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情
“当然了,你当我跟你一样,还是个没开过荤的童子鸡啊,什么我没玩过?”高澄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高洋,好像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的!”高洋不自觉地拔高了声调,因为根据他这半年来的持续关注,高澄并没有在美国谈过恋爱。
他不相信高澄会是个花心滥情的人,可以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两个陌生男女认识没几天就可以随随便便上床,发生了关系之后还能不声不响地离开,一拍两散,还习以为常的。这种堕落的生活方式,怎么可能发生在高澄身上,难道高澄去美国半年,被周围很多这样的人影响,学坏了吗?偏偏他又苦于无法证明高澄是否和女人睡过,一时间又是气恨又是憋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见他认真,高澄反而更有了戏弄,或者是故意撩拨他火气的兴致,反而将车子在一个街角处停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右臂,从高洋的后背搭了上去,用大大咧咧的口吻说道:“我骗你?骗你这么个笨蛋有什么成就感,能显得我聪明?是男人哪里有不想女人的,哪里像你,不想女人,整天想着男人。”
“我不是想男人,我是想你!”高洋平日里即使经常被高澄嘲笑和训斥,都是习以为常并不恼火的,可是一旦他敏锐的鼻子嗅到哥哥身上可能有别人的气味时,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大怒之下,甚至一伸手拍掉了高澄揽住他肩头的手,竟然将“大逆不道”的话脱口而出:“别碰我,你的手摸过几个女人?脏!”
高澄大概觉得他的过激反应很搞笑,就像被抢走了骨头,气得上蹿下跳汪汪狂吠的小狗,于是嘴角弯弯的,带着恶劣的微笑,把手收了回来。
“男女交合,天经地义,要说脏,男人和男人上床才是真的脏,互相搞屁股能干净吗?老天给你下面生个洞,不是给你乱搞用的;给你前面生个把儿,不是让它当搅屎棍用的……”
高洋被他这几句话气得快发疯,原来他在大哥眼里就是根搅屎棍,别说和女人比,就连人都算不上。他顿时两手发抖,剧烈地震颤起来,拼命地捏着拳头,克制自己一拳头砸上去的冲动。
本来如果高澄见好就收,说不定他也就忍住了。可高澄看到他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了,“你气什么气,难道我说得不对?”
高洋很想说,你说得对,不过你还落下一句,那就是你欠干。等我把你干得话也说不出来,你就老实了。上面的嘴这么欠,下面的嘴也一定更欠,不如让我上下一起满足了吧。
可他现在喉咙间燃烧着一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连说话都困难了。他喘着粗气,一下子从副驾驶的位置跨到了驾驶座,确切点说,就是岔开双腿跨坐到高澄的身上。不过他明明想要撕扯高澄衣服的,却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将双手伸到高澄的脖子上,还不等高澄反应过来,就一把掐住了高澄的喉咙。
妈的,老子掐死你,等你不扑腾了再干你。叫你再笑话,我叫你再瞧不起我,叫你再出去乱搞,老子弄不死你。
不过是短短的十几秒钟,高洋的脑子里就转过了走马灯一样的恶念,他在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把身下的这个人先杀再奸,他就看不得这人鄙视的目光和欠抽的嘴巴,把这人的脖子掐断,这人也就可以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任由他施为了。
妈的,你为什么不听话,这么会折腾人这么会伤人的心,这么会叫人疯狂。老子为了你都要变成精神病了,老子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尸体也行,起码你再也不会惹老子生气了。
……
高洋的双手拇指,深深地掐入了高澄的脖颈之中,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者脆弱的喉管会被他捏碎。
可他忘记了,高澄不是女人,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虽然被他一度制住了,可高澄到底是军队里练过的,对于被扼住脖子制住要害的情况,他并没有像女人那样尖叫反抗,竭力挣扎,更没有出于本能地用指甲掐他的双臂,做这些徒劳的抵抗。反而从他身后拔下了车钥匙,朝他的眼眶扎了过来。
高洋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大吃一惊,眼球已经敏锐觉察到近在咫尺的伤害,眼睛下意识地闭起。与此同时,眼眶上猛地一个尖锐的刺痛,火辣辣的感觉令他又痛又怕,手上原本钳制着高澄脖子的动作,也随之松了。
没办法,人在打架的时候可以不怕头上身上受伤,可以忍住皮肉之苦继续拼命。可是眼睛不一样,眼睛的痛觉神经最敏感,即使被高澄用钥匙扎到的是眼眶,可这足以让高洋胆战心惊的了,不得不躲避退让。
就这么一个稍稍的避让,就足以给高澄提供反击的机会了,高澄扔下车钥匙,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就给扳到了他身后,随即把他的身体也拧转过来,这是一个标准的擒敌动作。
“妈的,你小子还,咳咳,还反天了呢,咳咳咳……”高澄的喉咙似乎被他掐伤了,变得极度嘶哑,声带所发出的声音都破破烂烂的了,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高洋感觉到双手的禁锢松开了,因为高澄忍不住用手去捂自己的脖子,也就把他放开了。
他本来满腔的怒火,歇斯底里地疯狂,但是高澄先是制住他,又释放了他,眼下又是受伤了的样子,渐渐驱散了他心中的魔云,让他渐渐恢复了正常。他这时候才突然感到后怕,原来自己刚才是真的想杀死哥哥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正如那医生说的,他又有了躁狂症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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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车里的动作实在太过激烈,又是在这样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虽然车里没开灯,但是旁边商店里的明亮灯光也着实投射进来了。因此高洋在和哥哥进行肉搏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几名路人的注意。
尤其是高洋最后被高澄突然松开时,出于惯性地朝后一坐,正好碰到了鸣喇叭的按钮上,顿时引起了一连串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弄得半条街的人都朝这辆投来了或疑惑或反感的目光。
高洋正沉浸在深深的后怕和自责之中,并没有发现有行人已经叫来了景察,景察还恰好将两人打架的过程看了个正着,于是上前来敲了敲窗子。因为看到车里坐着的是亚裔人,就用英语询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
高澄的咳嗽,一下子就硬生生地噎在了喉咙里,高洋看着他脖子上明显的红肿和被掐出的血痕,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捂住了高澄的脖子,生怕被景察发现,万一弄个故意伤害的暴力分子,给送去景察局,再通知了大使馆,那么事情就大发了,说不定会上上当地的新闻,被家人知道他在瑞士的大街上差点没掐死高澄,估计他不死也得褪层皮了。
“你捂着他脖子干什么呢,把手拿开!”景察也看出了不对劲儿,敲车窗的声音更响了,还示意高澄摇下窗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显然,因为高洋仍然跨坐在高澄的腿上,加上高洋黑丑,高澄白美,怎么看都是高洋是个坏人,准备对好人进行暴力侵害的样子。
高洋本来想拉起高澄脖子上的围巾,将他喉咙处的伤痕遮掩起来,可景察已经注意到了,再遮掩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来不及多想,在车座上岔着腿膝行一步,侵身到高澄的怀中,与高澄紧密贴合在一起。与此同时,还将那只捂着高澄脖子的手伸展,张开五指,插*进了高澄的后脖颈与衣领之中,另一只手则在高澄的左侧脸颊上“柔情”地抚摸着。
高澄万万没想到弟弟竟然胆大如此,竟敢在景察的近距离关注下,搂着他做出这些不轨举动,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手臂微微一动时,高洋就猛地扑到他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又准又狠的吻。
如此清晰并且亲密无间地接触弟弟的双唇,那嘴唇虽然颜色不美,形状不美,但是温润柔软,碰到他的嘴唇上时,他已经身体一僵,双手无助地停在高洋骑在他身上的大腿外侧,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忘记了要将弟弟推开。
而高洋则转过头,用不屑的,少见多怪的鄙夷语气回答:“别人亲热你也要看,没看过同性恋吗?”
那景察也就二十冒头的样子,看到两人这样热烈奔放的拥吻动作,一时间也傻眼了。高洋则趁着景察愣怔的时候,双手捧住高澄的两颊,宽大的手掌恰好遮住了高澄的喉咙伤痕处,他再次亲吻毫无反抗的高澄,这次吻得格外激烈。
他故意将高澄的下唇狠狠地含在自己的嘴里,狠狠吸吮,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但吸,还连啃带咬的。才片刻功夫,还没等高澄被吻到窒息,嘴唇已经明显地红肿起来,看起来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疯狂而激烈的姓爱,还未从余韵中缓解过来,以至于连微微张开的嘴唇和迷茫的双眼里都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狂乱风情。
小景察傻傻地问:“那刚才你们怎么看起来很像打架?”
高洋终于放开了高澄被他咬得快要出血的嘴唇,以手掌覆盖住高澄的左侧脸颊,右手的大拇指还意犹未尽地摩挲着那原本薄薄的唇,被他吻到红红的,肿肿的状态,也不管高澄疼不疼,就肆意蹂躏着这红肿到手感极好的地方,肆意撩拨着高澄的触觉和感官神经。
他知道高澄不会否认的,更不会在景察面前和他翻脸。既然刚才掐都掐了,得罪已经得罪了,现在再沾点便宜,不过是暴风雨后的一点毛毛雨,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了。
看着大哥在迷茫结束之后明明很恼火,很嫌恶,却碍于外人的睽睽之目,不敢有丝毫的发作,还得任由自己摆弄揉捏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大大地满足了高洋的恶趣味,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哥哥这种羞耻的,脸红的,敢怒不敢言,憋屈到快昏死的样子,一种凌驾于哥哥之上的优越感,也跟着油然而生了。
“哦,真的是他说的这样吗?”
景察注意看过高洋的双手了,两手都是空空的,没有任何武器的威胁,而高澄脸色绯红,气喘吁吁,嘴角还沾着高洋刚刚留下的涎水,头发和衣衫都略微凌乱,很像是刚刚和情侣亲昵过的样子,眼神也是慌乱的局促的,更像是被人撞破了“好事”的样子,先前的怀疑也就没有那么重了,不过他还是需要像高澄本人确认一下子。
高洋故意用景察能听懂的英语对高澄说道:“亲爱的,你说是不是呢?”
高澄气得浑身都紧绷绷的,高洋这样的坐姿持续了这么久,两人彼此贴着前胸,大腿交叠,甚至裤裆顶着裤裆,他甚至能隔着裤子感觉到高洋下面那根半软不硬的东西,好像在恶意地顶着他,借着摩擦他的裤裆来进行热胀冷缩。弄得他尴尬无比,恨不得一巴掌将高洋抽飞。
奈何他不想在外国的景察面前和弟弟打架斗殴,然后双双被送入景察局,闹到大使馆和家里,这要是给父亲的政敌知道了肯定又要做文章。在深感忍辱负重的情况下,一贯骄傲张扬的高澄,简直快要憋得吐血了。
然而他不能磨蹭,不能再多犹豫,否则就要露陷了。因此,他咬了咬几乎要碎裂的牙齿,用干涩痛疼的喉咙,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是的,我们是情侣关系。”
高洋得意地瞥了景察一眼,“嗯哼?”
景察仍然很没有眼色地追问道:“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不是在打架吗?”
高澄从喉咙里挤出了两句话,“不是打架,他想和我亲近一下,我不让,所以他直接坐在我身上。我推开他时,动作大了些,很抱歉让你误会了。”
因为刚才的窒息,和机械性暴力导致咽喉受到了一些损害,他的声音很沙哑,加上高洋坐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脸和脖子,让他浑身发毛,以至于气喘微微,听起来更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姓事的样子,有着动情和被浴火煎熬时候的独特嗓音,甚至带着几分性感魅惑。
高洋听在耳里,本来就已经有些抬头的下面,终于可耻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