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1章混乱】
突然看到那个伤疤,千的耳边忽然‘嗡’地一声，那个伤口喷溅出鲜血的景象仿佛就在他眼前发生过一样。有人在他耳边模糊地说着什么，重重复复地……
——‘……你不该害死肖柳的。’
听到千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叶岑奇怪地转过头来,就见到千捂着头身体有些晃。叶岑担心地伸手去扶他：“千你怎么了？”
千看到满脸担心的叶岑站在自己面前,眼前又闪现他绝望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想伸手把他拉进怀里,想确认他没事。可刚伸手,突然脑子里杂乱地涌进一些残破的画面和声音……
——‘齐…暗……’
画面里满身是血的叶岑张嘴艰难地想说什么，可只漏出两个残破的音节。千忽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就好像有什么在里面挣扎着要撕开他的心脏跳出来。
“小岑……”
“我在这里，”叶岑连忙答道,扶住千伸出来的手，“你哪里不舒服？头疼？”
——‘齐暗，你又要杀我一次吗？’
千捂着头似乎变得很痛苦：“不是我……”
“千？”
千晃得越发厉害，几乎要站不稳摔倒在地上，叶岑一下子没撑住他的重量差点被撞开。
——‘……永别了，小岑。’
“啊啊啊！！”千忽然惨叫着猛地挣扎起来，叶薪没有预备被他甩出去后退了几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而叶岑也没能幸免，甚至由于角度不好，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晕晕乎乎地停下来。周围的突击队员们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抓住千。
“小岑……”
“在！我在这里！千……”叶岑也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又着急地跑过去，一边扭头问叶薪：“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
“啊？”被叶岑这么一问，叶薪也萌了，呆呆地看着千说：“我也不知道啊……”
“千……”叶岑担心地抓住千。
——‘你好，我叫齐暗。’
“我不是……”
——‘啊……我是叶岑，你好。’
“你不是？你不是什么？千？”叶岑越来越着急。
“叶……”千迷离地看着他忽然间像是突然认出了他一样，露出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可刚说了一个字又被涌入的画面打断了，捂着头痛苦得弯下了腰。
叶薪也不知道千怎么突然就发了狂，只能猜测道：“是不是丧尸病毒……”
“不会的，不会的……”叶岑自言自语着，站到千的前面伸手抱着他的头，让他对着自己：“千，你看着我，千！”
“……小岑？”
——‘小岑，我得离开实验基地一阵子了，下次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嗯，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
头痛欲裂，千捂不想听不想看，可是这些却并不受他控制……千像要阻止，却只感觉到自己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他疯狂地挣扎着，抓着他的人一下子就被他甩了开来，而他也却因为失去了支撑，踉跄了几步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爱你。’
……
——‘我爱你！’
……
——‘我爱你啊……’
“我我也……”
“千！千，你怎么了？”叶岑俯□子想扶住千，“你不要吓我……”
……
——‘小岑，我……我被丧尸咬到了！’
——‘什么？！在哪里，严不严重，让我看看……’
——‘没关系，只是一个小伤口，可是说不定已经感染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支疫苗？我得在这里指挥大家撤离。’
——‘好，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永别了，小岑。’
……
“啊啊啊啊……叶岑！！”千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叶岑焦急地说着，蹲□子去拉千，“你睁开眼睛看我就在这里，千！”
肖柳看着这边，皱起眉问道：“怎么回事？他总这样？’
——‘……你不该害死肖柳的。’
——‘齐…暗……’
……
——‘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只要这样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啊哈哈哈哈……’
……
挣扎中，千推开开了叶岑。他的脸色惨白，脑门上全是汗，手开始在头上乱抓。
‘快快抓住他……”叶薪连忙忙命令手下。一边安慰叶岑说：“你别着急，也许是他脑子里那片金属片坏事了，等回去我们就叫人取了它。”
“别动他，”叶岑却没让其他人碰到千，在其他人之前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千……没事了……”
以千的这个力道，本来两三个人都不一定按得住，没想到叶岑这次抱住他之后，他竟然没能挣脱。
……
——‘什么！你……背叛我！！’
——‘永别了。’
——‘不！！！’
——啊……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那时他一个人会害怕的吧……
……
“没事了，千……千，没事了……千……”叶岑一直抓住千的手，紧紧地抱住他，一直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叫着他的名字，反反复复地告诉他没事了。
千渐渐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身体也放松了，嘴边呢呢喃喃地叫出了一个名字：“叶岑……”
“千，我在这里……”叶岑答道，“千，没事了，现在睡一下。一会儿我叫你你就醒过来，好吗？”
这一次千彻底安静了，似乎是睡着了一样。叶岑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经常这样？”肖柳已经离开了沙发，蹲在叶岑的对面。
叶岑看千不再挣扎，也松了口气，对肖柳说道：“就一次。”
“哦，”肖柳努努嘴，半晌才说道：“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和他在一起了。虽说他是个生化人吧，可是这模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齐暗。都说生化人的长相都是从五官库里随机挑选组合的，可说他是碰巧选得和齐暗一模一样你相信？反正我是不信。”
对于肖柳的劝说，叶岑只是说：“他不是齐暗。”
肖柳叹了口气。
“在森林里那次我看见你竟然变成了丧尸的样子，还跟他在一起真是惊讶得简直算得上是是惊吓了。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丫齐暗阴魂不散又活过来了，而你还傻了吧唧地跟他走，差点没被气死。”肖柳恨铁不成钢说道，“不过后来你们跑来我十三区里，我发现他真的是个生化人也就没仔细看，哎……现在想想早知道那时候就直接杀了他。这种长相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省得你见坑就跳，没坑还自己挖一个跳下去。”
“谢谢你那次救了我们，”叶岑诚挚地道谢说，却又再一次强调：“不过他的确不是齐暗。”
“你！”
叶岑的语气很坚定，肖柳横眉怒指，张嘴还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扶住了他的肩膀，肖柳回过头，竟然是叶墨。有些惊讶之余，肖柳嘟了嘟嘴，到了嘴边的话终于没说出口。
叶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千放平在地上，一边暗地里瞟了一眼肖柳，默默想到，果然是一个人太久没见就只记得他好的地方了，肖柳这人在别人面前各种知性各种理想好青年的模样，刚开始在自己面前也总是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可在哥哥面前就爆出本性了——又毒蛇又唠叨，也不知道哥哥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一看叶岑的表情，肖柳就知道：“你又在嘀咕我唠叨了吧？得，你爱听不听！……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说着，他挥了挥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去斜靠在他的沙发上，坐下里的时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才又说道：“你应该猜到了，我快要死了，所以要找我帮忙什么的，趁早洗洗睡吧。”
此话一出，叶薪等人都是一惊。叶薪惊讶地仔细打量着肖柳，先前看他走过来时候不紧不慢摇摇晃晃地，还以为是气定神闲吊儿郎当什么的，没想到……
“怎么会？”
肖柳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你们也算到的及时，刚好赶得上送我一程。”
叶岑难过地说道：“上次见你还好好的。”
“早就不好了，一天天越来越衰弱，外面那些丧尸已经开始开始擅自行动不怎么听我话了。”肖柳叹了口气说，“本来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只要再做出成功的疫苗，也许可以就改变我的情况。”
“不行吗？”
“完全没有效果，”肖柳摇摇头说道：“用人类基因改造过的病毒似乎没有原始病毒的无限复制分裂的能力，变得和人类一样，每一次复制分裂都发生了一定量的损耗。当复制了一定次数的时候，病毒就开始失去了复制分裂的能力，继而渐渐死去。当所有细胞都死了的时候，也就是我死亡的时候。”
“要减少病毒的破坏力，参照人类的基因序列总比凭空想一个要强。”
“是啊，也够了。”肖柳浅浅地笑着说，“算算我活了快九十年了，要是没变成这样，也许还活不到这个岁数。”
说着，肖柳又变得有些哀伤了起来，他吃力地坐起身，伸手抚过叶墨的脸颊，不舍地说：“只是我以后就不能再陪着他了……”
叶墨低下头看着肖柳，由着他的手在他脸上磨蹭，虽然他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叶岑就是觉得他看肖柳的眼神很温柔。
“既然你在这时候来了，也许就是天意了。”肖柳最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转头对叶岑说道，“他很安静，只要没有人攻击他，他就不会攻击别人。呵……就是吃的有点多，不过到底是你哥哥，你多照顾他一点。”
‘嘭！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