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所谓世事无绝对
齐晖去局里找方文广,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江夏元的下落。
方文广起初觉得齐晖只是好奇,于是便由他跟着,可是后来齐晖越来越不对劲,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一些事儿。
齐晖问方文广,“黑帮内斗杀人了要怎么判刑?”
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知道。
他齐晖也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方文广笑笑,豪爽地说:“这就是一个枪子儿把他崩死在刑场上的事儿!”
齐晖惊出一身冷汗。
乔振彪当时并没有死,因为街上有很多警察在巡逻,陈五和他双方都不好用枪。
几个小的嚎叫着就抄着西瓜刀冲上来,乔振彪手起刀落,陈五一个小弟便哀嚎着,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滚落在地上。
陈五现在的手下多半是庆六那边的人。
当初跟着他的光陈兄弟,自陈五叛变那天以来,有些悄悄走了,有些转到丁行雨门下,还有一些敢公然叫嚣的,都被处理了。
还有一些像王腾这样的,受了陈五的恩惠,只能以死报答。
这场架打得很利索,乔振彪虽然身体不适,但仍然还是卸下了一个对手的双脚,对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陈五一看,脸色阴鹫,他拿出枪就朝着乔振彪放了一枪。
乔振彪的手下过来挡住,枪子儿一下子射进他的心脏,没有丝毫误差。
乔振彪脸色通红,那是难忍的愤怒,他看着自己手下倒在地上,那人嘴里含糊地说着:“老大快跑”
乔振彪跑了!
他人不够陈五和刘櫆多,在逃窜期间,腰上中了一枪,他忍着疼痛,带着几个受了不同程度伤的手下,一直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街上停着出租车,乔振彪跑过去敲车窗。
出租车司机一摇下车窗,脖子上便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乔振彪招呼着几个兄弟上车。另外几个人也抢了几辆车,慌忙往马路上冲。
乔振彪知道,陈五想致他于死地,刘櫆也想让他死。
但陈五是为了光陈老大的位置,刘櫆是为了亲弟弟刘竞。
回乔宅的路被刘櫆派人堵上了,他只能带着几个弟兄开离光陈,当务之急是找个避难场所。
穆安丽等到坐上飞机才发现穆何不见了!
她手上有伤,知道警方也在机场做排查,她努力保持镇定,脸上始终保持笑容。
那时候她自己在房间里挑子弹,痛的嚎叫。
穆何从外间奔进里间的时候,看见穆安丽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她身边时一颗带血的子弹。
穆何当下惊慌地跑过去给穆安丽止血,再把浑身无力的她抱上床铺。
穆安丽第一次看见儿子为了自己一脸担心的模样,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伤受的很值。
本来她干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自己和儿子。
只是自己小看了陈五这个人。
穆安丽一直以为陈五属于有雄心没壮胆之人,敢想不敢做,但是花花肠子很多,这种人虽然能在老大面前受宠一时,但并不能长久。
穆安丽当下就直觉,乔振彪不会再重用陈五,她想找一个同盟,只能是江夏元那种被乔老大所器重的。
于是她给了江夏元一枚戒指,上面有自己的标志。
眼看着江夏元和大小姐完婚,自己的地位就能稳固了,可没想到他陈五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庆六的刘竞。
在道上混的,都要讲点义气,叛徒都是为大家所不齿的。
可是刘竞和陈五是一路货色,很快就勾结上了。
穆安丽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当日江夏元与乔秀彬的婚礼会取消,当时她当真以为江夏元去出任务了,直到她在乔振彪的会客厅里看见齐晖——
原来一切都是这家伙引起的。
穆安丽简直恨不得把齐晖杀了,是他毁了自己和儿子美好的将来。
穆何上了飞机又下去了,他没有理由离开,在光陈他有许多朋友,下属,他过得很愉快,他从来不过问穆安丽在干些什么,因为他没资格
吃的用的都是穆安丽给的,如果在站在道德的角度谴责自己的母亲,那多可笑
穆何讨厌穆安丽,从来只是因为一个理由。
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让儿子没有了父亲。
穆何不想离开光陈,他等到飞机快起飞,才从飞机上急忙下来,冲出机场。
回到黑都的时候,店里还在营业,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板刚才差点卷款潜逃了。
“哥,你怎么才来?”莙秀从吧台那里跑过来,挽起他的手臂。
“莙秀,我头有点晕,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没事别让人进来。”
莙秀听话的点头。
“知道了,你快进去。”
穆何进了办公室,走进里间,倒在床上就睡。
他这段时间很累,好不容易跟穆安丽搞好了关系,可她
他并没有伤人,也不是黑道组织的,没理由因为自己母亲是道上的,自己就要被牵连。
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穆何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
房间里很暗,他并不能看清那是谁。
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伸出手来摸自己的额头。
手指冰凉。
穆何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他一下子就抓住那人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体温很低,躺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孱弱的小动物。
“穆——”
他想开口,但穆何制止了他。
“别说话,我头痛,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那人就不挣扎了,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奇怪,都是男人,怎么这家伙竟然这么轻,穆何一点也不觉得吃力,他双手环在男人胸前,可以感觉到对方心跳异常,体温逐渐上升。
穆何睡晕了。
他闻了一下男人的秀发,用低沉的嗓音说:“没味道我喜欢香一点的头发,下次记得换洗发露。”
男人呼吸急促不敢说话。
“你抖得好厉害,怕我吗?”
“怎么不说话?哼声给我听听。”
对方果然“哼”了一声,穆何心情突然好转,他把男人压到自己身下。
慢悠悠地说:“好一句‘哼’,我爱听,多哼几声来听听。”
男人知道幸亏房里很暗,不然自己比番茄还要红的脸就要让穆何看见了,到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要令人难堪。
穆何很久没跟男人做了,因为穆安丽不喜欢,也对,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跟同性搞在一起。
穆何也喜欢女人,但只是喜欢,还不足以达到让他迷恋的地步。
他禁欲太久,一碰到鲜活的**就忍不住蠢蠢欲动,此时的他血脉喷张。
他小声的念着:“来做吧”手上却没有征求对方的同意,开始帮男人解衣服。
男人小声的呜咽,真的是呜咽,穆何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他笑了,“你明知道孤身一人跑进单身汉房里有多危险,却还敢进来的,这不是证明其实你也有想法吗?”
这理由有点可笑,谁会犹豫着要不要进同性的房间呢?
穆何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身子底下的男人脱光了,他双手在他身上摸着,一边说:“好瘦,瘦极了,男人还是有点肌肉比较好看。”
一说到这话,他就想到了齐晖。
穆何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齐晖。
不过那时候齐晖还不喜欢男人,是他自己放弃了追求。
穆何身子底下的男人小声地喘息,就像怕被人知道他很兴奋一样,他那么隐忍,反而勾起了穆何的性趣。穆何也不脱衣服,只是拉下拉链,拿出家伙,擦了点润滑油就挤了进去。
男人痛苦地扭曲。
太痛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痛感,以前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偶尔也会有这样的需求,一直想去找个人试试,可是一直没有胆量,可是现在
太痛了,就像肚子要被捅破一样,相接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或许是流血了。
穆何平时看起来非常温柔绅士,男人以为他的第一次也能得到温柔的对待。
穆何实在是睡晕了,他疯狂地摇晃起来,不管身子底下的人如何求饶,最后他低吼一声,把所有一切都射进了男人体内。
男人呜咽地哭,穆何也没离开他体内,直接趴着睡着了。
他突然想到齐晖,于是叫了两声齐晖,然后陷入了深眠。
“穆何!你给我起来!”
愤怒地叫喊声把穆何从熟睡中拉回来,穆何揉着眼,看见满脸怒容的穆安丽站在床边。
“妈?”穆何瞬间就清醒了,他很快爬起来。
“看看你的睡相,把拉链给我拉上!”穆安丽恨不得给儿子一巴掌。
穆何低头一看,果然,裤链子没拉好,他晕晕乎乎的,原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个春梦只是这感觉过于真实,他现在觉得自己清爽不少。
“穆何,立刻给我下床!”穆安丽看见儿子还在那里浅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打一处来。
穆何起身,套上鞋子跟着穆安丽走到外间。
他一走到外面,穆安丽就给了他一巴掌。
很用力,穆安丽自己的手都在发麻。
“你为什么要下飞机?谁允许你下来了?”
穆安丽气得发抖,不停地质问。
穆何只觉得脸上发麻,他冷笑。
“你自己出国便是,为什么要拉上我。”
穆安丽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理喻。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以为陈五找不到我,会饶过你吗?我怎么可能会把你抛在光陈不理。”
穆何反问:“谁知道你有穆何这么一个儿子?你周围那些人有几个知道我是你儿子!你真当我是你儿子,为什么从来不理我!为什么跟别人讲起我都觉得羞耻!”
穆安丽气极,又抬起手扇出去,手被穆何拉住。
“穆安丽,你要你的生活,我要我的日子,我跟我爸从来没有反对你追求自己的生活,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两个?”
“我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有人天生下来是尊贵的,有人天生下来是贫贱的,贫贱者就该永远贫贱吗?如果有能力为什么不去夺取!”
“我不要锦衣玉食,你把我爸还给我!”
“荒谬,是他自己自杀的,与我何干!”
“要不是你在爸大病的时候带着我离开,拿走了他的一切,让他一无所有,他也不会自杀!”
穆何大吼。
“如果我当时不带你走,你就会跟着他一起饿死,或者,你会被你的好爸爸亲手卖了,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他是全世界最道貌岸然的人!”
穆安丽不甘示弱。
穆何痛苦地抱着头。“不要,我不要你的锦衣玉食,我只要”
“好,好一次慷慨激昂,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成全你!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出黑都,这整座房子,都是我的财产,你没资格呆在这里!”
穆安丽下了最后通牒。
可是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本来不想这么说,可是穆何实在让她太生气。
这段时间她们处的很好,穆安丽一度以为,她们的母子情谊越来越深了
穆何果然摔门而去,连车钥匙也没拿——那车子原本也不是他的。
穆安丽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她太累了。
年轻的时候出国留学,爱上了大学的音乐老师,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他结婚了。
那个男人实在太英俊,穆安丽对他无比着迷,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幸福下去,她怀了孩子,生下了穆何,那个小孩黑眼珠子棕色头发,十分可爱。
可是自己丈夫却变了,他开始赌博,并以此为荣,穆安丽要工作养活这个人,还要赚钱给他挥霍。
凭什么!
他借高利贷,穆安丽要帮他偿还巨额的债务。
没理由
穆安丽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选择,那笔转嫁到她身上的债务,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想到了离婚,可是男人不同意。
他说,如果穆安丽要离婚,孩子就归他。
穆安丽没理由会同意这些。
她意外地认识光陈组的小组长,那个男人姓何。
男人爱上了穆安丽,可穆安丽不爱他,只是为了孩子,为了脱离苦海,她什么都愿意尝试,哪怕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进入黑道。
经由何的帮助,她果然顺利摆脱了前夫,并且让孩子跟着自己。
那个失意的外国男人,是在一次喝醉酒后撒酒疯,用刀子割腕死掉的,当时穆何只有五岁,在他心目中,永远是穆安丽害死了他父亲。
二十年来,他从未改变过这个想法
穆何跑出办公室,几个店员看着面色不自然的老板,都关心地过来询问。
穆何满不在乎地说:“我以后不是你们老板了。”
众人吃惊,穆何在一片注视下离开了酒吧。
他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虽然远远没有到达穆安丽的水准,但是养活自己还是足够的。
出了酒吧不知道要去找谁,街上车水马龙,沿着街道走了很久,不自觉地走到陈东斌的宿舍。
那是普通的单间宿舍,穆何站在门外敲门,隔了许久,门开了一条缝隙,陈东斌躲在门后面看着来人。
穆何朝他笑笑,“怎么还在睡觉?”
他看见陈东斌穿着睡衣。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要睡觉还太早。
陈东斌躲在门后面问:“有事吗?”
穆何动手推门。
“进去说。”
但陈东斌很快回答:“不要。”
穆何有点惊讶。
“你说什么?”
陈东斌又说:“你回去吧。”
穆何依旧笑着。
“怎么了,吵醒你了?”
“对,吵醒我了,你回去吧。”
“我就进去坐坐,你睡你的。”穆何不依不挠,主要是,他现在想找个人聊聊天。
“我睡得浅,你会吵到我的”
“我不说话。”进去了就由不得你了。
穆何手仍然推着门,陈东斌没办法,只能用手把穆何的手拍开,肌肤接触,陈东斌手上的热度惊人,穆何吃惊,忙问:“你发烧了?”
“没有。”
“别闹别扭,让我进去。”
陈东斌死活不让,穆何用力一推,用蛮力进去了,进门一看,陈东斌竟然穿着大冬天的睡衣,脖子上还围着围巾。
穆何过去帮他探体温,手一触到他额头就焦急地骂:“你怎么不长点心眼,吃药了吗?”
“”
“怎么不说话,头晕是吧,快上床躺着。”穆何说着就要把陈东斌抱起来,对方挣脱开来,自己走到床边躺下。
穆何过去帮他盖被子,温柔地问道:“你一整天没吃吗?我煮点稀饭给你吃?”
陈东斌并不领情,他虚弱地说:“你走吧。”
“我不说话,你安心休息。”
陈东斌突然哽咽起来,用极细的声音说道:“我求你了,你走吧,我求你了”
穆何开始怀疑地看着陈东斌,他突然一把附过身去,扯掉陈东斌脖子上的围巾。
果然,脖子上有许多红点。
穆何呆了,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动手扒陈东斌的裤子。
陈东斌手忙脚乱的起身,大叫着:“你想干嘛?”
穆何一下子把陈东斌整个人翻过身去,让他趴着,然后扒下他的裤子,手指往那里一模。
没有清理干净
还有粘滑的液体流出来
陈东斌羞耻的把头埋在枕头底下。
穆何呆了,他问:“你跟谁?”
陈东斌咬着被单没有回答。
穆何又问:“是谁?”
陈东斌开始呜咽。
穆何把他翻过身来,把他身子捞起来,强迫陈东斌面向自己。
“你告诉我,不是我对吧,不是我?”