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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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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问问他军中还有多少银钱可以支配,让他拿出一笔,我要急用。”

“好,我这就去。”问都没问转身就走,如果是以往,陈帆必须会追根究底。

待陈帆走后,苏玚就让王阳、王明带领陈一和陈二去支摊子收购黄豆。这种事情对陈一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没让苏玚过多操心,陈一就麻利的把几万斤黄豆运到了军营里。

苏玚看着成堆的豆子,脸上的笑容也和地上黄豆一样灿烂。接着就让火头军制作几个大木桶,然后把豆子泡在木桶里。陈帆眼见五百斤豆子全在水里,坐不住了。

“大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苏玚摇摇头,笑着说,“不行!”果断的拒绝急切想知道答案的众人。

等到豆子泡的差不多,苏玚就让人在把石磨架到木桶旁边。然后就吩咐士兵,让他们把泡在水里的豆子放在上面磨。

在所有的豆渣里的豆汁都挤出来,就让火头军制灶架锅,接着让人煮豆浆。

众人正在如火如荼的忙碌的时候,秦丽跑来了。见锅灶旁边有几桶豆渣,脑袋一抽,指着苏玚的说,“你居然把好好的豆子毁成这样,怎么能这么败家!”

陈帆听到这话,心中一乐,表妹真厉害,居然敢把他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可是,苏玚不高兴了。他此时很紧张,只是听别人说过可以用豆渣做豆饼,豆汁也知道喝。这会儿被秦丽抢白,心中还真有点虚。

眼角微微上挑,睥睨着秦丽,“我就是败了,关卿何事!”苏玚再看到秦丽那副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样子,“我就是把这都毁了,谁敢说一句。”

随着苏玚的视线移动,被他看到的兵将全都摇头。公子的手段连他们的大将军都怯,除非活的不耐烦了才去找他的不痛快。

可惜,这世上还真有找死的。秦丽听到苏玚如此说,很是气愤,“大表哥来了我一定要他休了你!”

苏玚指着翻滚的豆汁,“我就说这些是你在我给他筹集军粮的时候干的。”

如果秦丽了解苏玚在陈铖心中的地位,就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可是,谁让她的心都放在陈帆身上了呢。面对苏玚的无赖,哆哆嗦嗦的说,“你卑鄙!”

“我还无耻呢。”苏玚说着又让士兵继续添火,再烧烧。

秦丽见他这样,气的脸通红。陈帆怕自家表妹被气傻了,好心的对她说,“阿丽,这里都是男人,你回城里吧。”

“二表哥,你就让他如此祸害?”秦丽不可置信。

苏玚见几位将军眼里扇着火光,谋士也等着看戏,心中很是无奈,自己真的太无聊了,居然同秦丽瞎扯。“陈帆,把人给我扔出去,没看我正在忙呢。”

听到这话,陈帆就忙把秦丽拽出苏玚的视力范围,就怕走慢了,自家表妹再被修理。

秦丽一走,苏玚的耳朵清静了,让人把豆汁盛出来,就让火头军把些许面粉洒到豆渣里。使劲搅拌过后,在热锅里添上一些油,这才对几个火夫说,“把这些豆渣煎煎,就像烤面饼那样做。”

不一会儿,站在苏玚周围的将军谋士就闻到了香味,特殊的清香引的众人嘴里直冒水。

心中除了想吃之外,就是对苏玚万分佩服。一个谋士便说,“公子,如果把士兵饭食换成这些,咱们缺粮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是这样想的。”苏玚见豆汁晾了好一会,就让人给他盛一碗。尝着很久以前的味道,边说,“突然把米面换下,士兵一定不习惯,前十天换上四份之一,后十天换上一半,粮食实在不够就全用豆渣代替,够呢自然没有必要吃这些。”说着对众人说,“这个豆汁不错,你们也尝尝。”

苏玚一发话,众人就争先夺后的去盛豆汁,这些人以前生活在朔方城,朔方城的东边就是大草原,牛奶羊奶他们常喝,自从打仗,被自动断奶的那群士兵再次见到乳白色的水,哪能不激动。

苏玚也没想到豆汁豆渣会如此受欢迎,缺粮的问题顺利解决。有了这些,苏玚再也不用担心士兵饿肚子了。

☆、33伏击

苏玚把缺粮的问题解决好之后,在易守难攻的盐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困难。所以,前方打的热火朝天,苏玚的休养生息却做的很是自在。

此时,陈铖把崇州城的事物安排好,军队便一路往西挺进,直到离都城两百里才停止不前。这时,时间已经到了这一年的九月份。

也就是说陈铖离开苏玚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苏玚如何熬过来的,别人不得知。但是,陈铖是如何度日的,他手下的将士都清楚。

因为,自打他和苏玚分开,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家将军的真正笑颜。

眼见苏玚的二十岁的生日就要到了,邓延知道陈铖心中所想,就主动说,“大、将军,此地距离公子只有三百多里,你去看看他,公子一定很想你。”

“都城天天打仗,连向前都忍不住要插手,你在这里行吗?”对象是向前,陈铖不太放心。

邓延便说,“末将会紧闭城门,如果向前趁乱挑衅,即便末将不是他的对手也会用人海战术累死他。”

陈铖见邓延如此自知,也就放心了。“那行。一旦出现事情,记得飞鸽传书给我。”说着就到骑兵队选人,选出的百位士兵全是其中最好的。

就在陈铖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鸽子飞到了并州城的郊外。原来,苏亥当年放在陈铖军中的钉子在知道他回去,就忙把这个情况递了出去。

苏亥一见陈铖回来,很自然的想到了他和苏玚的关系。虽然对陈铖的拥兵自重很气愤,可牵扯到苏玚,如今又被圈起来,苏亥自是什么也不敢表露。但是,以苏亥心胸狭隘的德行,要不做些什么,除非狗能下蛋猪上树。

于是,苏亥就把陈铖只带着百人赶回盐城的事情放了出去,此时,占领了都城的柳州听到这个消息,乐了。

话说柳州攻下都城的时候,知道白柔是苏亥的白妃,也知道白柔以前差点嫁给陈铖。

对于苏亥这位没落国主,柳州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陈铖就不一样了,比他小十几岁不说,手里握着半壁江山,柳州很是怕白柔舍了他。

也就柳州把白柔当个宝,如果他知道陈铖懒得看白柔一眼,估计就不会在得到消息后,特意抽出两千士兵去对付他。

话说也只有柳州这位被色迷了眼的人敢去截陈铖,别的,即便眼馋陈铖手里的力量,也不敢往大将军面前凑。不是畏惧,而是那些人都知道陈铖用兵如神,手下的士兵能以一当十,真的没有人敢这么莽撞。

另一边的苏玚知道陈铖要来,就忙命令丫鬟小厮把院落打扫干净,随后又让春花秋月给他们做几套新衣。

陈帆看到苏玚见天的捯饬自己,碍于苏玚的威慑,只敢偷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柔听说柳州要把她升为平妻,高兴的差点抽搐过去。

白柔脱下象征着贵妾的服饰,穿上平妻的衣服就往柳氏面前晃荡。柳氏看到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意外的压住了火爆的脾气。

在白柔走后,柳氏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边摔手边的东西边骂,“贝戋货!我一定要她后悔活在世上!”

散去心中的怒气之后,柳氏就找自己的大儿子。柳州的长子其实只比白柔大两岁,这也是白家人对白柔失望的原因。

如果白柔找了一个和她年岁般配的,即便那人很有问题,白少爷也不会感到丢人。也是因为这个,苏玚才能这么简单的把白家人笼络过去。

却说柳氏找到儿子之后,就对儿子说,柳州可能休了自己。柳氏长子一听这话,当时就傻了。忙去把自己另外两个弟弟找来。

三兄弟合计一下,都觉得他们羽翼未满,不能与亲爹闹僵。但是,放任柳州这么下去,一旦白柔生下儿子,哪还有他们兄弟的容身之地。

心中有了计较,柳氏就带着儿子们找到了柳州,光明正大的向他讨要军权和政权。柳州把白柔升为平夫人柳氏没找他麻烦,柳州做梦都在笑,儿子长大了想要锻炼一下,柳州自然应允。

就在柳氏开始夺取柳氏的权利的时候,陈铖离盐城还有一百里。想到再过一天就能见到苏玚,心里激动的不止一点。

而这时,柳州的两千士兵在离盐城七十离的地方停止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在距离盐城较远的地方截杀陈铖,而是,时间太紧,来不及布防。就那还没等柳州的人马布置好,陈铖的队伍已经渐近了。

原来是陈铖归心似箭,就同手下的士兵说连夜赶路,到了盐城再休息。这些士兵行军打仗惯了,只是骑马赶路而已,又去见经常给他们送棉衣送粮食的公子,哪会有什么异议。

话说陈铖看着眼前的杂草丛生,心中很是怪异。便问身后的士兵,“此地怎么会有一片荒地?”

一士兵打马向前,请示道,“将军,末将去看看是不是沼泽?”这里都是平原,又正直收获的季节,按说应该一马平川的。

陈铖的谨慎让他犹豫了一下,指着旁边的士兵,“你且退后,小心为上。”说着拿下马背上的弓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胡乱一射,半人高的草丛中尘土飞扬起来。

在他身后的士兵看到突然多出的黑衣人,唰一下全都抽出宝剑。这时陈铖一手挥枪一手舞剑,且战且说,“冲过草地,前方就有咱们的人,快点!”

眼见不断有人从草丛里蹦出来,陈铖不知道此处到底埋伏了多少。也顾不得身边的手下,只能边打边跑。

多亏这些人怕陈铖提前发现他们,在埋伏之前就把马放走了。如果他的一百骑兵对上对方的两千骑兵,别说陈铖跑了,能找到突破口都是万幸。谁让双拳不能抵四手呢。

就在陈铖同柳州的士兵胶着的时候,苏玚的心里也很焦急。按照陈铖给他来信的时间,最迟今天下午陈铖就会到了。

可是,城外的哨兵却说没有听到马蹄声。百人的队伍怎么可能悄无声息,苏玚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就对陈帆说,“我出去一趟,不用等着我用午饭了。”

陈帆见苏玚牵着马出来,笑嘻嘻的说,“大嫂,大哥还不该到,你别急。”

“谁急了!”被人戳中心思,苏玚的老脸一红,胡乱的说,“我是去巡查!”

“是,你是去巡查,可是,怎么连个随从都不带?”陈帆说着对着苏玚挑了挑眉,“要不让陈一和陈二跟你一块?”

陈帆见他还没说完,苏玚骑着马就走,嗤笑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不是无霉苟合,至于这么遮掩吗。”说完摇头晃脑的走向厨房,让厨娘多做一些饭菜,放在灶里温着,等苏玚和陈铖回来用。

就在苏玚独自一人往城外赶得时候,陈铖正在奋力突围。眼见自己的精锐士兵一个个倒下,陈铖除了心痛就是使劲的切人。

两千对上一百,也就是说每人要杀掉二十人才成。可是,柳州既然想置陈铖于死地,自然不会派出普通的士兵。

柳州在准备伏击陈铖的时候就对身边的谋士和将军们说,如果趁机会把陈铖杀了,那整个北方一定会乱。

因为这话,在柳州选人的时候,他手下的各个将领还亲自把手下最好的士兵送到他面前。即便这样,这些人对上陈铖也是以卵击石。不过,若对上他手下的士兵,就起到了柳州期望的围攻作用。

当陈铖看到自己的部下不到二十人,却有三五百人紧追不舍,想都没想扔下剑改用长枪去挑。

可是,即使陈铖一枪挑死一个,这些人也足够陈铖挑到手发麻。眼见身后的人慢慢倒下,陈铖打起精神。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突围出去,一定要见他那个害他中了相思毒的人。

有时候,不是陈铖想就成了的。就在陈铖快要跑掉的时候,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

只是看看,陈铖便知道,这条河少说有三十米宽。前路被阻后有追兵,为求一线生机,陈铖依然往追风身上拍了一巴掌。

追风收到主人的指使,迈开了步子。陈铖见河水只到追风的膝盖上面一点,心中一喜,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没等陈铖笑出了,刚被他抛在身后的敌人又追了上来。原来在陆地上的时候,陈铖在马上占尽了优势。当他到了水里,追风在水中难行,那些人自然很快的追上了不习水性的追风。所以,陈铖很快的又被围住了。

和几人变打陈铖边想着此地离苏玚还有多远,好一会儿陈铖才想到,这条河就是盐城前面的那条。

可是,即便陈铖这会儿知道苏玚近在咫尺,面对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陈铖渐渐的力不从心。

眼见追风的身上又多了一个伤口,四五把长剑同时向他挥来,陈铖的心中长叹的一声,眼角流出了一滴男儿泪。

扭脸往盐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绝望的闭上了眼。

☆、34相见

过了好一会儿陈铖都没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疑惑的睁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本向他挥剑的敌人正在斩杀身边的山羊。

而且,山羊的身上全是火,被烧的疼痛的羊横冲直撞的对方的衣服也跟着点燃了。面对人羊不分的情况,陈铖一时间愣了,反应过来后就慌忙的往对岸跑。

等到陈铖上了岸就停住脚步,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力气枯竭了,追风也走不动了。

苏玚从高岗上走下来,就见陈铖坐在地上傻乐。抬腿往他腰上踢了一脚,“大将军,高兴吗?”

“高兴!”陈铖应下才发现不对,扭过脸见是苏玚,震惊的无以言表,浑身颤抖的指着他,“阿,阿玚,你,你你怎么在……”

“在什么在,还不赶紧起来,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邋遢。”苏玚嫌弃的看了陈铖一眼。

陈铖见苏玚转身就走,低头看到水中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配上脏乱的脸,再也不忍看第二眼。

兀自恼怒自己太过丢人的陈铖全然没有注意,苏玚刚才的话语是在抖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握着。

苏玚跨上马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见陈铖正牵着追风慢慢的往前移动。随即跑到陈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了?”

陈铖看到苏玚脸上的疑惑,窘迫的笑了。“追风的伤太重。”

“你的伤不重?”苏玚的很是无语的瞪着陈铖,“上来!”

“上,上”陈铖见他往前移了一下,忙翻身上去。他这一上马,苏玚身上的青色披风就变成红色,可见陈铖都经历些什么。

却说苏玚感觉到陈铖的身体向后倾,白眼一翻,使劲的往他身上一靠,砸的陈铖龇牙咧嘴的直抽抽。

苏玚听到耳边的疼痛声,恐惧的心好受了一些。便问,“你遇到的是些什么人?”

他刚走到河边上,隐约听兵器碰撞的声音,站到高岗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清楚,那个被众人围住的居然是陈铖。

当时他的身边没有带别人,又在河对面。正想着怎么回去搬救兵,蓦然发现不远处有些百姓正在放羊,于是就把羊群往水边赶,又在羊的尾巴上点着火。

不负他的期望,全身着火的羊群只能往河里跳。看到山羊把对方的队伍打乱,苏玚这才回去喊哨兵,让他到城中找人。

却说陈铖听到苏玚的问话,心里也很纳闷。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回来的事虽然没有在军中隐瞒,可是,也没有肆意扩大。”

“会是向前吗?”陈铖的军队与向前的隔江相对,难保不被他监视。

陈铖扭过脸看着肩上的脑袋,亲了亲苏玚的脸颊,低声说,“不会是他,向前此人不屑这种手段。”

“你倒是挺了解的。”苏玚阴阳怪气的说,“看上他了?”

陈铖闻到空气中的酸味,心酸了。很是愧疚的说,“阿玚,对不起,我一走就是一年。”午夜梦回,他无时无刻不想念苏玚,也想过回来,可是,他不能拿近五万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苏玚也只是说说。因为自打他对陈铖上心之后,不但不想把他推给别人,更是在内心深处时刻的防着靠近陈铖的人。

也是因为在意,苏玚悲愤了。原来,他不但要防着女人,更要小心男人。想到陈铖每天和那帮士兵厮混在一块,苏玚真想骂娘。这是什么鬼地方,凭什么男男搅在一块是天经地义呢。

陈铖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在为他的吃醋而高兴。于是就对苏玚说,“我感觉应该是柳州。”

“柳州?”坐在都城的柳州,苏玚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柔,“你知道吗,他准备称王,还想封白柔为王后。”

听到这话,陈铖呆了,“柳州疯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难道不知?”

“哪能不知,他大概想确定自己的地位。”苏玚见陈铖没有问起白柔,很是高兴的扶着他下马。向赶来的陈帆挥了挥手,又让陈一打水,让陈二去找军医。才接着说,“百姓以为苏亥死了,咱们又没明说反苏亥,柳州就想着趁机正名。”

“那就难怪了。”陈铖伸展双臂,好让苏玚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低头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里衣解掉,脸上浮现出了满足。“其实,我怀疑柳州是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如果换成向前,就必须度过江水,穿过好几路人马的防线。而且伏击我的士兵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的散军也没这么大的手笔。”

苏玚听到陈铖的分析,再看到他的肩上、胸前和腿上都有伤口,后背上更是有个一尺长的刀口。眼睛一酸,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陈铖听到耳边的抽泣声,转身把人搂在怀里,闷闷的说,“阿玚,没事了。”

听到陈铖的声音,刚刚发生的事情对苏玚来说恍如做梦。紧紧抱住他的腰苏玚后怕的说,“我如果晚一会儿,你就可能没命了。你知道吗…”

没头没尾的话陈铖还真不知道,擦干苏玚脸上的泪水,试探的问,“那些山羊是你弄来的?”

“不然呢?”苏玚听陈二说大夫到了,白了陈铖一眼,稍作收拾才让人进来。

苏玚听到大夫说陈铖的身上的伤没有伤到要害,敷上伤药过些天就好了,一直惴惴的心才放松下来。

当大夫说最近尽量不要沾水,陈铖的视线转向了苏玚。看到他那乞求的眼神,苏玚乐了。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去,就去端水,亲自为陈铖擦洗身体。

陈铖看着身边分外温柔的人,真的想再遇一次伏击。不过,前提是在他自己能保证完全的情况下。

等到陈铖收拾妥当,两人就出去了。没容陈铖休息,是因为陈帆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随着脚步声,陈帆抬起头看到陈铖身着单衣,如果没见过那满是鲜血的盔甲,谁也想不到他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中一凛,“大哥,是谁?”

陈铖示意陈帆坐下,才问,“我的士兵?”

“活着的只有十四人。”陈帆见他的脸色突变,弱弱的说,“八人重伤。不过,大夫说追风没事。”

“行了,别说了。”陈铖摆摆手,“对方的人呢?”

“只捉到二十个,不过,有好些都被火烧成了重伤。”陈帆说着忍不住乐了,“大嫂,你真是太厉害!”

苏玚见众将士憋着笑,哼了一声,“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就瞧好吧。”

陈铖此刻再想到自己的性命是山羊救起来,对苏玚的脑袋也只有佩服的份。不过,正事要紧。

“陈帆,把那十四个士兵单独安排起来,好好照顾。敌方的拉去审讯,看是不是柳州的人。”

苏玚见陈铖的脸色有些不对,忙说,“你们看着安排。”说着拽起陈铖,“走了,回房。”

陈铖看着手上的胳膊,只能无奈的站起来。等回到卧房,苏玚才问,“我见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玚,我想了又想,即便是柳州,也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我回来的消息。除非,他在我的军中安排钉子。”说着陈铖的眉头不禁夹的死死的。

“可是,你的军中那么多人,如何确定谁是钉子呢?”苏玚想了想,忙说,“要不,咱们先查查那十四个人?”

听到这话,陈铖笑了。揽着苏玚的肩膀,激动的说,“阿玚,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他就是这样想的。

本以为和苏玚一年不见,两人之间会有隔阂,谁知道实际不容他多想不说,苏玚对他比以前更好了。

苏玚见陈铖高兴的直打颤,很是怕他的伤口会裂开。无奈的扶着他坐下,“你想好怎么问了吗?”

“没有。”陈铖抬起头打量着苏玚,“阿玚,你有办法?”

“没有!”苏玚说着接过丫鬟递来的饭菜,“先吃饭,然后休息。”

“那你呢?”陈铖见他想走,忙说,“阿玚,你不是也没吃?”

苏玚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被你吓饱了。”说着转身就出去,到了帐外又交代守卫的士兵,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陈铖出来。否则,军法处置。

陈铖听到苏玚走远,就放下手中的碗。刚掀开帐帘,眼前就出现了一对长枪。再一细看,赫然是苏玚的两个卫兵。

“你们这是干嘛呢?”指着阻挡他去路的两杆枪,“我是陈铖!”

“末将知道。”两个士兵对陈铖拱手道,“公子同意,将军才能出去。”

“胡说八道。”陈铖乐了,“阿玚又不在,赶紧让开!”

面对大将军,两位士兵也不敢硬拦。但是,公子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为了不被凌迟处死,两人相视一眼。“请大将军饶命!”

“本将军又没有要你的命。”陈铖抬起头见陈帆远远走来,忙把他喊过来。

陈帆见两个士兵跪在陈铖面前,主动问,“大哥,他们犯错了?”

“没有,要是犯错还好了呢。”随即就把两人的固执解释一遍,“我居然命令不了他们。”

陈帆听到如此类似自嘲的话,想都没想就把苏玚近一年的所作所为道个干净。末了陈帆又说,“大哥,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大嫂都快把此地的士兵训成土匪了。”

这时陈铖想的并不是这些,在他听到并州被围,盐城缺粮,心里除了对苏玚的心疼,再也容不下别的。再看向不让他出去的士兵,陈铖没有强求,而是返回帐中。

却说苏玚直接找到军医询问清楚那十四人的情况,心中就有了计较。

☆、35加冠

陈铖趴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属于苏玚的味道,以为他会睡不着,谁知连苏玚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苏玚见他醒了,就扶着他起来,又拿个枕头垫在陈铖的背后,这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陈铖摇摇头,“别忙活,咱们一块聊聊天。”

“好。你想说什么?”苏玚见陈铖的面色不正,真的说不出心口不一的话。

听到他这么问,陈铖拉起苏玚的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搂着苏玚,吞吞吐吐的问,“有想过我吗?”

要不是看陈铖是伤患,苏玚真的把人踢下去。抬手向他脸上挥了一巴掌,“不想!”

“阿玚,你就不能说想?”他和苏玚成亲近三年,就想听一句好话,他容易吗。

苏玚可不管陈铖有多哀怨,“明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有准备加冠用的冠吗”

陈铖很想摇头,可惜没有那个胆。便说,“准备好了,是个白玉冠。邓延他们说这样的配你,我找人特意订做的。”随之陈铖就要起来去拿来时的包袱。

苏玚见他又不老实,一手按在陈铖的破肩上,“别找了,东西都在陈帆那里。”

“那好。”陈铖眼见外面都黑了,看到苏玚还穿的齐齐整整,“阿玚,你去洗澡,咱们早点休息。”

两人许久不见,苏玚也不想与陈铖分开,便干脆的洗澡爬上床。苏玚打量着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比原来成熟了,眼角也有细纹了。

“陈铖,你在崇州有遇到别人吗?”

“没有。”陈铖想都没想就干脆的说,“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全满了。”

苏玚再次听到这么腻歪的话,再也不感到恶寒了。“那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这一年?”陈铖看着苏玚的眼睛,一点一滴的说,“行军打仗用去一半,除去用来处理公务的,剩下的全是在想你。有时我会拿出你给我写的信,边看边想象你写信时的样子。”

“生理问题怎么解决?”这么实在的问题一下把陈铖问住了。

只见陈铖憋得脸通红,咳了一下才说,“想你的时候那里会苏醒,也是想你才能释放出来。”

听到预料之中的话,苏玚的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不好看,踢着陈铖的腿,“说些别的!”

陈铖见他还像以往那样不好意思,也很高兴,这说明苏玚始终未变。就试探的问,“阿玚,你想要吗?”

乍一听到苏玚一时真没反应过来,待清醒后,又向陈铖的另一边脸上挥了一巴掌,“你想死的快点,本公子还不想当鳏夫!”

“好了,我只是问问。”陈铖见苏玚要起身,真的急了,“秋寒露重,别着凉。”很是狗腿的给他盖上被子。

苏玚摸着身上软软的棉被,不禁想到他和陈铖成亲的那一晚。那时的陈铖根本不钟意他,就那还会主动照顾他。再看到他如今小心翼翼的样子,苏玚哀叹一声。

“陈铖,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再做。”

“做?”陈铖重复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见苏玚拱进被子里面,乐的嘿嘿直笑。“阿玚,天还有些热,闷坏了我心疼的。”

“陈铖,你还记得躺在地上的滋味吗?”一句淡淡的问话,整整一夜,统领三军的大将军都是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一早,陈铖的伤就结疤了。如果苏玚不把陈铖留给他的伤药全用到陈铖身上,他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即便这样,苏玚也不让陈铖乱动,起床时,陈铖的衣服都是他亲手穿的。只因昨天的那一幕幕真的吓得苏玚了。

苏玚服侍好陈铖用好饭,两人就上了马车。也就片刻,两人就到了他们府邸。

陈铖见此处与朔方城的将军府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个大,很是诧异的问,“阿玚,你特意让人建的?”

“对!”苏玚点点头,接着说,“你让我退守盐城,闲来没事就建个住处。”

“那我能问问,你用军费建的吗?”陈铖不好意思的看着苏玚,“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苏玚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松开陈铖的胳膊,率先推门进去。

一旁的陈帆见陈铖傻了,真的不同情他。“大哥,大嫂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问这种事你是想睡书房呢。”

“陈帆,怎么说话呢。”陈铖看着幸灾乐祸的弟弟,脑门一抽,“我和阿玚之间差不多空了一年,很多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呵,这话谁信。”三五天一封信,还敢找理由。陈帆不想看到两人闹矛盾,就说,“去年冬天大嫂把棉衣销往南方,咱们军中趁机发好大一笔横财,前段时间的豆汁,也让咱们赚个飘满盆满。”

“等一下,你刚才说把棉衣卖出去?”陈铖诧异的看着陈帆,“谁的主意?”

“大嫂。”陈帆疑惑了,“大嫂说弹棉花的工具虽然还没有普及,可是,被别的军队重视那是早晚的事情。真正打战,咱们也不能指着冬天的冰雪把敌人冻死。难不成,大嫂没有向你说?”

“阿玚只是让我组织人做棉衣。我以为是朔方城太冷,陈扬急用。”陈铖说完再也没有问起别的。走到客厅里,见苏玚正指挥丫鬟摆放加冠时用的东西。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阿玚,我错了。”

“行了。”苏玚一抬手,不屑的看着陈铖,“你的错我已经习惯了。”

苏玚的话音刚落,来观礼的将军谋士们全都乐了。这些人多是苏玚后来提拔上来的,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相处的情形。

见苏玚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着,陈铖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有的人甚至发不出惊叹声,太不可思议了。

而被人指指点点的陈铖可没有觉得不对。拿过丫鬟端上来的白玉冠,很是认真的给苏玚戴上,在苏玚起身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亲了亲。

“阿玚,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一样。”陈铖的手碰到他的头发的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苏玚的冠礼过后,两人又返回军营。钉子不早点除去,他们睡觉也不安稳。

即便有八人的伤势重到不能坐起来,苏玚想办的事谁也不能不配合。到了伤员的营帐中,苏玚便吩咐一旁的士兵,“去把其余六人找来,然后到木匠那里,把我昨天找他定制的木盒子拿来。”

陈铖见他忙的不亦乐乎,便问,“阿玚,我能做些什么?”

“你就坐在那里。”苏玚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别在这里碍事。”

围在苏玚周围的将士见陈铖老老实实的坐下,都很有眼色的散去了。等到该走的都走了,帐中一下变得空旷起来。

苏玚指着小兵手里的木盒子,把有洞的一面对向或坐或躺的十几人。才说,“这是个测谎的,也就是谁说了谎话,只要把手伸进盒子里再拿出来,我就知道了。”

“公子,你什么意思?”一位跟在陈铖身边好多年的士兵不乐了,“怀疑咱们不忠?”

“不是。”苏玚很是耐心的把陈铖遇到伏击的事情解说一遍,“只有对方在你们出发时得到消息,他们才有可能赶在此地布置。而且,我听说,你们来时几乎没带行囊,在路上差不多没有停顿。”言尽于此,刚刚嚷嚷的士兵安分了。

“公子,是末将的错。你说怎么办,末将遵命!”

苏玚看着眼前的人,眼角的余光瞟向其余的人,见其中一人的双脚微动,心中有了答案。“很简单,你没有嫌疑,手伸到盒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什么都不会有。如果是你,在你的手拿出来的时候上面会沾上黑色的东西。要试试吗?”随着苏玚的话音落下,整个帐篷里面一静。

随后,急切想证明自己清白的士兵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子,等一下你就知道,末将是经得起考验的。”说着手就伸到盒子里,接着又出来。可想而知,他的手上自然不会有东西。

随着小兵捧着盒子一个接一个的实验,不大会十人过去了。此间,军帐里一直静悄悄的。

到了这个时候,陈铖还没在这里看到钉子,不禁暗思,难不成还真的要把盒子送去崇州,让那里所有的士兵试个遍。

苏玚听到那位士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等到剩下最后两位的时候,便把小兵手上的盒子拿过来,亲自走到可疑人面前。“你来试试。”

很轻的一句话,说的那位士兵双膝跪地,哭腔道,“公子,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

苏玚看着跪在脚步使劲磕头的士兵,转身看向陈铖,“他是你的兵,你自己处理吧。”

陈铖见苏玚要出去,忙起身拦住他。“阿玚,我的兵就是你的兵。”抓着他的手回到士兵的面前就问,“谁派你来的?”

“国主。”地上的人刚说出来就知道错了,“是二公子。”

“苏亥?什么时候?”

“你和大将军刚成亲的那会儿。”

“这么早?”苏玚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铖,“咱们那个时候并没有做什么?”

陈铖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能理解苏亥派人过来。便问,“这次事件你知道多少?”

“我们只是把你带百人赶来的消息放出去,尽人事听天命。”士兵说完绝望的看着苏玚,“公子,小人只求你别追究我的家人。”

“可以,不过,这要看你的诚意。”苏玚很好说话。

士兵这样请求也只是希望苏玚大人不计小人过,又听到陈铖的保证,便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了。

此时住在盐城城内的苏亥还不知道,苏玚已经把他的底子掏空了。正在幻想着陈铖死了,苏玚乱了脚步,有一天他能东山再起的事情。

☆、36前兆

就在苏玚让人把那个钉子推出去腰斩的时候,审讯俘虏的陈帆也审出事了。

陈帆拿到结果就急着去找苏玚。苏玚见他满脸喜色,很是好笑,“直接说!”

“大嫂,你也有点神秘感。”陈帆抱怨的看着陈铖,“大哥,我真的怀疑你们之间有没有闺房之乐。”

“这你不用怀疑,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陈铖很是自豪的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话陈帆差点酸掉满嘴牙,“真不含蓄。”白了两人一眼才说,“这次的事的确是柳州所为。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感觉到柳州的后宅不宁。”

“说具体点,是不是白柔又整幺蛾子?”苏玚真的很怕白小姐这个人形兵器。

陈铖看到弟弟微愣,很是同情他。“阿玚,你真的太过聪明了。”有这样一位不点都透的夫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便对陈帆说,“详细点。”

“因为白柔,柳州就想要把柳氏废了。因为这事,柳州的几个儿子和好些将领就和他离心了。这次伏击大哥的那些士兵所效忠的人也不是柳州。”陈帆仔细想了一下又说,“听他们的意思,像是有舍弃柳州的打算。”

苏玚听到这话,不禁直咂舌。“白柔真的太厉害。她跟着苏亥的时候苏亥完蛋,她挂上柳州,柳州众叛亲离。陈铖,要不咱们改天把白柔送给向前?”

“别乱来。”陈铖宠溺的看着苏玚,“自作孽有天收,别脏了自己的手。”

苏玚抽调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指着陈铖的额头,“没想到大将军位如此冷心的人,白柔好歹是将军夫人的最佳人选。”

“我的夫人只有你。”陈铖说着把人拉在他腿上,笑呵呵的在苏玚脸上咬啃一口才问陈帆,“他们有说什么时候舍弃柳州?”

“这倒没有。”陈帆偷偷的看了看老实的靠在陈铖怀里的人,心里很是稀奇,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还是首次见苏玚这么乖顺。

明晃晃的偷窥苏玚想视而不见都不成,很是无语的拍了拍腰间的手,见陈铖装死,只得说,“柳氏应该在等机会。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并不只指国主,也可以指大将军。”

“阿玚,我又没做别的。”无辜被调侃,陈铖哭笑不得。“陈帆,你让人去添一把火,然后再把我被柳州伏击的事情发出去。要不了多久,都城不攻自破。”

“真当自己料事如神。”苏玚见陈帆出去,也想起身走人。只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被人抱到了床上。

陈铖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人,很是乐呵的说,“阿玚,你就放弃吧。”

“还没到晚上。”要做也要回家,在军营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陈铖见苏玚有些意动,便说,“咱们好久没有做,总要你先习惯。”

“你想干嘛?”苏玚的屁股一紧,双手扒着陈铖的肩膀,“不准乱来!”

“不会。”陈铖说着拿出药膏,“我会慢慢的帮你扩充,绝对不疼。”

话说苏玚最烦的就是陈铖的磨叽劲,他越是想忘记自己是下位的那一个,陈铖还特别喜欢提醒他。

因此,见陈铖用小心的眼神看他,苏玚只想把人踢下去。于是主动扒掉衣服,趴在床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陈铖看着苏玚那光滑的背部,不禁咽了咽口水。等到视线往下移动,一向定力十足的人把持不住了。

把苏玚翻过去掉过来吃一遍,陈铖身上的伤口不出意外的开裂了。即便背上的伤疤流出鲜血,陈铖再次体会到伤口上撒盐,心里也是甜腻的。

次日苏玚醒来,感觉到身体快要散架,身后的某个位置更是火辣辣的疼,真的很想把陈铖的祖宗八代溜出来骂个遍。

由于昨夜苏玚的高度配合,吃饱喝足的大将军绑好绷带就开始献殷勤。端茶倒水都是小事情,见苏玚不想吃饭,他还准备着嚼着喂他。不过,陈铖的这个想法还没萌芽,就被苏玚毫不留情的扇到了九霄云外。

再次躺七八天的苏玚绝对想不到,他这一次的配合会让他在接下来十个月里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却说,等到苏玚可以走动,陈铖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这时,陈帆放出去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苏焕王朝。

远在朔方城的陈扬,西面的秦庆,雍州的程前和东边驻守的邓延听到陈铖死里逃生的事情,心中的怒气差点冲破了天。

而那些被陈铖保护的百姓,在听到护国将军差点被贼人暗算,怨气何止冲天。柳氏见都城的百姓越来越控制不住,很是沉痛的对柳州说,为今之计能做的便是尽量保存力量。

柳州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东西自然不想送到儿子手上,虽然等他死后,他的一切都是子孙的,可是,不是还没死吗。

便问身边的谋士,“如果我不回避呢?”

“将军,因为刺杀陈铖的事情,都城的百姓已经烧了咱们的三座粮仓。虽然捉住一些人,却没有吓退百姓。”当时他就不同意去找陈铖的麻烦,陈铖可不是昏庸无道的国主,那是万民心中的守护神。

柳州也纳闷了,“你说这些百姓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坦,还有闲心关心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人。”

“将军,陈铖和苏玚成亲的时候,国主被咒骂过。”只因国主给大将军配一个智障,后来苏玚的脑袋好了,都城的百姓才算消停。

“如果我不退居幕后,而退出都城,情况会不会好些?”柳州真的清楚兵权的重要。如果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在这乱世,他拿什么来保护娇柔的白柔。

谋士因为跟了柳州很长时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将军,要不你写个认错书,然后咱们再退出都城。”

“这样就行了?”说句软话又不会掉一块肉,柳州见谋士点头,很是痛快的去写告罪书。

等到柳州的罪状贴满都城的大街小巷,冬天的脚步已经临近。在柳州撤出都城,军队往南回转的时候,都城迎来的第一场雪。

苏玚坐在暖烘烘的帐篷里看着最新的消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推了推身边的人,“陈铖,咱们去都城,王宫里的各种条件比盐城好的不止十倍。”

“现在的天太冷,大军不宜挪动。”陈铖见苏玚又往被子里面钻了钻,很是心疼,“让你回城中,非要留在军营,何苦呢。”

苏玚打了一个哈欠才说,“你们都在这里,我回去干嘛。”把手里的东西扔给陈铖,“我先睡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陈铖刚拿起腿上的纸张,就见苏玚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很是奇怪的问,“阿玚,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可是,这几天我算了一下,你每天清醒的时间还不到四个时辰,以前从没这样过。”陈铖说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去找大夫。”

苏玚见他说风就是雨,忙拦住他,“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别丢人,我正常的很。”

“去年也这样?”

苏玚无语的看了陈铖一眼,“去年我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

陈铖听到这话,就说,“阿玚,你好好歇歇,所有的军务我来处理。”又帮他掖掖被子。

等到苏玚睡着了,陈铖走到厨房,让厨娘做些苏玚爱吃的,做好之后就温在灶里,让苏玚醒来就能吃到。

就在苏玚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时候,白柔的生活越发的困苦。

原来,柳州在王宫里生活习惯,加上他的年岁不小,撤出都城就生病了,每每行到街上又听到百姓议论纷纷,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柳州只能放任自流。结果就是柳州的心思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糟糕,没过多久,在十一月半的那天夜里,离开了这个战乱纷纷的世间。

柳州已死,白柔的好日子自然到头了。柳氏知道白柔的父亲以前是朔方城的郡守,以为白郡守退下是身体原因,碍于白郡守和陈铖的同僚关系,柳氏没有敢弄死白柔,却也没有让她好过。

不是让她洗衣,就是让她烧火,本来一个娇媚的妇人,只用短短十天就被折腾老去十岁。

白柔由于想活命,对于柳氏的各种打压是来者不拒,就这样,硬是撑了半个月。

在十一月底的时候,白柔所在的地方迎来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两天。因为太过寒冷,连着几天柳氏都没有出来。白柔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以前的锦衣华服逃出来。

其实,白柔刚走,柳氏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见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落,量她一个女子也跑不远,这才没有派人追她。

如果柳氏知道白柔不但没有死,而且还能活的好好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自信。

就在白柔用雪花充饥的时候,苏玚把面前的鱼汤推到地上。陈铖看到地毯上一片乳白,眼里浮现出了不赞同。

“阿玚,你早上说要吃鱼,我就带着士兵去凿冰。你现在不想吃就算了,可是,怎么能把汤倒掉。”

苏玚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发的莫名,“陈铖,对不起,我闻到鱼到腥味就恶心,心中还特别烦躁。”

“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你死活不愿意。”陈铖对苏玚这几天的反复无常是倍感头疼。

苏玚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病。捏着自己的脸看着陈铖,“我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像是病人吗?”

“不像。”要不然他也不会由着苏玚讳疾忌医。陈铖隔着棉衣搂着苏玚的腰,接着说,“你的腰上有赘肉不说,还吃出小肚子了,等雪停了,跟我去校场,好好的练练身体。”

“不去!”他当皇子的时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来到这个破地方还不让他好好歇歇,人生也太悲催了。

☆、37仁义

话说陈铖想让苏玚锻炼一下,就是不愿看到他每天趴在床上。这不,雪停下来陈铖就抓着他去校场。到了训练场,苏玚看着周围及膝的积雪,使劲的拉了拉身上的斗篷。

“陈铖,咱们回去。”

“不行!”陈铖伸手拽住要走的人。“阿玚,你越是不动就越不想动。”不是他要折腾苏玚,实在是他这段时间太过惫懒。陈铖把手中的长枪递个苏玚说,“咱们过三十招就回去。”

到了这个份上,苏玚只能接下冻手的银枪。不过,只对上十招,苏玚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陈铖见他满头大汗,收住手走到苏玚身边,“阿玚,回吧。”

“还差二十。”苏玚抬起头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人,“大将军的话我怎敢不听。”

见他不依不饶,陈铖乐了。“瞎说什么。”把手里的兵器扔给一旁的士兵,握着苏玚的手两人转回军营。

走在路上,陈铖看到冒着严寒训练的士兵,便说,“明年开春就把都城拿下来。”

“现在都城里又没有别人,多好的机会。”再拖上两个月,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呢。

陈铖这么说是因为心中有考量。“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此处的情况,很多东西都没部署。阿玚,咱们打仗不能像柳州那样只在乎地盘不管当地百姓的死活。”

这个道理苏玚怎能不明白。不然,他也不会退回盐城。“随你怎么安排。”说着双手一摊歪倒在床上。

陈铖见他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午饭想吃什么,吩咐厨娘去做。”

苏玚摸着有点涨涨的肚子,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想吃,帮我揉揉腰。”

“你呀。”陈铖把苏玚抱在怀里,帮他捏着腰边说,“要不喝点热烫,暖暖身子。”

苏玚听到这话,揉了揉眼,“你看着办,我先睡会儿。”见他说睡就睡,陈铖此刻真的挺无力的。把苏玚安顿好,就去找陈帆。

陈铖走到他的帐外听到里面的调笑声,咳了一声,等里面的两个女人出来才进去。看到还陈帆还在穿衣服,又是一阵无力。“陈帆,跟谁学的白日宣银。”

“大哥,那俩女人是大嫂送的。”陈铖试探的看着陈铖,“要不我还给他?”

“你敢!”陈铖瞪向陈帆,“仔仔细细的把阿玚这一年来的所为说一遍。”

听到这话,陈帆撇了撇嘴,“大哥,你就放心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嫂很是安分。”

没等陈帆再说,头上就挨了一巴掌。“阿玚是什么样的人还要你说,我是问他的生活,就是每天吃些什么做多少事。”

“原来是这个。”陈帆明白的看着陈铖,“你不说清楚谁知道。”

“你自己没长脑子?”陈铖气乐了。“快点,等一下阿玚醒来该找不到我了。”

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至于吗。陈帆的心里尽管瞎嘀咕,但是也不妨碍他把苏玚的所有报个一丝不剩。

陈铖听着陈帆的话,便思索着苏玚如今的情况。在陈帆说苏玚一直好吃好喝很少生病,陈铖的心里郁闷了。

就在陈铖万分纠结让不让大夫帮苏玚彻查一番,新年的脚步渐渐临近。

话说自进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虽然苏玚和陈铖常驻军营,但是,该准备的一点也没有少。对于男人,特别是行军打仗的男人,最不能少的就是酒。陈扬从朔方城赶来的时候还特意带来两坛烈酒。

陈铖接过陈扬给他的礼物,看着长成大人的弟弟,很是感动的对身边的人说,“阿玚,谢谢你。”

苏玚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你要谢我的地方多着呢。”见陈扬还站着,就抬手让他坐下。“路上好走吗?”

陈扬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大哥怀里的人,“路面上结冰了有些滑,走慢点就没事。”

苏玚想到陈扬一人在朔方城,“这两年刘琦怎么样?”

“刘家舅舅人不错。”苏玚可以直呼其名,那是因为苏玚的身份尊贵。陈扬很是懂礼的说,“刘家舅舅把朔方城治理的很好,现在达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

“这就好。”苏玚满意的点点头,“回去的时候把白柔干的事对白家人说一遍,给他们提个醒。”

说到白柔,陈扬忙说,“大嫂,刘家外公的身体快不行了。”

却说苏玚只感到腰间的手一紧,抬眼看着陈铖。“年龄到了都逃不过一死。”又对陈扬说,“外公去的时候你代我去奔丧,然后把朔方城的军务交给值得信赖的将领就来这边吧。”

“为什么?”陈扬好奇的看着陈铖。

陈铖见两个弟弟都看他,笑了。“陈扬,你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放你一人在千里之外,大哥不放心。”

听到这话,一向满肚子心眼的人爆羞了。“知道了。我想让秦光守着朔方城,只是,表妹那里?”

见陈扬犯难,苏玚接到,“这次回去你把秦丽带上,让你姨母他们看看,再同他们说清楚。如果秦丽还要回来你也别拦着,凡事有我呢。”

说到秦丽,陈铖疑惑的问,“我回来这么久怎么只见她几次?”

苏玚还没开口,陈帆就说,“表妹被整治乖顺了。”接着把豆汁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那次大嫂差点没把表妹气死,事后表妹知道她误会大嫂,很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晃悠。”

陈铖看着弟弟脸上的唏嘘,好笑的把怀里的人抱起来,“阿玚,你可真够坏的,直接告诉秦丽不就可以了。”

“我乐意,你管的找吗。”苏玚头一仰,眉头一挑,“明天是小年,咱们该回军营里一趟?”

“是要去的。”好多将士自离开家就没有再回去过,如今更是把军营当作家。过年了,犒赏没有,和士兵共同度过一天,这是必须的。

次日清晨,火头军刚刚做好士兵的早饭,陈铖和苏玚就到了营地。守门的士兵见两人突然到来,心中一凛,忙问,“公子,有敌情吗?”

“没有。”苏玚摇着头走下马车,“给家里人写信吗?”

“回公子,我爹娘都不认识字,村上也没人上过私塾。”士兵说着窘迫的低下头。“不过,我把军饷全都送回家了。”

苏玚打量着眼前至多十六七岁的孩子,心里闷闷的,“如果以后想留在军中,就要留下一点好留着娶媳妇。”

士兵听到媳妇,脸上一喜,在一想到如今的情况,面上又浮现出悲戚。“公子,小人没有武艺。”

“放心!”苏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是不幸牺牲,我会命人把属于你的那份完整的送到你的爹娘手中。”

陈铖也跟着说,“你们公子财大气粗,不会少了你的那份。”

如此的调侃,刚刚还在难过的小兵真的笑了。随即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将军、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好大门,不放任何可疑人进去!”

“好了,吃饭吧。”苏玚笑指着为小兵送饭的士兵,“天寒地冻的都穿厚点,棉衣不够就向你们的将领反应。”

陈铖站在一旁看到苏玚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周围的士兵说红了眼,心中除了自豪就是满满的爱恋。眼睛苏玚挥手同士兵告别,登上马车就把人抱在怀里。

苏玚感觉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来,使劲掐着陈铖的腰。“你犯什么病?”

“我就想要抱抱你。”陈铖嘴咧着在苏玚的脸上咬了一口,“阿玚,即便没有我,你也能拿下整个天下。”

苏玚不知他是何意,很是实在的说,“我不会打仗布阵。”

“你会用将。”陈铖听到马车吱吱嘎嘎的响,心里也翻翻腾腾的。“阿玚,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魄力,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赴汤蹈火。”

“就像你一样?”苏玚扭过脸盯着陈铖。见他还真点头,很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真以为我是万人迷。”

“这话怎么说,咱家阿玚自然是最好的。”陈铖说着就把苏玚的“优点”列举了出来,什么聪明绝顶,大义善良和宅心仁厚之类的。

苏玚听他越说越没边,干脆的把人的嘴堵上。“你是在夸自己还是膈应我呢,王婆卖瓜也没有这么自夸。”

陈铖见苏玚不耐,刚想解释马车就停了。只能闭上嘴整整衣服,很是严肃的和苏玚走向校场。

此时的训练地已经没有刀枪剑戟那些兵器,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桌子,桌上面放着的自然是各式各样的饭菜。

虽然是早饭,因为小年,军营里又放假一天,火头军便特意给众将士加了餐。

一位将军见陈铖和苏玚过来,就想吩咐厨娘为两人单做一份。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制止住了。

“今天我和阿玚在这里吃。”指着面前的豆汁,“这个我还没喝过。”说着拉着苏玚坐下端起碗就尝了一口。

苏玚见陈铖的脸色微变,知道他不习惯。见他硬撑着把整碗豆汁喝完,笑的肠子都打结了。怕陈铖真的忍不住吐出来,苏玚便递个他一块馒头。

坐在两人四周的士兵见他们大口的吃饭,心中只有感动。待回到帐中,陈铖就把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下来。

反而胃口时好时坏的苏玚,这顿饭吃的格外舒服。苏玚递给陈铖一杯水,看着他好笑的说,“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陈铖此时都快要把胃吐出来了,自然万分认同苏玚的话。接过苏玚递来的毛巾擦着嘴问,“你怎么没有事?”

“陈铖,我不会勉强自己。”即便勉强,也是有目的的。可惜,陈铖不知道,真以为苏玚就是这样的人,为此,还整出不少事来。

☆、38怀孕

话说陈铖和苏玚到来并不是为了和士兵吃一顿早饭,重头戏还在后面。

原来,这一天军营里准备集体了晚宴。这不,太阳刚刚落山,士兵就在校场上点起火堆,然后摆上桌椅,等火头军把酒菜送上来,陈铖他们便入席了。

酒桌上,苏玚脱掉他那昔日帝王的矜贵,陈铖也不再冷着脸强装深沉,不大一会儿,整个训练场就变得热闹起来,陈扬和陈帆更是和来往的将士勾肩搭背的猜拳。

可是,苏玚只喝一樽酒却感觉到肚子又开始胀胀的痛,见陈铖正与几位谋士畅聊,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忍耐一下。

苏玚这么一忍便出事了。陈铖拿着酒樽站起来,正想对周围的士兵举杯,不经意间发现苏玚半趴在桌子上。

“阿玚,又困了?”

苏玚听到声音抬起头,浑身难受的说,“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陈铖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在此冰天雪地的时候,也不知他忍了多久。忙扔下酒樽弯腰抱起苏玚,“咱们回去。”随后又向身边的将士解释。

此地的将领跟了苏玚一年多,有好几个谋士在今天之前根本没见过陈铖,苏玚的身体不适,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陈铖还有担忧。

所以,陈铖在前面走,身后呼呼啦啦的跟了十好几人,有将军有谋士,就连陈帆和陈扬也没那玩闹的心思。

在大夫来临之前,陈铖不断的为苏玚擦汗,边擦边说,“陈帆,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陈帆看到自家大哥脸上的焦急,瞟见苏玚的脸色越来越白,心里咯噔一下,“我这就去!”说着慌忙的往外跑。

而这时陈扬听到低沉的j□j声,便往床榻边走了走,见苏玚虚弱的躺在大哥怀里。满眼疑惑的问,“大哥,吃坏肚子有这么严重吗?”

听到这话陈铖不禁把苏玚往怀里抱抱,试图上他舒服点。“阿玚的身体最近都不太舒服。”见苏玚闭上眼,脸近乎透明,很是自责的说,“我应该早点让他看大夫。”

苏玚睁开眼便看到陈铖的眼圈红红的,帐篷里一时间静的吓人,十几人的呼吸声此刻也几乎听不到。面对忧心忡忡的众人,苏玚虚弱的一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大嫂,你别说话。”陈扬看出他的勉强,不知为何想起了少时母亲离去的场景。不忍继续待下去,便说,“我去接二哥。”

苏玚见陈扬走了,就对另外一些人说,“咱们突然的离开很容易引起士兵乱想,去同将士们解释清楚,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铖见众人不愿移步,对苏玚的治军再次有了认识。就接着说,“你们不是大夫,留在这里也无用,别让阿玚拖着病痛还跟着担忧。”

陈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即便这些和苏玚朝夕相处许久的将领很是想知道大夫是怎么说的,此刻也不得不离开。

就在众人刚走出苏玚的军帐,一位年岁很高的军医被陈扬和陈帆架了进来。都没容老大夫站稳身体,就被陈扬一巴掌推到床榻边。

大夫刚想对苏玚行礼,又被陈铖打断,“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

“是!”大夫慌忙的坐在士兵搬来的凳子上,轻轻的抬起苏玚的手臂,手指往他脉上一搭,老大夫傻了。

陈扬见面前的老头成了木雕,很是恼怒的瞪视陈帆,“二哥,你在哪里找的庸医,望闻问切最基本的功夫都不会!”

陈帆见苏玚和陈铖都看他,愣了一下就说,“大哥,他是军中最好的大夫。”随即在大夫肩上拍了一巴掌。

这一下直接把老人拍到地上。陈铖只听噗通一声,就见老大夫浑身颤抖的瘫在床脚。满是疑惑的看着陈帆,“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大哥,这,这大夫真的是军中最好的。”短短的一会儿陈帆的脸色变了几变,再看到苏玚的眉头夹得死死的,“大嫂,你说句话啊?”大哥和小弟不在盐城,现如今能证明他没乱来的只有苏玚了。

苏玚此刻虽然很难受,但是并没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轻轻的拍了拍陈铖的手,让他别太着急,“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苏玚的此言一出,陈铖的心中一紧。地上的人微微的抬起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不远处的丫鬟小厮。

陈扬眼尖的开口让所有的人出去,最后又让陈一和陈二守在帐外。“大夫,你说。”

老大夫想到刚才切脉的结果,自己也不敢相信,“公子,小人能再为你诊断一次?”

“可以。”苏玚说着再次伸出手。

陈铖见大夫再次愣住,不由自主的抱紧苏玚。“大夫,你说吧,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能承受的住。”

老大夫也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说。可是,“大将军,小人就直说了,公子的脉是双脉。”

“什么意思?”原谅陈铖在苏玚以前是个雏,陈帆和陈扬才开荤。于是,陈家三兄弟疑惑的时候,苏玚这位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人震惊了。

“大夫,你给本公子说清楚!”

还没等大夫开口,陈铖就问,“阿玚,什么是双脉?”见他脸色变的发青,以为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放心,这个大夫治不了,咱们贴榜征集。如果,如果实在没得治,我会陪着你的,黄泉路上绝不会让你孤单。”

一旁的陈扬也忙说,“大嫂,我这就回朔方城给你找大夫。”陈帆也接道,“我去给秦庆他们写信,大嫂你别担心。”两兄弟说完就准备出去。

苏玚见他们想走,大夫又低着头装死,肚子也顾不得疼了,“都给我站住,听他说完。”指着地上的人,“快点!”

大夫被苏玚一瞪,吓得猛擦脸上的虚汗,“回将军,男人有双脉一般是惊恐所致。可是,公子的双脉是因为怀孕。”大夫说完就见陈家三位将军变成了冰雕,偷偷的看了苏玚一眼,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又慌忙的趴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苏玚感觉到他的眼睛都发酸了,才听到陈铖恍恍惚惚的问,“什么怀孕?”

“我肚子好像有个孩子。”苏玚很是淡定的看着陈帆和陈扬,“你们要当叔叔了。”

“大嫂,你,你怀孕?”陈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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