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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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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被锁住了?

是徐放做的吗?

还是家里来了陌生人?

顾晨的脑子里蹦出许多不好的猜想, 一阵恐慌感随之侵袭而来, 他一手用力拍门, 一手反复拧着门把,大喊道:“徐放,你在外面吗?我怎么被锁在房里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回答我啊!”

“徐放!徐放?”

“家里有人吗?”

……

一声声慌乱的呼唤, 彻底撕碎了清晨的宁静,以及昨晚那个香甜的梦。

顾晨心急如焚,他给徐放发微信、打电话, 手机就在外面响个不停, 却没人理会。

霎时间,惶恐与无助深深地包裹着他, 也不知喊了多久,就在他急得打算拨打110的时候, 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客厅里明亮的光线窜入房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立在门口, 顾晨一时没看清他的脸,倒是一眼就瞥见他手里拧着一把挂锁。

“你、你……”一张嘴顾晨才发觉自己舌头打结得厉害。

他本想问问徐放,为什么要把他锁在屋里, 可是潜意识里又不愿相信对方会做出这么奇怪而诡异的事情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 他吞了口唾沫,准备继续问下去,不料徐放转身走向浴室,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边走边说:“快来洗漱吧, 我们要迟到了。”

徐放的刻意回避,令顾晨心中疑惑更甚,再联想到他最近的古怪行为,不知怎么的,顾晨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怀疑,怀疑他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样子。

揣着一团疑云,顾晨跟着他来到浴室,满含探究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道高大的身影上,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就像一台精确红外线扫描仪一般,恨不得透过面子,看进里子,把他看个通透明白。

如此细致地打量着他,顾晨自然没错过他从镜子里看见他那头黄发时,脸上划过的一抹明显的怔愣之色。

他难道不知道他染过头发吗?

他真的记不住自己做过什么吗?

健忘症?还是间歇性失忆症?

顾晨忍不住揣测,而下一刻,一把牙刷忽然横在了眼前,打断了他的思绪。牙刷上有水珠、有牙膏,清新的柠檬味萦绕在鼻尖,耳边紧接着响起徐放的声音。

“放心用吧,牙刷是新的,我已经清洗过了。”徐放说着,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漱口杯只有一个,我们一起用,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谢谢了。”

顾晨接过牙刷和水杯,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正准备刷牙,一片阴影倏地压下了来,徐放勾下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嘴唇离开杯沿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碰到了他的大拇指。

湿热柔软的触感,像轻盈的羽毛,像飘飞的柳絮,更像一把故意使坏的小刷子,慢慢地拂过他的心房,反复撩动着心底最痒的地方。

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毫无恋爱经验的顾晨被这似有若无的触碰彻底扰乱了心神,根本没工夫去观察、揣摩徐放的行为了。

而徐放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吐掉嘴里的水,瞧着呆呆傻傻的他,提醒道:“快洗啊,傻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不介意和我用一个杯子吗?”

“哦,哦,我没介意……”顾晨回过神,险些把牙膏喂进了鼻孔里,深感自己的智商正在持续倒退中。

徐放刷完牙,又凑过来喝水,这回索性抓住顾晨的手腕,喝一口杯子里的水,漱一漱口,然后再喝、再漱……其间,唇瓣与手指状似无意地亲密接触了三四次,饶是顾晨情商再低,也能看出这些触碰都不是巧合。

顾晨当真有种被撩到的感觉,可是徐放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显得特别刚正不阿,顾晨也不好直接质问他。

闷闷地刷着牙,顾晨基本上把自己被锁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之后徐放接了一盆热水,准备刮胡子,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他的下巴已长出一层青色的胡渣。

顾晨洗完嘴,不自觉地望着他出神,就像在看稀奇一样,看得连眼睛都不眨。

剃须泡涂满了半张脸,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顾晨闻着沁入心脾的香味,看着他拿着锋利的刮胡刀在下巴上来回刮动,渐渐露出光洁的脸庞,不一会儿他就像年轻了好几岁似的,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英俊非凡的面孔映在镜子里,顾晨猝不及防地被他帅出一脸血,感觉自己仿佛看了一场现场版的剃须泡和刮胡刀广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帅得无与伦比,厂商不找他代言简直就是一种损失。

徐放收拾完胡渣,顺便洗了把脸,接着替顾晨拧了一条热毛巾,“你没见过别人刮胡子吗?看得这么专心,快洗脸吧。”

顾晨没吱声,接过毛巾默默地擦脸。

对他来说,刮胡子还真是一件新鲜事儿。同为男生,他马上就要满十九岁了,却始终不长胡子,而这也是他心中一个小小的疙瘩。他发育较晚,进入高中后喉结才冒出了一个小尖儿,直到现在都不太明显,以前有很多人把误认成女孩子,为此他还苦恼了好一阵子。而娘娘腔这个称呼就是从同龄人开始变声、长喉结、呼呼蹿个子而他却没有一点动静的情况下慢慢传开的。

他虽然男身女相,但他的身心再正常不过了,自然不喜欢大家这样叫他。

可是男生们不爱和他玩,女生们当他是另类,导致他变得越来越不合群。

没有人愿意孤单的生活在这个世上,然而当你整天面对嘲笑与捉弄,并且没有能力改变现状的时候,你还不如孤单的活着。

不过现在好了,顾晨偷偷地瞄了瞄身边的徐放。对方的出现,好似在他的生命里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索然无味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不再千篇一律,每天醒来都有新的惊喜、新的期待……

思及至此,顾晨总算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早醒来徐放就给了他一个超大的“惊喜”!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徐放那样撩拨他,或许是故意扰乱他的心智,不让他想、不让他问,这样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篇。而徐放越是遮掩,他就越想弄个明白。

洗完脸,他一边清洗毛巾,一边佯装随意地问:“哦,差点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锁在屋里?”

徐放微微一怔,大概没料到他居然会把话题拽回来,想了想才说:“我和你开玩笑的。”

“是吗?”顾晨把毛巾挂在架子上,转过身来看他,面色陡然严肃下来,“可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又道:“我不停地拍门,不停地喊你,给你打电话、发微信,手机就在客厅里一直响、一直响,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像你突然从这个屋子里消失了一样……明明只过了十几分钟,但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怕你出事了,我害怕得不行,就差打电话报警了,而你却跟我说这一切只是开玩笑……”顾晨长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笑不出来。”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徐放这样明显的糊弄他,让他很不好受。

他直直地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酸楚,几分迷茫,和一丝隐忍的期待。

在内心深处,他依然对徐放有种盲目的个人崇拜。不管对方做过什么,他总认为是有原因、有苦衷的,徐放始终是那个温柔的徐放,就像刚才那样,替他挤牙膏、拧毛巾,这么细心体贴的人,无论有多大的过错,都是可以原谅的。

“顾晨……”

徐放忽然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唤得他心尖微颤,柔肠百转。

徐放像往常那样,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压低身子平视着他,目光没有丝毫侵略性,只是很温柔、很无奈地与他对视着,“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吗?”

继而自嘲地一笑:“我的梦游症大概有点严重了。”

望进那双黑亮的眸子,顾晨没来由的就信了他的话。甚至认为他那般掩饰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没人得了梦游症还会到处炫耀,一般人都会想尽办法隐瞒起来,这样也就能解释他不住宿舍在校外租房的原因。

想通了之后,顾晨又很担心,“既然你自己都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那我们就去看医生吧?不要再继续放任下去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说话的同时,顾晨不自觉地抬起胳膊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会拒绝似的,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眼巴巴地瞧着他。

空气中一阵静默,徐放没有立刻应声,而是蹙眉思忖着什么。

顾晨不敢催他,提着心等待着他的答复。

也许是感受到了顾晨那份急切的心情,徐放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嗯,我确实需要好好的治疗一下了。”

顾晨闻言放下心来,接着又追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在网上帮你查查?我们找一个专业点、权威点的医生,那样会省时省力很多。”

徐放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似安抚般轻拍了两下,“我原来咨询过,我这里还有那个医生的手机号码,我先和他联系上了再说吧。”

“哦,也行。”顾晨不放心地叮嘱道,“你最好早点联系他,不要拖太久。要不这样,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来帮你联系,他姓什么?他是本市人吗?他在哪里工作……”

“你别这么急躁好吗?即使看病也要一步一步来啊。”徐放打断他的话,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我也想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我是成年人了,我有分寸的。”

“哦……”顾晨觉得自己确实紧张了一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竖起一根手指头,“我再说最后一句……无论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好,好。”徐放被他整得没了脾气,腾出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用力揉搓了几下,调侃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那就一天到晚守着我吧,这样你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我也不是不信你,我就是……”顾晨琢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如此反反复复地交代,说白了就是太啰嗦,这是一种病,得治!

徐放坏心眼地接过他的话头,替他把未说完的话补全,“你就是爱唠叨,对吧?”

顾晨被噎到了,他没想到徐放的性格中竟然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而徐放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继续补刀,“这时候八点半了,我们迟到了。”

从没迟过到的顾晨:“…………”

五分钟后,两人收拾完毕,迈出了家门。

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学校,徐放把顾晨送到校门口,便顿住了脚步。

顾晨诧异地问:“你不上课吗?”

“上,但不是现在。”徐放扶起额前的刘海,样子颇为无奈,“我要去染头发。”

“还染?”顾晨大吃一惊,“你再染一次就成白毛了。”

“不,我染黑。”

顾晨嘴角一抽,“你昨天下午刚染的颜色,这才一天不到,为什么又要染回来?”

“因为我不能顶着一头黄毛去教室上课。”

“可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顾晨对他的思想感到费解,“你说这头发很酷很炫很fashion。”

“是啊,我现在照样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徐放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你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吗?那些看不惯我的就不提了,可是有一部分人由始至终都把我当成奋斗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着。而实际上我根本帮不了他们什么,最多只能严格要求自己,起到带头表率作用,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徐放的话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却像深水炸弹般在顾晨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激烈的惊涛巨浪。

在顾晨的印象里,徐放对别人的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而事实上,这个沉默冰冷的男生偏偏拥有一颗柔软的心。

和那些人一样,顾晨何尝不是朝着他的方向在努力奋斗着。

顾晨原以为他不会注意到他们这些不起眼的崇拜者,却不料大家对他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用心的呵护着。

有这样一个偶像,真的很好,很幸运。

眼前的男生,相貌堂堂,才华出众,并且品行端方,把世界上最好的词汇拿来形容他也不过分。

顾晨突然很想抱抱他,想告诉他,自己就是他嘴里说的那一部分人。

忍了几下没忍住,顾晨几乎把有生以来所有的勇气都聚集起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僵,顾晨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拖着鼻音糯糯地说:“谢谢你。”

片刻,头顶传来含笑的声音,“谢我什么?”

“谢谢你总是那么严以律己,谢谢你始终那么优秀,谢谢你一直都那么温柔,谢谢你……”顾晨有太多太多的谢谢想要说给他听,可是才说了几句话,竟有点哽噎,怕他察觉出异样,便不再作声。

而下一个瞬间,被他占据主导权,整个人被紧紧地圈入到一个宽大的怀抱之中。

一股熟悉的、独属于徐放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盈满了顾晨全部的感官,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心跳声如同打鼓般盖住了一切声音,怦怦怦!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

良久后。

徐放慢慢松开了他,说话时,嗓子沙哑得厉害,“快去上课吧,你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

顾晨“哦”了一声,低着头,脸上泛着红晕,脚下却一动不动。

徐放笑道:“你打算和我一起逃课吗?”

顾晨连连摆头,“那、那我走了。”

徐放轻柔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快去吧。”

拍后脑勺这种宠溺的动作,还是顾晨小时候他的父亲对他这样做过。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受,父亲的手是干燥温暖,拍在他的脑袋上,仿佛给了他全世界的宠爱。

而徐放的手是火热的,似乎还带着电流,落在他的后脑勺上,那道电流迅速窜遍全身,电得他酥酥麻麻的,双腿软得快要站不稳了。他不想在徐放面前失态,埋头冲进校门,像只兔子一样,哧溜一下便跑了十来米。

徐放在身后喊道:“十二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顾晨淡定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却因为他这句话激动了整整一个上午。

……

正午时分,上完最后一节课,顾晨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心想着,一会儿和徐放去菜场买菜,然后一起回家做饭,就像小两口过日子似的,心里简直是打翻了蜜糖罐子,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一口气冲到校门口,除了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他并没有看到那个让他兴奋、让他激动的人。

他掏出手机一看,十二点过十分了,徐放居然还没到?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在他的认知里,徐放是个诚实守信的人,而守信必定守时,试问一个时间观念比较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迟到?

可转念一想,或许临时有事耽误了,顾晨又耐着性子等了二十分钟,仍然不见他的身影。

随后给他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顾晨顿感焦急万分,拔腿朝他的教室飞奔而去,跑到后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

刹那间,恐慌、无助、委屈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地袭来,顾晨弓着背,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又是这样!

毫无征兆的消失,始终也联系不上,总让人担心、害怕……

徐放,

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能这样……

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染上尘土,又迅速蔓延开来,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顾晨想嘶吼,想发泄,可还没喊出来,便尝到了一种又咸又涩的味道……

后来是怎么走出教室,顾晨都不记得了。

他仿佛丢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在校园内游荡,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去哪里,直到走进男生宿舍楼,他才忽然想起应该去徐放的家里碰碰运气。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立刻转身朝外走去,却听见身边有人在说:“你们知道吗,徐放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摔得头破血流的,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心里“咚”地一下,好像被扔进了一个沉重的铁坨,把他的心脏砸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顾晨浑身发抖,踉踉跄跄地扑倒那人面前,抓住对方的胳膊急声问道:“徐放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他在哪儿摔的?什么时候摔的?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家医院?!”

那人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弄懵了,怔怔地打量着这个冒冒失失的男生,只见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涨得通红,这么冷的天,他的额头竟然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焦急。

那人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还是抬手朝左前方一指,“就在学校附近的社区医院里,出门左拐就到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摔倒……”

话尚未说完,眼前的人好似离玄的箭一般飞跑出去。

……

当顾晨一路询问着找到徐放的病房时,徐放还处在昏睡之中。

他手上挂着点滴,头上裹着纱布,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格外安详,可那张泛白的脸又透着些许死气沉沉的气息。

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察觉到顾晨的存在后,问道:“你是来看徐放的吗?”

顾晨点点头,“您是?”

“我是他的老师,我姓鲁。”

“鲁老师,您好。”顾晨毕恭毕敬地伸出手,和中年妇女握了握手,“徐放这是怎么了?”

对方怜悯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幽幽叹气:“徐放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已经有好几个人向我反映了,他上课老打瞌睡,精神也恍恍惚惚的,有时候别人跟他说话,他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之前我找他谈过,可他嘴紧得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知道他这种状态肯定会出事,果不其然今天上完课后,他下楼时不小心踏空了,从三楼滚到一楼,结果摔成这样了……唉,你是他的朋友,以后要多多帮助他。据我所知,他没什么朋友,他的家人也不管他,他受伤住院了,我们连他父母都联系不上,而且我听说他已经几年没回家了,你是唯一一个来看他的人,等他醒了,你好好地开导他一下,说真的,这孩子挺可怜的。”

老师的一番话,听得顾晨眼睛都湿了。

他想到了徐放身上的伤,想到了诡异的梦游症,现在他又得知,徐放居然一个人在外面孤孤单单地生活了好几年,而他的父母对他不闻不问的,顾晨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心似刀割,痛得无以复加。

顾晨将视线移到床上,凝视着正在沉睡中的人,在心里说道。

既然没人管你,那我来管吧。

以后我会疼你、爱你、宠你,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哪怕天崩地裂,也不离不弃。

……

之后,顾晨把鲁老师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了她,再和她闲聊了一会儿,她才返回学校。

顾晨独自守在病床前等待着徐放醒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晨发觉他消瘦了许多,天天看倒不觉得,他突然这般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如同一碰即碎的瓷器,他总觉得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顾晨一边想着,日后一定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能再让他瞎折腾自己。

一边用手指细细地临摹着他的五官,微凉的指尖一点点地拂过他的眉、眼、鼻、下巴,最后落在双唇上来回流连。

那唇瓣依然柔软,唇上的温度依然灼心,顾晨情不自禁地向前探身,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轻点一下,便抬起头来,而唇与唇触碰过的地方却像被火灼烧般,烫进了心底。

心脏怦怦直跳,顾晨羞涩得将脸埋进他的手掌,小声对他说着心里话。

“徐放,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三年了,从高中入学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

“每次看见你,我总会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人,长得帅,头脑聪明,个子又高,运动神经好,还会打篮球,好像没有你不会的东西。你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可我只能在人群之外远远地看你……”

“当我发现我与你隔得太远太远的时候,我就一心想要追上你、靠近你。既然喜欢上了,总得付出些努力,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心思,起码不会让你觉得被我这样的人喜欢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我本来准备学文科,因为你选择了理科。你或许猜不到,我这人很笨的,我的理解能力不太强,为了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高中那几年,我几乎没有休息过,整天就是看书做题,大概笨鸟先飞真的是有道理的,我的分数竟然高出z大录取线五十多分,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考出这么好的成绩……”

“徐放,我终于来到了你的身边,我不用在隔着人群看你了,我可以拉着你的手,跟你说悄悄话,就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你的身上肯定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着,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其实没关系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照顾你的,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有我在呢……”

“让我照顾你,好吗?”

“徐放……”

“我的徐放……”

……

顾晨低声喃喃,用脸反复地摩挲着徐放的手心,好似情人间呓语般不停地叫着徐放的名字,殊不知躺在床上的人在他开口说第一句时便已醒来。

对方睁着眼睛,双目却空洞无神,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似是发呆,又似思考。

许久之后,那双黑眸腾地一下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顾晨啊,顾晨……”

他嘲讽地笑道:“我好不容易醒来一次,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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