两个埋伏者,却也放慢了奔窜而来的速度。在它距离溪边三十米左右的时候,邱予宁用眼角余光发现,这条猎犬双眼精光幽幽的森亮,警戒之中居然带着一种近乎于傲然的嚣张姿态。邱予宁心道,一条疯狗敢比老赵还嚣张,却又没他那能耐,你不死谁死?
十米了!
邱予宁精神绷紧到极点,杀机陡然爆发!暗吼一声“承受来自人类的愤怒吧,畜生”,猛然将压制到极限的磅礴精神力汹涌而出,十二分全力的施展出“镇魂术”!狠狠的,半点不留!赵承骏看得双眸一缩,狼崽子积蓄力量后的精神爆发力强得远超他之所料!就算他来应对都不能敷衍。
“嗷——”
猎犬统领刹那间如遭雷击,只来得及条件反射似的厉嚎半声,傲然的嚣张姿态转瞬之间变作呆滞的天昏地暗!它大脑被震得一片浆糊,于是,它没能躲过更没能防备住随后的猛烈射击。
邱予宁的双枪早就举起,几乎与“镇魂术”同时杀出,射击得无声无息却火力爆表,眨眼间十多颗水火子弹从枪膛中迸射而出,直刺猎犬周身要害……爆炸巨响,血肉横飞,鲜血四溅……
惨,太惨了!谁叫你惹了我家狼崽子呢?我家狼崽儿凶起来连我都必须服软,你敢惹他记恨,偏又没有他凶,找死了吧……赵承骏悠然的一手插兜,毫不意外的淡淡摇头叹息着,随即又勾着嘴角,沉眸暗暗点评: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居心叵测的偷袭和谋杀……
“啊啊啊——”随着前途无亮、凶残遭恨的猎犬枭雄出身未捷身先死,不远处的山洞中,那个女人居然有心灵感应似的凄厉嚎叫起来。
杀了犬,还有那个诡异的女人!
邱予宁迅速施展“感知隐蔽术”,重新把自己和赵承骏都隐蔽了起来。刚刚隐蔽好,下一瞬,他就看见一道黑影“嗖”的一下飘射而来。正是那个气息古怪的女人。这回邱予宁和赵承骏同时察觉到,这个女人在借助劳忠山的诡异磁场力量来行动。她能调动这里的磁场力量?
太匪夷所思了!她不会把劳忠山当成法宝炼化了吧?要逆天啊这是?邱予宁心头提紧,一面警惕的凝神戒备,一面紧紧牵起赵承骏,缓缓的往山下挪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对面那个女人一身气息几乎与劳忠山诡异的融为一体,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可以调动劳忠山多少磁场,既然他已经成功灭杀了贼首,那么,现在他最好还是先带他家老赵退走,下山后再从长计议……
对面,那个风一样的女人飘射到猎犬旁边,看着之前还在和她亲吻的强悍帅犬现在不仅少了大半个脑袋,而且浑身都是血窟窿,脑浆肠子稀里哗啦的……她不敢置信,僵硬了似的震惊呆滞。
“杀!”赵承骏冷不丁眯眼低喝。
杀?那就杀!邱予宁信任赵承骏的阅历和眼里,当即掐住退走的打算,眼眸一狠,毫不犹豫,直接动用暗暗积蓄起来的精神力,化成“镇魂术”狠狠冲击向那个鼓动猎犬残杀同胞的疯女人!让她为狗殉情去吧!
“啊——是你杀了阿方!”谁料那女人居然不受“镇魂术”的伤害,她只是惊醒般瑟缩了下,然后活蹦乱跳的急速倒退,同时怨恨中带着点惊恐的盯着现身的邱予宁尖叫。
咋回事?邱予宁用精神力异能攻击她之后,也旋即感觉出来,自己好像在攻击整个劳忠山啊!真是一体?可别!一个攻击向这个女人的“镇魂术”被整个庞大的劳忠山分摊了,还能剩下什么杀伤力?精神力在劳忠山上对这个女人无效!邱予宁心下微微一沉,立马举枪,极速射击!
“我只有阿方了!你为什么要杀它!为什么要杀它……”那女人越叫越凶,眼泪纷飞,好像她才是最无辜最弱小的受害者!她尖叫时,怨毒和恐惧充斥着她秀美的脸庞,让她整个脸庞都狰狞起来。她飞快倒退,同时又快又乱的在身前挥手。随着她的挥手,邱予宁射向她的水火子弹都像被无形的手掌拍歪了似的,偏向她身体左右射击到远处山石上,炸出“轰轰轰”的剧烈爆响。
那女人看也不看子弹的爆炸威力,兀自尖叫质问个不停,声音堪比低阶声波秘法,刺人耳膜生疼。她不再退了,反而杀向前来,两只苍白的手更是疯狂挥舞着,像是别具风格的另类刀客在使用螳螂刀,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尤其让邱予宁毛骨悚然的是,他分明感应到,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磁场波浪被那女人像是甩鞭子似的肆意挥舞起来,然后一齐万箭攒射似的反杀向他!
“快躲!”邱予宁扯着赵承骏猛力往旁边跳窜开。
赵承骏沉眸盯紧那个女人,任凭邱予宁将他迅速拉开,显然他并没有打算出手的迹象。
能躲开,却甩不掉!那女人继续追杀,劳忠山的诡异磁场被她一次次通过自身变异体质和某种法门而调动成异能一样的秘法,铺天盖地似的无声无形的激烈乱射过来。
只退太被动,必须有适当的反击。
邱予宁边退边极速开枪!一道道紫红、水蓝色的蕴含凶猛威能的子弹直瞄那女人要害。
但都没用!那女人只一挥手,劳忠山的磁场就将所有子弹打偏!
作弊啊!劳忠山简直就是她家堆起来的!邱予宁背后冒出冷汗,急忙激发赵承骏送他的银色手链,银白色的光罩顿时将他和赵承骏全都护佑住。再看赵承骏,老赵还是不动声色,双眸深沉得很。
邱予宁一时间也分不清赵承骏到底是实力被压制得太厉害,还是仍旧在磨炼他,对面那个狂暴的女人占据着不平等的地利,邱予宁断然决定,赶紧拼命逃!他用作依仗的精神力异能无效;他开枪反击,子弹根本射不到那女人身上就被她用磁场轻而易举的打偏;甚至他数次施展“感知隐蔽术”隐身,都被那女人逼得不得不剧烈跳动躲避大范围的磁场攻击,以致于重新现身出来……
但是,怎么逃?他不能隐身,怎么逃下山?满山都是嗜杀的变异凶兽!
也就是这里靠近山顶,属于猎犬的领域,才没有别的凶兽扑来袭杀他,他要真牵着赵承骏再往山下逃,不用多久,必定面临凶兽群和疯女人的前后夹击。而且那女人飘得太快了,简直不下于他借助“轻身灵甲术”不停猛跃的速度。尤其那狂暴女孤身追杀,他却必须得保护好他家老赵!
没多大会儿,邱予宁就被逼得浑身大汗。然后猛地发现,那女人狂暴之下也不是没有理智!
瞧,那狂暴女不知不觉就把他们都逼到劳忠山溪泉后的陡峭悬崖边上了……
邱予宁心里有点抱怨,老赵你干嘛让我杀她?我杀了猎犬后本想悄悄溜走的!麻烦大了!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赵承骏只怕真的被劳忠山压制得太狠,现在只是徒有其表的摆架子充门面呢!他之前数次危机,连手链的护身银白光罩都一度被那狂暴女人的磁场连续攻击打裂,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激发火羽翅膀来救命了,可赵承骏还是深沉酷帅的不动声色,由着他拉着带着逃!
要在以往,特闷骚特狂拽的赵承骏还能不看好这个机会,趁机大展雄威向他展露一身霸气?瞧赵承骏现在尽管貌似淡定,实际上完全寄生虫似的依仗着他的怂样,分明是使不出力气了!
抱怨归抱怨,邱予宁却把赵承骏抓得更紧,五指与赵承骏的右手五指扣得死死的结实,就怕一不小心把他给丢了。可是随即,邱予宁吓了一跳,赵承骏竟忽然坚决的甩开他的手——
“予宁小狼崽,自己逃,别担心我。”
赵承骏一手插兜,深深看了他一眼,低沉温柔的笑,然后潇洒的纵身,跳下深不可测的悬崖。
邱予宁一个激灵,浑身发毛!啥,啥意思?他脑袋里刹那间凌乱得犹如被大风刮过的落叶。
他慌忙靠近悬崖,死死盯住赵承骏,同时下意识的躲开狂暴女的磁场攻击。却见赵承骏完全是自由落体的加速,一去不回头的迅速往深不见底的崖下峡谷中坠落而去……老赵?老赵!邱予宁吓得眼前发黑,张口要喊,也不知自己喊没喊出来,身体先于脑袋的反应,猛地狠狠的竭力的跳下悬崖,伸手下意识的想去抓赵承骏……
……
上午6点30分,中柏市,鼎世商行,张昭魁的办公室。
沈西威神出鬼没的出现,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中捏着一个扁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一根坚固的毛发。张昭魁一夜未睡,呆滞的接过来,看着那根毛发自然弯曲的形状:“没有头发?”
沈西威摇头,勉为其难的淡然解释道:“予宁小弟的住处清扫得十分干净,枕头被褥也被他离开中柏市前清洗干净收放好了。我只在予宁小弟的单人浴室角落找到这根侥幸没被冲走的阴毛。”
张昭魁木着脸,兄弟,即使最后两个字省略不说,句子也是通顺的,我也是可以听懂的!
45予宁,我的予宁
其实,在邱予宁松开赵承骏的右手,用双枪射杀猎犬时,赵承骏就暗中隐匿着气息,悄悄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块两端略尖的长形令牌。赵承骏体内的异能被劳忠山压制了近九成,但是一些基本的小伎俩小秘法,以及提起一丝异能来激发和催使宝物,对他而言都轻若无物,毫无负担。
赵承骏悄悄取出的那块令牌长有三寸,呈淡青色,造型古朴,似剑似舟,无柄。令牌正面是个朱砂红的“令”字古篆,反面则是金口玉言般的金玉色“御风”二字古篆。
取出御风令牌之后,赵承骏不动声色,继续小心翼翼的敛息匿气着,暗中提起一丝异能,稍稍检查了下令牌——完全可以在这里动用!赵承骏心中一松,立即将异能收回,并把御风令牌握到左手掌心,将之包裹得严密紧实。然后,赵承骏淡定的把左手插在裤兜里。
以赵承骏的老辣,尽管只能动用几分微弱的异能,却仍然轻松瞒过了邱予宁的感应。
等狂暴女来了,赵承骏一见邱予宁要带他走,连忙淡定的低喝“杀”。
狼崽子果然对他全心信任,毫不犹豫的开杀。于是他们就开始被狂暴女追杀。
而在他们被狂暴女追杀的过程中,赵承骏看似始终面无表情的被邱予宁牵着手保护着乱逃,实际上他双眸深邃,眼角余光四面缭绕,每每暗中走几步,总能无意凑巧的挡住邱予宁逃往别处的方向。自然而然的,他们俩都被狂暴女成功“驱赶”到了悬崖边……
在他们于悬崖边缘惊险逃窜时,邱予宁紧张狼狈得汗水淋漓,却自始至终都像是牵小孩似的、谨慎严密的牵着他护着他,这让赵承骏心中暖得简直像在度蜜月!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首先,赵承骏细致缜密的观察了邱予宁激发手链产生的银白色护身罩,确定它至少还能保护邱予宁支撑狂暴女的三四次攻击,心下便没了担忧。
然后,赵承骏尽管舍不得放开邱予宁与他五指相扣的手,可是,为了马上能以一种神勇无双、震撼人心的姿态出现在他的予宁小狼崽面前,给他的狼崽儿小恋人一个终生难忘的天大惊喜,也让他们俩以后都能有个极为独特和美好的回忆,他还是暗暗一狠心,毅然甩开邱予宁的手。
于是,在邱予宁惊诧焦急的目光中,赵承骏低沉温柔的笑着,深情轻轻的说了句安慰的话。随即不等邱予宁反应过来,他就以最英俊的姿势跳下悬崖,并在半空有力的旋身半圈,仰面朝上,用他本身阳刚的面容、精健的身姿演绎出一种几乎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悲情壮烈风采!
爱情大全上的幻想虽然幼稚,但是拿来加工完善后再灵活使用,效果的确能超乎想像。
赵承骏不忘悄悄使出几手小异能秘法,让自己坠落的速度不易察觉的轻盈缓慢了些。于是,他背风坠落,漆黑的短发和洁白的衬衫在恋人眼中形成一道夺目的景致。他深深的看着悬崖边缘,看着邱予宁在一瞬间的茫然懵懂后一边惊慌失措的躲避狂暴女的袭击,一边面色煞白、痴痴傻傻的看着他往悬崖下坠落。瞬间,赵承骏在恋人面前强烈渴望表现的英雄情结得到无比的满足!
不过,归根结底这也只是个逗恋人开心的大胆玩笑而已,转眼就够,别把小狼崽儿吓坏。
而且,再坠落几个转眼,他可别真把自己给摔死了……
赵承骏心下暗暗一笑,立即就要激发御风令牌,立即就打算以天兵神将般的英勇风采冲天而起!却突听邱予宁终于惊醒的嘶哑的喊他,像被掐住喉咙正在挣命似的嘶哑的喊:“老赵?老赵!”
赵承骏从来没听过邱予宁如此嘶哑挣命似的声音,撕心裂肺一样的难听,他却听得心中砰然一震,陡然间一种难以名状的热烫暖流从他心中喷涌到全身各处……他立即知道狼崽子吓过头了,赶紧激发令牌,却没料到邱予宁突然反过来又把他给吓得一僵!
傻狼崽儿你跳下来干什么!
赵承骏惊得心都提到了喉咙眼,他怎么都没想到邱予宁疯了似的陪他一起跳!
赵承骏几乎连呼吸都忘了,瞬间拼命一般提起身体内被劳忠山压制着的异能,狠狠灌注到御风令牌中。御风令牌得他异能激发,再被他往头顶一抛,顿时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化为一缕淡淡清清的青色光绸,好像仙雾缭绕一样源源不绝的护佑在他身周。
“别怕别怕!”
赵承骏沉声急喊。他继续提起被压制得沉重的异能,一催身周的淡青光绸,整个人顿时灵活迅疾的在空中翻了半个筋斗,原本剧烈的下坠之势居然反重力的变成一股冲劲儿让他往上一冲。
他也顾不得什么神武英勇的绝世风采了,凝眸盯着邱予宁煞白的脸庞,迎面张开双臂,一把将邱予宁稳稳的接住狠狠的抱紧。就算这样,他也一时不能从刚才那一刹那几乎是震撼的惊吓中回神。他心有余悸的怔怔的抱紧怀中僵硬的少年身体,心跳怦怦的像是疯狂的擂鼓。
懵懵的在半空停顿半晌,赵承骏才忽然清晰的找回念头,心里怔怔的想,这是我赵承骏选定的爱人……爱人两个字出现在脑海,赵承骏蓦地有点口干,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身体里汹涌,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把自己的臂膀甚至双腿都用力而温柔的缠绕住邱予宁。
赵承骏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近乎无声的失神的喃喃似的:“予宁,我的予宁。”他觉得自己忽然明白了那些文情的话,因为他此时此刻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一种恨不得这样抱到天荒地老的期望。这种微妙的期望让他脑中也微微有点发蒙,仿佛被某种滚烫的情绪冲击得头脑晕眩。
“予宁……”赵承骏抱着邱予宁停在半空,咽了咽喉咙,再次说话,声音竟也低哑得厉害。
“砰!”一记铁拳砸来,正中他太阳穴要害,狠狠打碎了他沉浸于其中的微妙晕眩感。
赵承骏此时对怀中的邱予宁可没有一丁半点儿的防备,所以冷不丁被揍了个结结实实,疼得他龇牙咧嘴,然后他浓眉一皱,醇厚的声音居然有点低沉的委屈:“予宁小狼崽,你打我干什么?”
邱予宁沉着脸,一扫往日里好说话的笑脸,面色铁青,凶狠冷厉的死死的盯着他。
赵承骏妄图逗他消气:“哥刚才挺傻吧?你看得乐不乐?就为逗我家小狼崽儿高兴……”
邱予宁听得脸都黑了,牙关一咬,猛地挣开他的臂膀。
赵承骏又吓一跳,连忙用力抱紧他,低笑道:“别动别动,这还是在半空。”
邱予宁不再挣扎了,却还是那样没有感情似的甚至是憎恨仇视、恨不得活剐了他似的森狠的盯着他。赵承骏被他盯得逐渐有些心虚不安,却并不表现出来,反而温存的与他直视,甚至还雍容自若的凑过去想亲他的眼睛。邱予宁快被他气爆了,握紧拳头,绷紧肌肉,猛地转头避开。
赵承骏心里软得厉害,也不敢再火上浇油,抬头望望已经极远的悬崖,扯开话题道:“你说那个疯女人看到我跳崖你殉情,现在会有什么感想?会不会笑死或者感动死?”
邱予宁没听他的话,只自失神的盯着仍旧深幽幽的峡谷,身体仍然僵硬着软不下来。
赵承骏强撑脸面,淡定的笑了笑,转头深深的近乎有点痴意的看着他,也不顾异能催使的困难以及御风令牌的平白耗损,就这么抱着他维持着飘在半空的姿态,陪着他安静下来。
两人一时沉默不语。
邱予宁闭了闭眼,这才有了呼吸和心跳似的,深深呼吸两口气,轻道:“老赵,你这么想飞?”不等赵承骏回答,他稳稳的抓住赵承骏的臂膀,“背着我,带我绕着劳忠山飞几圈儿,行不?”
赵承骏看着他无悲无喜似的沉静漠然的神情,心头越来越提紧,知道这次玩大发了,狼崽子可不止在对他龇牙,一不小心都可能反目。他按捺下别的话,咽了咽唾沫,醇厚磁性的笑:“好。”
邱予宁不怕高也不怕摔下去,按着赵承骏的膀子,比在陆地上还要矫健的翻身趴到他的脊背上。然后,邱予宁默然无声的给彼此施加了个“感知隐蔽术”,随即猛地一把撕碎赵承骏上身单薄的衬衫,淡淡道:“我隐身了,老赵你开始飞吧。”
赵承骏浓眉一扬,迅速扫了眼自己被他扒光的精壮上身,缓缓飞起来。
“飞快点。”邱予宁低声道,“我出身不好,眼见儿也小,没见过世面,还真从来没见过谁在我跟前飞过。以前是我从门缝儿里看人了,正好今天沾你的光,不仅大开了眼界,也知道了好歹,长了个教训。老赵,你要不嫌麻烦,就让我过把瘾,好好体验体验翱翔的感觉,行不?”
赵承骏又咽了咽唾沫,微微的笑:“真生气了?哥刚才那玩笑的确开得有点大……”说话时他心跳加急,喉咙也有点干燥。因为邱予宁的手正摸着他平厚的胸肌,手指也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他胸膛上的两颗豆粒大的硬点。赵承骏勉强维持住深沉,“不过,你想飞,哥就飞。趴稳了。”
邱予宁没吱声,给自己加持了“轻身灵甲术”,然后伸手在赵承骏浅麦色的肌肉紧致结实的膀子上用力一抽,“啪”的一声肉响!另一只手则用力一扯赵承骏右胸上的硬粒,沉静如常似的道:“往右飞。”他想,哪怕他不管不顾的跟赵承骏翻一次脸,这次也必须让赵承骏明白点什么。
赵承骏微微一僵,明白了,狼崽子动了真怒,想法儿来折腾他呢。以他对狼崽子的了解,他料定自己要是敢拒绝,狼崽子真能跟他撕一次脸。他顿了顿,忽然无声一笑,顺着邱予宁扯他的方向飞。但刚飞没多远,邱予宁又掐住他左胸扯,同时伴随一声响鞭似的抽膀子的声音,“往左。”
赵承骏敏锐的察觉到,狼崽子别是就想要逼着他翻一次脸吧?他心中微微一惊,当即没敢用异能去撑着,任由两只膀子都被发狠的狼崽子给抽得生疼。他神情肃穆起来,听话的无声往左飞。
五分钟后。
赵承骏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漫天乱飞,结实的胸膛被邱予宁又摸又抓得滚烫,尤其那两颗硬粒必定已被掐肿了。但赵承骏始终依照邱予宁沉静轻声的指示而飞,不给邱予宁半点挑错的余地。
十分钟后。
赵承骏飞得浑身大汗淋漓,比邱予宁刚才牵着他逃命时流的汗多了三倍不止。赵承骏不看邱予宁那双正在他身上乱摸乱掐的手,他恍若未觉似的,只是淡定的粗喘着沉吟道:“予宁,哥异能被压制得太严重……再飞下去,只怕异能不济,有掉下去的风险……”
邱予宁闭着眼睛,突然嘿的一笑,貌似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似的明朗灿烂。
赵承骏却被他笑得心头一突,立即低笑着改口:“哥再加把劲儿,多飞一会不成问题。”
十五分钟后。
“予宁,呼……再飞一会儿,咱们可就真要摔下去了。这样太危险,咱们下去吧,下去之后,哥背你来个旷野狂奔,呵,要不要玩?”赵承骏气喘吁吁却沉声温存的转头说道。
赵承骏看似深沉如常,其实早就被累得头昏眼花,渴得嗓子冒烟儿。因为邱予宁始终把他飞行的方向控制在劳忠山范围,使他身体内被劳忠山压制的异能每次动用起来都像是在推磨,而偏偏他需要不断的催使御风令牌飞行,片刻都离不得异能。
邱予宁的呼吸也早已粗重,紧紧抱住赵承骏被汗水淋湿的光裸上身,在赵承骏有型有力的精壮胸腹、臂膀、双肩等地方摸索。然后一低头,用力咬在赵承骏宽厚结实的肩头,又一扯赵承骏右胸上的硬粒,几乎是狠厉的道:“继续飞。你要是飞不动,就干脆把我扔下去。”
邱予宁现在连自己也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要这样不管不顾?他居然连跟赵承骏这酷霸强男翻脸都不怕了,别是犯了什么疯病吧。他怔怔的茫然的想了想,低头闭上眼睛,用力抓住赵承骏的胸膛,把赵承骏苦苦磨炼出的厚实坚韧的阳刚方形抓成各种不规则形状。
赵承骏迅速看了眼自己惨遭虐待的胸膛以及不受控制的高耸湿润的裤裆,嘴角微微一抽。此时此刻,赵承骏极度思念他家狼崽子平日里笑得虎头虎脑、笑得明朗如阳光、笑得傻乎乎的嘿嘿的笑。但狼崽子现在明显处于狂暴状态,他想看到那种笑脸,只能等狼崽子的怒气发泄完了再说。
于是,赵承骏回过头继续飞。他半点都不后悔,他觉得值。想想之前这傻狼崽儿不管不顾的陪他跳崖的模样,他心中顿时再一次暖烫得厉害,疲累的身体刹那间充满豪情。今天累死都值得!
直到赵承骏飞得摇摇晃晃,身周那比空间戒指还要贵重的、御风令牌化成的清光也有些黯淡的时候,邱予宁才怔怔的清醒了些似的,猛一拍自己脑门儿,长舒一口气,轻轻的道:“老赵,停吧。对不起啊,我刚才没控制住,有点发疯了。下次我要是再这样,你就把我扔一旁别理睬。”
赵承骏顿时长长松了口气,知道狼崽子这是消气了,急忙降落到劳忠山外的空地上。随即猛地恍然,刹那间有些触动:狼崽子被生活逼得太理性,仿佛连发怒的空闲和泄火的资格都没有,或者曾经被激怒了,却不得不强硬性的理智的按捺压抑下去……狼崽子明显没体会过紧随“动了真怒”之后的“发火消气”……想起除夕夜那次,分明也是这样……
赵承骏不动声色,大手一伸,潇洒利落的抹了下脸上的汗。邱予宁从他背上轻轻跃下来,走开两步,站得笔直却沉默着有些失神。赵承骏看着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开解道:“予宁小狼崽,你这是真怒后的发火,怒火攻心后痛快淋漓的发泄的那种。可不是在发疯。”
邱予宁微微垂着头,没接话,然后道:“回去吧。”转身就往基地方向走。
赵承骏双眸深邃,隐约有两点莫名的火种已经扎根极深。
他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走得步履均匀,举止稳健有力的邱予宁。邱予宁成长得极快,如今虚岁十五,看去好像比实际年龄又大了两岁。去年赵承骏看着,觉得这还是个小孩儿;现在赵承骏再看,却觉得这是个宽肩窄腰,肌肉薄厚均匀,一切都恰到好处,不止俊气而且性感的大小伙。
看了片刻,赵承骏浓眉一扬,光着挺拔健实的膀子,双手插兜,大步从容的赶了上去,毛遂自荐的低笑道:“予宁,哥背上趴着还舒服吧?要不要再趴会儿?”
邱予宁深吸一口气:“好。”一扯他胳膊,利落的趴到他背上,突然嘿的一笑,喊道:“老赵!驾!”赵承骏一个趔趄,低哼道:“把你家老赵当马儿骑呢?”却陪着他闹,迈开长腿加速狂奔。
快到基地的时候,赵承骏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狼狈,故意低声问:“要不要隐身?”
邱予宁看他一眼:“当然。不然你不都被别人看去了?”那意思是我多吃亏?
赵承骏愉悦的低头笑,一手悠然的插兜,一手淡定的施法。
有赵承骏的秘法隐身,两人一路无视各种警戒,深入基地,回到自己的房中。
“要不要一起洗澡?”赵承骏再次邀请。
“你先洗。”邱予宁摇了摇头。
赵承骏不敢坚持,狼崽崽刚消火气,他怕弄巧成拙。洗澡时,他眼前依然还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刚才跳崖那一幕,直到洗完澡才想起来看看自己胸膛两点洗干净后肿得厉不厉害。果然肿得不轻,嘴角却勾起来忍不住想笑。心想,我赵承骏也算圆满了。
他随手擦了擦身,把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腰间,露出分明大腿和小腹之间的沟壑。
邱予宁见他出来,点点头,立即拿着干净衣物进去。
赵承骏见他竟然没像以前那样打量自己胸腹,不由浓眉微皱,觉得今天必须再接再厉。
邱予宁洗完澡又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才站起擦身,然后顿了顿,没穿那些换洗衣物,也只是围着浴巾走出浴室。赵承骏见他这样走出来,眼眸狠狠一缩,邱予宁是他“养”的,他自然清楚得很。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一眼看过去,邱予宁日渐成人的平厚的胸膛、劲实的腹部、匀称的少年肌肉在他眼中都像是致命的毒瘾。赵承骏心头一跳,目光比以往更为灼热的看向邱予宁双眼。
邱予宁摇摇头,明朗朗的一笑:“老赵你别想歪啊,我有点累,想睡个觉。”
“哦。”赵承骏还是看着他,挪不开眼,随后竟一把将自己的浴巾扯开扔到一旁,一丝不挂的倚向床头,臂膀枕在脑后,把胸膛腹部都伸展出性感的轮廓。他一动不动的打量邱予宁,喉咙发干,腿间那根本就没软下去的东西更加硬梆梆的支楞起来。他毫不掩饰的盘膝而坐,等邱予宁在他身后睡倒,他又诱惑磁性的淡定的问道:“要不要睡前休闲?”
邱予宁嘿的笑了声,准确的抓开他光滑劲实的臂膀,没有睁眼:“今儿个不想玩枪。”
赵承骏深深藏起已在自己心头扎根的温柔,如常玩笑般的拉他的手,挑眉刚要说点情话,突然,放在床边干净衣裤上的通讯器冷不丁响了起来。邱予宁莫名的心头一跳,突然睁眼:“谁的?”
赵承骏微微皱眉,松开他的手,看了眼,决定加重张昭魁的工作量,“我的。”
46压倒老赵-1
赵承骏又炙热的瞄了眼邱予宁线条劲实的肩臂,才暂时按捺住岩浆一样蓬勃热烫的情爱欲望,皱眉快速接通张昭魁的通讯器来电,低喝:“什么事?”沉寒的语气充满极度的不悦和冷酷的威严。就听通讯器里面突然“嘟”的一下,紧接着持续响起两百年不变的、极其规律的“嘟嘟”声。
张昭魁居然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又把通讯器给挂断了!赵承骏怔了下,猛地怒火中烧,英俊的脸皮一下子黑如锅底。张昭魁被他狠狠判了五马分尸兼带着千刀万剐,斩立决都不够解恨的!
中柏市。
张昭魁本来捏着那份详细并明确的绝密dna对比认定,绝望惊悚的痴呆的看了半晌,然后听到岳孤臣沉重的鼓励,他才竭力鼓起求生的勇气,拼命挤出赴死的力气,闭着眼睛酝酿出了丰富浓郁的情感,最后一咬牙——他极快的按通了赵承骏的通讯号码。
张昭魁打算用自己一生中最理解最悲切的语调,将这条绝对会让某强男变身成灭世狂兽,然后先把整个鼎世商行炸成飞灰,再把他这个小喽啰殃及成肉酱的绝密消息禀报给他的主子。谁知,他冷不丁听到赵承骏冷森森的语调,他吓得手一哆嗦,他僵硬的手指就把通讯器戛然按灭了。
“……”张昭魁呆滞的如堕冰窖,僵硬的转头去看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的好兄弟。
岳孤臣一脸不敢置信的沉重,迅猛的退后,离他远远的:“你敢挂家主的通讯?”
关键时刻,还是必须靠自己。张昭魁脸色苍白的回过头,冷汗涔涔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强镇定下来,才自欺欺人道:“说不定家主没听到,以现在的时间来看,家主多半正在洗漱。那就是予宁小弟在替家主接通。没事没事,予宁小弟比较好说话……”
但他自我救赎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通讯器骤然响起。他吓得一个激灵,拿眼一瞅,“家主”二字跃入眼帘!他顿时浑身的力气都被千刀万剐得死翘翘了。他面如土色,转头低声的哀求道,“孤臣,兄弟往日里待你不薄,你也知道兄弟我胆小如鼠,这通电话,这则消息,兄弟实在……”
岳孤臣再次迅猛的退后,沉重缓缓的摇头:“接受现实吧。我也不是好惹的,小心挨揍。”
张昭魁气得差点翻白眼儿,混账!孽障!你还学沈西威?你学他干什么!
但也来不及发飙,家主打来的电话,赶紧接通啊!
还好,追随赵承骏多年,张昭魁也的确练出来了!尽管他的脸色青白得像是濒死,他的声音却恭敬平静得没有半点波动。他接通后立即平板的低道:“对不起家主,岳孤臣刚才并非有意,他抱怨我拖累了他,又不知道我正在向您通讯,才突然冲进来将我的通讯器打飞,以至中断……”
“……”岳孤臣眼珠子瞪大,沉重的咽了咽唾沫,额头扎着的金线描边蓝色头带都湿透了。
张昭魁话音一顿,然后声音更为恭敬:“是属下啰嗦。属下向您通讯,是有一件事情无法处理,想将文件传真给您,由您亲自审阅和决断……好,是,是……没有其它事……”耳边当即传来“嘟嘟”的声音。张昭魁僵了下,随后缓缓的长长的松了口气,有种终于在绝望中释然的解脱感。事已至此啊,张昭魁苍凉的想,只需淡然的……“砰”的一声,“嗷!”
岳孤臣的拳头只比沈西威的轻一点点,但也足以将实力相对较弱的张昭魁打飞。
……
赵承骏已经把张昭魁剁成肉酱了,他黑着脸把通讯器挂断,关机,再扔进空间戒指里屏蔽。他的通讯器是特制的宝物级别,被暂时屏蔽之后再被取出来,依然能迟一步接受到所有讯息。
“是急事?”
邱予宁等他挂断才沉声问着。
“不是。”
赵承骏立即回头,精赤的身体还是最威严的姿态,神情则淡定成深情款款的低笑,他大手探进薄被巾里贪恋的抚摸邱予宁平滑坚韧的少年胸肌,摸了一下就口干舌燥,俯身去吻邱予宁,“那些工作事务都不必着急,哥下午再去寻找传真机接受那些文件……现在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赵承骏心里郑重的确定,他如今正在忙于终身大事,什么野心事务都得酌情靠后。
“哦。”邱予宁应着,没有阻止赵承骏的手,只是侧头凝眸盯着赵承骏,任由赵承骏在他胸膛上来回摸个不停。从赵承骏跳崖开始,他心里就滋生了一种不安。他那时没明白,后来发泄了一通,回到基地中躺在浴缸里想了半天也依然没想清楚。所以刚才通讯器一响,他才莫名的警觉。
赵承骏一看,瞧狼崽子老实的,有戏!他意外且欣喜,刚刚邱予宁还说要睡觉,明显不打算与他亲热,可他现在只不过听了张昭魁说点事务,再一回头,仅仅是没抱多大希望的探手调情而已,邱予宁居然不仅没有揍开他,反而任由他上下其手的爱抚!
赵承骏暗中精神一震,表情深沉,立马将张昭魁从肉酱重塑成人形,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邱予宁一直看着赵承骏如今真身时模样。他极少这样任由赵承骏对他肆意摸捏。他一动不动的躺着被赵承骏摸了片刻,浑身都燥热起来,才凝眸低道:“老赵,我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安定。”
“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哥都在你身边。”
赵承骏双眸幽深,欲望暗沉,认真的说着情话。他早已全身心都融化到双手对邱予宁的爱抚之中。双手食指和掌心下,那种光滑有力、健实匀称的爱人触感让他体验到愉悦到极致的、微妙的快感和满足。他一身没遮没拦的浅麦色强健轮廓随着他的爱抚动作而有力的曲张,散发出浓郁的男性荷尔蒙阳刚气息……
邱予宁不吱声,心中依然有点没着落。他看着赵承骏的脸,探出手抓住赵承骏腿间的硬物,用力攥紧。赵承骏顿时呼吸粗重起来。邱予宁越发攥得死死的,也紧紧的深深的盯着他看,好像生怕他突然跑掉似的。
赵承骏立即明白,狼崽子之前吓过头了,即使发泄出了怒火,也依然没从亲眼看着他跳崖的惊吓中回神,才这样生怕他再次消失。赵承骏心头一软,越发温柔的亲吻他的面庞脖颈以及胸膛,轻松的调笑着:“予宁,哥就在这里,你放手去动。哥这一身筋骨,连皮带肉的全都送给你了。”
邱予宁猛地狠狠一握他的硬物,沉静的眼眸刹那间灼灼逼人:“老赵,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赵承骏一字一顿,胸中更加火热起来,凝眸回望着他,铿锵有力的低声道,“予宁,从今以后,哥这身子就全都由你处置了。”声音一缓,勾嘴笑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不过……予宁小狼崽儿,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哥给生吞活剥的吃下肚去?”
邱予宁盯着他,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忽然一把掀开身上已经被他弄得凌乱的薄被巾,将自己光裸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袒露出来。赵承骏隐约猜到了什么,呼吸一滞,心中狂跳,幸福来得太突然!
邱予宁仍然没动,面庞不受控制的充血涨红,神情却沉稳而且镇定:“老赵,你说的,我也能算十五了,是吧?而且我磨炼得十分努力,身材比去年发育成熟了不少……我也不弱吧。”
赵承骏的目光像两道火光一样,滚烫的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手掌也随着目光而轻轻缓缓的在他身上摩挲游移。听到他的话,赵承骏舔了舔嘴唇才道:“不弱,很好。”边说,边用手掌在他已有宽厚轮廓的胸膛上温柔的摩挲着,有点低哑的笑道,“我家予宁胸肌很有料,青春健康,匀称坚韧。”手掌再往下,稍稍用力,揉摸着邱予宁劲瘦的小腹,“这里线条也平坦清晰,结实精致……”
邱予宁盯着他,听他的赞美,缓缓把握紧的手撸动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那根刚硬的滚烫,低声道:“老赵,我天赋也足够好吧。甚至,以后我的实力恐怕不会比你弱。”
赵承骏老老实实的挺着裆部任他把玩,随着他的手指动作而呼吸粗重,却还是坚定而贪婪的将他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摸了几遍,然后才大有深意的呼着阳刚浓烈的热气,低道:“予宁,你天赋极强。今天你带我在山上纵跃攀岩奔跑,我就知道你的体格和实力比以前又强了不少,以前你还青涩,现在却已经开始熟了……以后,我会把你培养成不弱于我的强者,与我并肩而立……”
邱予宁黑亮的眼眸如有精光,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问:“老赵,我不再只是个男孩儿,我已经算是个大男人了吧。”
赵承骏就爱看他这种炯炯有神的精神劲儿,一时更加情欲烧身,挺了挺棍子引诱他再动,同时深沉的轻笑着:“当然,我家狼崽儿已经是个大男人了。”一手碰了碰邱予宁腿间,轻轻握住邱予宁那根虽然未经人事,却已有雄健轮廓并且匀称笔直的宝贝,“我家予宁这宝贝也足以自豪……”
“那好。”邱予宁突然松开手,猛地一把挡开他的手,再翻身而起,矫健的把他压倒在身下。“老赵,这是你说的。”邱予宁盯着他沉声道,随即不等他回答,就先俯身咬他嘴唇,又抬头把他精健的双臂都抓起来抬高,用一直手死死的按到他的头顶。然后,邱予宁重新俯下头,一点点或轻或重的舔着咬着他的喉结、锁骨、胸肌、两颗硬粒……
赵承骏热血冲涌到头颅,只觉自己心跳轰隆巨响,身体像是充斥着一股爆炸性的狂野和冲动!他任由邱予宁把他狠狠的压着,他驯服的顺着邱予宁的力量而抬高自己的臂膀,他更挺起强健的胸肌引诱邱予宁咬个不停。他浑身燥热却沉着雍容的想着,狼崽子想通了?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邱予宁咬了片刻,气喘吁吁的抬身,翻手从储物竹简中取出长短适宜、粗细适中的绳索。“老赵?”邱予宁双目如狼,拿它对赵承骏晃了晃。赵承骏看着他,以前被他捆绑的粗糙酥麻感觉浮在心头,欲望越发蓬勃蠢动,绷紧肌肉,也晃了晃自己的臂膀,淡定且稳重的对他微微点头。
邱予宁俯身啃咬了他嘴唇两下,随即精神振奋却默然无声的迅速将他的双腕捆扎了十多圈!紧紧的生怕他不小心震断似的。之后还用力的把他双腕栓到床头上。赵承骏浓眉一挑,试着挣了挣,狼崽子这回把他捆得够结实,他不用异能的话,只凭肉体力量还真难以震断。
邱予宁后退,压坐在他健壮的长腿上,垂眸伸手,对着他小腹下那根滚烫拨动了下。
赵承骏以为他要先这样玩,等慢慢放松后才正式与自己开始,顿时呼吸一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喘息着不发一语。邱予宁又翻手取出一条备用的轻薄型毛巾,“嗤啦”一声,竖着一撕两半,一半扔到旁边,另一半则用来像上次在车内一样扎向他那根滚烫。赵承骏双眸深沉,灼热的看着他的动作,腿间那物在被他捆扎起来时就已经不自禁的抖擞弹动了。
邱予宁做完这些,早已又一次控制不住的面红耳赤,心跳像擂鼓一样。他镇定且坚定的从赵承骏的腿上起身,然后沉稳的盘坐在赵承骏腿边一层,打量着赵承骏双臂精健却被捆在床头、宽厚胸膛被拉伸成性感刚强的轮廓、最脆弱的硬物根部被扎起来的刚毅受缚模样,低声道:“老赵。”
赵承骏浓眉如剑,双眸如夜,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醇厚且沙哑的“唔”了声。他生恐邱予宁因害怕而再半途而废,所以他勾着嘴角,轻松且调笑的安慰着:“别怕,予宁小狼崽儿,男人之间的交合,只要细心些,也会双方都有快感。放心,哥虽然没做过,但早已遍读资料,熟悉得很。”
47压倒老赵--2
邱予宁从未有过床事,直到和赵承骏确定关系,他才悄悄补习了一点关于男人之间欢好的“生理知识”。他本来还有些担心,怕自己因为动作生疏而折腾得双方都难受,现在听到赵承骏这么劝慰,他就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觉得如此直白的谈论这个,实在有点臊得慌,但邱予宁依然明朗的对赵承骏笑了笑,认真道:“老赵你有熟悉就好,待会儿你记得教教我。”
赵承骏一听,身体内滚烫的狂野冲动立即汹涌澎湃,强忍住不表现出来,只笑道:“好,哥教你。”邱予宁黑眸锃亮的看着他,心跳如雷却沉静如常的点点头:“我会认真学,以后熟练就好了。”
随即,邱予宁翻手从储物竹简中取出一瓶温性无味、适宜润滑的伤药膏,忐忑却万分期待的靠近赵承骏。赵承骏也心跳轰隆,挺了挺自己那根粗物,还微微眯起眼睛,就怕自己忍不住表现得太饥饿而吓到邱予宁,转念又想,狼崽子不会嫌他那根东西太大吧?
邱予宁扫了眼赵承骏那根兴奋的带着半条白毛巾弹跳的刚硬粗物,顺手握住,熟练的摩挲把玩了两下。赵承骏挺了挺腰腹,驯服的任由他作弄。邱予宁屈指轻轻弹了弹,赵承骏顿时被他弹得眼眸一缩,刺激得快感滔天啊,精壮的体魄都微微抖动,喉中也发出压抑的快感闷哼。
邱予宁一看,老赵闷骚如旧啊,于是又放松了些,伸手稳稳的分开赵承骏健壮修长的大腿。
赵承骏的性行为以前也少得堪称禁欲,更是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甚至等他喜欢上邱予宁后,他还对自己强烈的性欲产生过疑惑,最终居然看了几眼爱情大全他才明白过来。可见他说的“熟悉”完完全全都是纸上谈兵。比如现在,他就以为邱予宁分开他的腿是因为姿势需要,所以温顺的依凭邱予宁的力量,主动把自己的双腿分开些……嗯?还不够?那就再分开点……
突然下方一凉!
赵承骏怔了一瞬间,随即猛地呆滞住。他明白哪里不对了,予宁小狼崽是要……
邱予宁呼吸粗重,咽着唾沫,已经用左手把伤药膏挤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然后将滑腻的伤药膏抹到赵承骏的囊袋后方的缝隙中:“老赵,把腿抬起来一点,这样不好润滑,药膏都洒了。”
赵承骏蓦地面色一沉,缓缓的道:“予宁。你想我在下面?”
邱予宁动作顿住,没有吱声,手也没有收回。
赵承骏立即察觉到自己太严肃了,忙放缓些声音,醇厚磁性的笑:“予宁,哥想‘宠’你。不是被你‘宠’。别玩了,你要是还没想好,不妨和以前一样,呶,呵,休闲玩枪吧……”
邱予宁依然垂头没吱声,也没有收回手。
赵承骏也不愿惹小恋人生气,所以他浓眉一挑,挺了挺腰腹,勾引似的调笑:“玩枪?”
邱予宁微微垂头沉默了小片刻才转头认真的看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道:“老赵,你是异能阶七层的强者,还是鼎世商行老董、赵家家主。你有无数强者属下,财力物力实力势力全都让人望尘莫及。你小事上能大度容人,大事上却霸道不容忤逆。对吧?”
赵承骏听出他的话有点不对味儿,却不得不淡定的与他对视:“予宁,你想说什么?”
邱予宁的目光也不躲不闪,勉强笑了下:“老赵。我不懂太多道理,我只是想着,你要我做心腹属下,我就必须天天被接到你身边;你要对我下禁制,我就必须乖乖的被你下禁制;你要我做你的情人,我也只能离开昆哥和小队,独自带着背包跟你出来历练……”
赵承骏微微一怔,张了张口,却又闭上。邱予宁说的是事实,也说得让他有些不安。
邱予宁看着他,“现在,是不是你想上我,我就必须被你压着上?我一天‘没想好’就想两天,两天‘没想好’就想三天,直到我‘想好’了,最终不管因为什么缘故,总之都愿意被你压着上为止?然后有一天你兴头过了,改喜欢其他人了,我也必须安安分分的退避消失,是不?”
赵承骏浓眉一皱,斩钉截铁的沉声道:“予宁,哥这不是兴头。哥喜欢你!”但这话在邱予宁说的事实的对照之下,苍白得没有半点说服力。哪个热恋中的人不这样?但是长久的却有几个?
邱予宁平静的看他,“老赵,我活得不够长,实力也没来得及变强。一直以来,都是你想怎么样我就必须怎么样。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我心里头才不能安定。但是偏偏你对我又的确很好,好得让我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原本决定绝对不能喜欢上你,可现在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你……”
狼崽子终于承认了,赵承骏暗暗不知什么滋味的想着。他深深的看着邱予宁,心头那一点在震惊呆滞后,因为骤然被冒犯尊严而产生的本能不悦,就随着邱予宁说的这些事实而一点点的沉淀了下去。他忽然又想起邱予宁之前挣命似的嘶哑的喊着他,疯了似的随他扑下悬崖……
既然不是情人,而是爱人,我赵承骏认定的爱人……
赵承骏心中滚烫汹涌,猛地一句话就想脱口而出,但还没出口却又迟疑在喉咙眼儿里。
邱予宁看着他始终深沉淡定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凉。
赵承骏默然无声的纠结且迟疑着,他上下都被捆着,却还是维持住了他威仪的气度。
邱予宁长舒一口气,缓缓从他脸上收回目光,也从他腿间慢慢收回手,端正的盘膝坐好,看着自己右手上残留的伤药膏,嘿的笑了下:“我刚才还想,我现在必须趁着你还这么喜欢我,赶紧仔细的掂量掂量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值得你放下一点尊贵的身份。老赵,我现在就是这个意思,我别的什么都是遵从你的意思而为,但现在到了这一步,我就想要个能证明点什么的答案。你也说过,咱们都是男人。我不弱,我天赋强,体格和实力也都强健坚韧,我再长大两岁,也能越来越胜任你那样的‘强男’称号……我最后问一下,老赵,你觉得,我有没有一点让你‘值得’?”
邱予宁是真的“最后”问一句。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这样的问题正不正常,他只是理性而且现实的,用他一直以来保护自己的方式去想着:要是赵承骏在这样最喜欢他的时刻都不能为他在床上放下霸气强男的架子,反而还一直勒令他去“想好”,让他“想好”后洗干净自己再张开腿任由赵承骏压着上,那么,他决定,哪怕难受得要命,他也要把“喜欢”全都从心里头剜掉!
赵承骏本就在迟疑着,冷不丁听他笑着问出这句话,心中顿时强烈的不安起来,更有点莫名的震动。值不值得?你说值不值得!狼崽子你……赵承骏正在纠结于颜面傲骨和爱情体位的轻重,忽然,他心头一突!狼崽子这话仿佛给双方都下达最后通牒似的……不对!以他对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狼崽子的了解,他敏感的察觉到邱予宁的笑容里,那种为了自我保护而不惜断臂求生的意味!
赵承骏心头猛地慌了下,几乎维持不住他性感的威仪。暗自沉沉的叹着,狼崽子,你狠!
邱予宁等了片刻,再抬头,就见赵承骏面色黑沉的盯着他。邱予宁一愣,突然极其的难受,蓦地低头掩饰住自己肯定难看丢人的神情,怔怔的想,真让自己磨着剜着不去喜欢?那得多疼啊。
赵承骏见他脸色白了下,顿时知道他误会了。这狼崽子,就对他那么没信心?
赵承骏低哼一声,狠狠咬了咬牙,断然将自己对狼崽子竟然舍得跟他“断臂求生”而产生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神情也瞬间肃穆了些,拿着某种十分深沉的范儿,淡淡的十分有魄力的道:“小狼崽儿,你要是能让哥一直有感觉,让哥那根宝贝一直都硬着,哥舍身喂狼也不是不可能。”
啥?邱予宁双眼一睁,心底巨震,瞬间尝到了从地狱升到天堂的滋味,抬头灼灼的、狠狠的盯着赵承骏:“老赵,你说真的?”不等赵承骏回答,他一咬牙,立马摆手,豁出去了似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道,“不是真的也必须是真的,老赵,你不能后悔我告诉你!你后悔我也要强奸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总之死的是你,活的是我。
说话间,邱予宁刚要拿起自己的伤药膏,转眼却看到赵承骏小腹下那根东西正软趴趴歪在一边。也对,他们俩刚才正在深沉对峙呢,赵承骏除非吃了春药,否则那东西怎么可能一直硬着?邱予宁低头扫了眼自己腿间,嘿,也一样。他立即丢掉伤药膏瓶子,抓起赵承骏那根东西……
赵承骏的双腕还被捆绑在床头,不能抬身,只能枕着枕头看他。眼见看他振奋得好像刚刚满血复活似的,赵承骏顿时舒坦了,原来这狼崽子刚才也难受得不轻,肯定极度舍不得他,估计就算狼崽子会“断臂求生”只怕也至少要断掉两条胳膊一条腿。
于是,赵承骏更霸气的迈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儿,坦坦荡荡的屈起两条健壮有力的长腿,浓眉一挑,深沉的勾着嘴角:“不是要压我?那就别用手碰那东西,让哥看看你的本事,从后面来。”
邱予宁一听,立即避嫌似的松开赵承骏那根刚被他抓了没几下、还没完全硬起来的东西,沉眸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竭尽全力!”暗道老赵不愧是老赵!嘿,拽得忒闷骚忒让人喜欢了!
拿起伤药膏,邱予宁忍不住转头深深的看着老赵英俊的脸,像看自家媳妇似的,突然就这么越看越喜欢,真帅!不行,得先亲两口。邱予宁矫健的伸手一撑床铺,蹿上赵承骏胸膛,一手摸按着赵承骏强厚的胸肌,一手抓摸赵承骏精健的臂膀,同时下嘴啃咬赵承骏坚韧的双唇。没几下,邱予宁就觉得自己心里着火,腿间的小兄弟重又涨得微微发疼,只怪老赵太勾人啊。
赵承骏理所当然的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亲摸,胸中燥热起来,缓缓低笑:“狼崽子你作弊。”
“唔?”邱予宁抬头,往他下半身一看:赵承骏腿间那根东西也已经被他亲摸得刚硬起来了。不由挠头,双眼森亮的嘿笑道,“这个不算,老赵你躺着不用动,我突然想,我有办法能让你享受到。”邱予宁是炼丹师,历练期间救人无数,早就精通于用异能刺激人体。当即,邱予宁提紧心神,沉着的拿起被他数次扔掉的伤药膏,还是用左手挤出来,挤到右手食指和中指上。
邱予宁分开赵承骏屈起的两条腿,蹲坐到赵承骏两腿之间,低头盯准赵承骏干净的后方。
邱予宁每次认真起来,越长越成熟的面庞上都会显出一种坚毅明朗的俊气男人味。赵承骏看着他,竭力忽略掉自己正被他盯着后方那个地方的别扭古怪,然后看着看着,赵承骏就看得挪不开眼了,几乎不用邱予宁对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