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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挑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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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铖掀开车帘的一角,看到一命侍卫满头大汗的站在骄阳之下,便问:“有何要事?”

“回大将军,太傅大人说廷尉大人把钱大人抓起来了。”侍卫不知该如何对将军说他的弟弟动用私刑,只能这么表露。

一听到被他训成孤臣的钱耀祖被抓,苏玚忙伸出头,问道:“因为何事?”

“回禀皇上,小人听说,听说是因为廷尉大人的衣着。”能来向苏玚禀报事情的侍卫,多是两人所信赖之人,既然这样,显然也知道苏玚和陈铖在私下里是如何相处的。

所以,侍卫乍一听到三品大员的钱耀祖和简在帝心的陈帆在太和殿吵起来,差点给钱耀祖跪下,

在听到苏玚说:“你先回去,告诉太傅,朕再过一个月回宫,有什么不能决断的事,让他到别院来。”

苏玚说出这话时浑然不担心在皇朝里面的太傅会同陈扬杠上,因为这个太傅是苏玚近两年才提上来的,人品什么自然是观察透彻的。

“那陈大人?”侍卫迟疑的动了动腿脚。

“陈大人……”苏玚沉吟一会儿说:“陈大人的事情先放一放,朕这里还有一堆事呢。”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皇帝大人不会理会钱耀祖。想起太傅大人那谨小慎微的面容,侍卫真的立刻回去告诉他,只要廷尉大人没有把天捅个窟窿,无论他做什么事,皇帝都会袒护到底的。

其实,有这种感觉的可不止苏玚的亲兵们,苏钰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问:“父皇,三叔把一个三品的官员抓起来,你装作不知,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不好?”苏玚看了一眼陈铖递给他的西瓜,就着陈铖的手咬了一口,说:“你三叔全身都是心眼,不会做让父皇为难的事情的。”

“阿玚,你对他可真放心。”陈铖见他懒得连西瓜都不拿,无奈的往苏玚身边移移,继续喂食的动作。

“这不叫放心!”苏玚又吃一口西瓜,才说:“刚才那名侍卫虽然说的不甚清楚,但我也知道因为何事。”

“哦,那是为了什么?”陈铖说着拿出汗巾,把苏玚嘴边的西瓜汁擦干净。

苏钰见他爹的动作那么那么的自然,再次相信,皇室之中不但有亲情,还有爱情了。

“还不是因为早些天送给陈扬的贡料。”话说下面送来几匹冰蚕丝的面料,他们一家三口又用不了,为毛不能送给陈扬。

“原来如此!”苏钰如今已经十岁,不是六岁幼童,所以很多时候不再装天真,便说:“冰蚕丝只有你才能穿,难怪钱耀祖会同三叔吵起来。”

“儿子,你这身上是什么?”苏玚靠在陈铖的怀里,伸手捏住眼前流光溢彩的衣衫,说道:“分明钱耀祖觉得自己是三品官,想和陈扬练练手罢了。”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三叔敢直接抓人,连到您面前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要是他一直被陈扬戏耍,在自己有所能力的时候,也会想同陈扬较量一下。

有所不同的是,他不会拿一件衣袍当由头。不过,细想下来,他家三叔有时虽然很坏,但真没做出什么混账事。也难怪钱耀祖急了,要是放过这次几乎,那他有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阿玚,你这样明晃晃的包庇,真的合适吗?”陈铖好笑的看着怀里的人,说道:“陈扬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才不是呢。”苏玚反驳道:“我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陈铖听到这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待理解他是什么意思,顿时笑岔气了。

苏钰看到亲爹毫不避讳的把“亲娘”压在身下,愣了愣神,很是丢脸的看向两人。说道:“父皇,你也不怕教坏你儿子!”

“苏钰,少在我面前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陈扬进宫,你们两个还在谈论宫中的哪个宫女胸大腰细屁股圆呢。”苏玚说的很是不屑。

“父皇,你居然偷听我们聊天?!”苏钰不信的看着亲爹怀里的人。

“儿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心里想着农田的事情,苏玚懒得与早熟的儿子瞎扯。

“爹爹……”苏钰叫着陈铖,眼里很是在挣扎,要不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想说什么酒直接说,少作样!“陈铖说着挥动起手里的扇子,为苏玚送去一股凉风。

爹爹,我说了你可不要揍我?”苏钰拿眼看向陈铖,在他点头后方说:“父皇是不是也想尝尝宫女的味道……”

“臭小子,我让你挑拨!“苏玚一下坐起身,抬手就往苏钰头上拍一巴掌。

“爹爹……”说好的不打人呢。

“儿子,你觉得你父皇他面对女人能硬起来吗。”陈铖说着抱回还要伸手的人。

“陈铖,你什么意思!”苏玚气愤了,苏玚此刻真的恼怒了。

“没别的意思,因为阿玚爱我太深,别的人你自然没有兴趣。”陈铖很是深邃的眼眸只盯着苏玚的脸,只把人看到埋在他怀里,才抬头瞪了苏钰一眼。

苏钰看到亲爹在说他作死,笑着眨了眨眼,无声的说:“爹爹,我这是在为你们夫夫生活添加情趣。”

☆、86撒娇(捉虫)

陈铖搂着苏玚歪在马车里,听到儿子的混扯,只是拿眼瞪他一下。而被瞪的少年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便没有再嬉皮下去。

回到别院之后,由于苏玚心系农田之事,陈铖就陪他忙绿了起来。

在夫夫俩处理政务的时候,苏钰这个却像只脱了缰绳的小马,整天疯的不见人影。

话说又到用膳的时候,陈铖见本应该坐在饭桌前等他们的少年不在,便问:“小德子,太子他人呢?”

“回大将军,太子说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一块去下河摸鱼了。”小德子说着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一冷,忙道:“将军放心,有侍卫保护太子。”

“我不是对他不放心。”陈铖无奈的说:“百姓家的孩子每天要帮助父辈们做事,小苏钰一出现,把他们的孩子都带跑了……”下面的话陈铖没有说出口,小德子也能理解。

于是,笑着说:“将军,太子他有分寸!“

“他?”陈铖冷哼一声,随着小孩的慢慢长大,越来越不把他当做长辈了。

“陈铖,不饿就去把我整理出来的,关于播种方面的资料重新抄录一份。”苏玚吃着百姓从山涧里淘来的石蟹,都不待打正眼看陈铖。

听到这话,还想继续数落儿子的陈铖立刻住了嘴,随即就帮苏玚剥虾挑鱼刺。

苏玚看到陈铖狗腿的样,因为天热而带来的烦躁瞬间消失的了无踪迹。

“过几天咱们就回去吧?”

“过几天?”陈铖见苏玚伸出几个指头,便开始掰着手指算日子,可是,“阿玚,秋老虎还没过去呢?”可不可以再等几天,山脚别院真的很舒服呢。

苏玚要是知道陈铖还想着享受,绝对会把人踢到桌子底下去。才不会说:“钱耀祖那事必须解决掉,拖时间长了对陈扬的影响不好。”

陈扬在皇城下折腾出的事情,一时间别人不会乱想,也不敢乱说。但是,时间长了,即便身为帝王的苏玚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当苏钰回来,听到陈铖说,八天之后就会宫,苏钰兴高采烈的脸上瞬间布满阴霾。

苏玚清楚少年又在装,便说:“儿子,要不我和你爹爹先回去,你在这里待到八月十五,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钰断然拒绝。山间的日子的确比皇宫里舒坦,但代价是远离俩爹,他怎么可能点头。

看到苏钰脸上的不乐,陈铖和苏玚相视一眼,随即笑着说:“儿子,你这几天不是上树掏鸟就是下河捉鳖,还有没玩过的吗?”

苏钰刚想说话,抬头就看到亲爹眼中的戏谑,顿时小脸一红,吭哧了半晌说:“明天去牧羊。”

“你?”苏玚不敢置信,一直身居高位的苏玚是不知道怎么牧羊,但他儿子难道就知道吗。“苏钰,你可要记住,百姓家的外收入只有这些家畜,明天绝对不能耍太子脾气,要听小伙伴的。”

“父皇,我懂!”苏钰重重的点点头。想起中午用膳时,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吸着鼻子流口水的样子,苏钰此时没有一点鄙视的意思。

如果他也投身到寻常百姓家,每日连吃饭都成问题,那还能想到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碗里的饭菜,是很失礼的行为吗。

所以说,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要是搁在以往,苏钰也不会站在百姓的角度去想问题,前世的前半生他一直被仇恨压着腰,后半生为国操持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也没那个闲心。

所以,陈铖在看到苏钰那反思的表情时,和苏玚两人的嘴角边不自觉的浮出淡笑。

而后,陈铖和苏玚也没有为苏钰布置功课,只让他和别院外围的小孩子们尽情的玩耍。

玩乐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对苏钰来说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爹爹,真的要走了吗?”苏钰依依不舍的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小伙伴们。

“儿子,你和这里的小孩玩闹的时候没有分尊卑,但是,你始终是太子!”陈铖摸着小孩的头顶,幽幽的说:“你有你的责任,他们有他们的事情。”

“我知道!”等级观念刻在骨子里的苏钰,不舍也只是一时。但看到昨日同他一块去偷瓜的伙伴们跟着父母向他跪拜,苏钰的心里一堵。

扭过脸看到一旁的马车上装着很多行李,想了一下就往那边跑,从中抽出几件衣衫,抱着跑回百姓中,对着半大的少年们说:“这些就当我送你们的礼物。”不等别人伸手去接,苏钰放下衣衫就跑。

苏玚为少年擦着额上的汗水,便说:“儿子,你的那些衣袍上都有制衣局的私章,你让他们怎么穿呢。”

“父皇,你这就不懂了。”苏钰歪着陈铖的怀里,脚放在苏玚的腿上,摆着小手说:“那几个小孩最喜欢我刚才送出去的那几件衣衫,他们不舍得穿的。”

“怎么?还能把你的衣服供起来?”陈铖调侃的声音从苏钰的头上传来。

“爹爹,小孩的心思你不懂,莫猜,莫猜!”

“就你?”陈铖表示不屑。

“爹爹,常言道三岁一代沟。现在的你可是快四十岁了,而我才十岁,这中间隔的可不是代沟,而是鸿沟了!”苏钰的小脑袋还跟着晃了晃。

陈铖看到小孩自得的样,真想给他两巴掌,“起来,坐好!”

“不要!”苏钰干脆往陈铖怀里缩了缩。

“儿子,我看你还能让你爹爹抱几年。”苏玚对少年无意识的撒娇只是看乐,浑然没想到少年作为一国太子,此种行为多么有失体统。

但是,苏玚没有想起不代表苏钰一直迷糊,随即就想移开自己的腿,却听到陈铖说:“儿子,莫要想太多,你现在还小,我们只想看到你毫无顾忌的大笑。”

“爹爹……”苏钰看到苏玚眼中的宠溺,扭着身子把头埋在了陈铖的怀里,但是露在外面的耳朵泄露出少年的感动与不好意思。

☆、87训斥

话说一家三口回到阔别二十多天的皇宫,迎来的不是宫娥太监的跪接,而是当朝太傅凄惨的老脸。

苏玚看到太傅勉强的笑容,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但是,当苏玚看到头顶上的烈日,暗笑自己想多了。

自从与陈铖心灵相通之后,苏玚重生时带来的多疑便彻底消失了。所以,苏玚揉了揉额头,边走边问错后他一步的人:“太傅过来找朕,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之事了?”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太傅说着转身往苏玚面前“噗通”一跪,瞬间挡住了帝王的道路。

走在前面的陈铖听到声音,立刻停住了脚步。正挂在陈铖胳膊上各种荡漾的少年也不荡漾了,忙走向跪在地上的人身边,说:“太傅,你先起来,让父皇先换□上的衣袍。”

听到这话,执拗的太傅小心的瞟了一眼苏玚的衣衫,才说“请皇上容臣在此处等皇。!”

“跟朕去清凉殿。”苏玚说着扭过头,见陈铖和苏钰渐渐走远,也就没有同太傅多说别的,疾步去追偷跑的一大一小。

太傅看到帝王那如风一般的速度,再也忍不住哀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呢。

想起太和殿里一人多高的奏折,太傅那满脸的褶子又加深了些许。

陈铖揽着苏玚的肩头,忍不住会头看一眼,见太傅不但没有跟着过来,还往别处走,就说:“阿玚,你这在哪里找来的极品?”

“好好说说,儿子现在正处于吸收知识的年岁,他要是长歪了,我饶不了你!”苏玚说的很是严肃。

但是,这话到了正在喝冰镇解暑汤的陈铖耳里,再也没忍不住,把汤喷了出来。

“陈铖,你……”苏玚看着身上的水渍,气的抖着手指怒视着陈铖,在听到侍从来报说,太傅求见,苏玚丢下一句,“回头在同他算账”之后,就一溜烟的走出内室。

话说苏玚出来就看到大殿中央堆满了奏折,心中万分疑惑。

太傅也晓得自己整的这一出稍显突兀,就说:“请皇上容臣一一禀来!”

“你说。”苏玚走到主位上坐下,面上一派淡定从容。

“这话要从廷尉陈大人身上的天蚕丝的外衫说起。”太傅说着看了主上一眼,见他没有别的反应,硬着头皮说:“陈大人在家中穿蚕丝衣衫,不知为何被御史大人看出来了。然后钱大人就建议陈大人脱掉衣袍,换上原来的的衣服。”

“这些我都知道,长话短说,然后呢?”苏玚看向脚边的奏折,示意他赶紧解释清楚。

“由于陈大人没有理会钱大人,在第二日和微臣谈论庶务的时候又穿了一件贡料做的衣衫,这才惹的钱大人较真。”太傅说着不由自主的想到还在廷尉大牢里的人,只要见过帝王和将军私下里相处的情形,都不会脑抽的认为陈扬明目张胆的违制。

钱耀祖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怎么就自以为是的认为单凭几份奏折,帝王会训斥陈扬呢。

所以说,太傅大人真是太可爱了。

钱耀祖当时的确是被陈扬的挑衅气的,才会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鼓捣近几年新晋的官员一起参奏陈扬。

当他没有收到苏玚的驳回,就想到了早几年他刚入朝时的情形,自认为参奏的力度不够,于是就把一些九品芝麻官也联系上了,一同参陈扬目无主上,狂傲自大,心怀不轨。

在钱耀祖游说那些小官员的时候,那众人心里也有担忧,但看到钱耀祖只用四年的时间,从九品蹦到三品,除了简在帝心,他们想不出别的。

其实,纵观整个朝堂,除了太傅这样跟着苏玚打江山的大臣,只有少数人比较清楚苏玚对陈扬的真纵容。

没想到游说如此成功的钱耀祖,为了一雪两年前被陈扬逗着玩的前耻,连联名上书这种办法都想到了。

太傅一看到这样,顿时觉得不能再把钱耀祖的奏折昧下来,当天整理好让禁卫送与苏玚的公文之后,就跑到陈扬家里,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自大苏玚登基,已有十年之久,陈扬什么时候碰到这种事,再一看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钱耀祖,好险没气吐血。

二话没说,直接到钱家拿人。钱耀祖再说是三品,可是,他也只是文臣,掌管都城禁卫的将军又是陈铖的亲信,事发之时自然站在陈扬这一方。

太傅也想到了这种情况,于是派人向苏玚禀报的时候,才说的那样模糊。

苏玚听完太傅的解释,又忍不住揉了揉脑门,叹气道:“这个陈扬,三天不折腾他蛋疼呢。”

“……”太傅听到这话,诧异的抬起头,随之觉察到自己越礼,忙底下头,说:“皇上这事怪不得陈大人,实在是钱耀祖太可恶!”

“行了,朕知道,你们都厌恶他。”这几年钱耀祖把朝堂里的官员奏个遍,唯一漏去的陈扬,又整这么一出。

“皇上,你不会是想让钱耀祖回来吧?”太傅真怕那位脑袋时常抽风的钱大人了。

“太傅大人,这话是你该说的吗?”陈扬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走到苏玚面前,恭敬的说:“臣弟让皇上担忧了,请皇上责罚!”

“少跟我来这一套!“苏玚摆着手说、:“当年我就说过,钱耀祖进入朝堂只会是孤臣,既然他现在有联系群臣的能力,那就不能再用了。”

“皇上,只是一些不开眼,被权利蒙蔽心神的官员跟着钱耀祖折腾,几位闹的最凶的,都被弟弟关起来了。”陈扬说的可是一点不隐瞒呢。

太傅见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突然一滞,头皮忍不住麻了。果然,刚刚还在邀功的人被大将军一脚踢的双膝跪地。

以前在朔方城的时候只听秦庆说,将军和帝王教训起陈扬,那是绝不含糊,当时看到陈扬被两位主上当做儿子养,还以为他们夸大。

现在听到身边的抽气声,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魂吓掉。

“大哥,我又没错!”陈扬扬起脑袋,不忿的看向面上严肃的人。

“再说一遍。”陈铖悠悠的揉着双手。

“你……”陈扬还记得身旁站着一位外人,转而看向噙着淡笑的苏玚,嚷道:“大嫂,你可要为我做主!”

“陈扬,我现在才发现,让你当廷尉是多么失策的事情。”苏玚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陈扬想到坊间里的沸沸扬扬,都是他把钱耀祖关起来之后,不知内情的百姓说他心怀不轨的话。

又见苏玚这样,真的吓到了。忙说:“大嫂,自打我当廷尉以后,都城的治安已经到了夜不闭户的情况,你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把,就把我撸下来啊!”

太傅听到地上的人的低吼,只能憋着笑暗乐,帝王要是真生气,早该用“朕”了,怎么可能还“我我”的自称。

☆、88丞相

话说,苏玚确实觉得陈扬再继续做廷尉有些不合适,廷尉本就是一个刽子手,当时让陈扬接下来,是想让他显露真才实学,在而后的日子里不被群臣诟病。

苏玚看着和他一样年岁的人,直接说道:“陈扬,廷尉一职你让与别人吧。”

“为什么?”陈扬不禁愣住了。连一旁的太傅也忍不住侧目,“皇上,陈大人无错。”

“我知道。”苏玚自然了解陈扬的性情,就指着陈扬说:“他,我另有安排。”

陈铖看到苏玚无意识的揉着腰,转身制止住想要开口的弟弟,“你们先回去,钱耀祖的事情阿玚会处理。”

如果开口的苏玚,陈扬敢再磨蹭一会儿,现如今是陈铖发话,即便心里万分不安,陈扬也没多嘴。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陈铖揽着苏玚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腰上,“要不到床上躺会儿?”

“陈铖,你以后给我悠着点!”苏玚的情绪稍微一激动,下半身就酸痛酸痛的,又赶上炎炎夏日,别提多烦躁了。

面对苏玚脸上的不满,自知理亏的陈铖只是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话说他们洗过澡就跑到床上,黏黏糊糊折腾到天蒙蒙亮,作为下面的,苏玚不高兴真的很正常。

就在陈铖面对苏玚的打骂不张嘴不还手的时候,陈扬问,“太傅,我大嫂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你都说那是你嫂子,我哪能知道他想作甚。”太傅说着也开始掰着手指慢慢算。

“太傅,你神神叨叨的干嘛呢?”陈扬好奇了。

“我看潮州还有哪些空余的职位。”太傅数了一圈下来,还真没有适合陈扬的。

陈扬还当他做什么,听到这话半开玩笑的说:“说不准我会和钱耀祖换换呢。”

略带自嘲的话音惹得太傅抬起头,“你可不能这样想,皇上知道了会心寒的。”

“不说了。”陈扬拍拍太傅的肩膀,看到自家的马车来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陈大人,你这也太客气了。”压下钱耀祖的奏折,是因为他对不知自己几两重的人没好感,刚才在宣室殿中说的话,也是事实。

虽说陈扬这人很是贪,贪到来者不拒的地步,但在处理事务的时候,他绝对拎的清。说白了就是,贿赂他的银钱他招收不误,判案时他该杀的也不会手软。

这也是导致很多小官一起上奏数落陈扬的罪状的原因,那些刚入朝的官员中不向陈扬上供的还真没有几人。

太傅有时也觉得陈扬胆大妄为,可上面的两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只有对陈扬府邸里的金银珠宝眼热眼热而已。

暗中羡慕的太傅永远也不会知道,除去古董字画还在陈扬的书房里,现金白银早就让陈铖拉进军营之中了。

熟知内情的少年看到苏玚和陈铖脸上一派自然,本分为陈扬担忧的心情也没。“父皇,你不会真的除去三叔的官职吧?”

“儿子,你说呢。”苏玚逗着一脸紧张的少年。

“爹爹,三叔可是你亲弟弟,被一群鱼鳖虾蟹攻击,你怎么连点反应都没。”苏钰再也不看很坏很坏的父皇。

“好好吃饭,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陈铖说着瞪了苏钰一眼。这孩子六岁时便偷偷的对他嚷道,要看公文,现在才十岁。“你也不怕早衰!”

“爹爹,你也是坏人!”苏钰放下筷子,圆溜溜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大,“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我就绝食!”

“噗…哈哈……”苏玚大乐的说:“儿子,你,你跟谁学的。”

“父皇……”苏钰傻眼了,为什么和别院里的小伙伴说的不一样。小伙伴绝食的时候,要不就是被爹娘暴揍一顿,要不就能达到目的。现如今俩爹小的趴在饭桌上直不起腰,这是肿么回事。

“咳咳…儿子,你父皇下午已经同我商量好了,明日早朝的时候就宣你三叔为丞相。“陈铖揉揉脸,使得自己看上去正经一些。

“丞相?”苏钰前世称帝时也有丞相,只不过,“是百官之首,按照父皇的旨意,就可以自行处理国之事务的吗?”

“对!”苏玚只当苏钰是在史书上看到的,浑然没有别想。“儿子,这个主意怎么样?”

“很好,很好!”苏钰小大人的点点头,看到苏玚又是一乐。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苏玚一坐在龙椅之上,就让小德子宣旨。旨意的内容是,从陈扬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一直说到近几年他经手的案件,最后才是授命他为丞相。

等百官看到陈扬打今以后真正的成为两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羡慕,就是庆幸没有挑战帝王的威严,也就是没有趁机参陈扬一本。

太傅见他周围一默,上位的苏玚也不开口,想了一下走出阵列,说:“启奏皇上,御史钱大人的事情,还请皇上定夺。”

“驳回原籍,就任当地的知县,即日赴任。”苏玚本想把钱耀祖撸成白身,但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对向他低头哈腰的钱家父母,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朝中的大臣一听到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最主要的是,至此以后还真没人再给陈扬不痛快。

陈帆了解到陈扬升为丞相的原因时,苏钰那小小少年已经十六岁了。

苏玚看着快与他比肩的小孩,顿时觉得岁月如梭。摸着苏钰的脑袋说:“儿子,按照皇室的规矩,你这已经是成年了。”

“所以呢?”苏钰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巾,擦擦脸上的汗水,“父皇,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

苏玚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苏钰一眼,随即拍拍手,几位艳丽的宫女从偏殿走了出来。苏钰看着袅袅婷婷的三人,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儿子,这是父皇为你准备的。”苏玚说着有些为难,但是,关乎到儿子的未来,“你知不知道该怎么脱下女人的衣服。”

苏钰就知道刚才自己没想错,很是硬起的说,“不知道!”

“啊?”这可麻烦了。苏玚还没想好该怎么教子,就听到耳边响起,“不过,我看过爹爹是怎么脱下你的衣袍的。”

苏钰说完还咧嘴对苏玚嘿嘿两声。

这可差点把苏玚给气吐血,抬脚就往儿子的屁股上踢,见苏钰还敢躲,顿时怒了,“你给我等着,你爹回来我要不让他把你揍的直嗷嗷,我,我就不是你爹!”

“那你是我娘。”苏钰说着火速的遁了。

☆、89岁月

话说苏钰刚跑出门,就和从别处回来的陈铖撞个正着。苏钰抬起头,看到陈铖的眉头一皱,不禁打个激灵。

“爹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二叔一家安排好了吗?”苏钰问的正是从朔方城过来的陈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陈铖没好气的看着苏钰,“你已经十六岁了,还当自己是个奶娃娃呢。”

“爹爹……”苏钰嗲嗲的一声,还想说教他的陈铖瞬间转移了话题。

“阿玚呢?”陈铖见院落里没人,便问:“到清凉殿处理政务去了?”

“在内室里。”苏钰拿眼往身后看了看,小声的说,“我去看看小弟弟。”

“去吧。”陈铖摆摆手,说:“你二叔有几年没见你了,陪他好好聊聊。”

“知道了。”苏钰抬起头,不经意看到陈铖鬓角的华发,心中一滞,只是什么默默的转过身体,慢慢的往外走。

陈铖看到苏钰那步履稳妥的背影,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呵斥起到作用,很是欣慰的暗自点了点头。

苏玚刚把面前的三位女子赶出去,随后就见陈铖进来了。闻着室内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陈铖好奇的问:“怎么样,儿子答应了吗?”

“没有!”苏玚无奈的摇着头,“那小子眼看就成年了,却对娶妻之事毫不上心,他,会不会?”苏玚迟疑的看向陈铖。

“不会!”陈铖看到苏玚眼里的担忧,很是好笑的说:“有咱们在前面,儿子若是真的对男子敢兴趣,不会瞒着你我的。”

“我就是怕儿子害羞。”苏玚长吁短叹的说。

害羞?陈铖听到这个词,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于是,就说:“小苏钰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我到真希望他知道什么叫羞。“

此刻不单陈铖,就连刚见到苏钰的陈帆,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叹气,他的大侄子太不要脸了。

“苏钰,你手中摆件是我要送给你爹爹的。”陈帆无语的看了苏钰一眼。话说他刚把这件墨色的貔貅从礼盒中翻找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突然而至的苏钰摸到手上。见他不舍的松手,陈帆只能用商量的,“等二叔回去,淘一些西方特产让给你送来。”

“二叔,何必这么麻烦。”苏钰说着把小貔貅装进荷包里,拍拍腰间,说道:“爹爹的东西就是我的,即便这是送与他的,到最后还不是回到我手中,干么非得饶一圈呢。”

陈帆听到这话,额头上瞬间布满黑线。很是无力的说,“大侄子,再过两年你可就成家了。”

“谁说的。”苏钰的长腿一抬,坐到椅子上,悠悠的说:“我可是要找个同我情投意合的。”

“那可就难咯。”陈帆不禁为自己大哥默哀,“你爹爹还想着早点抱孙子呢。”

一提到陈铖,苏钰脸上的从容淡然变成了犹豫不决。“二叔,我爹爹真的同你说过,他希望我早些娶妻生子吗?”

“这还能假吗。”陈帆这次回来主要是把几个子女留在都城,朔方城虽然天空海阔,但对于不断吸收知识的孩子,还是繁华锦绣的都城比较有利于小孩的成长。

同是为子女操碎了心的父母,陈帆很是理解陈铖在说起苏钰时的心情。“你爹说,一晃眼你已经长成大人了,他在不知不觉中也四十有无了。”陈帆看着苏钰说。

“二叔,爹爹这是什么意思?”苏钰收起脸上的嬉笑,很是认真的看着陈帆。

“能有什么意思。”陈帆坐下来,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有可能,谁不希望看到儿岁满堂。”

听到这话,苏玚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陈铖花白的鬓角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想起此处的人多是活的五十出头,苏钰不禁握手成拳。

随后同陈帆聊一会儿,与两个堂弟玩闹一番,看到门外的夕阳西下,苏钰就说:“二叔,您一路舟车劳顿,我就不打扰了。”

上午到皇宫之后就同哥哥弟弟热聊一番,如今苏钰再这么一说,陈帆的身体还真有些乏了。因此对苏钰的告辞点点头,顺便让他转告苏玚,别整什么欢迎宴了。

就要用膳的时候苏玚看到苏钰姗姗来迟,很是惊奇的问:“你怎么没有陪你二叔?”

“怎么,不欢迎我?”苏钰小眼一睨,看着陈铖说:“嫌我碍眼呢。”

“坐下!”陈铖手中要不是端着碗,真想一脚踢过去,“过来吃饭,别作样!”

“我怎么作了。”即将成年的苏钰面对着苏玚,心中还是有些怯怕,嘟嘟囔囔几句过过嘴瘾,就问:“父皇,国家法令不是规定,男子无子才准纳妾吗?”

“这不包括你。“苏玚索性放下筷子,“金玉王朝需要传承,咱们家只有你一个,我可不想看到二世以后皇帝异姓。”

“可是,律法规定,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是搁在以往苏钰绝对不会多问一句,坊间还是说“刑不上上大夫”呢。

“儿子,实话跟你说,先前你看到的那几位女子就是下臣们送来的。”要不是大臣们提醒,他还没有正视到,当年的那个奶娃娃已经到了娶妻的年岁。

“这帮浑人!”苏钰咬牙切齿的说:“他们真是想当皇亲国戚想疯了!”

“儿子,一般来说皇子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有房内人了。”苏玚想到宫中只有苏钰一个,故认为他比了解此中不成文的规矩,便为他一一解释。末了又说:“这样也有个好处,环肥燕瘦见多了,也不会轻易被哪一个女子眯了眼。”

“爹爹,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苏钰很想知道陈铖是怎么看的。

“你如今也不算小。搁在寻常百姓家,的确到了议亲的年龄了。”看到辛辛苦苦养到大的孩子要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一起生活,陈铖这个老爹的心怎么也淡定不了。

作为亲生苏钰的苏玚更是连淡定都没了,直接说:“你要是一直不长大该多好呢。”

“父皇,我也不想。”苏钰说着走到苏玚身边,搂着他的腰趴在他怀里幽幽的说:“我的成长换来你们的老去,我……”

“岁月催人老,这不是咱们能挽留住的。”苏玚看着陈铖额头上的浅痕,说道:“只有经历过的人生才是人生。”

“父皇,孩儿知道。”苏钰坐直身体,又看了俩爹一眼,才说:“儿子娶妻之事烦劳爹爹和父皇费心了。”

“你这孩子……”苏玚伸手捏住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一时不耍宝,你就心痒难耐是吧。”

这话真是冤枉,苏钰苦着脸感叹。他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对两位亲爹没大没小,好不容易说个正经话,还被嫌弃。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放养的小孩吗。

☆、90暗卫

苏玚可不知苏钰的小心思,见他面色诡异,只当孩子长大了,对这种揉脸的行为感到害羞。

于是,就安慰他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男大当婚,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哪只眼见我不好意思。”苏钰拿头抵着苏玚的肩膀,嗡嗡的问:“父皇,你心中是不是有已有合适的人选?”

“没有!”苏玚见陈铖还有心思挑菜吃,顿时不乐意了。就对苏钰说,“你爹爹帮你找好太子妃了。”

“爹爹!”苏钰听到这话端不住了,一声高呼惊得陈铖陈铖手中的筷子跟着一抖。

“爹爹,快说,你看中谁了?”苏钰从苏钰怀里钻出来就向陈铖身边跑。

只是,他还没碰到亲爹的衣袍,就感觉到脚下一轻,随即整个人被陈铖拎了起来,和老鹰叼小鸡的动作一般无二。

陈铖抓住苏钰的衣领,把他放到苏玚身边,才说:“儿子,等你成年还要两年,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呢,也够我们为你物色太子妃了。”

“爹爹,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钰一下子愣住了,难不成今儿的这一出只是来试探他,还是有别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陈铖伸手揉揉苏钰的脑瓜,接着说:“两年以后你接替你父皇的位子。”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苏钰脑缺的瞪向陈铖,“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你们倒是干脆的厉害!”

苏玚看着他儿子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顿时乐了。“照你现在这样,我还真不敢让你接下金玉王朝。”

“谁稀罕!”苏钰暗自嘀咕一句,抬头就说:“父皇那时还没有四十岁,以后的日子你们干嘛去?”

苏玚看到他满脸警惕的样子,心中喟叹,“我们哪儿也不去。”

“谁信!”苏钰的视线移到陈铖身上,“爹爹,我要他听你说!”

“怎么,我这个帝王的分量还不如你爹爹?”苏玚佯怒的盯着瞪向苏钰。

谁知,苏钰都不待多看他一眼的。只对陈铖说:“爹爹,你的身体时常不舒服,父皇退下来也好,让他好好照顾你。”

由于陈铖的年龄增长,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痛为此时的陈铖带来不小的困扰,这才有苏钰这么一说。

听到儿子平淡的语气中透出的关心,陈铖很是欣慰的说:“娃娃,你真的长大了。”

“爹爹,不长大你们会往我房里塞人?”苏钰说的很是无力。不为别的,以前的苏钰也是宫妃满后宫,只是对两人这种只要他成亲,他们就腿围的做法有些抵触。

陈铖抬手让侍从把饭菜撤下去,才说:“过两日我就派人去查查,看看哪家的闺秀表里如一,然后咱们就把人定下来。”

“爹爹,我可不要比我大的女子!”苏钰忙表态。

“不会!”陈铖拍着胸脯保证。女子小一点好,离儿子成亲还有两年,这期间他们可以自己教养。

“那我现在就安排人手!”苏玚见苏钰点头,很是急切的让暗卫首领来报。就怕晚一会儿,苏钰会闹着自己找。

如果苏玚知道苏钰重活一世,也不会担忧年少的儿子有可能被美色蒙住眼,谁让他不知呢。

所以,当苏钰看到平日里为他家父皇端茶倒水的太监跪在大厅中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爹爹,他是……”

陈铖看到他呆滞的表情,很为迟钝的儿子捏一把汗。揉着脑门,笑着说:“儿子,你六岁那一年,咱们全家游遍半个国土,暗中保护咱们的就是暗卫。”

“不是,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苏钰实在被惊住了。以前不说,他年龄小,十岁的时候去别院,他那时也没发觉啊。

陈铖见苏钰挥手让装作太监的暗卫首领退下,才说:“你当时眼里心里全是玩,有闲工夫注意周边的人吗?”

“根本不是这样的!”苏钰气的直跳脚,他的智商若是这么捉急,前世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陈铖,你就别逗他了。”苏玚拉过三丈之外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因为你相信我和你爹爹,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听到这话,苏钰的心中变得敞亮了。“但是,爹爹是什么时候训练的暗卫呢。”

想起儿子小时候黏他的样,陈铖总算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了。似笑非笑的睨着苏钰,说道:“你趴在爹爹怀里睡着的时候。”

“什么?!”苏钰真的惊到了,“当时你抱着我去的?”这句话苏钰说的分外艰难。

陈铖微微颔首,就见他儿子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调色盘。

“完了!”苏钰哀呼一声,“暗卫成员有没有看到我流口水的样子。”

“你说呢。”陈铖好笑的挑了挑眉。

“爹爹,你害我不浅啊!”苏钰此时真想拿根面条上吊去。

“你这孩子!”苏玚抬头看一眼沙漏,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今日的话题在苏钰的懊恼中结束了。

就在天下最尊贵的一家三口酣然入睡的时候,陈铖精心培养的暗卫们开始渗入到朝中的重臣家中。

不过,话说回来,苏玚之所以没有在大臣家中埋下钉子,还是因为建国之初的两人又足够的自信。

后来没有监视群臣,是因为陈铖对他手中的暗卫有信心,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不出三天,暗卫就能送来一份详细的答案。

有时候根本不用三天,就比如这次暗查各家小姐的事情,只要两天,苏钰正教比他小五岁的堂弟练剑的时候,暗卫首领就走到了苏玚的身边。

关乎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苏钰怎么能不跟上去。于是忙扔下手中的青萍剑,对弟弟说,“小弟,哥哥要去处理公文,明日再继续。”

陈帆的小儿子崇拜的看着苏钰,很是老实的点点头,说:“大哥哥,你去吧,我再练习一会儿。”

苏钰听到这种话,心中很是满意。老实不死板,认真却不固执,而且聪明又乖巧,这样的孩子放到谁面前谁不喜欢呢。

于是,苏钰就暗自决定,这个小弟他要定了。他一定亲自教养,把他培养成国之栋梁。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打上标签的陈家小弟,见苏钰走了,就吆喝一旁的侍卫,“你过来,陪我练习刚才的招式!”

侍卫看着房外的烈日,真的想大呼救命。为什么一个十岁小儿的精力这么好,练习一个时辰了,还这么精力亢奋。

即便侍卫累的满头大汗,也不得不陪他这位主子继续重复刚才的招式,也是这样,该侍卫在不久的日子里被选进暗卫之中。这也是苏钰首次触及暗卫这支劲旅,只是,那时的暗卫已经被分外明面上,和永远不出现在人前的两支暗卫了。

话说回来,苏钰走进清凉殿,就见他父皇的书桌上摆满的字画,仔细一瞧,全是是女子的画像。

“爹爹,你们不会是把整个金玉王朝的适龄女子都画来了吧?”

“没有。”陈铖很是认真的说,“这些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女,所以,这些女子的教养都很不错。”眼下之意,就是,儿子,你就大胆的挑吧。

“这些画像和真人一样吗?”选过妃嫔的苏钰知道,有贿画这一说的。

“差不多。”苏钰听到这话正想点头,谁知又听到苏玚说,“画像是根据通缉犯的格式画的,绝对清楚!”

“通缉犯……”随着苏玚的话音落下,苏钰脑袋里不断回旋这几个字。他这两个爹爹不愧是金玉最最厉害,最最特殊的人,连这一招都能想到,都能想到……

☆、91选妃

话说苏钰看到他的两位父亲真的把都城之中,上的了台面的小姐的画像集齐了,也就老老实实的研究一番。

苏玚在一旁见他有时只是随意的瞟上两眼,便说:“儿子,你认真点!”

“父皇,我有分寸。”说着苏玚拿起一幅画,“你看这位怎么样?”

苏玚一瞧,太傅家的,瞬间笑了,“儿子,太傅家的好,太傅的千金准是位贤妻良母。“

“呃?”苏钰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只能说:“我看到她嘴角的美人志不舒服。”

“你……”苏玚见他还真的点头,顿时无语了。“儿子,我真后悔让人他们的相貌画的如此清晰。”

“父皇,世上没有后悔药。”说着苏钰把最后一幅画放回桌子上,面对着两位亲爹的疑惑,太子殿下很是淡定的说:“这些我都没看上。”

“没关系,过些天暗卫会把整个金玉的适龄女儿的画像送来。”所谓适龄其实就是自十二岁到十六岁这一段的。

苏钰在听到这话,脸都绿了。难得的看到亲爹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苏钰也没敢说别的,只是眼神示意他,看着他父皇,别整的过大。

陈铖对于苏钰没有被美色迷上眼很是开心,便大发慈悲的说:“儿子,先去休息一下,回头过来用膳。”

要是平常,苏钰一准会赖在陈铖身边,或者在他们床上眯一会。今儿苏玚整这么一出,他都没等陈铖说完,就忙不迭的往他的太子宫跑。

“阿玚,你看你把孩子给吓得。”陈铖见苏钰蹿的比兔子还快,好气又好笑。

陈铖为儿子叫屈的话只惹来苏玚的淡淡一瞥,随即警告手下的暗卫,在网罗全国各地的女子的时候,一定要慢慢来,他宁愿时间长点也不要质量差了。

“你当自己在买菜呢?”陈铖在一旁听的直抽嘴。

“我可不想儿子以后废后。”前世的他深刻的体会过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如果没有和陈铖在一块,苏玚一准还会认为,夫妻之间相处就像举案齐眉那样。

所以,如今的苏玚真的很希望他的儿子也有个知心人来陪伴。不明所以的陈铖看到苏玚叹气,便说:“你想怎样就怎么样,我去找陈帆商量一些事情。”

“去吧!”苏玚知他心系边关,也就没说废话。

话说陈帆刚收拾好给小儿买的东西,听到门外的太监高呼,“大将军到!”便扔下手中的玩具迎了出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陈铖见大厅之中乱糟糟的,很是纳闷。

“大哥,我想过几天就回朔方城。”陈帆说着话也没忘去看陈铖的表情,见他脸上闪着不睦,忙说:“老实几年的犬戎巨人又在蠢蠢欲动,上个月就洗劫了边疆的一个小村落。”

听到这话,也就能解释同为什么陈帆把他那快要及笄的女儿也送来了。要不是陈帆提起,他还真把虎视眈眈的犬戎一组给忘了。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是没道理的。

因此便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如果兵力不够,就到附近借兵,你那周围的将领都是我的手下人。”

“大哥,你且放心吧。”陈帆以前跟着陈铖南征北战,陈铖的亲信们他自然认识。比如已经退下的程前将军,还有:“大哥,你真打算让秦庆和曹缘一辈子呆在崇州。”

“对!”陈帆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陈铖也觉得没有必要同他解释,就说:“向前也一样,在他有生之年,也别想再会都城了。”

“大哥,这样会造成一方割据。”陈帆的心中猛的担忧起来。

“这点你大可放心好了。”陈铖拍着陈帆的肩膀说:“向前他们只是掌握军权,地方上的事务阿玚会派自己的人去,两年换一次,这样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就制止地方和军队相互勾结。”

听到这话,陈帆不禁咂舌,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很久以前,边疆的情况已是这样了,难怪十六年过去了,却从没听说过有叛国贼。”

陈铖见弟弟的脸色忽明忽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直接说:“舅舅的年龄大了,再人朔方城的郡守有些力不从心,你既然过些天要走,就顺便带一个合眼的回去。”

“啊?不不不……”陈帆一听陈铖让他自己挑郡守的人选,立刻惊呼的说:“你们安排,你们安排就好!”

☆、92选中

陈铖从陈帆那里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就对苏玚说:“老二现在也学会谨小慎微了。”

“哦….”苏玚转过头,眉头微皱,反问道,“陈帆不是一直很守本分吗?”

“所以,我才是说他谨慎呢。”陈铖叹了一口气,拉着苏玚躺在床上。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活法。”苏玚轻轻的抚平那双紧皱的剑眉,笑着说:“坊间都在传陈扬权倾朝野,你可见他有一点收敛吗?”

“那小子作死!”陈铖一想到最让他头疼的弟弟,张嘴咬住苏玚的唇瓣,低声说:“你为那小子设立了丞相一职,他不知感激,还见天的给你找麻烦,我看他的皮又痒了!”

“他做什么了?”苏玚很是好奇。这几年陈扬不是利用丞相一职迫害贪官污吏,就是仗势欺负奸商巨贾,要说他如今已是都城里的鬼见愁,也不为过。

“还能干什么,今天一早带领一对兵丁抄了几家小倌馆。”陈铖说着还不雅的翻个白眼。

苏玚看到他那张倍感无奈的冷脸,“噗嗤”笑出声,“都城里的这些风月场地是该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都城里面什么都不多,就是官员多,再整治也轮不到他这一国丞相亲自上阵吧!”陈铖冷哼一声,翻身把苏玚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阿玚,明日大朝会,届时你好好说道陈扬一番,别让他到处给咱们丢人!”

“我觉得挺好。”陈扬虽然不老实,但他是个明白人,苏玚就是清楚这一点,才说:“这天下都是咱们家的,陈扬高兴就好。”

“你就可劲的惯吧。”陈铖说着不由自主的想到陈帆的小儿,顿时脑门一抽,打今儿起被帝王惯的“孩子”又多出一个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苏玚见自己的衣袍散落大地上,瞪陈铖一眼,随即跨坐在他的腰上。

近二十年的相处,使得两人早已默契十足。躺在下面的陈铖只看苏玚的眼皮微动,就知道他想要了。

所以,等苏钰过来等着用晚膳的时候,他的一对亲爹只出现一个。“爹爹,父皇呢?”苏钰特别的好奇。

“累了。”陈铖淡定的喝一口御厨精心熬制的清汤,悠悠的说:“自明日起,你随阿玚去上早朝。”

苏钰看着陈铖满面红光的脸,撇着嘴“哦”了一声。正等着他调侃的陈铖见他默默的低下头吃饭,很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待到第二日,所有朝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迎接皇帝的时候,却意外听到小德子唱道“太子驾到!”

尖细的声音使得太和殿中一默,然后众臣才高呼“千岁”。

站在高台上的苏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多年后再次体会到了君之威仪。少一会儿,便转头看向苏玚,见他颔首,才对众位臣工说平身。

随即起身的众人低着头弓着腰,准备聆听太子训话的时候,却听到帝王的声音。到了这时,不敢窥视龙颜众人才反应过来,刚刚进入高堂的并不是太子一人。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和太子在一块,帝王并不介意臣子只拜储君。也就是苏玚整的这一出,苏钰顺利的入主太和殿,在而后的日子里如温水煮青蛙般,接收了所有的政务。

以至于苏钰上位的那一日,众臣不但没有对苏玚表示不舍,还有一种“太子总算登基了”的感觉。

后来苏玚通过陈扬了解到臣子的想法时,别提心里多憋屈了,但看到酷似他和陈铖两人的少年皇帝远远而来,什么臣子什么下人,瞬间被扔到九霄云外了。

话说回来,陈铖知道今儿是苏钰长大后,父子俩第一次上朝,他便在太和殿的后殿里等着两人。

所以,当陈铖听到脚步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至苏钰身边就问:“儿子,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爹爹,你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苏钰揽着陈铖的脖子,在他颈窝处使劲蹭了蹭。

苏玚见他又开始撒娇了,满是好笑的对陈铖说,“别担心,咱们儿子聪明,没有他应付不下来的事。”

“那就好!”陈铖说着长舒一口气。即便清楚怀里的大儿子的过往,作为父亲的陈铖还是忍不住担忧。

苏钰站直身体,看到两位父亲脸上的欣慰,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第一次上学,教习他的师傅对两人说自己很听话,很乖时的场景。

心随意动,苏玚张开手臂同时揽着苏玚和陈铖,咧嘴笑道,“父皇,爹爹,回宣室!”

随着太子殿下的一声吆喝,宫娥太监就看到首次上朝的储君,左拥右抱满眼幸福的迈上新的步伐。

由于苏玚没有发禁言令,在一家三口用午膳的时候,那一幕就传进了无数大臣的耳中,还在思索皇帝是不是开始培养太子的大臣们,此时才明了,这哪里是培养,那是在交权,在交权啊!

无论经过此事,大臣的心里多么的复杂,时间的脚步也不会有半分停滞。

在陈铖送走陈帆之后,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适龄女子的画像时,随即玚又让没来及停息的暗卫们去查看适龄的男子。

勿用他多言,暗卫知道这是将军在为他的侄女,陈帆的女儿物色夫婿。

苏钰穿着蟒袍跟在苏玚身后,进入宣室就看到中央的桌子上有一堆画像,这次苏钰都没等陈铖开口,就开始翻看众女子的画像。

其实,并不是苏钰知道心急了,而是早点看完早点结束。

所以,当陈铖见眼前的画像火速的减小,而苏钰还没有停驻,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旁的苏玚见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忙伸手握住陈铖的手,接着就问,“儿子,你挑好了吗?”

“好了!”也许苏钰感觉到了危机,忙把手中的画像递给苏玚,“父皇,我的太子妃就这一个了。”

“哦…”苏玚好奇了,接过一看,长的虽然没有倾城之姿,但也明眸皓齿,“这是哪家小姐?”

“画像的背面有详细介绍。”陈铖提醒快要被女色迷住眼的两人。

苏玚反过一看,“秦庆?”

“什么?”陈铖忙问。

“秦庆的小女儿。”苏玚看着字迹接着说,“今年十二岁,应该是秦庆的夫人到崇州时才生下的。”

“年龄有些小。”儿子十八岁成亲,这女子才十四岁啊。

“爹爹,你们不是说小了才好教吗。”他能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很不容易的说,这亲爹就别再挑了。

“陈铖,儿子说的是,我这就下旨让秦庆送女来京?”苏玚看向陈铖,端等他点头。

“也好。”陈铖顿了顿,说道:“这孩子以后是一国之母,目光不能短视,心胸也要开阔,作为皇后贤良淑德,秦庆的夫人还没有那个本事来教,这些都要宫中的妇人告知她。”

“那就这样定了!”苏玚抬手揉揉苏钰那满是笑容的嫩脸,随即就让侍从送来笔墨纸砚,亲自拟旨赐婚。

☆、93调教

话说当秦庆接到赐婚的圣旨的时候,呆滞了很长时间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但是,就那秦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愣愣的问身边的人:“夫人,为夫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秦夫人轻轻的揉揉自己的额头,“没想到,一转眼太子都长大了。”

“可是,幺女才十一岁。”都城的那两位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把一团孩子气的姑娘送入宫中。

“相公,我去给幺女收拾行李。”秦夫人转过头,看到曹缘过来了,心中也没有诧异。

虽然秦庆是将军,曹缘是郡守,但在和平年代,将军也住在城中,以两人的暧昧,自然住的也不远,所以才在天使刚走就赶到了。

秦夫人之所以会这么淡定,还是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她对秦庆和曹缘之间的不明了解一些,但这世界男人喜欢男人是再正常不过,当今皇上更是嫁给将军为妻,也能因此,曹缘在秦庆府中才能来去自如。

秦庆收起圣旨的那会儿功夫,曹缘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到秦庆的沉默,忧心的问:“皇上他....他是不是....斥责你了?”

“没有,不但没有,还要与我做亲家。”秦庆看到手中的明黄,这对别家来说一定是无上的荣耀。

“你家?”曹缘看到他的脸色不好,很自然的想到了秦庆的那个与太子一般大的小儿子,不了解真想的人,只能默默的说,“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谁说不是呢。”秦庆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皇上从哪里知道,我家这个幺女聪慧、知礼!”

“你说什么?”因为秦庆的女儿太小,曹缘就被往她身上想,“不是儿子?!

“怎么可能!”秦庆诧异的抬起头,见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顿时哭笑不得。

“我以为.......”曹缘喃喃道,“既然这样,你这是整哪一出?”说着指向秦庆那称得上不睦的脸色。

“别提了。”秦庆哀叹一声,“皇上让我即日就把孩子送到皇宫里,你也知道,那地方现如今虽然很干净,但偌大的皇宫哪有绝对的安宁。”

“也是,宫娥太监不下百人。”那么小的女子,又能应付几人呢。

就在两人位准太子妃忧愁的时候,一些想和皇帝做亲家的官吏正在家中求神仙告奶奶呢。而且,这些人还特别默契的连夜赶制了一份奏折,内容无外乎,秦家小女年龄太小,而太子又长大了,实在不该为了秦家小女而憋屈自己。

苏玚见这帮大臣就差没明说,赶紧给太子选两个侧妃。“儿子,你自己看!”苏玚干脆把奏折都推给苏钰。

好巧不巧,苏钰随手抽出一份奏折,里面全是在为苏玚分析太子选侧妃的好处。苏钰看到内容,愣是气笑了。“父皇,这帮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人至贝戋则无敌!”苏玚淡定的说:“这件事追究起来,最多斥责他们管得太宽,可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关心你。”说着苏玚抬起头,“也是你的不是,天下间那么多女子,你却选了一个孩子。”

苏钰听到这话,很是直接的低下头。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想过早成亲,但一想到亲爹鬓角的花白,这些实话苏钰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秦庆担忧,好些大臣不怀好意等着看笑话的时候,秦家小女秦冉到了都城。秦冉都没下马车,就被来接她的禁卫送进了皇宫。

秦冉虽然生在崇州,长于将军府,但是乍一来到金碧辉煌,亭台楼宇,雕梁画柱精美绝伦的宫殿里,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善于把握人心的苏玚没有落下这一点,于是就让陈帆的女儿去陪秦冉,意在让她多熟悉熟悉皇室。

所以,等秦冉真正的见到苏玚和陈铖的时候,还是在新年的家宴上。

坐在苏钰身旁的秦冉此时面对三大巨头,连头也不敢抬,要不是她的侍女在她身后为她布菜,秦冉今儿绝对会空着肚子撑到最后。

陈铖见秦冉始终不敢说话,就那眼神问苏玚,“你怎么把秦家女儿给训傻了。”

这次陈铖可真冤枉苏玚了,苏玚是想好好训练秦冉,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听到伺候秦冉的宫女来报,秦冉说话时不但小心,就连走路也是步步为营。

这都叫什么事,皇宫难不成是吃人的地狱。于是,在饭后,苏玚就让人叫来为秦冉准备的几位妇人,吩咐道,“太子妃现如今还很小,你们只要告知她,作为未来的国母要注意哪些就行了,如果让朕发现有人不尽心,或者趁机挑拨......”言下之意苏玚虽然没说出来,但畏惧他处事手段的女官已经被吓得直哆嗦了。

陈铖见女官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当他们说到一定为太子妃改头换面,陈铖抬手人都出去,然后才说:“阿玚,我手中的军权也给儿子吗?”

“这事过几年再说。”苏玚搂着陈铖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咱们儿子还小,如果他被美色迷了眼,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太小看儿子了。”话虽这样说,陈铖还是同意了苏玚的说法。

不知不觉间,秦冉已经在皇宫里生活半年了,闷热的六月快要迎来七月的流火的时候,苏钰十七岁的生辰到了。作为苏钰被订婚后的首个生辰,苏玚便想为他好好庆祝一番,秦庆也借此机会见到了一直让他担心不已的秦冉。

乍一看到苏玚身边的女子,秦庆真没想过那就是秦冉,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小女儿一直是个贴心的小棉袄,满脸天真的娇娇怯怯的一声“爹爹”,可以让秦庆瞬间忘记曹缘是谁。

☆、94改变

话说苏玚见秦庆总是偷偷的往他这边看,稍微一想,就说:“秦冉,去见见你的父亲。”

“谢谢皇上!”秦冉很是感激的对苏玚行个礼,接着就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向秦庆。

秦庆看到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感慨道:“吾家女儿已长成!”

秦冉听到这话没有像以往那样,缠着秦庆撒娇发嗲。虽然父女俩的身份有了距离,但因为秦冉现在只是准太子妃,秦庆也没把她当做皇家的媳妇对待。

“秦冉,最近这段时间你都学些什么?”秦庆的心中有疑惑便直接问出口了。

“主要是在学宫规。”半年多的时间早已让昔日幼女脱胎换骨,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不知为何,秦庆却在秦冉的眼里看到了自信的光芒。

要说秦庆作为秦光的堂哥,和陈铖又是多年的兄弟,家境什么自然差不了,秦家的小姐们也都是大家闺秀,但是,此刻秦冉面对他这个父亲时的淡定,面对满室夫人的从容,使得秦庆不得不承认,皇宫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也是这时的秦庆是方明白,为何苏玚要把幺女接到宫中教养。单单这场宴会之中,女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刻放下来过,这份长袖善舞,就不是半年前的秦冉能胜任的。别说胜任,就是他也不敢想象,有一天秦冉会作为皇宫里的半个主人,把大臣们的妻子儿女照顾的面面俱到。

坐在主位上的苏玚闲来无事,便对陈铖唠叨:“小苏钰的眼光真好,总算没有看错人。”

“那可不一定。”陈铖淡淡的看了秦冉一眼,转而对苏玚说:“你不觉得秦冉的表现太好了吗?”

有吗?苏玚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秦冉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着眼里,这孩子从懵懂无知到八面玲珑,很不容易。”

听到苏玚的话,陈铖觉得自己吃饱了撑得,闲的蛋疼,“你也知道,宫里的那些女官多么注重规矩,而秦冉一个芳龄不过十二的孩子,居然能得到女官们的一致好评.....”接下的话陈铖也不说了,全由着苏玚自己瞎琢磨去。

苏玚看到陈铖闲庭信步般走下主位,接着找陈扬和太傅闲聊,面色复杂的转向秦冉,此时的秦冉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一位御史的夫人笑着连连点头。

难不成真会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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