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刀
自那日起，龙云上午修炼，下午带着陈叔等人去山中打猎，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
有了龙云的加入，大家每天都收获颇丰。听陈叔讲，他们一走，村里的老弱妇孺必然难以度日，所以要尽量攒些口粮。于是，大家把猎物的肉都挂起来，风干了存放。近些日来，小村里便处处弥漫着血腥之气。
龙云吸干了断骨中的天地之力后，修炼又慢了下来，但比起过去速度仍旧快了数倍。而且，除了修炼日进的龙拳之外，他自创的斩天式也日渐纯熟，渐成气候。
半月时光，一晃而过。这日上午，牛首山一众在牛霸天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进了村子。
一月之期的决斗，终究是来了。
牛霸天信守承诺，带来了不少谷物，一进村就交给了陈叔。而后立刀在广场上，叫嚷道：“竖子何在？出来受死！”
这一月来，这牛霸天似乎也为决斗做了充分准备，少了几分贼匪之气，又多了几分霸气，令人望而生畏。
听到喊声，龙云才结束了日常的修炼，提着宝刀出门。
阿欣早守在门外，担心地看着龙云，为了不使对方分心，只是怯生生地说道：“龙少爷要小心！”
龙云点了点头，却微微一笑，道：“放心！”
直到龙云走向村前广场，老者仍旧待在屋里，没有出来。阿欣站在门口，看看龙云，又朝屋里望望，踌躇不定，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冲进屋里，问道：“龙老爷，你不过去吗？万一……”
老者却道：“既然定下决斗，生死有命，外人不得干预。”
阿欣急道：“这……那……”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者忽然笑道：“莫要担心，你自去看吧，或许，已经赢了。”
却说龙云来到广场时，村中人早已围在四周，见龙云过来，纷纷表示关心。
龙云镇定地进入广场，但见正中站着牛霸天，其左右跟着六名喽啰，忽然一个念头冲上脑海，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牛霸天见其笑容诡异，怒道：“兀那小子，你笑什么。”
龙云走到其跟前，忽然道：“牛霸天，你我的决斗再加一个筹码如何？”
牛霸天此行因为口粮的事，正憋着一肚子火，闻言要加筹码，登时暗喜道：“本大王也正有此意，单赌生死没什么意思，再加些彩头才有趣。你说，怎么个加法？”他长的人高马大，比龙云高了半头，甚是壮硕，再加上为匪多年的霸道，气势上稳压龙云，其心中虽然谨慎，但也知自己胜券在握，丝毫不惧。
龙云道一声“好”，而后说道：“败的一方，可以提出一个条件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牛霸王听罢，哈哈大笑，道：“小子怕死了吗？”
群喽啰也跟着起哄，大声讥讽。
龙云不以为意，忽然诱惑道：“如果你胜了，可以用我这一条命换回今日你带来的所有口粮。”
“好！”牛霸天当即道，“本大王答应了！”
龙云暗自微微一笑，表面却不动声色，依旧作出一副惜命的模样。其实，他善于察言观色，猜到牛霸天正因为粮食的事而恼怒，提出这一条件，对方必然会答应。再则，牛霸天定然也不愿当真与龙昊为敌。
牛霸天心情大好，便道：“好了，咱们开始吧！”长刀在手，便拉开架势。
龙云忽道：“如果我胜了，你用什么条件来换命？”
牛霸天哈哈大笑道：“笑话，本大王岂会输？”笑罢，也道：“如果你真的赢了，什么条件本大王都答应你。”
龙云环顾四周所有喽啰，忽然道：“如果我要你们全部听我差遣，你能做的了主吗？”
牛霸天道：“那个自然。”扭头对一人吼道：“老二，答应不答应？”
那“老二”身上的凶悍之气并不重，一副圆滑世故的模样。他嘿嘿一笑，道：“咱们牛首山最重实力，不管你们谁赢了，我们都尊他为大王。”
牛霸天重重“哼”了一声，喝道：“可以开始了吗？”
龙云点了点头，道：“可以开始了，不过，只怕你没机会出手了。”说话间，他已提刀走了上去。
牛霸天五指紧握，正要挥动长刀，忽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龙云的声音又自响起道：“你输了！”
“你放屁！”牛霸天大怒，以为对方使诈，还待挥刀来砍，忽觉胸口一凉，腰带也是一松。他急忙低头来看，却见胸前的软甲已经被割破，腰带也断开，裤子正往下坠。他大吃一惊，忙伸手提住了裤子。
只听龙云道：“我已经赢了，希望你信守承诺，否则下一刀可不只砍衣服了。”
“你使妖法！”牛霸天一张脸红如猪肝，好生憋闷。
龙云已不理他，转头问那“老二”道：“你们怎么说？”
因为结果来的太快，又大出意外，那“老二”尚未从震惊中清醒，支吾了两声，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龙云又转头问其他喽啰，道：“你们呢？”这时，他运功于目，气场散开，众喽啰竟不敢与其对视。
“既然你们不说话，我便当你们答应了。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们的老大，牛霸天排行老八，其他人排位不变。现在开始，你们就留在广场，不得离开，待下午官兵到了，你们便随我一起入伍当兵。如果有谁敢逃跑，”龙云目光转寒，“我不介意多加几条血债！”
众喽啰一凛，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龙云这才走到陈叔面前，说道：“陈叔，村中入伍的名额已经够了，你们只要寻些衣物来，将他们装扮一下就是。”
陈叔激动不已，哆嗦着只情感谢。
而这时，阿欣跑了过来，看着众人的表情，甚感不解，忙向伙伴们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还没有开始吗？”当得知决斗已经结束后，阿欣长大了嘴，久久无法合拢。
镇定片刻，阿欣才兴奋地跑到龙云面前，道：“龙少爷，龙老爷说有事找你，让你回去见他。”
龙云应了，正要走时，陈叔道：“龙少爷，牛首山也只有七个人，最后一个名额由老汉去吧。”
龙云摇了摇头，道：“我已决心入伍，陈叔莫要和我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