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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芬布尔之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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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党少尉问:“造成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是?”

狼川没有说话。

那个蜂党少尉又问:“觉得自己很有绘画天赋?”

狼川依然没有回答。

“把这玩意儿擦掉,不管用什么法子。”裸女或者艳诗都不会引起他这样强烈的反感,可这么一幅画却总像故意制造事端似的,红发少尉说,“不管用的眼泪唾液还是的血,别让再看见它。”

他对面囚室的那个胖家伙朝他拼命地使着眼色,提醒他一定要顺从卫队士兵们的意思。

可这个年轻偏偏不想擦掉自己的画,他突然仰起了脸,用笔直的目光将对方顶撞了回去,“为什么?”

“为什么?”红发少尉自己也感到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话,随即马上给予了回答,“是手掌生死的长官,而是失去自由的囚犯,这个答案怎么样?”

“很自由,这儿,也这儿。”狼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抬着脸对身穿军装的男说,“可却是奴隶,**之外的所有地方。”

“很好,嘴很硬。”红头发少尉微微一惊,接着就将拇指放依靠指纹识别的门禁上,铁闸门就咣地一声打开了。

狼川抱着膝盖往后挪动身体,瑟缩自己的“银河系”之前,可扑上来的卫队士兵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出了囚室。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把他的囚服扯烂了,反正一个囚犯根本不需要衣物蔽体,尊严对这些命旦夕的而言,本就太过奢侈。监狱里让囚犯服从的法子无外乎就那么几招,两个卫队士兵将狼川摁倒地,拳打脚踢,肆意j□j。当他们发现这家伙似乎不怎么容易受伤之后,马上便想到了新的花样,一个卫队士兵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裆,粗暴地扯动他的阴[]囊,另一个则索性解开自己的军裤,朝他的脸上撒尿。

“尝尝吧,这就是‘自由’的味儿!”

囚室非常安静,犯们对这样的暴行熟视无睹,也没敢插话。

带着异味的液体浇脸上,溅进嘴里,年轻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当小解完毕的卫队士兵俯□,狞笑着拍打他的脸颊时,他突然抽出手来捧住了对方的脸颊,一口咬上了耸眼前的鼻子。

狼川牢牢抱住对方的脑袋,牙齿使下全力,无论身旁的士兵怎么往他身上痛击都不肯撒嘴。

“放开!这条贱狗!”被咬住鼻子的士兵痛得嗷嗷直叫,但却挣脱不得。最后还是红发少尉一连往狼川要害部位的猛击才解救下了他。可惜为时已晚,这可怜家伙的鼻子几乎被咬掉了,鼻骨尚存,可半边的鼻翼软组织已经脱落,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狼川满嘴的血,冲着对方挥动双臂,疯狂大叫。他现又像是一个怪物了,和霍兰奚朝夕相处时沾上的味儿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个和霍兰奚有着相似外形的红发少尉从腰间拔出枪,就他打算处决这个不听话的囚犯时,另一个士兵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些什么。

“好吧,独受庇护,与众不同,总指挥官下令任何都不能伤害。”少尉觉得受到了对方的轻慢,可却碍着靳宾的命令无法为所欲为,他脸色愈加阴沉,往监狱后方又踱出几步,压低了音量自语道,“一只刺眼又丑陋的肉赘,可惜却不能剜除……”

他看见了被擅自移动了位置的床铺,又看见了一对该是刚刚性[]交过的同性情侣。一个相貌平平身材敦厚的褐发小伙子,还有一个则一头利落黑发,样貌清瘦又秀气。他们都衣不蔽体,裤间鼓囊囊地凸起,脸上挂着汗珠和令怀疑的红晕。

少尉动了动嘴唇,似笑非笑地问出一声:“肮脏的同性恋,嗯?”

那对聪慧的情侣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成为少尉泄愤的靶子,于是他们紧紧把手握一起,口中喃喃叨念:“们来时一无所有,们去时坦坦荡荡,们将携手同往春天,没有苦难,没有泪眼……”

红发少尉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抬手就击毙了那个。尸体轰然倒地,血液和脑浆从被削掉的半个头颅中流出来,流了一地,狭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那味道就像瘆的虫蚁,能钻入的皮肤,啃食的肌骨。

有的犯受不住这样的气味,掉头呕吐起来。

眼前骤然染上一片血红,情的鲜血和脑浆泼溅了他一脸,那种热度几乎要把他的视网膜烫坏,残忍血腥的画面几乎要生生把他逼疯。这刚刚才射过精的家伙彻底被吓傻了,瞧见少尉又朝自己撇来了眼睛,他突然一个劲地摇头解释,试图撇清自己和这尸体的关系,“……和他只是泛泛之交,们闲来无事,找找乐子……”

少尉端起枪,枪口指向了那家伙的额心。

求生的本能刹那间迸发了,还沾着白色液体的小孔毫无征兆地就流出了尿液,失禁了的年轻低下头,冲着尸体大声骂了起来:“这肮脏的下贱的该死的同性恋!”地上的男刚才还把生[]殖器j□j了他的身体,可他现表现得像不认识他似的,不仅往他的尸体上狠狠踹了几脚,还低头吐上了一口唾沫,“去死吧!活该这贱种得到这样的下场!”

少尉满意地露出了笑容,那个笑容像地狱之主的赦令一般,所有的囚犯都感到自己重返了间。

又进来了两个士兵,协力拖走了尸体,只将一道蜿蜒的血迹留了地上。

狼川重又被关进了自己的囚室,他神情很懵,眼睛里除了一片血红就再看不见任何事物。隔着铁栏,红发少尉俯头朝他露出一笑,说:“愿上帝保佑这无知又顽固的灵魂。这笔血帐算的头上。”

“真是一个令愉快的夜晚,祝们好梦!”少尉朝左右两侧的囚室各扫视了一眼,便大笑着离开了。

士兵扶着鼻子被咬烂的另一个士兵紧随其后,也出了门。

三个刚一离开,监狱的天花板上方就劈头盖脸洒下了消毒药水。汇聚地上的水流很快将尸体残留下的血迹冲洗了干净,血腥气息也被一股更呛的味道给掩盖了。水柱冰冷刺骨,犯们都被淋得湿透,可打身上的特殊液体却刺得皮肤像烧灼一般疼。每个都同时遭遇了暴雨浇灌和烈火焚身的痛苦,床盖被褥也遭了秧。

芬布尔监狱的夜晚像冬天一样漫长,死一个这些犯看来已经习以为常,待确信卫队士兵们不会半路折返,囚犯们又都似活了过来,从各自的笼子里向旁发出热络的讯息,彼此交头接耳。

而那个失去了情的年轻终于低低地哭泣了起来,他将拳头咬嘴里,狠狠地磕下齿印,为免自己的失控再次惹来灭顶之灾。

“那个红毛家伙名叫麦奎尔,疯狂暴躁又刚愎自用,惹了他一准没的好果子吃。”住狼川对面的胖家伙扒扶着铁栅栏,如同一只硕大憨厚的猩猩,“大伙儿都一样,可为什么偏要表现得与众不同,那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不,和们不一样……”一直瑟缩地的年轻慢慢抬起了眼睛,竭力地摇头否认,“不是囚徒。”

“哪里不一样?倒说说哪里与们不一样。”

“他是怪物,他不会受伤。”另一个插嘴说。

“这儿!”狼川突然握紧了拳头,气急败坏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笨蛋,是这儿!”

对面的胖家伙尖声怪气地笑了起来,那种奚落的笑声像瘟疫似的一个传染了一个。

大伙儿的笑声里,狼川突然抬起手臂墙上一气儿乱擦——这幅“星空”花去了他饱含激情的半个月时间,可这家伙却终于将它完成的时候,又亲手将它毁了。

炭笔灰沾连一起,辽阔的星空变成了脏兮兮的一团。

胖家伙停下大笑,轻叹了一口气,“老实说,这片星空还挺好看,擦掉了怪可惜。”

“倒觉得没什么可惜的,宁可他给画一个美儿,杏核眼睛,大胸脯,两条长腿的交叉处,还有一片正待去挖掘的茂密树林子!”

“别理他们!他们早被消磨了斗志,只知道舔着那些家伙的军靴过活,从身到心都是死囚!”酋长朝着狼川伸出了手,仍煽动他帮助自己逃跑,“看得出来,那些卫队士兵都不敢真正伤害,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大作文章……想了个法子,只要配合……”

似发泄般地毁了自己的画作后,狼川弓着身体,垂下了脑袋。空洞洞的黑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瑟瑟发抖的样子像一朵风中的雏菊。

“没出息的东西!”几次三番得不到回应,酋长忍无可忍地骂出了一句。愤愤回到床上,掀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酋长与那些等待接受实验的死囚一样,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湿冷的床铺上陷入了梦乡。直到夜深静的时候,他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吵了醒。

酋长朝相邻的囚室望过去,惊讶地发现,那个年轻竟然自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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