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大快人心
离婚案终于告一段落,朱慧林这一方除了获得法庭判决的家庭财产的百分之九十之外,还意外获得了齐子怡的那一份拼命攒下的私房钱,总共加起来竟然有上千万。
朱慧林简直不能相信,有生之年居然会发上这么大一笔横财,又惊又喜,拉着齐子恒说个不停。
齐子恒跟妈妈商量着现在正是房价稳步爬升的时候,钱搁在手里没什么用场的话,不如去拿去多买几套房子,图个升值空间,免得人民币攥在手里反而贬值了。至于那一大块厂房用地的话,周安弼曾经透露过将来会有高速路经过,不如就等拆迁将来好拿高额的拆迁安置费。
俗话说得好,几家欢乐几家愁。朱慧林这边喜上眉梢,薛珍那边却是气得几乎要吐血身亡。她在家里摔了一叠饭碗和一个花瓶,先是大口咒骂老东西瞎了狗眼怎么就寻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然后又骂朱慧林面上老实实则恶毒,不光是算计完了齐凌云那老东西的全部身家,居然还把爪子探到了自家儿子的卖身钱上面了!越想愈气,忍不住给她的狐朋狗友打电话诉苦,被人撺掇着说:“这一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薛姐,你当年也是个人物,现在给人捏成这样,还下软蛋呢?”
薛珍被煽动得头脑发热,又怎么想怎么不甘心,不扳回一局来誓不罢休,在狐朋狗友的出谋划策下很快决定了下来,并联系人手。
这一天早上,齐子恒上学去了之后,朱慧林心里盘算着晚上给儿子做一条鱼吃,吃鱼补脑,儿子这段时间好辛苦呀。她一个人步行到了菜市场,挑挑拣拣走了大半天街,才看见有合意的鳜鱼,正蹲下来和小贩讨价还价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哪里跑来一群人,指着她骂:“就是这个臭婊|子!勾引人家的老公!”
朱慧林不知道怎么回事,恼怒地说:“你们认错人了吧?”小贩急忙夺过她手里正在挑选的鱼,端着盆子躲开这帮看起来凶神恶煞般的人。
朱慧林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脸都吓白了,转身想跑,可是,那帮子人不由分说就围了了上来,揪住她的头发照着脸就是“啪啪”两个耳光,然后“臭婊|子”“老婊|子”地不住口地骂,一边骂还一边往脸上吐口水,甚至抓住头往墙上撞,大庭广众之下极尽谩骂侮辱之能事。朱慧林本身胆子小,心脏还有点问题,开始还哭着争辩了几句,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这帮人跟听不懂人话似地一口咬定她勾了谁谁谁的老公。朱慧林又是气又是怕又是深觉羞辱不堪,忽然眼睛一翻,身子软软地倒下,居然昏倒了。那帮人见有人喊了联防的保安来,马上丢下朱慧林,一哄而散。最后还是联防的保安们帮忙叫了急救车送往医院。
当时齐子恒还不知道此事,正在学校上课,被好心的邻居告诉才大惊失色地赶往医院,所幸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经过急救已经脱险,齐子恒进去探视的时候朱慧林似乎在睡,额头乌青,唇角红肿破裂,显然受了殴打,看得齐子恒心中悲愤莫名。
大约十分钟后,周安弼带着助理赶到了医院,先进病房看了看朱慧林,又命助理用相机着重拍了几张面部伤情的特写照片,随后叫她自己回事务所。
齐子恒抬眸看着周安弼,眼眶发红,声音嘶哑:“我饶不了打我妈的坏人!”
毕竟是在医院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周安弼只能按捺下抱住他安抚一番的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你现在管不了这个事,交给我吧。你好好地在医院里照顾你妈妈,我现在出去招人来彻查这个事,现场肯定有目击证人,搞清楚是哪些人行凶,又是哪些人在幕后主使,如果顺利的话,案情真相和涉案人员一两天就能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会马上联系检察院发出逮捕令。”
齐子恒重重地点头,说:“拜托你了。”
周安弼深深地凝视着他,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还真是自私,听到这件事简直急疯了,还以为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随后听到当时你没在现场,也没有受伤,真是万幸,那种感觉……简直像是劫后余生。”
齐子恒仰脸看着他,眸中似有水光,低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现在别说这个。我看着我妈妈伤成那样,心里真难受。”
周安弼悄悄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沉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你放心。”
这边薛珍还自作聪明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等齐子怡放学回家就当作一件解气的事情专门说给他听,听得齐子怡马上变了脸色,将筷子重重地放下,问:“这样的大事,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
薛珍辩解说:“我也是因为越想越气不过,才临时起的念头,。那个死女人占光了齐凌云的毕生心血也就算了,怎么手还伸得那么长,把周大公子给你的那一大笔钱也给贪了?真他妈的混账王八蛋干的混账事情!气得老娘胸口疼,这才叫张哥找了几个人去教训教训她。你放心好了,打了那老女人人就都跑光了,什么证据也没落下,谁会知道是我在背后弄的?”
齐子怡不放心地追问:“是不是真的都跑光了?没有被抓住的?”
薛珍拍胸口说:“保证没有,我打电话给张哥确认过的,放心吧。所以,打了那老女人就打了,不用出医药费。”
齐子怡还是觉得不太踏实,皱着眉头说:“妈,你下次能不能别干这种没脑子的事情?你实在要干,也要先和我说一声商量一下啊。这个事儿,人家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你干的,你以为喊去的人跑光了就算完事了?”
结果,齐子怡的担心成为了事实,三天后,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薛珍作为故意伤害罪的幕后主使者被公安机关拘留。
齐子怡获知消息后在心里怒骂猪队友的老妈,却也没办法,总不能将老妈丢在看守所不管,只好心急火燎地赶去找周安澜,求他不计手段地将老妈从牢里捞出来。
周安澜虽然极不耐烦,见齐子怡哭天抹泪地怪是可怜,又想着打架斗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行,多数情况下花点钱就能抹平,便拨了个电话给一个公安局的熟人,让那人给帮个忙,先把薛珍捞出来。
那熟人却说:“周总,这个事情我们帮不上忙哦,说起来,控方律师是周律师,就是您堂弟啊,您何不电话联系周律师,给她们调停调停,叫双方私下和解了算了?”
周安澜这才了解到案情的关键在周安弼这里,他铁青着脸挂了电话,拧着眉头说:“你们什么时候得罪了我堂弟周安弼的?怎么每个案子里都有他?”
齐子怡这才知道当初离婚案中朱慧林就是请的周安澜的堂弟、周安弼大律师辩护的,连忙扑上去抱住周安澜,哀求道:“我们没有得罪过他啊,我和我妈妈见都没见过他!你是他的堂哥,他肯定要听你的,给你当哥哥的面子的,你就去给他下个话嘛,大不了求求他。”
周安澜皱眉不语,心里暗自思量: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去和周安弼下软话?求他?犯得着吗?
在周家,周安澜是长房长子,年龄最大,本来应该在弟弟妹妹中拥有绝对的号令权,可是,也许是因为年龄差了几岁有点代沟,又或者是因为周安澜太端着哥哥的架子,两个弟妹周安洵和周安滢都不爱和亲哥哥亲近,反而是和堂兄弟周安弼打成一团,而且,在他们那个小团体里,周安弼俨然是发号施令的头儿,连周安洵都很服他。这一点尤其叫周安澜看不过,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忌惮周安弼,只是面上越发客气,私下却卯着劲儿要在将来的家族企业经营上比过周安弼。周安弼倒是淡淡的,对家族企业也不甚热心,后来去做了律师,才叫周安澜松了口气,但是忌惮之心却是一如既往,能不和周安弼打交道就尽量避开。
齐子怡忽发奇想,拉着周安澜的裤管说:“你要是怕丢面子,不好说,你就带我去见那周大律师,我来求他,给他说软话,好不好?”
周安澜简直想要踹死他。
老子都摆不平的人你去有什么用?你以为随便卖个屁股就能搞定呢?再者,老子还没发话呢,你就敢去卖弄风骚?把老子当什么了?小*给老子惹了一屁股的麻烦还想给老子戴绿帽子呢?滚你丫的吧。
这一刻,周安澜下了决心。
齐子怡摇着周安澜的胳膊,苦苦哀求,声泪俱下,楚楚可怜。可是,周安澜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个惹事精分道扬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好吧,我想想办法。不过,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联系我。我们低调点行事。”
齐子怡含着两泡眼泪答应了。
可是,直到薛珍的判决下来,齐子怡都没能再见到他。
齐子怡被隔绝出了他的世界。
想到前几个月还被他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着,要月亮给月亮要星星摘星星,现在一下子从天堂跌到泥潭,齐子怡怎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